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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鼓手》:不要成為外人的附庸,直面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簡介Fletcher能撕破包裹在我們身上層層疊疊的工工整整的社會期待模式,血液深處最真實的震盪失去束縛後,噴湧而出

爆裂鼓手是真實的嗎

《爆裂鼓手》:不要成為外人的附庸,直面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看了一些影評,對於Fletcher,有些人認為他的教育方式很有問題,認為他是精神分裂、牙呲必報的“瘋子”。剛剛看完影片的我也有同樣的感覺,想象著如果自己是他手底下的樂手,該承受多大的壓力和屈辱啊,恨得牙癢癢。

但當我內心的情緒沉澱下來,能夠比較平靜地觀察自己心底的想法時,神奇的,我對Fletcher恨不起來。不是因為他很個性的激將法,也不是因為他在音樂方面的獨特造詣,而是他始終在做自己。

我認為這是能看清Fletcher這個人物的一個關鍵。當我們把注意力放在他的教育方式是否正確這個點上時,我們始終是把Fletcher放在“正常人”的維度上去考量的。

我這裡說的“正常人”,指的是情緒、反映等都已經被模式化的人——當眾被表揚了,竊喜;對待陷入困境的人,安慰、鼓勵;自身遇到挫折了,暗自神傷(一般情況是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大哭大喊的)。一切都成為社會的期待。我們同時成為了期待與被期待的主體——我是這樣期待他人的,他人也是這樣子來期待我的。

就像影片中,Andrew一開始獨自打鼓,一看到Fletcher的存在就無法旁若無人地自如地敲打了。這其實就是進入了一種期待模式。換做是我們,面對一個指揮大師、樂團的掌門人,如何能不謹慎呢?當有外人的存在時,我們自然地會進入一種“表演模式”。

反觀Fletcher,他則打破了這種社會期待,始終把控著掌握自己真實情緒的遙控器。作為一名指揮家,在平時訓練的時候,他是殘酷無情的:換著法子罵你、羞辱你,甚至一把椅子就掄過去。

《爆裂鼓手》:不要成為外人的附庸,直面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他是那樣赤裸裸地表達內心的憤怒:沒辦法啊我就是好生氣啊!誰也別想攔著我用所謂的正向激勵法柔情蜜意地哄著你!

但他是有柔情的一面的:面對三四歲的小女孩,他像任何一個尋常的、慈祥的爺爺:“長大以後來我的樂團呀。”;在酒吧裡表演,他溫柔地撫著琴鍵,此刻的他是鬆弛的、沉醉的,與訓練室裡渾身緊繃宛如獵豹般的他大相徑庭。這不是精神分裂,Fletcher只是真實地流露他的感情而已。

值得玩味的是,電影裡有一處情節又似乎展示了Fletcher的虛偽。自己一手挖掘培養的學生因為精神壓力過大自殺身亡,Fletcher播放他的音樂,抹眼淚、表示惋惜,但卻說,這個學生是出車禍去世的。

網上有些影評說這反映了Fletcher虛偽自私的一面,這個學生明明是受其精神壓迫而自殺,Fletcher卻謊稱他出車禍而死。他的難過更多是因為痛失一個天賦稟然的人。他培養一名偉大鼓手的願望破裂了。但對於他殘忍的教學手法,他是沒有一點悔意的。

《爆裂鼓手》:不要成為外人的附庸,直面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其實,這也是他真實表達自我的表現。對於Fletcher來說,教學手法只是一種手段。而他追求的是培養出下一位偉大的鼓手, 為了這個,可以不擇手段。他相信一個優秀的鼓手是絕對不會氣餒的:There are no two words in English language more harmful than goodjob。 所以他從不懷疑自己的教學手法,他對這位學生的離去的傷心也是真的,儘管很大程度上為的是自己理想的破滅。而他假借 “車禍去世說“,的確是對自己殘忍教學手法的掩飾。

這恰恰是他始終 “做自己” 的證明。他始終不為自己的做法感到抱歉,所以用了這樣的說辭。換成普通人,可能就會開始自我懷疑了:這是被我逼死的嗎?我是不是要做出改變了?而Fletcher是這樣一個堅定自己想法、忠於自己感情的人,才不理會呢:““去你他*的自殺!不關我的事兒。”

《爆裂鼓手》:不要成為外人的附庸,直面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看電影時,我常常看著Fletcher出神,覺得他身上帶著迷人的氣質:他的神態、形態,像貓像豹,又殘忍又溫柔。電影根本不是拿他當作一個正常人去刻畫。他更像是帶著原始情緒發洩本能的動物。Fletcher能撕破包裹在我們身上層層疊疊的工工整整的社會期待模式,血液深處最真實的震盪失去束縛後,噴湧而出。

《爆裂鼓手》:不要成為外人的附庸,直面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所以,我們才會看到,Andrew從一開始一個膽怯文靜、循規蹈矩的小男生,變得“不擇手段”起來。他發狠了:在家庭聚會上駁斥所有人;為了成為核心鼓手和女友分手;即使出了車禍也血淋淋地衝回表演現場,甚至當眾與Fletcher起衝突;最後一場表演,他執意用自己的鼓點指導整個樂團的表演,此刻臺下坐滿了黑壓壓的觀眾,但他無所畏懼,盡情地發洩。

《爆裂鼓手》:不要成為外人的附庸,直面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回到文章一開始我說的,如果只是把焦點放在Fletcher的教學方法是否正確,那麼這部電影就變得沒意思了。答案太簡單了嘛,拋開別的不說,他用精神、物理等等方法去折磨一個人,本身就是極其變態的。這當然不值得讚揚,放在現實生活中也是不妥的。

但影片要做的就是透過非現實的、誇張的手法撕裂我們。當我們僅僅停留在這一層批判上時,我們本身還是那個渾身纏滿了層層疊疊、工工整整的“社會期待模式”繃帶的人。正確的價值觀不允許我們這樣對待別人,我們也期望別人不要這樣對待我們。

相反,電影試圖解開我們身上的繃帶:不要成為外人的附庸,直面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相信自己的判斷,勇敢地去表達。

你看,解開繃帶的Andrew像獵豹一樣張牙舞爪地撲到Fletcher身上,嘶吼到表情都扭曲:“他*的!核心是我的!是我自己掙來的!我沒有跑調!那人敲的是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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