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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扮醜,她比賈玲早30年
- 2022-09-14
肝癌可以吃車釐子嗎
01
這個春節假期《你好,李煥英》衝破40億票房,賈玲火遍全國。
而另一位喜劇女星,卻口碑撲街。
“衝著石榴姐來看的,沒想到電影這麼2,居然也能拍得出來。”
2月初,一部自稱“賀歲片”的電影《混世四猴:神猴歸來》上線,不少網友衝著老戲骨苑瓊丹來看,沒想到看了個尷尬:
苑瓊丹依然是搞笑擔當。
但觀眾毫不買賬,紛紛表示失望:
“苑瓊丹怎麼演這種爛片。”
要知道,曾經苑瓊丹是金牌丑角、戲骨綠葉。
在周星馳的電影中,她扮醜、癲狂,但不低俗、不掉價,成就了一代人的經典回憶。
《唐伯虎點秋香》中的石榴姐。
《九品芝麻官》裡的老鴇。
《武狀元蘇乞兒》裡的龜婆。
她將各類醜女演活了,演技精湛到我們幾乎忘記了她的真面目。
1982年,19歲的苑瓊丹考進香港亞視訓練班。
長相清秀、眼眸靈動、氣質清純,是公認的“班花”。
公司以“玉女”定位,力捧她出道,安排她演古裝美女。
這顏值,絕對夠得上。
幾年下來,資源不斷,但毫無水花。
一方面,苑瓊丹漂亮,追求者眾多,剛進公司就拍拖,無心事業。
另一方面,她的性格一點也不“玉女”,更像個“俠女”。
碰到“鹹豬手”,她猛踹“關鍵部位”,對方落荒而逃。
讓她演小家碧玉,自己都覺得彆扭。
更重要的,是她性格直接、脾氣火爆。
同事背後打小報告,她直接找高層對峙,不聽任何解釋。
漸漸地,“脾氣不好、人品有問題、戲演得爛”在圈內傳開。
曾經賞識她的高層也避之不及,不再力保。
她從“女二”一路掉到“路人甲”,還演了一堆爛片。
合約將至,公司打算趁機清理門戶。
這時,一個“醜女”角色挽救了她。
一部古裝劇裡,公子小姐負責唯美,暗戀公子的丫鬟要扮醜襯托。
沒人願意演的角色,分給了苑瓊丹。
沒想到,效果意外得好。
在笨笨傻傻的丫鬟的反襯下,觀眾更願意為故事買單。
公司覺得苑瓊丹“還有點用”,勉強與她續約。
這件事,讓苑瓊丹學到一課,也激起她的鬥志:
“我為什麼要讓你踢出門,要走,也一定是我自己走出去!”
02
雖然續約,但女一女二無望。
苑瓊丹放平心態, 在公司不受重視,就去學校給表演系的學生配戲。
她分文不收,免費搭戲,只為磨練演技、得到老師點撥。
漸漸地,她演技精進,也認識了一幫後起之秀,被拉去客串電影。
此後拍戲,她不再抱著玩票心態,而是嚴格律己:不遲到、不早退、進場前背完劇本。
在亞視苦熬十年後,苑瓊丹終於等來了機會。
她被導演陳嘉上挖掘,與周星馳搭檔,出演《逃學威龍》。
短髮、黑框眼鏡,神經質,她演活了“滅絕師太”般的生物老師,令周星馳大為賞識。
從此,她成了周星馳電影中的御用女丑角。
鬼才星爺,風格誇張、搞笑、無厘頭,“盡皆癲狂,盡皆過火。”
走丑角路線,需要莫大的勇氣。
苑瓊丹覺得機會遠遠大於“面子”。她來者不拒,甚至親自設計形象:
“醜要做到最醜,不能保留絲毫的美,我覺得這也是在追求完美。”
她毫無包袱,不僅成了“丑角女配”,還成了“老鴇專業戶”。
《武狀元與蘇乞兒》中的龜婆。
《九品芝麻官》中的“吵架王”。
(這臺詞,也是real沒法聽了)
《大內密探零零發》中,她還是老鴇。
每部都不重樣、都有新笑點。
她的“醜”,猶如神來之筆,讓電影飽滿、耐看、回味無窮。
特別是《唐伯虎點秋香》。
那幕令人不忍直視的“尿急抖了一下”,苑瓊丹練表情練到臉抽筋。
而那句經典對白:
“打我的是誰呀?”
“是我風華絕代萬人驚豔的石榴姐!”
“石榴姐”的稱謂流傳至今。
業內有評:
“相比秋香的美,石榴姐應該是醜的。但苑瓊丹用極具誇張的搞笑手法,讓本該是陪襯的石榴姐閃閃發光。”
03
這幾年,是苑瓊丹最“醜”的幾年,也是感情一波三折的幾年。
拍《殭屍道長》時,她和當紅影星林正英相識。
關注港片的人,對林正英一定不陌生。
他的李小龍電影裡御用的武術指導,香港殭屍動作片的鼻祖,金像獎最佳動作指導得主。
《殭屍先生》《一眉道人》《殭屍道長》等,也是一代人的回憶。
當時林正英已離婚,帶著一兒一女,他對開朗大方的苑瓊丹頗有好感,但不敢表白。
苑瓊丹也欣賞才華橫溢,做事認真的林正英,她覺得離異帶孩不是感情的阻礙。
據說一場吻戲,林正英顧慮重重放不開,苑瓊丹直接把他按在牆上霸氣“壁咚”,有點假戲真做的意思。
漸漸地,兩人公開戀情,為了照顧好苑瓊丹,林正英搬到她家附近住。
正當談婚論嫁時,林正英卻提出了分手。
為了徹底“消失”,他獨自隱匿在鄉下。
苑瓊丹費盡周折找到他,才知道男友檢查出肝癌晚期,分手是為了不拖累她。
苑瓊丹悲傷又感動。
她不棄不離。一邊拍戲,一邊照顧林正英。
為了讓男友保持體面、不被打擾,她另找住處、封鎖訊息。
期間有好友不慎對外透露真相,性情剛烈的苑瓊丹不惜與她翻臉。
男友病重時,心急如焚的苑瓊丹屢次求神占卜,渴望生命有轉機。
病魔無情,奇蹟沒有出現。1997年,林正英病逝,苑瓊丹以“未亡人”的身份料理後事。
生死離別,她悲痛欲絕,皈依唸佛。
過了好久,她才有所釋懷:
“很多事情已註定,就算失去了也不能怨天尤人,有些事情發生了,不要有那麼多‘如果’,既然發生了就要接受。”
04
林正英去世後,苑瓊丹把重心放在拍戲上。
2001年,38歲的她迎來了演藝生涯又一個有分量的角色——《封神榜》中的哪吒的母親殷十娘。
喜劇丑角演悲情母親,很多人替她捏一把汗。
沒想到苑瓊丹演技炸裂,風頭直蓋女主。
含辛茹苦、步步為艱的殷十娘,成為全劇的催淚擔當,也被譽為港劇裡“最偉大的母親”。
當年TVB視後,苑瓊丹失之交臂,很多人為她惋惜。
或許是經歷過生死至痛,或許是看透世間繁華,苑瓊丹對於獎項,想得開、看得透:
“自己想的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雖然事實證明她可以轉型成功,但苑瓊丹還是把主戰場鎖定在丑角配角。
過去是為了證明自己,現在是為了由心演繹:
“總得有人扮醜啦,開心就好。”
之後的《大內密探靈靈狗》《七品芝麻官》《金玉滿堂》《窈窕淑女》等劇中,她都是精分的氣氛擔當。
只是,她的江湖地位,早已從單純的“醜女”,蛻變為“丑角戲骨、鑽石綠葉”。
她活得真實,不改耿直性格,敢言敢做。
最為轟動的,是她公然爆料TVB一“斯文靚仔”經常對女藝人襲胸。
訊息傳出後,引起千層浪。
蔡子健、馬德鍾、馬國明、黃宗澤等一眾男藝人成為嫌疑物件。
很多人覺得她多管閒事,更多人不解的,是覺得苑瓊丹1995年離開亞視加入TVB,一路扶搖直上,卻手撕孃家同胞。
前東家亞視的男演員陳啟泰都看不下去了:
“猜來猜去對男演員不公平,好像被人標籤了,有真憑實據就去報警!”
事件不斷髮酵,目標被聚焦在男星蔡子健身上。
雖然最後沒有定論、不了了之,但蔡子健在當年就離開了TVB。
05
這麼一個脾氣暴、性情直、大喇喇的石榴姐,後半生卻被一個人寵成了小公主。
這個人,就是苑瓊丹的丈夫黃乃揚。
黃乃揚家境殷實,有“玻璃大王”之稱,和苑瓊丹透過相親而認識,兩人2004年結了婚。
黃乃揚是從商精明,生活中卻是個暖男。
苑瓊丹的父母需要照顧,黃乃揚就與岳父母同住。
後來苑瓊丹的姨媽也住過來陪苑母,黃乃揚也沒有任何意見。
苑瓊丹的脾氣,氣急了就動手,一言不合就撕本子離婚,黃乃揚毫無脾氣,先簽協議,等苑瓊丹消氣了再去找律師撤銷。
丈夫的溫潤,削弱了苑瓊丹的鋒芒,她漸漸變得溫和、感恩:
“誰都犯錯,看看人家的好處。我非常感恩上天,對我的一切一切的安排。”
近些年,苑瓊丹依然高產,每年都拍戲,依然走喜感女配的路線。
最為人熟知的,是《愛情公寓3》中胡一菲的母親。
還有《西遊記之女兒國》中的長祭司。
但口碑直降,毫無水花。
除此之外,就是在爛片中客串。
很多人替她不值,也有人覺得她缺少一個有分量的獎項。
苑瓊丹本人反而看得淡。
她除了客串,還開了影片號,大放金句。
關於“躺贏”,她說:
“車釐子自由都實現不了,你還想躺贏?像你這樣,日常閒魚、間接性激勵、被動型熱血,你知道怎麼形容嗎?一個字:懶!”
有人抱怨健身沒效果,她說:
“運動五分鐘,拍照兩小時;裝備多,運動少;健身理論一大堆,健身實踐全靠吹。”
有人問她“不結婚有錯嗎”,她說:
“你要堅決不結婚呢,你要有足夠支援你獨立生活的經濟基礎,和自己生活的心理準備,父母才會放心。
可是像你這樣,吃吃喝喝、閒魚的狀態,你應該擔心:有機會結婚嗎?”
她的簡介,或許最能說明內心的瀟灑自在:
“我就是風華絕代、萬人敬仰的戲精本精。”
港片傳奇時代落幕,曾經風華絕代的“石榴姐”,也在演藝界變幻莫測的洪流中漸漸由濃轉淡。
但我依然懷念她和她的時代。
她曾給予我們那麼多歡樂。
如今,也唯願她開心快樂。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世間配角千千萬,獨有一個苑瓊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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