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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救愛徒我祭出元神,百年後醒來他已是魔尊可終究我還是失去了他
- 2022-09-15
小孩子帶貔貅好嗎
“我徒弟他有問題。”
“他總是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我,我懷疑……他是在覬覦我的財產!”
01
“師尊。”
穆非南站在我身前,又用那種滿是侵佔的眼神看著我。
我滿背冷汗,表面卻仍是一副嚴師的派頭。
“你這是做何?”
“師尊當真要收那佰笙為徒?”他又上前了一步,落下的影子將我整個遮住。
“是。”
我點點頭,佰笙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苗子。
穆非南攥緊拳頭,直到骨節泛白青筋暴起,他將手掩在長袖下,叫我看不清他此刻滋生的情愫。
“我原以為師尊只會收我這一個徒弟。”他沉聲低嚀。
我微微一愣,抬眸看他,沒想到他會在意這些。
我在他這個年紀就喜歡圍在師兄師姐身邊,況且他這個冷冰冰的性子,也是該有個說話的人陪才是。
我乾咳幾聲,娓娓道:
“莫要擔心,佰笙是你師弟,以後你管著他。”
“好。”
穆非南聲音低沉,但在我看來他是接受了佰笙,這下我可不必擔心兄恭弟友這些事了。
02
佰笙來了有些時日,但我幾乎沒怎麼見過他,也未曾見過他來請安。
我問一旁正幫我研墨的穆非南,“非南,這幾日為何不見佰笙來?”
穆非南停下手下的動作,看著我,故意拿腔拿調道:
“佰笙師弟專注修煉,師尊不是看重他天賦高嗎?”
“的確。”
我抬起墨筆,展顏一笑,道:
“不過師尊還是更喜歡你。”
話音剛落,穆非南那種微妙的眼神就又出現了,我慌忙低下頭,捂住我的儲物袋,心想:
“他果真覬覦我的財產!這可是我年輕時闖蕩江湖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就在我想對策的時候,耳畔忽然掠過一聲輕笑,我轉眸看去,穆非南面中帶笑的樣子闖入我的雙眸。
不可置否,我這大徒弟還真是俊美不凡,或許該……
給他找個有錢的仙侶!
03
我向各大宗門門主討來他們待嫁女兒的畫像,本想或許他們會不願,但沒想到他們聽說我要,就爽快地答應了。
豎日,我書房裡便掛滿了高門貴女的畫像。
我站在畫像前,一幅幅挑選。
幾經思考,我選了五位品行容貌俱佳的女子的畫像,差人送到穆非南那裡。
可送畫的弟子才離開不久,穆非南就怒氣衝衝地闖入我的書房。
我下意識後退幾步,緊緊捂住腰間的儲物袋。
“何事……”
穆非南將畫甩在案上,打斷了我就要嗆出口的話。
“師尊這是何意?”
他聲音嘶啞冷漠,仿若置身寒潭。
我勉強牽起唇角,不自然地笑了笑,心虛道:
“為師見你已過百歲,是該找個仙侶了……”
“是嗎?那師尊自己為何不找個仙侶?”
穆非南一步步上前,我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撞在冰冷的玉板牆上。
“師尊為何躲我?是怕我嗎?”
靠在牆上的我瑟瑟發抖:
怕……怕你搶我錢!
“師傅?”
少年青澀的試探聲從外面傳來。
是佰笙!
佰笙愣在不遠處,雙目瞪圓,薄唇微張,喉間話語欲吐不吐。
我趁此逃脫穆非南的掌控,板正身子,拿出仙尊的威嚴,看著佰笙問:
“找師傅我有何事啊?”
少年許久才回過神來,他像個拘謹的儒生似的,工工整整拱手作揖道:
“師傅,宗主找您。”
“好。”
我應下後,一溜煙就跑沒影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04
“仙尊,最近宗裡要修新的道院,您看……”蕭風搓著手一臉賤笑。
我就知道,蕭風這傢伙找我定是問我要錢!
我故意裝傻道:
“宗主,你掌管宗派這麼多年,這些小事就莫要找本尊商量了吧?你也知道,我新收了個徒弟,如今是脫不開身的。”
沒想到蕭風一挑眉,戳破了我的謊言:
“仙尊此話當真?那為何佰笙那小子要日日來我這裡修習?莫不是仙尊不喜佰笙?”
我一時語塞,沒想到穆非南就是這樣管他師弟的,看來不給他點教訓是不行了。
“宗主這樣一說倒是點醒了本尊,是本尊教導無方,才讓弟子日日去叨擾宗主,本尊這便回去罰他們。”
還沒等蕭風接話,我便匆匆離去了。我可不想白白交出我的家當。
回到寢殿,我招來佰笙,親自教他修習劍術。
不一會兒,穆非南就來了,我故作姿態,無視他的存在,仔細糾正佰笙握劍的手勢。
直到傍晚紅霞一線,我才讓佰笙回去,只留我與穆非南兩人在。
“知道錯了嗎?”我淡淡問。
穆非南似乎不知我所問何事,只是語調略顯低沉。
“不知師尊所言何事?”
我睨了他一眼,“戾氣太重。”
我從小帶他到大,怎會不知他是故意這般讓佰笙難堪的。
“全宗都知道的事,本尊卻不知,是你刻意瞞著本尊。”
我將佰笙修習所用的桃木劍扔在他面前,上面滿是阻斷靈力聚集的咒術。
“你不喜歡佰笙也便罷了,可你卻在他劍上動手腳,殘害同門可是大罪!你可知錯!”
我原以為這樣發怒能嚇到穆非南,哪想他不僅不害怕,還抵死不承認。
“沒做過的事……為何要認錯……”
穆非南眼底佈滿血絲,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我忍住想要後退的衝動,抬手一揮將他送出殿外,只留下一句話:
“既然你不肯悔改,那便去思過崖待上幾日,好讓你清醒清醒。”
05
“怎樣?”
我心不在焉地把玩著一塊暖玉,問剛從思過崖回來的佰笙。
佰笙搖搖頭,道:
“師兄他還是不肯用膳。”
思過崖陣法特殊,元嬰以下修為無法動用靈力,穆非南在裡面全然是個普通人,多日不進食怕是要餓死。
我暗歎一口氣,思忖半晌後囑咐佰笙:
“你再去一次,就說是本尊讓你去的,他會聽話的。”
“是。”
佰笙走了,我坐到案前,心中不是滋味。本想關他幾日以懲小戒,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倔,從前我怎麼沒發現呢?
我將手中暖玉扔下,不知為何,一時竟連平日裡最喜歡的珠玉也變得索然無味。
“貔貅。”
一道光閃過,我的佩劍接到命令,即刻飛去了思過崖。
“養孩子還真是難……”
我在說這句話時全然沒有想過穆非南已過百歲。在我眼裡他不過是百年前那個抓著我的錢袋子不肯鬆手的孩童。
“尊上,宗主求見。”
“不見。”
我收起案上的玉,起身往後院走,卻還是慢了一步。
“仙尊。”
蕭風叫住我,我無奈停下腳步,乾咳一聲問:
“不知宗主找我何事?”
蕭風這次沒有提錢的事,他拍了拍手,一群弟子抬著十幾個箱子擺滿了大殿。
我掀開其中一個,滿箱的金光耀眼極了。我忍住想要將這些金光閃閃塞進錢袋的衝動,砰的一聲合上箱子,面無表情問:
“宗主這是何意?”
蕭風很是拿捏分寸,笑容可掬地回道:
“仙尊可還記得兩年前救過一位姑娘?”
“本尊不曾記得此事。”我倒是能說得清錢袋裡的每一件寶物,可是姑娘?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蕭風繼續道:
“那姑娘是望月宗宗主的小女兒月溪,她先前不知仙尊身份,足足尋了您兩年。前幾日她代父親來探望我,好巧不巧,恰好撞見仙尊,這才差人送來這些寶物,說是要答謝仙尊的救命之恩。”
“既然如此……那便不好拒絕了。”
我強壓下就要翹起的唇角,揮了揮手,將所有寶物納入錢袋。沒想到人在殿中坐,錢從天上來。或是本尊的善良感動了上蒼……
我沾沾自喜,沒聽見蕭風添了這麼一句:
“望月宗派來的人還說,月溪姑娘晚些會親自來答謝。”
06
這日,我與殿前一身粉衣嬌俏的姑娘大眼瞪小眼,忽然想起了兩年前的事。
我記得那日有不長眼的盜賊想要搶我錢,所以我綁了他們,端了他們老窩,拿走了他們所有的錢,可我不曾記得有救姑娘啊?
“仙尊大人,”月溪面若桃花,緊張地捏著手帕,“兩年前仙尊大人走得急,小女來不及問仙尊身份,如今還能相遇,當真是緣分……多謝仙尊救命之恩!”
說著,她跪了下去,行了個大禮。
我俯身虛扶她起來,想:
“都送錢了,還搞這些虛的幹啥?”
“月溪姑娘不必如此,救人於危難之際,是本尊分內之事。”我一本正經地說。
“救命之恩月溪無以為報……”
她停頓了幾字,就在我以為她要說出“以身相許”這種讓人尷尬的話時,她脫口而出:
“月溪願為奴為婢,侍奉仙尊左右。”
我還是嚇了一跳,她堂堂望月宗宗主之女,我怎敢讓她為奴?
“月溪姑娘不必自降身份,我這殿裡還有幾間空房,你不如在此住上幾日,賞賞風光,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好在她沒讓我為難,點頭應下了。
我想著這姑娘不錯,況且望月宗出手闊綽,是個不缺錢的主兒,等非南迴來,讓他們相看相看,說不定就促成一樁婚事了呢!
07
“啊!”
一聲尖叫將我驚醒。我推門看去,只見月溪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被怒氣衝衝的穆非南用劍指著。
我怒火中燒,大聲呵斥:
“穆非南!”
穆非南非但沒聽,還上前一步,在月溪脆弱的脖頸處留下一道血痕。
我心下一驚,抬手將穆非南一掌掀飛。
我擋在月溪身前,看穆非南用劍撐著身子,吐出一口鮮血,胸口隱隱作痛。我明明只用了一成功力,怎麼會……
穆非南他緩緩抬起頭,用一種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我甚至能看清他眼底蓄積的淚水。
他走了,我沒攔他。也許是好面子,我不會去挽留一個犯錯卻不肯承認的弟子!
我伸手扶月溪起來,她受到了驚嚇,肩膀微微輕顫著。
“孽徒脾氣急,衝撞了月溪姑娘,我替他向姑娘道歉。”
“仙尊……都是月溪不好……”她的聲音發顫,我聽著實在不忍,便動用功力替她療傷,親自送她回房。
哪想豎日,宗中便開始非議我們。
我常在殿中修行,原不知此事,只是前來請安的佰笙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覺事有蹊蹺,詢問過後才知,竟有這種不真不實的訊息傳出。
“佰笙,你帶上幾個女弟子,送月溪姑娘回望月宗。”
我合了閤眼,忍痛將望月宗先前送來寶物一併讓他帶走。
“將這些送還給望月宗宗主,替本尊向他謝罪。”
佰笙未動身,甕聲甕氣替我打抱不平:
“這事是師兄錯了,為何師傅要這般低聲下氣,向他人謝罪……”
我聽了這話,皺起眉頭,“他是你師兄,你不該這樣說他。”
“弟子知錯……”
“去吧。一路小心。”
“是。”
08
我捏著眉心,這幾日穆非南不知為何,頻頻觸犯宗規,近乎每日都會有弟子被他所傷。
“師傅……”
佰笙搖醒了我,我竟然睡著了。
“是不是非南又出事了?”我有氣無力地問。
“是……”佰笙口氣中滿是無奈,我想他也是在為這事發愁。
“知道你師兄在哪兒嗎?”我問。
“在御獸峰。”佰笙回道。
我來不及多說,即刻動身去尋他。
御獸峰重巒疊嶂,煙雲渺渺,叫人看不清身前路。
我大手一揮,煙霧隨即散去,甜腥的鐵鏽味也隨之撲面而來。
穆非南持劍站在中央,四方空無一人,全都是靈獸的屍體。
他身上黑氣繚繞,我知曉,他這是入魔了。
“非南……”
我放下戒備,一步步向他靠近。他卻如受傷的小獸般後退不止。
只聽哐噹一聲,他手中的劍落在了地上。
我趁機上前封住他的靈脈,帶他離開了這裡。
接下來幾日,我假借閉關修煉的名義,暗中替穆非南剔除魔氣。
哪想他魔氣已侵入元神,我不得不將自己的元神分成兩半,以神療神。
撕裂元神比被人搶錢還要痛苦!
似有無數雙看不見的手硬生生將我的腹部刨開,剜出我的元神,將它們分離。
饒是我這般修為也抵不住分離元神帶來的傷害。我死咬下唇,硬撐著將半份元神渡給穆非南才暈了過去。
09
“師傅!師傅!”
我掀起沉重的眼皮,在眾人的慌亂中醒來。
我仍覺得頭有千斤重,眾人的吵鬧聲讓我頭痛欲裂。
我環顧四周,沒有看到穆非南半點影子,便急聲問:
“佰笙,非南呢?”
佰笙攙扶著我,不肯告訴我實情。
“師傅,您現下只需安心靜養,宗主會處理好一切的。”
我恍恍惚惚躺在榻上,直到眾人散去,才掙扎著起身。
“穆非南在哪兒?”我沉聲問殿外的守門弟子。
守門弟子面面相覷,在我的施壓下,顫聲道:
“啟稟仙尊……穆師兄他……他在水牢……”
聽到這話,我怒上心頭,從小養到大的孩子,竟被人這樣欺辱!
轉瞬間,我來到議事堂,蕭風等人皆在此處。
原是我分裂的元神太過霸道,竟讓魔氣衝破靈障,使非南徹底入魔。
我沒有踏進殿堂,而是轉身去了水牢。
沒有人攔得住我,我衝進去,見滿身魔氣的穆非南被覆枷鎖,浸在冰冷的寒水裡,我瞬間心如刀絞。
他聽見了動靜,緩緩睜開眼,雙目通紅,聲音支離破碎:
“師尊……你也要殺我……”
我深吸一口氣,大手一揮,鐵鏈叮噹作響落在腳邊。
我反手祭劍,在穆非南絕望的眼神下,將劍送進他的丹田。
魔根難除,但並非絕無可能。
我將自己最後半份元神填進他的丹田,順手將腰間的儲物袋扯下來,扔在他身上,憑著最後一絲理智將他送出宗。
陣法亮如白晝,我不知道會將他送去哪裡。可無論哪裡,都會比在宗派中強。
“非南……原諒師尊……”
之後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我再次醒來,已是百年之後……
10
一頭餓狼將一口我吞下,我夢中驚醒,想要動身,卻發現自己的魂魄飄在空中,肉身被人禁錮在懷裡。
穆非南一身暗紫華服坐在高座上,懷裡抱著我,四下是怪模怪樣的魔修。
“怎麼?都啞巴了嗎?”穆非南語氣平平,卻讓人脊背發涼。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看著底下瑟瑟發抖的魔修,猜到我這徒弟如今的身份定是不低。
“尊主,夫人的藥只差一味,只是……”那魔修欲言又止,可我抓到了他話中的“重點”。
“夫人?非南成親了?”
我喜不自勝,想要往殿外跑,卻被拉了回來。
魂魄撞進肉身,我整個人像是被捲進漩渦,全身如同被碾碎了一般,鑽心的疼。
直到一股清流鑽進我的丹田,痛楚瞬間消散。
粗礪的手掌擦過我的臉頰,我睜開眼,只見穆非南雙眸含笑看著我,手掌拖著我的腰往他身上靠。
我張了張嘴,睡了這麼些年,讓我的聲音變得嘶啞難聽:
“非南……”
“師尊。”
他還這樣叫我,恍惚中,我似乎回到了過去。
可接下來,他的所作所為,讓我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穆非南俯身銜住我的唇,在眾目睽睽之下!
我什麼都沒做,直到他起身我才回過神來。
“你——”
我拉長音,卻不知道該罵他什麼。
登徒子嗎?
“師尊還不懂非南的心意嗎?”
穆非南抱著我挪步出殿,不知要帶我去哪兒。
“可師尊連嫁妝都給我了,我可不能放師尊走。”穆非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被帶到一處殿宇,這殿宇從裡到外,無一處不金光閃閃。
我忍住想要扒金磚的衝動,腦海裡蹦出一詞:
金屋藏嬌。
11
我醒來已有些時日,因為元神離體,修為也一落千丈。如今的我,連個築基都打不過。
我瞥了一眼旁邊正為我佈菜的穆非南,他這幾日一直陪著我,難道魔域尊主不忙嗎?
“師尊在想什麼?”穆非南將菜夾到我碗裡,我沒胃口,沒有動筷。
“沒什麼?”我撥了撥茶碗,試探性地問了句,“只是不知宗派現下如何了?”
穆非南夾菜的手頓在半空,他放下碗筷,溫柔地吻了吻我的唇角。
“師尊難道想回去?”
我並未迴應,話鋒一轉,問:
“你有夫人了?”
穆非南輕笑一聲,戲謔道:
“師尊吃醋了?”
熱意湧上雙頰,我夾了一塊肉到他碗裡,無奈說一句:
“我是你師尊。”
穆非南像是沒有聽見,夾起碗裡的肉扔進嘴裡。“師尊覺得你我二人……”
話未說完,他整個人晃起來,暈在了桌上。
“薑還是老的辣。”
我拍拍他的腦袋,起身往外走去。
路過旁邊的金屋,腳不自主地轉向那邊。
“如今身無分文,在外恐怕寸步難行。”
這是實話,我絕對不是貪財!
不久,我衣袖裡塞滿了金幣,走路叮鈴咣啷,好不痛快。
穆非南如今修為不低,恐怕幾個時辰後就會醒,我必須趕在他醒來前回去。
12
我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斷壁殘垣,難以相信原先傲立群雄的第一宗派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佰笙!蕭風!”
我四處找尋,卻無一人蹤跡。
泣血的大殿說明了一切,這裡……發生過許多可怕的事……
“師尊……”
不知什麼時候到的穆非南從身後抱住我,我打了個冷顫,整個人僵在原地。
“師尊怕我嗎?”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我的側頸,我淡淡問他:
“為什麼?”
穆非南語氣平平,好像在敘述一件不怎麼重要的事。
“是佰笙給我下藥,害我入魔。我只是殺了該殺的人,宗主他們沒事。師尊信我嗎?”
我沒想到會是佰笙,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師尊信你……”
之後,我被帶了回去。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鍊,實話說,我還挺喜歡的……但被囚禁,好生無趣……
“師尊~”
穆非南像只大狗一樣粘著我,我推開他,無奈道:
“你堂堂魔域尊主,怎能日日粘在我身邊?”
他說:
“陪師尊是頭等大事,就算整個魔域也比不上。”
我心中的異樣感又強了幾分。
我避開穆非南的目光,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看待這份感情。
“咳咳咳——”
忽然,我咳了起來。
攤開掌心,全是咳出的血。
“師尊?”
穆非南察覺到異樣,向前檢視。
我不慌不忙地遮住手掌,笑笑道:
“師尊餓了,想吃桂花糕。”
“我這便去取。”
穆非南走時吻了吻我的額頭。
我目送他離開後,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原來睡了這麼多年也是徒勞……
我時日無多了……
13
奇怪,穆非南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問過下人,原來是魔域出了事,一時脫不開身。
也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一日,我躺在軟榻上,一股奇香飄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我發現自己的元神回來了,束縛我的金鍊不見了。
我釀蹌著起身,想要去找穆非南,卻被下人攔下,他遞上一件金盞,恭敬道:
“夫人,這是尊主送您的,這幾日他會在冰原療傷,叫您不必驚慌。”
“是嗎?”奇怪,這聲“夫人”竟有些順耳,“那我便在此處等他回來。”
接下來每日,我都會收到他送來的寶物。
三個月過去了,整個殿裡堆滿了寶物,可仍不見他蹤影。
我憂心忡忡,什麼也吃不下。寬大的衣袍罩在我的身上,像是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孩童。
我喚來下人,問:
“他是不是死了。”
下人愣了半晌,勉強笑著道:
“夫人多心了,尊主他……他很好。”
這人實在不會演戲,我知道,他沒找到兩全的法子,便把元神還給了我,自己去死了……
我很冷靜,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算什麼?
愛嗎?
我走了,走的很遠,遠到所有人都找不到我……
14
百年後,我鶴髮童顏的樣子引得周圍人側目。
我拿著一份燙手的桂花糕,腰間的錢袋子叮噹作響。
忽然,一隻小手伸來,想趁我不注意偷我的錢。
我輕鬆捏住他的手,調侃道:
“小孩兒?偷錢可不好玩。”
那小孩兒一口咬在我的虎口,害我吃痛丟下了手中的桂花糕。
他順手拿走了我的錢袋,飛速跑開了。
我沒追他,而是蹲下撿起桂花糕,拍拍上面的土,豪不嫌棄地送進嘴裡。
旁人都像看傻子一樣對我指指點點,說我丟了錢還有心情吃糕點,真是個傻子。
對……他們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傻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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