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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為了愛情我暴瘦三十多斤,他嗤笑到,減肥成功還是一樣的醜
- 2022-12-29
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追了陳暘三年,從一個胖子硬生生暴瘦了三十五斤。
我以為追男神嘛,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直到有一天,我站在燈光幽暗的包廂外,聽到他嗤笑著說:“減肥成功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的醜!”
語氣惡劣,滿是嘲諷和不屑。
我轉身就走。
從那一刻起,他不再是天上的月亮,他是腳底下的泥。
後來,他拉住我的手,紅著眼眶辯解,“溪溪,你在我心裡是最美的,請你再相信我一次!”
我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臉,親暱地貼在他的耳邊,“多謝你的誇讚,可惜,你太醜了,配不上我呢。”
1。
我端著兩瓶紅酒,滿臉帶笑地穿過走廊,腳步輕快又飛揚。
走廊上的光線很昏暗,我又是個路痴,盯著房間號瞅了半天才確認自己沒有找錯。
“陳暘,你那小跟班什麼時候到啊?”
這個聲音從門口傳出來的那一刻,我正準備推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是他,不會有錯的。
那個帶頭辱罵我,嘲笑我穿裙子看起來像一頭肥豬的刺頭。
他怎麼會和陳暘認識?
我正納悶,就聽到另一個低沉溫朗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讓我魂牽夢繞,早已刻入骨髓。
陳暘笑了一聲,非常篤定地回答,“你們放心,她很聽話的,我已經給她打了電話了,估計馬上就會過來了。”
那刺頭也跟著笑,“聽說她現在減肥成功了,還是照樣對你痴心不改,怎麼樣,陳暘,打算什麼時候收了她?”
我的呼吸驟然一緊,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回答,他應該
……
是喜歡我的吧?
不然為什麼會對我那麼好。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陳暘聽到這個問題後,重重嗤笑一聲,“減肥成功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的醜!收了她?別搞笑了,我根本下不去嘴啊!”
他的語氣惡劣,滿是嘲諷和不屑,與平日那種溫柔儒雅的模樣實在是雲泥之別。
“哈哈哈哈
……
”
包廂裡瞬時響起一陣鬨笑聲。
“陳暘,你也太損了吧,虧人家小肥婆還把你當男神呢!”刺頭笑得趴下,連我推門而入,冷冷地盯著他都沒發現。
最先看到我的是坐在陳暘身邊的一個眼鏡男。
他使勁推搡著刺頭,“別笑了,紀和溪過來了。”
刺頭摸了把腦袋,尷尬地抬起頭,“臥槽
……
”
他看著我,眼神由最初的鄙夷變得呆滯,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悻悻地跟我道歉,“那個,我們
……
開玩笑的
。。。
”
我無視他眼中的驚豔,一手抄起他面前的半杯啤酒潑了過去,刺頭被我淋了一身,竟然沒有衝起來打我,真是奇蹟。
看來我的減肥,的確是成功了。
我知道陳暘一直在看著我,可我一點也不想看他。
我把懷裡揣著的兩瓶紅酒扔到了他腿邊,咧開嘴笑,“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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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微信還是現金?”
他沒有回答我,一雙銳利的眼睛諱莫如深。
我沒興趣跟他耗下去,“算了,我就當自己做了個慈善,這兩瓶酒我免費送給你們,再見!”
我轉身就走,沒肯當著他的面掉眼淚。
從這一刻起,那個過去三年一直被我視為男神的人,他不再是我心上的月亮,他是我腳底的泥。
我拼命地跑,逃出那個讓我覺得窒息的地方,天上的月亮冷冷清清的掛在那兒,我心上的月亮已經熄滅了。
我追了陳暘三年,沒想到有一天是我自己先放棄了。
那個刺頭,他居然和陳暘是好哥們。
他是我整個大學階段最厭惡的人,堪稱心理陰影的存在。
我剛入學那會特別胖,足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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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雙下巴掉到了脖子上,根本分不清彼此,我的腿上,胳膊上都有一大坨白花花的贅肉,走起路來顛來顛去,回頭率可謂是百分之百。
我知道自己很胖,我無時無刻不在接收著周圍那些人看怪物一樣的眼神,刺頭是這些人裡面最過分的一個。
我過生日那天,媽媽特意為我定製了一條我能穿得下的裙子,那是一條我很喜歡的藍色百皺裙,在此之前,我已經有將近五年的時間沒有穿過裙子。
那天我的心情很好,和室友們一起穿著裙子逛街,中途我去上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刺頭倚在牆邊,他笑眯眯地打量著我,“嘿,剛剛跟你走在一起的幾個女生,你有她們的聯絡方式嗎?”
我毫不猶豫地搖頭,“沒有。”
刺頭皺眉,不耐煩地衝我嚷嚷,“別裝了,我知道你們幾個住在一起的,這樣吧,你把中間那個女生的微信給我。”
我還是堅決地不肯鬆口,“我沒有,你想要自己去問。”
“給臉不要臉是吧?她的沒有,你的總有吧!加個微信,給我發幾張那女生的照片就行。”
我閉口不言,低著頭,從他身邊繞過去。
下一秒,我的頭髮被人揪起,頭皮一陣火辣辣的疼,“死肥豬,真看得起自己!你剛剛那是什麼眼神?以為老子想泡你?得了吧,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豬樣!長這麼醜還穿裙子,豬都沒你騷!”
我感覺自己被人當場拿鞭子抽了幾個耳光,羞憤難堪到像一隻即將爆掉的皮球。
我知道自己穿裙子不好看,可是被人這麼直白地羞辱,還是第一次。
儘管他可能只是為了報復我,我卻不得不承認,我竟然覺得他說得很對,我太醜了,根本不配穿裙子。
從那以後,那個刺頭每次看到我,都會帶上一幫人堵住我,他們輪流奚落譏笑,拍我的照片發到網上,做成各種各樣的表情包。
我很快就走紅了,成了“胖子”的代名詞。
我不是不想減肥,可我的體質天生便是如此,即使我一天只喝一口水,我也會很胖。
高考結束後,我開始過瘋狂的減肥計劃,最後人進了醫院,累到虛脫,身上的贅肉依舊沒有減輕分毫。
我媽看到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我,都開始勸我放棄,她讓我做自己,不要為了他人的眼光而活。
我聽了她的話,不再折磨自己,徹底放棄了減肥的念頭,大不了以後一直一個人,沒有人喜歡又有什麼關係。
我一直秉持著這樣的念頭,直到我遇見陳暘。
2。
在我已經習慣了刺頭的刁難之後,我再也不去費盡心思躲避他。
我被他堵到牆角,聽他一口一個肥豬地喊我,心裡只有麻木。
“肥豬,怎麼不躲了?”
刺頭嘴裡叼著煙,眼神陰狠,他擋在我面前,伸手指著自己的胯下,“來,從這兒鑽過去,讓哥幾個錄個好玩的影片,以後就不找你麻煩了,怎麼樣?”
我忍著胃裡翻滾的噁心,淡淡掃了一眼他那醜陋不堪的襠部,黑色的子彈褲包裹出一團軟肉,像屎的形狀,奇醜無比。
我當著他的面吐了出來。
早上吃的那點可憐的湯麵全部從我的胃裡跑了出來,盡數灑在了刺頭的褲子上。
我蹲下來,聽到他暴喝一聲,大大小小的拳腳隨即衝我招呼過來。
那些拳頭落在我背上的軟肉中,就像砸進了棉花裡,絲毫沒有殺傷力,我應該算是一個合格的沙袋,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任由他們揮汗如雨地“鍛鍊”。
也是在那一刻,我才意識到:
其實,胖子也是會疼的。
“你們在幹什麼——”
身上的力道驀地消失,我抬起頭,看到了一張溫柔清秀的面孔。
他站在我面前,揮開那些暴力的拳頭,陽光灑在他的身後,他逆光而來,像一個天使從天而降。
他趕走了那些人,然後朝我伸出手,語調溫柔,“沒事吧?”
我怔怔地看著他,一時失語。
他扶著我站了起來,用衣袖輕輕擦拭我臉上的灰塵。
我跟在他後面,任由他把我帶到了操場上。
“你放心,有我在,以後那些人不會再欺負你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明顯有些躲避我的眼神。
可笑的是,那時候我以為是因為他在害羞,現在想想,其實是因為我太醜了,他如果看著我的臉說那些話,一定會被噁心到吧。
蕭瑟的涼風入喉,風乾的淚痕終於在這個冷寂的夜一點點消逝。
我的心還在隱隱抽痛著,這一定是我的痴心妄想該付出的代價,我怎麼能因為他給了我一點好顏色,就驕傲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紀和溪——”陳暘追了上來,從背後扣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冰涼,或許他這個人也是冰涼的,那些溫暖只是我的錯覺,或者說,是他故意給我的錯覺。
我回頭,面露嘲諷地看著他的眼睛,“陳暘,不噁心嗎?”
“
……
什麼?”他愣了一下。
“我說,和我這樣的人整天呆在一起,不噁心嗎?我給你做的早餐,你一定也噁心得吃不下吧?我叫你男神,用那種花痴的眼神看著你,你一定噁心得睡不著吧?”
陳暘瞳孔猛地一縮,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沉聲說,“你果然都聽到了。”
我掙開他的手,突然就笑出了聲,“繼續裝啊?陳暘,怎麼不裝了?你還記得你平時是怎麼跟我說話的嗎?你怎麼能裝得那麼像,好一個溫柔如水的翩翩公子,我簡直佩服你!”
我笑出了眼淚,腳步一陣踉蹌,“我真的很佩服你!”
明明噁心我噁心得要死,還要裝出一副關心我的樣子,剛認識那會兒,他對我說過什麼來著?
“胖一點也很可愛啊,溪溪,你一點都不醜,不用感到自卑。”
太可笑了。
他和那個刺頭從一開始就認識,那個所謂的刻骨銘心的“一見鍾情”不過是我一腳踩進的陷阱,他們雲淡風輕地配合著出演了一場天衣無縫的戲,我不是看戲的人,我是那個可憐的淪陷者。
我最後看了他一眼,眼神異常平靜,我的聲音低啞到自己都要聽不出來,“陳暘,別讓我再看見你。”
“紀和溪,所以呢?你知道了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喜歡我嗎?你說我裝,你自己呢?裝出一副討厭我討厭得要死的表情,其實你還是喜歡我,不是嗎?”
我握緊拳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什麼樣的侮辱沒有經歷過,我絕不能讓自己倒下來!
我把背挺得很直,一字一句,“你放心,我不會再喜歡你,如果有,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紀和溪!”陳暘怒斥著打斷我的毒誓,空氣裡彷彿都凝結著他散不開的怒火,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那該死的驕傲太讓人討厭了!你那麼矮那麼胖那麼醜,不過是一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你憑什麼那麼驕傲?”
在他出奇的憤怒中,我的心卻愈發平靜了。
他說我很驕傲,不知道是從哪看出來的。
一個真正驕傲的人會如形隨形地跟在他身後,任憑他差遣,隨叫隨到嗎?
一個真正驕傲的人會因為他的一句話,瘋了似地減肥,把自己變得不人不鬼嗎?
我忽然就看懂了這一切,他厭惡我,想把我變成他腳底下的泥,想看我對他求而不得,欲罷不能。
所以他對我若即若離,偶爾來兩句曖昧的話把我的心吊得七上八下,看著我對他有求必應,為他鞍前馬後,他一定很得意。
我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他頗費心思地去算計和演戲,這麼惡劣又無趣的追逐遊戲,只要他願意,隨便哪個美女都能陪他玩吧。
我自問是個無趣的人,到頭來也樂此不疲地陪他玩了三年,可青春是很昂貴的東西,我累了,不想陪他玩了。
他先是劈頭蓋臉地罵了我一頓,緊接著態度又軟了下來,他扯了下我的帽子,聲音柔和了很多,“紀和溪,你還沒有對我說生日快樂。”
這是多麼不合時宜的一句話,陳暘卻說得理直氣壯,大概是過去三年我慣壞了他,讓他覺得我是個沒有底線的人。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一心想替他慶祝,他卻送給了我如此大的一個驚喜。
我嘲弄地看著地上那兩道交匯在一起的影子,他想要我的祝福,那我便給他,“生、日、快、樂。”
“快樂”兩個字我咬得格外用力。
他僵硬地笑了一下,語氣得意,“那我們明天見。”
臉部的肌肉沒忍住抽搐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這人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我心中狂吼一聲,“見你妹!”
我沒把他說的“明天見”當真,也沒去幹那些拉黑刪除的麻煩事兒,畢竟我和他之間,只要我不去主動找他,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然而我發現,我太天真了。
因為,他是真的有病!
3。
一大早我就被手機裡的資訊狂轟濫炸,我真想錘死自己為什麼昨晚不關靜音,關鍵平時真沒啥人會找我呀!
我想不通是誰這麼一大早擾人清夢,點開螢幕一看,全是被置頂的那位備註是“男神”的人發來的訊息。
第一條是:【紀和溪,為什麼還不送早餐過來?】
第二條是:【早餐呢?紀和溪你是不是沒有起床?】
第三條是:【溪溪,我餓了。】
……
我再次確認了一下,這些訊息的的確確是今天早上發過來的。
所以,沒睡醒的人到底是誰?
陳暘口味刁鑽,早餐尤其明顯,他不喜歡喝豆漿,也不喜歡吃包子,不喜歡所有的粉和麵,只能勉強接受甜味適中的白米粥,外加一個剝好的雞蛋。
其實這樣的要求並不算高,要命的是他喝了那麼多家做的粥都不滿意。
“溪溪,你熬的粥真好喝,以後能天天給我做嗎?”
那是我第一次去他住的地方,早上五點就爬起來給他熬了兩個小時的粥,他喝了第一口後說的第一句話。
他當時罕見地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像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天知道我有多麼討厭早起,但就為了那個笑容,我幾乎沒有猶豫地就點了頭。
他開心地不得了,抱著我的腰一直轉圈圈。
那個時候我還暗暗發誓,以後,我要給陳暘熬一輩子的白米粥,只給他一個人熬!
原來我的一輩子只有三年。
他那麼討厭我,看來是真的喜歡我熬的粥,不然要怎麼忍受我不斷出現在他面前。
可惜,我不會再去做他的免費“保姆”了,不會再給他煮粥,不會給他熨衣服,更不會馬不停歇地為他跑腿。
訊息的提示鈴還在不停地響。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這竟然是他第一次主動給我發信息,還是一次性這麼多條。
可惜,這些訊息除了平白無故地浪費我的記憶體,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手指在螢幕上點選了幾下,最終按下“刪除”鍵,動作一氣呵成。
下一秒,他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紀和溪,我的早餐呢?你是不是給忘了?”
他的語氣很衝,怨氣裡夾雜著委屈,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陳暘,”我很冷淡地喊他,“不要再聯絡我,否則我會覺得你有病!”
雖然我已經這麼覺得了。
他似是愣了幾秒,隨後猛然提高音量,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紀和溪,你什麼意思——”
我沒再理會他,“啪嗒”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的號碼很快被我拖進了黑名單。
我抽出電話卡,隨意地扔進了垃圾袋裡。
大腦突然一陣眩暈,快要裂開般,我的靈魂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就此碎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頭原本被禁錮住的野獸,它正在牢籠裡瘋狂嘶吼著,叫囂著要逃出生天!
我不能把它放出來,醫生告訴過我的。
一旦把它放出來我就會失去控制,我不知道自己將會做出什麼,或許是自殘,或許是傷害別人。
我知道自己快要發病了。
我已經停藥了半年,僅僅是為了陳暘那一句漫不經心的話,我無意中看見他和朋友聊天,對方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生,他說,“廢話,當然是瘦一點的了。”
瘦一點,為了他口中的瘦一點,我開始自虐般地減肥。
我從初中開始就患有嚴重的躁鬱症,為了這個病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藥,哪怕到了後來因為體內激素失調而變得臃腫不堪,我也未能懸崖勒馬。
停藥,並不會好,極有可能會傷害到別人,甚至自己的親人。
繼續服藥,身體的走形會越來越嚴重,我會一直是一個浮腫的“肥豬”,成為一個笑柄,但至少,不會影響到別人。
所以我選擇了後者。
遇到陳暘後,我的病再也沒有發作過。
即使偶爾那麼一兩次到了爆發的邊緣,只要他對我溫柔地笑一笑,我的心就像注入了鎮定劑,奇蹟般地安寧下來。
我開始減少服藥的次數。
下定決心要減肥後,我不顧醫囑,開始全面停藥。
為了控制體重,我去網上找到了一些食物催吐的方法。
早上,我給他熬完粥,陪他喝一點,回到寢室就立刻從喉嚨裡伸進去兩個指頭,不斷地往下捅,直到喉嚨受不了刺激把剛剛嚥下去的粥一點點全部吐出來。
我戒掉了平時愛吃的零食,開始狂吃減肥餐,吃完再吐,餓得受不了再吃,反反覆覆,沒人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就像不會有人知道,陳暘,他曾經是我的光。
他真的曾帶我走出荒蕪的沼澤地,給過我新生的陽光。
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還記得漫長的暑假過後,我第一次以減肥成功的面貌出現在他面前,我穿著鍾愛的藍色連衣裙,滿懷期待地站在他家門口。
他開啟門,看了我很久,目光由最初的怔愣一點點冷卻下來。他的眼神一瞬間變得複雜,無論怎麼變,我始終沒看到半分驚喜。
我垂下頭,頓時沒了興致,事先準備好的話也忘了。
進門後,陳暘擺著一張臭臉,悶聲說了第一句話,“紀和溪,你現在這樣真的很醜!好端端的減什麼肥!”
像是被人當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泛起涼意,我提起自己的包,轉身就要開啟門出去。
陳暘立馬拉住我,垮下的一張臉上重新堆起了溫和的笑容,他輕咳一聲,耐心解釋,“我剛剛開玩笑的,溪溪,你不會介意吧?”
我明明很失落很失落,卻還是搖了搖頭,“
……
沒關係。”
我佯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坐下來慢慢幫他整理有些凌亂的沙發,心裡卻像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疼得我說不出話。
陳暘開啟電視機,視線若有若無地從我身上飄過,他一手按著遙控器,一手搭在沙發邊沿,好幾次欲言又止。
“怎麼了?”我偏頭問他。
他低笑著問,“溪溪,你怎麼突然決心減肥了?該不會是喜歡上誰了吧?”
腦海中的那根弦驟然繃緊,我猝不及防地抬起頭,正對上他那雙充滿打量的眼,我下意識就搖了搖頭,“怎麼會。”
他勾唇,神情依舊溫柔,眼中卻並無笑意,“那就再好不過了,要不然我還以為,你是喜歡上我了呢。”
我即刻反駁,“
……
怎麼可能,你是男神啊,男神是用來崇拜的,我只是你的小跟班而已,怎麼可能有那種想法。”
“是嗎?”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雙手交疊枕在腦後,眼中似笑非笑。
現在想來,那分明是穩操勝券的模樣。
我喜歡他,他早就知道了。
所以他才那麼有恃無恐,所以即使我說了不想再看到他,他還能若無其事地給我發訊息,他覺得自己拿捏住我了,篤定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猜,他現在一定還在等我乖乖回頭找他,重新跪服在他的腳下,任由他為所欲為。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從我知道他和那個刺頭是一夥的之後,我對他就只剩下了噁心。
“溪溪,你男神在樓下等你,他說你不下來他就不走了。”
室友從食堂回來,順便給我帶來這麼一個“驚喜”。
我笑嘻嘻地拍了下室友的肩膀,“搞錯啦,他不是我的男神。”
她很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你以前
……
”
我衝她做了個調皮的鬼臉,“以前的那個男神死了,死得透透的!”
4。
陳暘說我不下去見他,他就不走。
那就讓他一直等下去吧。
反正這是大冬天,凍死的人又不會是我。
更何況,他那麼嬌生慣養的人,最怕冷了,以前每次給他跑腿買奶茶,稍微涼了一點點他就不肯喝了。
所以我很肯定,陳暘頂多在那站十分鐘。
至於他大駕光臨來找我的原因,無非是因為被我刪了,面子上過不去,大少爺自尊心受傷了,非得當面質問我才肯罷休。
我一整天都沒有下樓,晚上也睡得格外香,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