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嘉琦

一、《浮躁》讀後感

這是承上啟下的過渡時代，這是古風猶存的陳舊州城。人們生活貧困，但好歹有一條波濤洶湧的河浮躁地流淌，為人們提供了吃水上飯的機會。可無奈田鞏兩家獨大，又互相傾軋，欺民霸市，於是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的故事就此說起。

這片土地養育了一個名叫金狗的年輕人，他的境遇貫穿全文始終。最開始他是復員兵，後來他在水上討飯吃，再後來他陰差陽錯成了記者離開鄉村，再之後辭去記者一職的他又極有希望成為官員，擁有真正的權力。他的初心曾驅動著富有志氣的金狗不斷進取，他知道自己身為記者，身為農民之子，並且懷揣好學反省品質應該去匡扶正義。於是他就大膽去做了。他救了田中正，他辦起河運隊為百姓帶來福音，他擁有了成為州城記者的機會，他身為記者寫報道揭發，官，員，扶，貧，不作為，官，員，以權謀私擠兌河運隊的村民試圖佔據利益，高位者違紀吃喝間接害死了小水的丈夫福運，雷大空的皮包公司買空賣空等一系列陰暗面，於是他有個名氣也為百姓們做了很多實事。

可是他的命運被生活玩弄。他辦起河運隊卻被田家侵吞功勞，他被英英下藥，迷，奸，不得已和心愛的小水分開，卻又陰差陽錯得到了去報社的機會，他迷失方向沉溺於有夫之婦石華帶給他的溫情中既苦惱又無計可施，他招致許多高位者的仇視和冷落被抓進監獄，被迫求助於石華的幹部子弟關係才最終得以脫困，他被威脅最後辭去記者一職回鄉。不僅是他，他身邊許多人都被生活捲起的風浪擊打致死。比如麻子鐵匠知道金狗變心辜負小水而氣絕身亡，就為了熊掌招待上級而身死的福運不僅不會打獵甚至都沒有防身的武器，因為東窗事發準備和關係網同歸於盡的雷大空在牢獄中外傳自殺實疑他殺滅口，多少人被困在時代掀起的漩渦中窒息死去！

縱使他金狗也是迷茫了，不知所措了！他深愛小水，卻被英英迷姦與心愛之人分隔兩地，不通訊息時，只有用小水那顆最貼近心臟的紐扣來慰藉自己！燈紅酒綠的州城中瀰漫的是腐朽腥臭的氣息，他與石華走到一起放縱自己！尋覓自己！可到頭來，小水一眾人合力幫助他脫困之日，那陽光重新映入眼簾之日，我想他內心熠熠閃光的還是那顆始終存在於他心中的紐扣！於是歷經風雨，而立之年的他終於和小水走到一起，這大概是本文最令人動容之處。

有人批評《浮躁》這種對話冗長的形式，可我認為正是各具風格的語言，才使每個人物活靈活現出現在我們面前；有人批評其看待事物太淺薄，可對於一個當時同樣心境浮躁的文人來說以一種同樣的心態描繪他所認識的時代縱使有所侷限，有所籠統，有所武斷，也無可厚非，畢竟這也提供了一種瞭解歷史的文學途徑；就其本身而言《浮躁》是作者對時代的疑問，對個體存在的疑問，對社會關係的疑問這一系列發問之伊始，縱使有再多不足，《浮躁》仍是中國現實主義文學的一篇不朽作品，因此獲美國美孚飛馬文學獎，也在情理之中了。

無論如何，有一點必須肯定——金狗是浮躁年代的一條好狗！

二、讀《廢都》有感

儘管外界對其譭譽參半，但我認為不論如何，賈平凹藉助《廢都》以文字的形式將一段傷痛交織的歲月記錄下來，並且進行自我療愈是很值得讚許的。我不能高談闊論讀過《廢都》我的人生會有什麼極大的改變，但我最起碼認識到——當我為外界所阻撓時，我還有筆，還可以在這個平行世界書寫我的愛恨情仇。正如林語堂所說，一個人徹悟的程度，恰等於他所受痛苦的深度。要想成功，需要朋友；要想有巨大的成功，就要有敵人。我感謝我身邊那些不縱容我的人，我會更加穩健地向自己的夢想前行，不忘初心，便只顧風雨兼程。

故事發生在擁有悠久歷史的文化古都內，《廢都》主要介紹了唐宛兒與周敏私通逃離潼關來到西京，求助於孟雲房借四大名人之一的莊之蝶的名氣提升地位，謀取編輯部職位，引來了莊之蝶相好與周敏等人一場官司糾葛，也牽出了莊之蝶與眾多女人的愛恨故事。

縱觀全文，有官司、情感、鬼神糾葛的圖景，看似熱鬧，但這種熱鬧於字裡行間卻處處散發徹骨的寒涼，這些頗有些滑稽的場面是時代轉型中人與人之間利益關係，情感關係碰撞產生的火花，更映襯規則與正義在權勢面前的軟弱甚至缺失的寒涼！這種矛盾在柳月出嫁那個鑼鼓喧天，人聲鼎沸之時達到頂峰。歷經三天，好歹將這39。4千字放進口中，粗略咀嚼一番，品出的是千滋百味，留下的是思緒萬千。

初次偶然聽到《廢都》時，我並沒有瞭解過其作者賈平凹也並沒有瞭解過《廢都》。但也許是其別具一格的題目，也許是當時我百般苦悶的心境，心中反倒生出了閱讀一番的想法。這種感覺生動地說是一隻渺小鐵釘對一隻碩大磁鐵的嚮往與崇敬。於是上網訂購《廢都》，等待的時光是煎熬的，這般心焦是因為我藉機粗略看了網上對它的短評最抓眼球的是一句“譭譽參半，獲國際大獎。”這種存在是最吸睛，也是最具魅力的。它有自己的實力與內涵，所以有人讚美它歌頌它，可它也有自己的鋒芒，有自己的血性，以至於觸碰了一些人的脆弱神經與虛偽面具，於是有人詆譭它妄圖消滅它。可是文字既有水一般的柔性，也有鋼一般的強硬，看似單薄，卻有著入木三分的實力，於是這部書被失意落魄於漩渦中無力掙扎的作者寫出來，藉以記錄那段失意的痛苦歲月，藉以安慰於痛苦中無法自拔的苦行人。

本書主人公也是最具爭議的人物之一莊之蝶，是很值得讀者反覆揣摩回味的。他的出場恰如鳳姐兒那般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以至於開場的周敏會藉機寫有關莊之蝶的個人經歷，藉此提升名氣以求職位。用通俗的話來講，樹大招風，更何況莊之蝶是西京四大名人之一，是名作家。於是他的登場引來的人有欽敬的，有奉承的，可真正真心待他的又有幾個呢？除了勤儉持家任勞任怨的妻子牛月清，還有早年暗生情愫忠貞不渝的女子，現已是友人汪希眠之妻，又有誰不是慕其名氣而來呢？縱使孟雲房是他的友人，不也慫恿周敏借其蹭熱度嗎？於是作者越是極力渲染其名聲顯赫，越是欲抑先揚，為他內在不堪的本質和潦倒灰暗的人生做了很大的反差色調。連他自己也認為自己這麼大的名聲使他不安，他的名字更多的是在被別人用著！

可正應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縱使他莊之蝶名聲再大，也沒理由借其名聲讓這許多女子斷送了美好的生活。他的妻子牛月清家道中落，可自來水通達之前牛家開設的水局也確實給牛家帶來過無限風光。可牛月清正如牛一般謙恭地低下腰來，拋下半瘋老母為了這個家而不分日夜地耕作著。莊之蝶認為和她沒有共同語言，精神上的不合反應到肉體上，是多年夫妻膝下無子。而這麼一個女子，為何承受這許多同床異夢的苦難呢？他的情人唐宛兒拋夫棄子，是因為蠻橫的潼關漢子不肯離婚。於是勇敢的她逃了，為了心中對真愛的嚮往她逃了。離開潼關隨周敏上了西京。可莊之蝶帶給她的，又不過許多虛妄無實的承諾。那在空中傳遞私信的白鴿，大概也將他們未能來到世上的孩子一併飛入了破碎的夢中。他的保姆柳月，陝北的種種險惡卻孕育了她嚮往文學的心，滋養了敢於追求上進的魂。於是她敢於結交名作家莊之蝶，勇敢地和真正愛好文學的作家越走越近，而莊之蝶給她的是與市長那殘疾兒子的荒唐婚約，更別提冰釋前嫌的相好景雪蔭，兩情相悅的汪希眠之妻，甘於奉獻的阿燦，縱使牛月清蠻橫無理，唐宛兒小氣不沉穩，柳月拜金，但這些人都為莊之蝶敞開了心扉，用真感情換他假心靈。這許多女子讓人愛憐，這輕浮男子讓人生恨！

可這也許並不全怪他，作為作家，他有作家的血性，於是當鍾唯賢的遺體在爐火中化為灰燼前，他也隱瞞了其代鍾唯賢情人寫書信的事實，更把鍾唯賢病重前為之奮鬥得來的證書扔進了爐火！於是他在龔家的追悼現場為了舊時好友痛哭流涕，手捧清酒熱淚盈眶！即使現實需要他說假話，可是他尊重文字的真實。

這所有的矛盾出現的根源——莊之蝶作為一個名作家被周圍的人縱容，以文人常有的中國人對大團圓的痴狂追求的精神來處理人之間的感情，這甚至是脫離實際的，只想不給別人悲劇結尾，於是他有過對牛的愧疚，在尋找失蹤的唐宛兒時的辜負。但實際上這卻又疊加成為了更加荒誕可笑的悲劇。這正與題目《廢都》相契合。這些故事發生於年舊翻新的古都，人們追求完美無缺，卻又悲嘆於那矮牆石凳改造為同一律的大廈高樓。如果他們和莊之蝶能夠忍受不完美，儘管會有諸如因大雨牆體倒塌的小痛小病，又何嘗不能擁有徜徉於恬靜的生活呢？於莊之蝶而言，則是放棄不如意的婚姻，敢於追求真愛，或是改變自我，放低姿態，善待對自己好的人。

可惜的是，沒有如果。

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去爭論莊之蝶到底是莊子的蝴蝶，還是幻想自己成為蝴蝶的莊子。我們應該看到的是作者進行這部作品時處於一種非常孤獨，痛苦的境地。但是他把這段歲月寫下來了。也就給了自己擺脫痛苦拯救自己的機會。我們每個人都是人生路上的獨行者，難免會遇到生活中種種苦難的挫折。當我們面對人生的痛苦時，為什麼不能把痛苦化為文字呢？

凜冬將至，無所畏懼，畢竟春意盎然鳥語花香就等待著自己。

《廢都》不僅僅是廢都，願每個追夢的人都可以直麵人生的風雨！

《浮躁》《廢都》作者簡介：

賈平凹，1952年2月21日生於陝西省商洛市丹鳳縣棣花鎮，畢業於西北大學中文系，當代作家，全國人大代表。

1974年開始發表作品。1975年畢業於西北大學中文系。1978年憑藉《滿月兒》，獲得首屆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1982年發表作品《鬼城》《二月杏》。1992年創刊《美文》。1993年創作《廢都》。2003年，先後擔任西安建築科技大學人文學院院長、文學院院長。2008年憑藉《秦腔》，獲得第七屆茅盾文學獎。2011年憑藉《古爐》 ，獲得施耐庵文學獎 。下面是央視《朗讀者》節目賈平凹“談家鄉談創作”的主題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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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劉嘉琦，筆名涉海，在讀大一學生，對生活充滿熱情。喜歡寫作、閱讀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