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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被下任儲君的王爺求娶後,她無奈:歷朝歷代均無庶民為後

簡介桃花初綻的時候,我出山助王爺登基 然後被人推下摘星樓,死在了桃花凋零的時節可惜我與王爺相識,不過桃花一季......1早春三月,翼王府桃花初綻,柃若亭建在桃林之中,莫追風初見鍾離時,十里桃花灼目

為什麼總是璃月

故事:被下任儲君的王爺求娶後,她無奈:歷朝歷代均無庶民為後

桃花初綻的時候,我出山助王爺登基

然後被人推下摘星樓,死在了桃花凋零的時節

可惜我與王爺相識,不過桃花一季......

1

早春三月,翼王府桃花初綻,柃若亭建在桃林之中,莫追風初見鍾離時,十里桃花灼目。那襲素衣如雪,發無雕飾,猶自如瀑,立於十里豔燦中,皎如明月清華,將他一襲深紫錦袍,隔於桃花棋局之外。

柃若亭下。

黑白是子,棋盤是局。墨是殺機,有金戈鐵馬;玉乃柔慈,如甘露楊枝。

桃林春風幾度,吹燦一林豔色。

良久,茶已溫熱,莫追風從容棄了子,縱是滿盤殘局墨呈頹勢,卻面色不慍,似無起伏。他只道:“堯荊山掌門人果然名不虛傳,本王服矣。”

鍾離逐一拾子放入盤中,素袖浮動間舞出優美的幅度。她的聲是極好聽的,如林間暖風,輕緩柔和:

“王爺心緒太燥,急功近利,縱是一局殺機四起,也難立江山首位。”

閒言淡若十里春風,桃花掩映,一亭疏懶。

莫追風端盞飲茶,茶味初縈於口時清香縈繞,入喉處甘苦香醇,一如熟識後的鐘離。以至於,他至到多年以後,都忘不了那盞茶的味道。

“鍾掌門以為該當如何?”他放下茶盞,眸似不經意間掃過她,隨之,又望向滿樹桃林。

鍾離道:“或許王爺缺了一名棋師。”

莫追風狹長的眸子微微挑起,他掀開茶蓋,一下一下的拂開溫煙,盪開嫋嫋清香。

“鍾掌門欲為皇師?”

鍾離收子畢,袖底清風,閒置天下。她道:“鍾離一介江湖散人,不懂什麼帝王之道,只是若教王爺下一局棋,或許還能勉力為之。”

莫追風閒閒揉著掌中兩顆黑子,聞言“哦?”了一聲,道:“鍾掌門欲教何棋?”

鍾離持白子落於天元,指間如玉,任點江山。她忽然抬眸看他,眸光如玉石般堅定。

她道:“天下的棋。”

亭外桃枝輕擺,亭下風緩迎香。

莫追風倏然入定一般,疾風忽來,他凝眸看著鍾離,良久,桃紅疏落,一林風寂。

欞格上放著幾枝桃花,房中的佈局極是清雅,推窗可見掩映的桃枝密集,清風徐有陣陣林香。莫追風推開了房門,他道:“這便是鍾掌門以後的住處。”

鍾離未往房中多看一眼,便道:“此處甚好。”

莫追風拱了拱手,道:“鍾掌門自便。”說罷便欲轉身離開,而腳步卻在門檻處頓了頓,他微微側過了頭,似乎思慮了一番,方道:“你的聲音很好聽。”

鍾離微微錯愕,她抬起眸子看他,卻見一襲紫色身影已隱沒於轉角桃林。

幾轉柔腸,不解思量。

2

“煜帝生有五子,兩死一瘋,僅餘王爺與當今太子,王爺乃幼,若想立足江山之頂,必免不了一場同宗相殘的戲碼。”

“鍾掌門想說什麼?”

夜涼如水,中庭月色清冷,半月風緩吹盛滿樹桃林,遙望婷婷如玉立少女,姿嬌百媚。莫追風立於桃樹下,深紫錦袍迎風,自生倜儻風流之意。鍾離輕捻著一枝桃蕊,素衣飄灑,清韻如仙。

她道:“王爺尚無兵權。”

莫追風負手而立,良久不語,而那雙深如古井般的眸子在月色的映照下,有漣漪起伏不斷。

“以王爺才智,應知該如何做才是。”

“據本王所知,邊境正亂。”

數日後,群臣早朝方罷,煜帝一道旨意便傳遍帝都。

摘星樓上,那襲素衣迎風飛舞,天際無星,卻隱覺風雲正湧。

午陽正豔,風將那襲深紫錦袍亦吹的獵獵作響,袖底袍腳雲邊龍紋似欲乘風而起,繡功精湛宛如活物。

莫追風看著鍾離側顏,聲如尋常無有起伏,他道:“鍾掌門日間也可觀星象麼?”豔陽沐他周身如鑲鍍金邊,高樓臨瞰,萬物皆小,如是天神。

鍾離道:“王爺覺得此時與夜間有甚差別麼?”

莫追風道:“至少此時本王看不見星子佈局。”

鍾離輕輕勾起了嘴角,有剎那間的攝人心魄。她道:“王爺可知我為何來了此處?”

莫追風看她而不語,鍾離便道:“堯荊山頂是觀星的極好之處,那夜紫薇星流逝於西南方,而後又再次升起,且灼目非常。這西南方位,正指翼王府。”

莫追風看向天際,卻只覺耀陽刺眼,堯荊山人數不過半百,卻皆乃奇人隱士,隨意出世一人皆可顛亂天下,更惶論鍾離?

她的聲輕柔如風,亦有古鈴的悠遠綿長,卻在這摘星樓頂強勢的烈風下支離破碎。

莫追風忽然道:“我喚你玲兒如何?”

似乎一瞬間風止物靜,天地消聲。

鍾離側首看他,背後青絲猶自亂舞。

莫追風臨風相迎,心底卻有不自覺的心慌。

良久,鍾離道:“王爺隨意吧。”

那一剎那,天清氣朗,雲緩風柔。

五日後,鎮國公寧採臣奉旨出征,三十萬大軍直指境北,是日城門之顛,翼王莫追風灑酒助威,相送十里,軍心振奮。齊呼大勝。

3

翼王府的桃花開的愈發繁密,風過桃林搖曳如浪,朵朵璀璨,鍾離髮間有一瓣桃紅,雅緻容顏,憑添幾抹素豔,柃若亭下襬著一盤棋局,莫追風落下一子後,眸子便盯著鍾離離不開了。

“王爺?”鍾離終是耐不住了,喚他的聲頗有些小心翼翼。

莫追風回神,輕咳兩聲,佯裝無事的落下一子,卻聽鍾離道:“王爺看我作甚?”

莫追風抬眸看她一眼,又咳了聲方道:“無事。”話落隨之卻又不由補道:“只是覺你今日甚是好看。”

鍾離愣了愣,仍是未解,她展袖看了看自己衣著,素衣如雪,未沾汙穢,她又抬掌撫了撫自己的發,素髻無飾,半垂如瀑,與尋常別無二樣。而由始至終,她卻始終未撫到髮髻側間的那瓣桃花。

莫追風卻笑了起來,從開始的悶笑,到抵唇輕笑,再到朗聲大笑,鍾離終是有些惱了:“王爺,我到底是有何不妥之處?”

莫追風忙笑道:“無,玲兒就這樣已極是好看。”

鍾離娥眉輕顰:“哪樣?”

莫追風含笑看她:“霧鬢雲鬟,桃紅輕點,美人如玉。”

鍾離顰眉,又往髮髻間逐一摸去,十指素白,如玉映墨,待她摸到髮間的那瓣桃花時,莫追風連忙說道:“莫摘,這樣極好。”鍾離聞言止了指間動作,似乎思慮了一番,便放下了手掌,道:“只是一瓣桃花罷了,落於我髮間也是萬物間的緣分,便聽王爺的,隨他吧。”

莫追風笑著重複:“對,隨緣。”

鍾離看他一眼,執一子落於棋盤,道:“王爺,該你了。”

莫追風心思迴轉,看向棋盤,執子正欲落下,臉色卻突然難堪起來。白子如龍,鍾離適才一子已將玉龍復活,吞遍墨子所有盛勢,使其瞬間頹敗,已成死局。莫追風心中一嘆,正待認輸,卻見一王府侍從手捧書信急奔而來,人未到而聲先至。

“王爺,寧國公八百里書信告急。”

——軍行一月,阻於北城,障林勢猛,傷士近百,群思無策,望主解囊。

莫追風凝眉坐於書案前,書信擺於書案正中,鍾離立於他身側,草草將書信覽過,默默不語。

“北城障林阻我軍行程,已傷我數百將士,玲兒有何看法?”

鍾離道:“王爺應該想得到才是。”

莫追風微微挑眉。

鍾離道:“據我所知,智妻唯諾乃王爺長姐,而唯諾夫人嫁進了綠微居。”

“葉兮?”莫追風忽然朗聲長笑。

4

時又一月,桃林已顯敗勢,風來每枝總落數瓣,彙集如落小雨。便在這一月,邊境捷報連連,煜帝大喜又大怒,諸葛臥風連連上奏彈劾莫無言,斥其身為皇儲,置國事為兒戲,不顧戰勢,夜夜淫樂,若傳至天下,民心必將不復,江山危矣。煜帝一怒,大筆一揮,便使莫無言閉門三月,不得出宮。

莫追風在柃若亭下襬宴,與鍾離的宴。天際風雲正湧,星河璀璨,忽有一星子隕落,劃下一道絢爛白芒。隨之一顆星子亦從天際滑落,不偏不倚,恰恰一瞬間映亮了鍾離雅緻的容顏,稍縱即逝的剎那,鍾離的眸子驀然黯淡。

“玲兒?”

“嗯?”鍾離回神,將適才未夾穩的素菜又重新拈起。

莫追風端盞向她:“天有何異像?”

鍾離放下銀筷,端盞回敬過去:“無。”她頓了頓,又道:“王爺,我有一事求你。”

莫追風頗覺有些詫異,俄而道:“玲兒但說無妨。”

鍾離想了想,從袖中摸出了一封書信,她道:“如今王爺文有諸葛臥風,武有寧採臣,只待時機成熟,莫無言下位,朝中局勢便定,屆時,待王爺登上太子之位,再勞王爺拆開此書信,按此信上所言,替我辦成兩事。鍾離在此先行謝過王爺。”

莫追風突覺有些心慌,卻又不知從何而來,他抬手將鍾離虛託而起,道:“玲兒毋需如此見外,若是本王能夠幫的上忙的,一定會全力以赴,只望玲兒切莫瞞我才是。”

鍾離端盞敬他,只道兩字:“自然。”便仰首飲盡。

時如流水,數日後,莫追風進宮方回,與鍾離棋局未下一半,便有聖旨傳到。一紙婚書,期為三月,鍾離竟成了翼王之妃,王府未來女主。

“王爺可否給我一個解釋?”

莫追風閒閒下著棋,道:“今日我進宮為皇兄求情,為表無奪位之心,順便向父皇提起了願娶一民間女子為妻之事。”

鍾離道:“王爺糊塗,鍾離在朝中無勢,根本幫不上王爺分毫,且如今這局勢,王爺不必再多此一舉,屆時娶了右相之女丫丫,安穩朝中局勢便可事半功倍,王爺你——”

莫追風未待她把話說完,便開口打斷:“本王想娶的是你。”

他道:“本王要娶的也定然是你。”

鍾離噤了聲,眸子睜的大大的,瞳孔裡清晰的映照出那男子認真的容顏。

她聽見他道:“我只娶鍾離。”

那一刻,鍾離潰不成軍。

5

南莫三十二年,六月春晚,寧採臣出征回朝,歷時三月,北邊定。煜帝大悅,犒賞三軍,寧國公當眾獻書一封,煜帝閱畢,怒廢太子。

書言,太子與北方將領勾結,許其百座城池,謀帝弒君,不孝不仁,今特帶反將多情回朝,澄清始末,剷除奸黨,護我萬代江山。

那日,莫無言摘掉金冠,翼王府花落如雨,鋪滿長廊,桃林頹勢難止,風來殘香不斷縈散,籠遍王府。莫追風朝會罷,鍾離正在柃若亭下靜倚,亂紅滿肩,殘香縈發,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悽美,莫追風走到她身後,踩香泥無數,也沒引起她絲毫警覺。只是男子紫袍,女子素衣,亭前落紅斜墜如雨,風過無聲,靜寂紅塵。

直到唯諾來訪。

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這女子確是極美的,步步皆是生蓮風情,莫追風自小無姊,卻對這民間所認之長姐敬愛非凡。唯諾初見鍾離之時有種莫名的驚豔,這等出塵的氣韻,真不該是此俗世可有的。

“久聞堯荊山掌門乃天上之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夫人美貌,才是天女踏塵。”

莫追風道:“阿姐為何事而來?”

唯諾思慮了一番,道:“莫無言府中有一粒鴛鴦連藤的種子,望風弟事成之後將此物贈送與我。”

莫追風頗有些不解:“此乃小事,阿姐何須親自跑這一趟?”

唯諾看了一眼鍾離:“事出有急,還得麻煩鍾掌門助風弟早日成事。”

鍾離道:“這是自然。”

唯諾來的出乎意料,去的也極是匆忙,僅此寥寥幾句,便又告辭而去。

六月十日,諸葛臥風入訪翼王府。

六月中旬,群臣連名上書,稱國不可遲不立儲,皇五子翼王才德兼備,仁孝兩全,親民事,勞國憂,得此君儲,南莫固矣。

於是煜帝數思五日,終是下了一封黃絹。

6

鍾離在房中插花,欞格上桃花已殘,王府桃林已找不到一枝繁盛的桃花,是故鍾離此時插得,讓人一望之不由心慌。她走出房門,欞軒殘紅遍佈,餘香已淺,瓣瓣桃紅已萎,桃林已是凋零之色,漂泊桃花稀疏不已,讓人憶起初時的繁盛,不覺一場人世唏噓。

是日六月二十,莫追風一襲深紫三爪金龍玉帶錦袍,已換為一襲明黃五爪金龍雲袖織錦長袍,紫玉金冠束髮,行走舉止間謙文儒雅,袍袖一展一拂之間,是皇家子弟立足江山之頂的風範,那時群臣三呼,天際星宿移位便定。

莫追風忽然轉眸之時,見宮中桃紅疏落,難擋頹勢,迎風飄零而去似有永無復返之態,驀然想起鍾離那輕顰淺笑的雅緻容顏,他突然憶起了那封一直藏於他袖底的書信,正是因那總是一襲素衣的女子那日帶給他的不安心悸,讓他以為只要將她鎖於身邊,成為自己的妻,就可以抵擋住那種有重要東西漸漸流逝的空落,而如今這宮中飄零的桃花,突然讓他慌亂的手足無措。

加冕儀式至夜方罷,莫追風匆匆趕回了府,柃若亭下一棋殘局,幾點殘紅,不見那素衣如雪。他推開了鍾離房門,事物依舊,只是那欞格上的鉤吻,突然刺痛了他的眸子,他終於拆開了那封書信,然而,那寥寥的數行字,似乎讓整個王府瞬間坍塌。他猛然甩了那紙素箋,再次衝了出去。

摘星樓上,夜風凜冽,吹亂了那女子的滿頭青絲,素衣飛舞,若乘風而下的仙。天際星子密佈,伸手可摘。鍾離轉過了身,樓閣暗處,便有一男子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布衣素袍,五官深邃猶如刀刻,鍾離突然笑了起來:“那日大皇子星隕,鍾離所主的星宿亦相隨而墜,從那一刻我便知,鍾離的大劫繫於大皇子身上,只是未曾想,竟是摘星樓。”

莫無言道:“鍾姑娘真是太過聰明,僅僅四個月的時間,便讓本宮萬劫不復。”他的聲陡然轉厲:“此仇不報,豈可為人?!”他的整張臉驀然扭曲,宛如煉獄惡鬼,他突然抽出了一把匕首,對著鍾離的心口便猛紮了過去。鍾離驚了一驚,就著摘星樓上的護欄翻身躲過,狼狽不堪,尚未喘過氣來,莫無言猛然又轉過了身,手中匕首映著寒芒鋒利萬分,對著鍾離又數度連刺,鍾離狼狽閃躲,驀然腳下不穩,瞬間便從摘星樓上墜了下去。

身體失重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想起了莫追風,耳邊強勢呼嘯的凜風,讓她閉目滑下的淚瞬間乾涸。

“我喚你玲兒如何?”

“無,玲兒就這樣已極是好看。”

“我只娶鍾離。”

落地的剎那,她嘴角含著一抹淺笑,在天地間,開出了一朵悽豔的血桃。

7

“若我身隕,勞王爺將鍾離屍身送回堯荊山,並告知師門,由師妹公子零接位。”

莫追風在摘星樓下尋到鍾離之時,滿眸的赤紅,那一瞬間天地靜寂,萬物空茫,只有那躺在大片血桃之中的鐘離,這時他才知道,原來桃花凋零的季節,也可以有這等明豔的桃色。

夜風何其寂寥,空中飄零的竟是滿目璀璨的桃花,莫追風一步一步走近鍾離,腳步極緩,像是生死之行。他不敢碰她,只是輕輕地喚了一聲“玲兒”。他從未發現鍾離是這等的美,美得動人心魄,竟讓他不敢直視。

忽然勁風襲來,一抹素衣突然攜起了鍾離,留下一串鈴音——

“師姐我帶走了。”

莫追風驚了一驚,尚有些呆滯,他道:“你是誰?”

素衣女子站在牆頭,月下衣衫飄蕩,她道:“我是公子零。”話落,便不見了蹤影,連帶著鍾離。

寂寥片刻,莫追風突然笑了起來,大悲而無淚,他憶起了與鍾離的初識至如今,桃花初綻,桃花盛開,桃花密繁,桃花敗落,桃花頹殘,桃花枯零——

原來我與你相識,不過桃花一季。

南莫三十四年,煜帝薨。一月後,太子莫追風即位,置離後衣冠於後宮,大赦三日,普天同慶。帝都歌舞三日不休,煙花五日盛綻。那日,城門之頂,他一襲素袍,煙花燦爛,照亮天際,璀璨江山,似有一女子如煙花般易碎,在天邊對他含笑而言,欲助王爺下一局天下的棋。

他笑了起來,如今山河正好,朕的皇后,你何時歸來?他微微握緊了手掌,看漫天繁華璀璨,那襲素衣女子的笑漸漸飄遠,莫追風終於潤了眸子——

本想與你看盡繁華,不料盛世煙花,終是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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