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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一大奇人:祈雨比天氣預報準,甚至還能給活人“拘魂”

簡介不過你還別說,朱老九,也就是金玉珊口口聲聲說的,拘住侯坤亭魂的這個人,是當年祈雨裡最厲害的一個

吞克高手天氣預報經典語錄啊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遠遠地,我瞧著老詹嫻熟地搖著撈屍船,靠近了河岸。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那船上的屍體會與我有關。

更不會知道,我會在一座道觀裡,見到他的“魂“。

1935年7月25日的清晨,日頭升起,十六鋪水面上,閃爍著一層粼粼的波光。

民國一大奇人:祈雨比天氣預報準,甚至還能給活人“拘魂”

圖:民國時上海的十六鋪碼頭

有人探頭瞄了一眼船裡的東西,立刻扭頭,向著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算是解晦氣——畢竟大清早就看到被河水泡爛的屍體,實在算不得什麼好運吧。

不過要說起來,這大上海的黃浦江啊、蘇州河啊,哪天不浮著屍體呢?趕上股市鬧災了,或者失業人多了,這河面上的屍體啊,簡直都來不及撈。

船停穩後,老詹跳上了碼頭,把船裡的屍體拖了出來,“啪嗒”一聲,甩在岸上。

一具男屍,大約三十來歲,穿著西服,身子是已經泡得發白了,面目腫脹,左手食指和中指被啃噬了一大半。

“就是他,侯坤亭,化成灰我都認識。”

大商銀行的保管科長老錢,向前跨了一小步,用一塊綢帕子捂著口鼻,指著屍體憤憤地說:“公債券20萬,現金4萬,美鈔2萬,還有一塊112兩的金磚,都被這小子弄走了。”

侯坤亭是銀行的金庫保管員,能做到這個位置,也是因為他一直以來行為做事極是謹慎和端正,結果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監守自盜。而且這些錢據說被他炒股票虧空了,現在錢也沒了,人也死了,錢科長惱火極了,也顧不得什麼避諱,伸出皮鞋就狠狠地踢上去。

正在這時,一個女人斜刺裡衝過來,一下子撲在死屍身上,尖聲叫道:“坤亭,坤亭,我知道,你是被人害的,被人害的!”

錢科長一下子沒收住腳,狠狠踢在了女子腰間——翠綠色的短袖綢緞旗袍上,陡然間多了一個黑色的腳印。

“噗!”女子趴在侯坤亭身上,仰頭噴出一口血。

我拉著女子起來,她扭頭看了我一眼,我倆不由同時喊道:“是你?”

這個女子我認識,叫金玉珊,是從前在我家做事的李媽的女兒,小時候我還和她一起玩耍過。

我記得她五六年前是進了楊樹浦的電廠做了女工,不過眼下,瞧她穿著印度電光綢緞面的旗袍,袖子短到了腋下,一雙黑色小羊皮高跟鞋,一看質地就很好。她左手腕還戴著兩個金鐲子,一抬手,就是叮叮噹噹的聲音。

看來金玉珊是過起了闊人的日子,早已不再是女工了。

金玉珊頭髮蓬亂,臉上沒擦粉,面板蠟黃,嘴角還有沒擦去的一抹血。

她抓著我的胳膊苦苦哀求說:“阿哥,求求你,救救坤亭吧,救救他。”

“他都死了,還怎麼救?”王大虎看不下去了,指揮身邊的小兄弟把死屍抬去巡捕房。

錢科長兩手背在身後,站在稍遠的地方,冷哼一聲說:“還是死了好。如果他還敢活著,看怎麼扒了他的皮。”

金玉珊毫不理會這些話。她直勾勾地看著我,慘然說:“顧阿哥,我知道你是有文化的,也是有本事的,我告訴你,他沒死,他真的沒死。他的魂還在呢,真的,阿哥,你一定有本事讓他活轉來的。”

“玉珊,你和他什麼關係?他死了,誰都沒辦法了。”我同情地看著金玉珊說。

“不!”金玉珊忽然從胸腔裡發出一聲尖利的喊叫聲,她面頰潮紅起來,兩眼瞪的銅鈴一般大,“沒死,真的沒死。他在朱老九那邊,被朱老九拘魂了!”

金玉珊把我的胳膊狠狠一摔,扭頭就跑:“我自己去找朱老九,我自己去!”

翠綠色的旗袍下襬,在灰濛濛的碼頭人群裡,特別扎眼。

我一把沒拉住她,跟著她跑了幾步後,停下了腳步,瞧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人來人往的十六鋪碼頭。

“這女人還挺好看,可是怎麼瘋瘋癲癲的?”朱科長嘟囔著說。

他又看了一眼侯坤亭的屍體,氣不打一處來,衝著屍體大罵:“你倒好,一死了之,我因為你,這回麻煩大了!你到底是怎麼輸的,怎麼能把那麼多錢都輸了。我一定要查出來,能追回一分是一分!”

朱科長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回頭問王大虎說:“朱老九,是哪個朱老九?難道是最近在上海算命特別厲害的哪個?”

雖然說內政部五年前,頒佈了廢除迷信辦法,還取締了迷信六項辦法,對迷信從業者和違背該辦法的群眾,都做出了明確的懲罰規定,但是在1934年,因為全國出現了罕見的旱災,遭遇了一個甲子都沒遇到的高溫,就連無錫的太湖水位都下降得厲害,蘇州東西山的土地都乾涸了,於是,民間祈雨活動又出現了,連帶著這迷信活動又開始抬頭。

註釋:1927年到1937年是天災人禍頻發的時期,1926年全國水旱災嚴重,各地求神消災的迷信活動光怪陸離。根據《申報》統計,浙江永康縣一年消耗在迷信活動種的資產竟達百萬餘元。

不過你還別說,朱老九,也就是金玉珊口口聲聲說的,拘住侯坤亭魂的這個人,是當年祈雨裡最厲害的一個。

我還記得當時在城隍廟門前的校場見過他開壇做法。

和其他道長穿著唱戲一般的紅綠法衣不同,這位朱道爺戴著一副眼鏡,留著一撮山羊鬍子,身披一件藍色綢布道袍,右手搖銅鈴,左手拿著一支蘸了硃砂的毛筆,邊踏罡步邊用硃砂筆懸空點畫。

朱道爺祈雨的法事做下來雲淡風輕,不急不緩,和其他道長一會拿出個桃木劍指指點點,一會又在黃紙上畫了個什麼符,有時還要怒目而視哼哼哈哈風格截然不同。

這些功夫上的不同倒也罷了,最關鍵的是朱道爺的祈雨,一祈一個準。

打個比方,他今天祈雨,明天一準下雨。雖然每次下的雨都不大,但是好過沒有啊。以至於最後每次朱道爺開壇祈雨,都會有一群道長也跟著開壇祈雨。

蹭雨呢。

有人說,別看朱道爺在施法時,看起來就像是敷衍一樣,其實他的魂魄其實已經出了竅,去和東海龍王商量下雨的事情了。

但因為每年下雨的份額是有定數的,並不是想下就下,朱道爺沒辦法,於是去“借雨”——所謂“借雨”,就是把後面幾年的雨水,先下一點過來。

這也是為什麼每次祈雨後,下的雨都不大的原因了。總不能把以後的雨都下完了,好歹也要省著點下不是嗎?

到底是不是這樣,誰都說不清楚。總之,這隨隨便便的幾下,就真能換來第二天的幾滴救命雨,這樣的本事,實在讓人驚歎。

這些傳說,經過大眾的傳播,變得神秘莫測但又似乎是斬釘截鐵。以至於最後,當局自去禁迷行活動,老百姓們私下裡對這些迷信事情更加神叨和信服了,朱道爺的卜卦命相的生意,可是紅火得一塌糊塗,自然錢也賺的盆滿缽滿。

據說,還有南京當局的一些人,也趁著夜色,坐車到朱道爺的家裡找他算命的呢。

嘿,這些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事情,這些人這些事情也是做多了,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其實也曾經接觸過這所謂“斬妖除魔”的手段,還是我小時候跟著隔壁一個做老師傅的老頭子瞎玩瞎學的,因為這個事情,還差點被我老頭子揍死,說我放著好好的學不上,一天到晚和這些人瞎混。

但今天祈雨明天就下雨,這樣的本事我是沒有的。而且,我向來是對不瞭解的事情持敬重和謹慎態度,所以,我無法評價朱道爺的本事,也對金玉珊說的“拘魂”一事,十分不解。

王大虎忽然聽我問,難道金玉珊說的朱老九是這位高人,不禁咋舌:“怎麼會是這個人?那個女人說的那些話,我可是從來沒聽說過。”

這天晚上回去後,我怎麼都睡不著,翻來覆去腦袋裡就是出現金玉珊拉著我,喊著侯坤亭被“拘魂”的樣子。

憑著我對金玉珊的瞭解,她並不是一個會說這些莫名其妙話的女子。

後來,我索性坐起來,想著等天亮的時候,去看望一下李媽,再問問金玉珊到底怎麼一回事。

然而,我那時並不知道,因為我這好管怪事的脾氣,差點進了提籃橋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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