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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契約 第一部 第四十九章 衣卒爾的幻覺(01)

簡介”大廳裡再次響起哭聲來了,現在整個議事現場被各種古怪的情緒籠罩著,人們因為安達最後悲慘命運而感到悲切,也有人因為主神衣卒爾言論的尖銳而感到羞愧,當然也有人被衣卒爾追求聖潔的熱切和勇氣所鼓舞,開始認為安達為整個天界做出犧牲不僅是必須的,也是必

獲得的戰利品什麼意思

我們恰似都在風浪裡,無論身後已逝的過去,還是不能辯識面目的未來,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你這海上的一葉舟啊!如果這風浪你不能左右,那就只好承受。無論好壞。

現在,我們不必繼續再贅述在這議事大廳裡到底掀起的是何等的狂風巨浪了。也不必再贅述這風浪是如何摧枯拉朽般的摧毀所有人的意志的了。總之,在這突然之間颳起狂風暴雨之中,每個人都像一片風中飄零的枯葉,只能在這場無情的風暴中身不由己的隨風飄蕩,永遠也不會知曉命運對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同時更不會知道這命運又將會把自己帶到哪個未知的地方。

人們的神經被反覆不斷的大起大落刺激的已經疲憊了,沒人再願意對將要發生的事情進行揣測,甚至連思考的意願都停止了。他們只是目瞪口呆的望著德魯宗主教,這個不過是來自於他們天界腳下的一個凡人,卻意外的成為了左右這場議事會最終結論的關鍵。他們望著他伸出的手上的那枚圓圓的,亮晶晶的小飾物,好像他手裡拿著的並不是什麼手鐲一類的沒有生命的東西,倒像是拿著他們的命運似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法瑞爾終於開口說道,他的聲音疲憊,無奈,深深的透出一種受命運無情捉弄的沮喪感。“德魯大人,您願意解釋一下嗎?”

“請接受我的歉意,尊敬的法瑞爾大人,可我什麼也解釋不了。”德魯宗主教說道,“我甚至不知道究竟都發生了什麼,我在這裡聽著,看著,可是我要承認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也許天界的所關心,所堅持的理念已經遠遠超過了我作為一個普通人的理解。尤其是當朗斯大人說他派了一隊天界侍衛去某個遙遠的地方追查一個可以作為物證的手鐲。我的困惑就更加讓我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感到不明所以了。如果他派人去找的正是那枚我送給安達殿下的手鐲,那有什麼道理要去那個未知之地去尋找呢?而那手鐲為什麼會被認為一定就遺落在了那種地方呢?到底是誰給朗斯大人送來了這樣的訊息?這太讓人迷惑了。因為就我所知,他要去找的那手鐲不恰巧就在我的手裡嗎?”

“德魯大人”法瑞爾說道,“看來不僅是您,我相信現在所有人都陷入了您所說的那種困惑之中。您願意為我們解答一下嗎?比如說,這手鐲是怎麼來到您手裡的?您又是從哪裡得到它的呢?”

德魯向法瑞爾微微欠欠身,然後他說起來“一個月前,我的一個苦行的修士回到我的僧院,他告訴我,有人在圖爾暗地裡兜售據說來自天界的財物。我意識到這種行徑是對天界的冒犯。毫無疑問,有人用不正當的手段獲取了贓物,而現在正在為滿足自己丑惡的貪慾在銷贓呢。不過那時候,我也並不是完全相信那修士帶來的訊息。畢竟天界的東西在凡間出現是非常少見的,甚至可以說出現這種不敬的事情是幾乎是不可思議的。況且在俗人眼裡,他們又怎麼能判斷的出,一件東西是屬於天界的,或者僅僅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偽造的贗品呢?最有可能的,這只不過是有人在冒用天界的名義在兜售假貨騙人錢財罷了。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派人去求索那被流傳為天界財物的東西。如果這是真的,那作為天界的僕人,我是有義務將這天界的財物贖取回來,並交還到它原來的主人手裡去的。事情辦的很順利,路途也並不遙遠,在花費了我們僧院五十枚金幣之後,我們僧院的那些忠實的修士終於還是如願得到了那傳說中的天界物品,並將它帶給了我。當我拿到這件東西的時候,您可以想象到,我在那時是多麼的困惑和驚訝啊!要是我的老眼還沒有完全昏花,我的頭腦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衰老昏聵的話,那麼我得承認,這就是我在十七年前作為生日賀禮送給安達殿下的那枚手鐲………雖然已經十七年過去了,我已經十七年沒有再見過這枚手鐲了,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它來了!我在想,這手鐲是真的嗎?它是被偽造出來為了騙取那些愚昧而善良的信徒財物的?還是我們的安達主公真的在某種情況下把它遺失了?

為了解開我心中的疑惑,我再一次派遣我的修士去追查手鐲的來源。這任務並不難,您們那些虔誠的僕人很快就找到了線索,他們根據一個又一個轉手的買主得知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的諾頓修士在圖爾花費了五十金幣得到了它,並且在奉了我的給他的新的使命之後,很容易的就再一次找到了交易它的上一任賣主。當然,他不過也只是這整場長長交易中的一環,一個叫昆塔的羊毛商人。他是在亞堔做買賣的時候用三十枚金幣從一個叫曼奇尼的絲綢商人那裡得到他的。曼奇尼是半島人,在一次家庭聚會的引發的爭鬥中,他的一個晚輩喝醉了酒,用劍刺傷了他,為了彌補自己酒後的過失,這個後生羞愧的把自己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東西作為賠罪的謝禮。而曼奇尼的外甥,那個冒失的酒後行兇者,雖然表面上是一個體麵人家的子弟。在背地裡卻是一夥海盜中的一員。他承認這是在一次打劫後他分到的若干紅利中的一個。他們打劫了一艘亞歷山大來的商船,並且獲利頗豐。於是我的修士根據這條線索渡過了大海,在亞歷山大,他幸運的找到了這手鐲的上一任的主人。這人正在為自己在酒後賤賣了無價的東西在終日嘆息呢。這個貪婪的酒商,當他看見這枚手鐲的時候,他立刻認出了它,並且願意花費他當時獲得的價錢的雙倍去贖回它,也就是說,他願意出價二十金幣。我的修士給了他兩枚金幣,就從他那裡得知,這枚手鐲來自亞歷山大總督府,府上的夫人將他當做信物將它送給了她在外面的情人,可是這情人卻將它變成了一個低賤的抵押品換成了酒喝,不過在我看來,那酒館的老闆似乎更喜歡世俗的貨幣。五個金幣就將它轉賣給了這個酒商。至於總督夫人是怎麼拿到這枚手鐲的。我們的修士也已經探聽清楚了,那是總督把自己打擊海盜獲得的戰利品當做禮物送給他心愛的愛人的。當然,如果這些訊息都是屬實的話。我的意思是說,不僅商人總是缺乏說實話的勇氣,而且更要命的是,情人之間的秘密更是難以讓人知曉其中的真偽,當你用盡了所有辦法,最後你卻發現最終還是難以獲知他們到底發過哪些荒唐的海誓山盟。不過以揭發私情作為威脅,我們的修士還是成功的脅迫了總督夫人招認了這一切,這樣看來,她的訊息總歸還是比較可信的。但是以為了嚴肅求證真相的名義,再次去探查驗證一遍這訊息的來源的真實性也許依然是必要的。畢竟他們都不過是一些軟弱的凡人,在天界的威嚴面前,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有任何隱瞞的。

請允許我接著說下去……訊息並沒有在這裡斷了線,我的修士花了幾個小錢,從監獄的守衛那裡得到了羈押在案的人犯的登記宗卷,現在這宗卷就在我的手上。我想我長期背誦經文養成的習慣不會讓我記錯那目錄上的任何一個名字,而其中有一個是叫做阿爾夫的。這個受一個國王庇護的海盜阿爾夫買通了看守,已經早早脫獄。也許他仍在黑海與亞得里亞海之間逍遙法外,或者已經不幸的被命運沉在了無情大海的海底之下,不過他極有可能就是劫掠了那個人證的強盜,也許那個船伕或許還記得打劫他的人的名字,或許他根本就沒機會知道打劫他的強盜是誰,誰知道呢?就算他供認打劫他的人也叫阿爾夫,而這隻一切都不過是同名的巧合罷了。那就不是我能推測的出來的事情了……這次我來到天界,本來打算在議事結束後將它物歸原主,沒想到卻是以這樣的方式把它交還給它的主人。”德魯說完話,停了一下,最後用感嘆的聲音說道“我那可憐的安達殿下,她必定是受委屈了。可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啊……”

議事大廳一片寂靜,寂靜的可怕,一雙雙的眼睛望向德魯宗主教,好像沒人反應過來他剛才的話意味著什麼。忽然間在旁聽席得一個角落裡發出一聲微小的啜泣的聲音,接著又有人也跟著哭起來。哭聲越來越大,於是整個議事廳裡充滿了人們的哭聲,就像掀起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浪潮,這由悲鳴匯成的海浪持續了不長一段時間,接著議事廳裡的哭聲變小了,最後漸漸哭聲停止了,變得完全消失了。

法瑞爾議事長低下頭,嘆息起來,“真是可悲啊!”他自言自語的輕聲嘆息著,“我們竟然是如此愚蠢,我們的安達殿下的清白,還有我們天界那所謂的聖潔到底是靠什麼存在著呢?是靠品行的端正?還是僅僅只是依靠一群人聚在一起發出的那些荒唐的隻言片語?”

朗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他想說話,但是他覺得自己的嗓子啞了,不僅如此,他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在拼命的阻止自己去多嘴,但是他仍開口說起來“德魯大人,首先我要感謝你!我真心誠意的這樣說,也許真的是你才讓我,或者說讓我們整個天界免於步入可怕的歧途。但是……但是原諒我吧!我還是要問您,雖然我相信即便再派人下界再探查一遍,還是能證實您的一切證言都是真實可信的,但是我的職責讓我不能不向您提問……”

德魯宗主教謙恭的向朗斯躬身行了個禮,“朗斯大人,您有什麼話儘量問吧,如果我知情,那麼我一定會誠實的回答您。”

朗斯因為對方誠懇的態度而讚許的點點頭,然後說道“您的這枚手鐲……”。

“您要看看嗎?”德魯宗主教把手鐲向朗斯所在的方向輕輕的遞了遞。

“不!不必了。”朗斯感覺到了一陣慌張,好像那手鐲是一個不祥的東西似的,“我只是想問您,一個凡間造就的飾物。難道就沒有偽造的可能嗎?……比如說,如果幾天以後,我們的侍衛從肯頓森林帶回來一個與您手上一模一樣的手鐲……德魯大人,請告訴我,我們到底該相信誰呢?”

“朗斯大人,”德魯平靜的說道,“如果真的存在您所說的另一個手鐲,那麼我認為,告訴您訊息的人就很有必要證明一番他獲得訊息的來源了,就像我用事實佐證於我剛才的證言一樣。而且這訊息來源的真實性也應該同樣需要經受得住再次審查的考驗。編造事實很容易,但是讓編造的事實不被人戳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就我個人看來,這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多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過也許我們不用等那另一個手鐲是否真的存在的訊息了,也不必費力去糾察那另一枚手鐲來源的線索了,我是說我們也許不必等那麼久。現在,就在此刻,我就能證實這手鐲是原物還是偽造的贗品,雖然我已經十七年沒有再見過它了。”

“德魯大人,您有辦法證實這一點?”法瑞爾議事長疑惑說道。“您準備現在就證實給我們看?在沒有對照物的情況下?您準備怎麼證明這一點呢?”

德魯把手鐲又一次舉在自己面前,他看了它一眼,然後眼睛望向法瑞爾“在這手鐲上鑲嵌的紅寶石背面,有一個刻上去的“A”字,那是我命人打造的時候,特意囑咐工匠刻上去的。那時我剛得到安達降生的訊息,而她那時還沒有來得及命名,可我確信她一定會成為我們天地間最聖潔的天使,所以我擅自讓那位工匠將排在所有字元最前面的“A”字刻在了這寶石的背面,以紀念這偉大的幸事!可是對於一個只看到這手鐲外表,而試圖去偽造贗品的人是不會知道這內部的細節的,所以,如果這手鐲的主人——安達殿下不反對的話,一把小刀就能立刻證實我手裡這手鐲的真偽。”

只是片刻之後,法瑞爾從一個侍衛手裡接過了已經被撬了出來,本來鑲在那手鐲上的紅寶石。他用指尖把它背面翻過來,一個清晰的“A”形圖樣躍入他的眼簾。

“這就是真相!”法瑞爾如釋重負般的嘆息著。“終於可以結束了。”

法瑞爾將那粒寶石舉過頭頂,向會場周圍展示了一圈,“是的,一個“A”字,這是我們安達殿下的手鐲!”,在一片欣喜的聲浪中,法瑞爾轉身面向兩位主神,“衣卒爾陛下,事實已經辨明清楚,請允許我稍作準備,我將盡快按議事規則重新準備議事結詞……”

就在這一片喧天般鼓譟的歡呼聲中,衣卒爾緩緩的站了起來。在這整整一天的議事當中,從早晨開始,直到此刻深夜,這是衣卒爾在議事會中做出的第一個舉動,於是很快的,議事廳安靜下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的主神身上。沒人知道主神衣卒爾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突然不再保持沉默了。

“不必結詞了。”衣卒爾開口說道,他的話語平靜,可是在他那平淡聲音背後,人們依舊聽得出來,在那裡,主神心中正隱忍著巨大的波瀾。

法瑞爾第一次感到了驚慌,他急急的辯解道“陛下,即便我們審議的這一切都確實已經水落石出,但是按照不可侵犯的議事原則,我們必須按規定……”

“必須按規定?法瑞爾”衣卒爾說道“難道你堅持要按規定得出一個荒唐的結果來嗎?停下吧!法瑞爾,停下這荒唐的鬧劇吧。這太可笑了!”

衣卒爾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困惑之中,他們不明白,在這個時候,為什麼主神會說出如此令人不解的話來。

“陛下!請原諒我的冒犯,我認為這既不荒唐,也不可笑!”朗斯這時站了起來,他沉聲說道,“就像在議事前,議事長的宣言所說的那樣,理智和事實才能讓我們辨別真相。陛下,現在我相信我們終於做到這一切了!”

法瑞爾感激的看著朗斯,他知道只有真正正直忘我的人才有勇氣完全摒棄自我個偏見,永遠站在正義的立場上,顯然朗斯大人現在做到這一點了。

“朗斯,這不荒唐?!而你認為自己終於獲得了真相?不,朗斯,你錯了,因為你只相信自己能看到的東西。”衣卒爾苦笑著“讓我告訴你,朗斯,這不怪你,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和你想的一樣!還不僅如此,還有更荒唐的,那就是我竟然幻想著真的會出現那並不可能會發生的結果……我一直在給你們機會,給你們所有人!”

“陛下”朗斯嚴正的說道“抱歉我既不能明白,也不能同意您對我的指責。或許我確實只能相信我所看到的東西,不過如果有人要讓我相信我看不到的東西,那是萬萬不能!”

衣卒爾眼睛盯著朗斯,漸漸地他那冷漠的樣子變的憤怒起來,顯然一股怒火正在他的胸口裡燃燒,而朗斯的挑釁讓這位偉大的主神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了。

“你看不到?朗斯,那是因為你總是愚蠢的在閉著眼睛!現在我就讓你看看,讓你看看這些荒唐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看看你自己!再你看看身邊的這些人吧!所有人!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你們這些被稱之為秉承著天界無上聖潔和榮耀的名聲的天神,你們終日裡做的都是什麼?聚會!宴飲!因為無事可做而引發的種種荒唐事端,卻被冠以那都不過是風雅的做派!甚至引發了眾人爭相效仿的熱潮?這真荒唐!我想這一定是凡間給我們供奉的葡萄酒太多了!以至於讓我們所有人都在這酒水引發的迷亂中變得愚蠢了!這是墮落!”

“陛下,我不敢違逆您的指責”法瑞爾說道“可是您說的這一切和我們當前關於安大殿下的審議並不相關……”

“不相關?”衣卒爾冷笑起來“讓我告訴你,法瑞爾,這是有關係的!就是這些每天都會在我們身邊發生的種種墮落和醜惡,所以安達的墮落也並不是偶然發生的事情,她也在看,也在模仿,她把那些可怕的冒犯當成毫無所謂的東西!讓她敢於觸犯我們天界最在意的威嚴!……”

“陛下,你在指責安達殿下做過有辱天界聖潔的行徑?可是我們已經證明她是無辜的……”法瑞爾強硬的說道。

“閉嘴!”衣卒爾咆哮起來“為了我們天界的聖潔不容玷汙!我不允許!讓我告訴你!無論這一切是否真的是一個謠言,這謠言本身就已經讓我們所有人為之而蒙羞了!”

“陛下,我們不能把凡人的下作當做我們自己的過錯……”法瑞爾驚慌的說道。

“誰說這不是我們的過錯!”衣卒爾憤怒的叫起來“如果我們當真是聖潔無瑕的,如果安達當真是無可挑剔的。那麼怎麼還會有這樣的謠言流傳!如果我們真的配的上天神的名聲,那麼這樣的謠言根本就無法產生!可是現在,這下流的謠言卻在廣為流傳,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們天界的聲譽早就敗壞了!而安達現在終於把這被敗壞的醜惡一面徹底的展示在我們所有人眼前了!可是看看你們吧!你們在做什麼?你們非但沒有竭力去維護我們那已經被玷汙了的聖譽,反而是在不惜餘力的在強加掩飾眼前這種種醜惡的東西!這就是你們乾的好事!”

衣卒爾的話嚇壞了法瑞爾和朗斯,也讓所有在場的人驚慌的目瞪口呆起來,毫無疑問的是,衣卒爾的神智一定出了什麼問題。他們的主神此刻並非是在用更加有力的事實去顛覆他們苦心證明的東西,他的抗議似乎僅僅憑藉於某些虛無縹緲的幻覺。

不過即便如此,每個人也已經意識到了,一場風暴將隨著主神衣卒爾的手臂揮起,而主神衣卒爾的意志是不可違逆的。不過法瑞爾顯然承受不了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在這個顯然變得越來越憤怒的主神面前,法瑞爾不由的驚慌起來,可是他依然用顫抖的聲音懇請著“陛下,我們不能依靠那些所謂的情緒,而不是真憑實據來……”

“我不需要什麼真憑實據!”衣卒爾威嚴的說著,他將目光投向旁聽席,他眼神掃過那裡,就在那裡引發一場集體的顫慄,旁聽席上觀禮的人們戰戰兢兢地看著他們的主神,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們的主神變的如此憤怒。

“也請不要把我重新榮耀天界的決心歸於什麼所謂的情緒!”衣卒爾依舊說道“現在我宣佈,安達利爾必須為這一切負責!對她安達利爾的懲戒是我們決心重塑天界榮光的開始,而不是用對她的赦免將我們繼續推向墮落的深淵。”衣卒爾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請議事會決議!天界將驅逐安達利爾下界!即刻執行!

自今天起,安達利爾將被送入諾曼底的海岸女子修院,她將在那裡開始自己新的僧院生活……直到永遠………”

大廳裡發出驚訝的呼喊聲,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噩夢般的決定嚇的目瞪口呆。就連朗斯和法瑞爾也無法在保持鎮定了,法瑞爾的臉完全白了,而他的老兄弟朗斯只覺得天旋地轉,再一次栽倒在身後的靠椅裡去了。

可是衣卒爾不理會這一切,他仍舊用嚴正的口吻說道“在那裡,她要每日誦經,以寧靜自己的內心,她要學習女紅,讓自己不至於在遊手好閒之中度過自己的閒暇時光,她要參加勞動,讓自己明白,自己曾經是以何種方式在一直被他人供養……

眾位們!我的兄弟姐妹們!……你們也許想象不到我內心裡是何等的不捨和悲切,但是,也就是在我的同一顆心裡,又是何等欣喜的充滿了對真正聖潔的未來的渴望。理解我吧,我的朋友,我的父兄,如果你們能知曉我做這樣的決定是多麼的艱難,那麼你們就會理解我,也會憐憫我這個也是做父親的人了。”

大廳裡再次響起哭聲來了,現在整個議事現場被各種古怪的情緒籠罩著,人們因為安達最後悲慘命運而感到悲切,也有人因為主神衣卒爾言論的尖銳而感到羞愧,當然也有人被衣卒爾追求聖潔的熱切和勇氣所鼓舞,開始認為安達為整個天界做出犧牲不僅是必須的,也是必要的,如果天界仍舊將保持完美無瑕的聖潔當成他們得以存在的基石的話。

“您就這樣決定了嗎?”法瑞爾嘴唇顫抖著,用絕望的聲音向衣卒爾進行了最後一次掙扎。

“法瑞爾,你知道的,我的決定不容更改!”衣卒爾沉聲說道,“侍衛!”衣卒爾將自己身邊的貼身侍衛喚過來,“請將安達利爾請來,她需要秉承著自己的誠實和責任來坦白自己曾經犯下的罪過!毫無疑問,她長久養成的輕薄和無知讓她終於無法避免的辱沒了自己的名譽,也玷汙了我們天界的聖潔!在她離開前,她有義務向所有人謝罪,也需要在這一切結束前向所有愛著她的親人們告別。”

旁聽席上傳來嚎啕大哭的聲音,很快整個大廳都陷入了一場異常沉痛的悲哀的氣氛之中,每個人都感到自己是那麼的無力和無能,除了用哭聲緩解自己的悲傷以外,就什麼也都做不到了。

侍衛離開了議事廳,很快又回來了,可是他身後並沒能帶回來什麼人。他驚惶的跑到衣卒爾的座下,單膝跪下來,“陛下,安達殿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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