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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鑄的一首《青玉案·橫塘路》,就說著不少詩人的愛情的故事

簡介可詩人卻不是這麼的循規蹈矩只談一種湖面的意境,他似乎若隱若現勾勒著一位女子的腳步,如凌波般的輕盈而過,心思微妙、細膩,不說這女子體態纖細柔美,卻從步伐中去竊取一份資訊,這與《詩經·鄭風·野有蔓草》中的開放式描摹呈現不同風格,相當的有嚼頭

凌波的意思是什麼

《青玉案·橫塘路》 ·賀鑄

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飛雲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試問閒愁都幾許?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在愛情的故事裡,美麗邂逅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情愫生髮,窈窕女子,多情男兒,或一次冥冥之中的偶然相逢,便衍生了一見鍾情的心意,這種“暗通曲款”的情感恣意,卻又不能露骨、張揚著,故生眉目流盼飛轉,一顰一笑皆一段風流意。古代人的一見鍾情有著似有似無的美妙,多從故事的詩意中能體會到,更多的賦予了愛情慾罷不能、欲有卻無、欲說還休的纏繞不清。 “野有蔓草, 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賀鑄的一首《青玉案·橫塘路》,就說著不少詩人的愛情的故事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詩經裡對愛情的描寫多大膽而直接,節奏明快,富有鮮明的時代特點,擊缶可吟誦,伴唱或清揚,高低五絃七律的婉轉猶如愛情故事裡的起伏不平, 《詩經·鄭風·野有蔓草》就是描寫男女邂逅的求愛,卻是大膽的,開放的,或許與當時社會、風氣、環境有著密切的關聯,這是一種時風的具象影射。

在充滿晶瑩露珠的田野上, 一位小夥兒偶遇了一位美麗漂亮的姑娘, 這姑娘有著明媚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夥兒為之著迷深陷,愛意叢生,旋即傾吐了自己的想法,以求接納、共鳴。想想,這是一見鍾情嗎?是!這是一種樸實、率真的愛情傾慕嗎?肯定是!一時便想起了如今的婚俗之說,自由戀愛、媒妁之言,不管你願不願意,或多或少都會考慮到門當戶對、財富對等、學歷高低的諸多因素,像《詩經》裡這麼自由結合的單純,幾乎成了愛情故事裡的神聖殿堂。

問愛情是什麼?愛情是音階上的每一個跳躍拍子,每個人,每一次的連線組合都構成了一曲旋律,自己譜寫,自己彈奏,自己懂得。

賀鑄的一首《青玉案·橫塘路》,就說著不少詩人的愛情的故事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多麼美好的一段情感追溯,少年時天真浪漫的兩小無猜,情感的沉澱和相互的理解,便有了如今愛情的和諧和堅貞不渝的守候。心心相印其實是一個漫長的情感滲透,彼此的懂得和愛惜,便成了愛情裡必不可少的穩定因子。

愛情是長相憶,長相思,是期待長相守的等待。愛情是心房上一次次地撕裂,又一次次地結痂,反反覆覆地用心折磨,卻不離不棄、不依不饒地繼續著。

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遊絲無定。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笙歌散後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

賀鑄的一首《青玉案·橫塘路》,就說著不少詩人的愛情的故事

好一句“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這是司馬光《西江月》中的佳句。在宋朝豐盛豪華的詞闕大宴上,不填詞的一些名臣也會跟風幾許,風氣的浸潤,時景的映襯,追風一把也不為過,就像身在大海邊,不會游泳也能撲騰幾下,這是自然的環境造就。司馬光也就應景了,於是,在一場歌舞昇平的宴會上,由心抒發了見到舞伎輕歌曼舞時的心醉神怡,青煙嫋嫋下的人面桃花,鉛華輕添一絲絲纖柔秀麗,一派婀娜搖曳的曼妙舞姿,讓人流連忘返。

卻道為何要遇見這樣的美好時分,有情好,無情好,都那麼使人難以忘懷,燈火散盡,酒冷醒,夢也走遠了,只有一輪月兒靜靜地深鎖在院子深處。這也是一次邂逅,卻多了一份飄搖渺渺,或者只有詩人獨享之,這不是一種愛情的纏綿互動,說是“單相思”也不為過,卻實實在在地發生了,也萌生了幾許掛記。也許,在某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司馬光會突兀地再次想起當初那一場宴會,宴會上美妙的人兒,還有人兒美妙的歌舞。

賀鑄的一首《青玉案·橫塘路》,就說著不少詩人的愛情的故事

“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有些遇見,遠遠地看著你從目光中走遠,但是,心生的情思卻一點點漸隨人影去,翹首一直目送中。 “凌波不過橫塘路”,這樣的描寫非常有意思, “凌波”是什麼,但從字面意思我們很容易清楚,輕盈的波浪, 美感,盪漾。可詩人卻不是這麼的循規蹈矩只談一種湖面的意境,他似乎若隱若現勾勒著一位女子的腳步,如凌波般的輕盈而過,心思微妙、細膩,不說這女子體態纖細柔美,卻從步伐中去竊取一份資訊,這與《詩經·鄭風·野有蔓草》中的開放式描摹呈現不同風格,相當的有嚼頭。

詩人說女子在幹嗎?這麼美好,遇見否?“不過橫塘路” ,橫塘路何處,據龔明之《中吳紀聞》記載: “鑄有小築在姑蘇盤門外十餘里,地名橫塘。方回往來於其間。 ”此乃作者的隱居之所。女子來,卻不入門,這是一場什麼樣的遇見?詩人很取巧地隱略了。是他們約見,還是遇見且埋下,這樣的伏線高超、巧妙。她不來,他不去,於是這次遠遠地遇見只能最終變成了一次遺憾的目送,女子身影慢慢地走遠了,隨浮塵隱去。韶華無限好,卻沒有一個心儀的人兒相伴相知。詩人在這一幕中將主旨一句深化,提出自己的憂思和遺憾不甘。

賀鑄的一首《青玉案·橫塘路》,就說著不少詩人的愛情的故事

“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她是該在月橋邊的花園內,那朱門緊鎖的格子窗邊,其實這一切只有春天的氣息中可循,春風中追溯,或許,她就是春意的化身。詩人擅長埋線,什麼不想直說,讓人去猜去悟,這是一種討巧的設計,讀者如對此詩有意,則會追根溯源地去問,去讀。越讀越會有開悟的歡欣鼓舞。詩人將她包裹得很好,將自己真實的意圖也包裹得一層又一層的,似是對不能有知己佳人陪伴心生遺憾,暗惜大好年華就這麼在消磨中遠去。姑娘不是韶華嗎,春天不是韶華嗎?為何他們都避而不見,在朦朧處搖擺。

惆悵的心緒,詩人掩而卻露,埋伏一直是線索有跡可循。

“飛雲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試問閒愁都幾許?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遙望遠眺了許久,眼前“飛雲冉冉”中,暮色籠罩四野,驀然驚醒,這一幕即將過去,回到當初來處,也只有用手中的筆觸題下當下的心情和思緒。這一個“彩”字妙,說明詩人對自己的詩情能力是肯定自賞的,能精彩點墨出如詩如畫、五彩斑斕的景緻及延伸。 “試問閒愁都幾許?” “閒”嗎?卻也閒。詩人不閒,不會在此與佳人對望傳情,不會無事生非地自找樂子。這“閒”不是相思難抑的離愁,不是遙不可見的思愁,是太過清閒的漫無目的的“沒事找事” ,無可奈何的當下順應日子。

賀鑄的一首《青玉案·橫塘路》,就說著不少詩人的愛情的故事

上片下片,乃至每一句的嵌入契合,詩人都構思連綿,絲絲入扣,都可以順藤摸瓜情感的蛛絲馬跡。 “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結上句的“試問閒愁都幾許” ,這閒愁有多少呢?設問者自答很有意思: “你能數清楚那一片輕輕地冒出的菸草嗎,你能記取清楚這滿城的風兒絮絮嗎,你還能數盡梅子黃時的雨霏霏嗎?”不得不說,詩人的回答確是讓人難以反駁,草兒,風兒,小雨綿綿不可盡知。

但是,由此而感發有幾個字詞的精彩, “煙” 、 “滿” 、 “絮” “梅子黃時” ,這些都是什麼時候,菸草如初發,春來早啊。 滿城的風兒絮絮地飛, 春日的微風不是如此的姿態嗎?梅子黃時是煙雨濛濛的季節,是一道春深夏初的盛景。詩人不寫秋天的,不寫冬日的,不寫夏季的草、風、雨,選擇寫最美最初始的時節,除卻本意,是否還另有願景在其中暗伏遊藝?這就是一種高明的寫意和用筆。

賀鑄的一首《青玉案·橫塘路》,就說著不少詩人的愛情的故事

《青玉案·橫塘路》的作者賀鑄,乃宋太祖賀皇后族孫輩,一生得閒職居多,不能施展全才,縱有抱負也難以實現,一生鬱鬱寡歡,仕途灰冷。為人個性豪爽如俠客,詩風達意多有奇特:“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 “梅子黃時雨”的共鳴與傳播,讓這一句出神入化的詩句為人熟知,有人便因此稱他為“賀梅子” 。

詩意中的女子走來,或女子入畫詩中去,都是詩人們一支筆下的丰姿,用心凝聽,用心體會,用心讀懂。詩人讀懂女子,從顧盼身姿中尋了女子的神思心靈去,從一顰一笑,一步一回頭,或從俯首時步搖輕輕的響動中,便可探知一二的心事或心意,這就是天地造物的精妙,男人和女人都持有一種特別的心有靈犀感應,詩人敏感更甚。

賀鑄的一首《青玉案·橫塘路》,就說著不少詩人的愛情的故事

所以,賀鑄在遠遠地讀一個女子,讀這個女子的心情。而千古的男人女人們也都在讀彼此,讀懂人世間那麼一種美妙的情感——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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