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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殺令之秦淮煙雨(四)

簡介王獨峰被她這一踩分了神,偏偏又不能遷怒於青衫公子,而在這一刻‘紫電青霜’已經同時出劍,劍鋒已經直逼那個年輕人,他不得已收了槍,退回到了王盡忠身旁

拔刀劍青霜怎麼樣

九、百夫陣

眾人簇擁著青衫公子向歸雲莊的方向行著,家奴早就清出一條大道,青衫公子看著周圍店鋪裡帶著驚恐的眼神,心中大大的無趣,真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來這金陵,又為什麼要答應他們入這歸雲莊……

開路的家奴在前方陡然止步,王獨峰臉色一變,提槍衝了過去,片刻回來附在王盡忠耳旁說著什麼,王盡忠身後‘紫電青霜’已如離弦之箭,紫光和青芒交織一處,像是一隻尋得獵物的猛獸!

還有誰能在金陵放肆?就是那六扇門都不是王盡忠的對手!青衫公子有些好奇,瞅了瞅一旁的老奴,老奴早已會意,半蹲下身子讓她踩在肩膀上,居高臨下在路中間看到了一個影子……。

“這人怕不是找死!”見到方才家奴驅散眾人的樣子,青衫公子竟有些擔心起來。

沒有人迴應她的這句話,更像是對這句話的預設,金陵王家如此之勢,王盡忠武功登峰造極,又有誰敢在金陵如此?

一人一劍和一隻白色的斗笠,任歸雲莊的家奴變化著他們的‘百夫陣’,他只是像塊石頭般站在路中間,巋然不動。

紫色和青色的劍光劃破長空,似兩座大山擎天而下,他們不需問對方的出處,也不需講明阻攔的代價,劍光掃過,直取對方性命!

白斗笠一瞬間化為了齏粉,露出一張精緻似女子般的面容,慘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在紫電青霜過處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是被劍氣嚇傻了嗎?青衫公子一呆,竟有種飛身而出的衝動……。

“是你?地牢裡將你關的還不夠?還自己來送死!”王獨峰大笑,手中銀槍一點,身子已經在了‘紫電青霜’之前,他在金猿身上丟了面子,此番定要在父親面前好好的顯示顯示!

“公子不可!”‘紫電青霜’大驚,同時出劍,硬是架住了王獨峰要刺出的槍。

‘紫電青霜’同出一劍本是要取那人性命的!可也僅僅將白斗笠擊碎!那個人連動都未動,他們的劍鋒卻已經被化解了,他是真的不堪一擊嗎?顯然不是!

“你們怎麼攔我?”王獨峰臉有怒意,‘紫電青霜’方才那一劍的威力他自是看不透的。

“聽說你們府上的家丁精熟陣法,我自小也習得一些武藝,不如讓他們陪我耍耍!”青衫公子一笑,腳在老奴肩膀一點,身子若一隻鷂子般翻空飛了起來。

年輕人武功不濟,偏偏喜歡逞能!可這歸雲莊的眾人又讓她心生厭惡,索性幫幫他!青衫公子學藝平平,還未衝到年輕人身前已經開始下墜,她遠瞅見王獨峰,恨王獨峰的莽撞無禮,伸出一腳踩在王獨峰的肩膀上,再次騰空終於到了家奴身旁,摺扇一收當做短劍來用,對著一名家奴刺了出去!

王獨峰被她這一踩分了神,偏偏又不能遷怒於青衫公子,而在這一刻‘紫電青霜’已經同時出劍,劍鋒已經直逼那個年輕人,他不得已收了槍,退回到了王盡忠身旁。

家奴知青衫公子為貴客,自是不敢反抗,一時間被追的亂了陣法,王盡忠眉頭一皺,大喊道:“大小姐想玩,你們就陪陪她!”家奴這才拔刀應戰。

眾家奴得令,踩著奇怪的步子開始結合,青衫公子的摺扇點過,他們卻視若無睹,任摺扇將他們身上青色勁裝撕開一大片,露出裡面的一層銀色鐵甲。一陣斷錦之聲傳出,是怕了那身勁裝礙事,他們乾脆將衣服全部撕了,銀光閃閃,似銅澆鐵灌。

奇怪的腳步漸漸變得一致,敲擊地面似萬鼓齊擂,合成三道水桶陣將青衫公子包圍的密不透風。最裡面一層,鐵甲之上立起倒刺無數,第二層長刀挾於第一層鐵甲的腋下,第三層則有人半跪下,另一部分人攀爬而上,居然是防止有人凌空遁走!這般無任何花哨,卻能各顯功效的陣法,若不是出自軍陣,只怕難有人相信……

還未待青衫公子準備,第一層家奴已經撞了過來,扇子打在鐵甲上並不會造成什麼傷害,反是被倒刺刮上,定是留下血肉一片,他們往來衝撞不給青衫公子留出任何閃轉騰挪之地,腋下長刀趁機絞殺,逼得青衫公子只能來回翻騰,空中大刀力沉勢大,將試圖遁空的青衫公子又狠狠壓了回去,腳才著地,半跪下的人又趁勢持苗刀直斬腳踝。雖是幾十家奴,配合起來卻如千軍萬馬,讓人防不勝防!

“好陣,若是我猜的沒錯,應是出自軍陣中的‘鐵桶連環陣’!”青衫公子對著外面老奴高喊道,雖身處重圍,卻是談笑自若。

“果然有大家之風!”王盡忠暗贊,欲制止‘百夫陣’的手又收了回來,目光遠眺一處,正是‘紫電青霜’與那個年輕人交手的地方,他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向旁邊一抓,才想起自己來的倉促根本沒帶金槍……。

‘紫電青霜’雙劍飛舞如風,交織成天羅地網將年輕人緊緊裹在其中,二人同宗兄弟,又同時拜師修劍,運劍發力早已心神相通,瞬發十劍已盡顯‘紫電青霜’二劍之殺機,卻又相互掩瑕,任是大羅神仙而至,依舊無可奈何。

年輕人靜靜的等著每一劍刺到,明明若驚雷之勢的劍鋒總在將要觸及髮膚之際被他輕易的躲開,他始終不發一劍,就像他羸弱的劍法在二人驚鴻般的劍影下不堪一擊一樣……。

足足半個時辰,王獨峰終於按捺不住道:“你們兩個還不將他擒下,難道非要我動手嗎?”在他的印象裡,二人已經帶年輕人回去過一次,瞧他那如同女人一般的臉,別說‘紫電青霜’,就是自己出手也照樣能擒下他!

十、較量

‘紫電青霜’沒辦法迴應這句話,因為他們已經出了全力!可年輕人依舊在劍鋒下若閒庭信步,別說半個時辰,便是再有兩個時辰,三個時辰,他們依舊不能將他擒下!至於之前能將他帶回歸雲莊,也正如年輕人在地牢中對柳獨行所說,是他跟這兩個回來的!

王獨峰是不知道這些的,他的武功差他的父親太遠了,甚至連那杜冷都趕不上,又怎麼能看透‘紫電青霜’劍中的窘迫,大呼一聲:“閃開!”也不管‘紫電青霜’二劍是否真的閃開了,亮銀槍已經刺出朵朵梨花,直將周圍兩丈之內整個化為了一片銀色,‘紫電青霜’被這種氣勢所逼,化為了兩道劍光入鞘,各退到三丈開外。

一道劍光劃破梨花,所有的銀光在一瞬間止住,年輕人只是輕輕拔出短劍,下一刻又將短劍歸入劍鞘。

兩聲鈍響傳出,亮銀槍已被斬為兩截,不甘的落在地上。王獨峰依舊擺著握槍的姿勢,可是他卻再沒有機會出手了,脖頸上的傷口開始滲出絲絲血跡,終於像是泉水般噴湧!一擊斃命,這種同樣的手法王獨峰已經在他的替身上看到過,可臨到他的時候他依舊躲不過!

王盡忠臉色慘白如紙,在那個替身上發出的嘶吼終究沒有出現在親生兒子身上,他緩緩的上前,手在王獨峰臉上一抹,總算將兒子的眼睛閉合上了,手順勢按在脖頸之間,噴湧的血將王盡忠的整個手臂染成了紅色,可也因為這一按,血止住了。

“你就是索魂使!”王獨峰冷冷的說。

年輕人不答,短劍再次泛出慘白的光芒。

夾雜著血腥味的空氣凝固在二人之間,似是要守望著這兩塊最頑固的石頭,一陣疾風而起,在周圍纏繞似是滾滾的殺意……。

紫氣和青芒再次交織一處,割斷年輕人的任何退路,‘百夫陣’中的家奴早棄了青衫公子,像是鐵桶一樣守在最外圍。只要是能殺人,歸雲莊是不在乎什麼江湖道義的……。

短劍緩緩舉起,正指向王盡忠,年輕人身上已經沒有了半分殺意,劍鋒上更沒有一絲劍氣,年輕人此時更像個普通人,他的劍也更像是個破銅爛鐵。

王盡忠雙拳筆直,似個蓄勢待發的長槍,脫槍而化拳,亦是‘破軍槍’的一種境界,他將對死去兒子的悲傷和憤怒化於心間,只待出拳,定是山崩地裂。

紫氣和青芒漸收於一處,他們想出手可又要顧及王盡忠的拳,蟄伏起來只待年輕人和王盡忠出手時露出破綻,他們的劍一定會出手,也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一切都如死寂,偏偏青衫公子卻看不出,手中摺扇一搖就要湊近身去,老奴臉色大變,卻是不敢從幾個人的身前穿過,只是隔著眾人對青衫公子大聲的呼吼……

一陣長風漫過街道,兩塊巋然不動的石頭一瞬間化入了風中,長拳破軍,掃萬重波瀾,劍氣橫空,斬長風一瞬,二者均是出手雷霆,相比之下的紫電青芒卻是遜色了許多……。

長風散盡,街上的一切都如花朵般凋落,龜裂的紋理終於侵蝕盡整個房屋,片片巨大的響動傳出,周圍數丈之內的一切都無倖免的被毀滅,化為了殘垣斷壁。

“我們算是平手吧!再打下去,你也殺不死我,我也不能勝你!”王盡忠慘笑。

年輕人不答,手中短劍依舊舉著,直到王盡忠再將拳頭抬起。

“在莊裡,你殺了杜冷,又殺了我和峰兒的替身,今天親手終結了峰兒的性命!你若走了,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王盡忠面容變得越來越冷。

“面對‘紫電青霜’和我,還有個少林的高手,你又有幾分把握能取到我的性命?”王盡忠又道。

年輕人的短劍紋絲不動,面容依舊冷峻如鐵。

王盡忠側目問‘紫電青霜’:“金捕頭和柳捕頭怎麼還未到?”

“快了……。”‘紫電青霜’回答。

還未待二人將話說盡,年輕人的劍芒已至,白光之下四人抖擻再戰,白芒將一切化入其中,直看到所有人都呆住了。

青衫公子何曾見過如此劍法,張大開嘴,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她正自發呆,卻見白芒中分出劍光一片,竟是向著自己而來,劍光太快,她想躲卻根本躲不掉!

“小姐!”老奴大驚,身若蒼鷹般直擊劍芒,雙手化爪,一探之下,地面立時升起兩股颶風!

老奴的‘龍爪手’剛猛,可卻趕不上劍芒的速度,白色的劍芒逼近青衫公子,化為一道白光纏繞在青衫公子的脖頸上,一道影子隨後趕到,抓住了那片白光,是短劍,此刻正頂在青衫公子的喉嚨上。

“不要傷了小姐!”老奴硬擊出的雙爪憑空收回,徘徊在年輕人一丈的距離。

王盡忠也怒道:“你若傷了她!歸雲莊便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

年輕人抓住青衫公子慢慢的後退,對一切都無動於衷。青衫公子的臉在他的手中慢慢發白,短劍抵在喉嚨處慢慢有了血絲……

眾人再不敢動,年輕人只是抓住青衫公子越走越遠,終於看不到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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