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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親雙亡繼母失蹤,十二三歲杜月笙怎麼活?很平常卻暗藏一轉折點
- 2022-01-11
烏龜蛋怎麼分辨無精蛋
專欄:《不惑的時代:民國亂世梟雄杜月笙》:
至親雙亡,在大多數人來說灰色童年的陰影,永生難消,好在杜月笙還有一個善良的繼母張氏。
杜月笙曾經辦公的地方
柔弱的女子一改往日的唯唯諾諾,開始走向前臺主持杜家的大小事宜,最緊要的就是將杜文卿的棺槨運回外高橋鎮下葬。
窮苦至極的家庭是沒有下葬本錢的,要不然就不會有賣身葬父的悲劇,杜文卿的棺槨也只有採取浮厝的方式,安置在於妻子朱氏旁邊,能夠與髮妻合葬,可能是像杜文卿這樣的人最好的歸宿了。
幾年之後在杜月笙父母靈柩的安置地發生了一件怪事,中間竟然長出了一棵參天大樹,使得夫妻倆免受風吹日曬的襲擾。
等到杜月笙三十歲登堂入室,試圖大興土木,為雙親重新修葺墳墓,當地著名的風水師卻說此地是個寶地,屬日月精華聚集之所,不好隨意挪動,果真歸土下葬,反而會破壞風水,杜月笙也就打消了修建新墳的想法。
話說回來,張氏勉為其難繼承了杜文卿的米店,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一八九三年,杜月笙六歲,在張氏的張羅下,杜月笙竟然進了私塾,每月需要給教書先生五角錢。
教書先生都有幾分慧眼,曾經也給杜月笙幾句評語,靈性倒是有,就是太調皮,這話說的裡外都對,凡是有靈性的娃兒可不是都調皮一些嘛!
私塾和教書先生
不過,即使每月五角錢的“學轍”,對於出多進少的家庭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鉅款,很快也沒有了下文。
一八九四年,張氏經營的楊樹浦米店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最後只能關門大吉,張氏帶著杜月笙返回外高橋鎮老家,這一年杜月笙六歲。
住倒是暫時不愁,但是吃喝花銷一應全無著落,張氏心裡還牽掛著杜月笙的前程,即便是最短見的婦人,也知道非得讀書改變命運的道理。
便去幫一些富裕人家縫洗衣服打掃衛生換回些許收入,支撐杜月笙每月五角錢的“鉅額”學費。
即使這樣,也僅是苟延殘喘了四月有餘,張氏無奈,抱著杜月笙痛哭了一場,自此終結了杜月笙讀書改變命運的企圖。
一八九五年,杜月笙八歲,雖然剛剛懵懵懂懂,但卻經歷了人世間最痛徹心扉的感情,至親過世,妹妹離散加之中途輟學。
十里洋場一角
好在人的記憶是實時更新的,並不全然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事,要不然杜月笙的心靈創傷,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痊癒吧。
災難也是有靈性的,也有類似於人世間“物以類聚”的特點,正如窮苦人家經常說的“你看我們家事多多……”話外之意就是遭受的“麻煩”太多,才導致生活的困窘。
雖然這樣的話得分兩頭說,比如說誰家的事情其實都不少,只是有些人解決問題的能力更強而已,但在杜月笙身上卻是另一個極端。
年少的杜月笙是無法選擇生活的,更無法決定,他只有默默的接受,新的打擊接踵而至,正在杜月笙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努力活著的時候,繼母就像水蒸氣一樣,在他的生活中一下子蒸發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年少的杜月笙都來不及問一句為什麼,更不要說做任何的準備動作,有人說他的繼母實在養活不了她,跑了,還有的說被人誆騙走了,總而言之,唯一與杜月笙相依為命的人沒有了。
據杜月笙後來的回憶,他覺得自己的繼母是被社會上的一些拆白黨給拐騙走了,社會上有一些以替娼門物色女子的人,專門挑那些獨居或者寡居的弱女子下手。
民國女人
張氏雖是弱女子,卻給杜月笙頂著一片天,沒了張氏,杜月笙斷然沒有生活的能力。
掰著手指頭數杜月笙還能指望的人,與他家一牆之隔的大伯家,大伯早已不在,倒是有個已婚的堂哥,大名杜金龍,但是杜金龍本人並不經常在家,常年在外討生活。
在上海縣城支了個紙菸店的攤子,專門幫人操持一些零錢換整整錢換零的勾當,掙份跑腿錢,養活老婆尚可,再多張嘴就緊張到不行。
這時候杜月笙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離他家不遠的外婆家,杜月笙當時八歲不到的樣子,給口飯吃天塌下來與他不挨著。
他的外婆對於這個孤苦伶仃的孩子十分疼愛,十歲以前,杜月笙的存在感是很低的,他也不需要什麼存在感,因為除了吃喝,他在外婆家不會產生任何正向的輸出,人紅是非多,低調不香嗎?
隨著年齡往上漲,就到了教書先生說的“調皮”的時候了,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人不大但想法絕對多,尤其是杜月笙,內心極度敏感卻也極度脆弱。
看慣了生死的人,在處世上更容易兩極分化。
看風輕雲淡
當時的外高橋鎮有一群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年輕人,杜月笙與他們很有共同語言,因為這一群朝夕相處的狐朋狗友,杜月笙的青少年少了些許孤單。
哪怕這樣的朋友圈後患無窮,時間拉長無異於飲鴆止渴,但群居天性的人類,哪個不需要朋友呢?
反正杜月笙和他的朋友差不多,大家都無所事事,當然也遊手好閒,整天流戀於茶攤賭檔,晚上扒扒寡婦家的窗戶。
他們一天中最大的樂趣就是練茶攤,他們當然沒錢喝茶。
但為了一窺大人世界的奧妙,他們會在茶客走之後,店家收起茶碗之前,坐在別人離開尚有餘溫的座位上,端起別人的剩茶,細細的拼上一口茶沫子,那感覺絕對比茶主喝起來要滋潤的多。
至於說賭,杜月笙更沒錢可耍,尤其是在結交了一批狐朋狗友之後,杜月笙連外婆家都很少去了,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他能感受到寄人籬下的不安和冷漠。
何處是歸途
杜月笙成了真正的流浪兒,整天乞食於鄉里,他從茶攤上那些大人的對話中開始瞭解外面的世界。
杜月笙很看重交情,更在乎別人看向自己的眼神,然而,自尊心很強又根本沒有能力。
一次在賭檔裡,一個賭徒撩撥杜月笙,輕浮鄙視的說道:“你要有種就下注啊!”
大概就是嫌棄杜月笙整天在賭檔瞎晃悠,卻不能帶來營收的厭惡,就這一句話,杜月笙就分不清東南西北好壞利害了。
平時杜月笙比較有主見,在同齡人的圈子裡稍稍有那麼一點威信,他是不允許別人在他的玩伴跟前踐踏他的人格侮辱他的能力的。
雖然說變換不成本事的脾氣和氣性一文不值。
要把面子掙回來,這是杜月笙當時心心念唸的執念,想盡一切辦法,在“不能讓別人看不起”的驅動下,杜月笙開動著他的小腦筋,想著如何弄一點錢。
不論大小,像個人物一樣摔到賭桌上,亮瞎那些小瞧他人的狗眼,不論輸贏,哪怕這樣的爭強好勝並沒有太多的意義!
民國街
人在萬般絕望的時候,往往會找到平時難以察覺到的希望,杜月笙就發現了那個他很久不回的家,父母留給他的唯一稱得上遺產的東西——一間半破房子。
雖然年久失修破敗不堪,但鍋碗瓢盤一應俱全,杜月笙當然不會想著用這些東西去做飯,而是這些東西還是有一定的市場,可以換一些錢回來。
由於以前沒做過崽賣爺田的事情,開始的時候杜月笙只是偷偷摸摸的拿,雖然他已經是這個家唯一的主人,但感覺就像是在偷一樣,一次不多拿,揀不易引人注目的一件件往外搬。
越拿越大膽,越幹越肆無忌憚,最後便光明正大的往外運,自己搞不動的時候就找玩伴幫忙,最後杜月笙還真攢了一筆錢,大概有幾角錢的模樣。
此時的杜月笙猶如大病初癒的病人好利索了一般,他終於可以趾高氣昂的面對那幫龜孫了。
到了賭窩,憑藉著多年旁觀攢下的經驗,杜月笙決定在猜大小上顯示自己陽剛的一面,而且與一般的賭徒不同,杜月笙雖然是平生第一次上賭檯,卻闊氣得很。
杜月笙的面子和賭友
直接一把梭哈,不是說杜月笙多有錢,只是這種不把錢當錢看的二百五精神,還是震驚了在場的人,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一把敢玩這麼大?
要麼是涉世未深,要麼就是窮瘋了!
那個年景是可以為了一文錢殺人的時代,杜月笙十三歲一次押幾角錢,不管輸贏,他已經把面子贏回來了。
不僅如此,杜月笙的運氣似乎還不錯,不但沒輸,還贏回來了幾角錢。
杜月笙敢耍錢,還能贏錢,這對於那些不知道錢是什麼的玩伴,簡直驚為天人,杜月笙幾乎是在大家的簇擁下出了的賭檔。
這次特殊的經歷讓杜月笙第一次感知到了“出人頭地”的滋味,也讓他隱隱約約獲得了途徑,做別人做不到的事,做好別人不敢做的事。
賭是很多人的死門,但也是更多人通向無盡可能的大門,尤其是對那些生活已經壞到不能再壞的人,賭——未嘗不是鹹魚翻身的捷徑。
即使在杜月笙發跡以後,他還頗有感觸的與友人談到自己十三歲初賭的一幕,不勝唏噓慨嘆。
民國記憶
但不管怎麼說,杜月笙的一生跟“賭”的確密切相關,他曾不無精明世故的跟門人講:吃是明功,著是威風,嫖是落空,賭是對沖!
吃且不說,在穿著上杜月笙最為人熟知的就是長衫,這個頗有點文化人的打扮。
說到嫖,杜月笙還好,他的拜把子大哥也是杜月笙的幫會引路人黃金榮,那可真是落得人財兩空。
而說到賭,不管是當下還是未來,都將成為杜月笙生活的一部分。
在享受別人簇擁的過程中,很快又過了一年,杜月笙年齡上又長了一歲。
十四歲的杜月笙完全蛻變成了一個痞子加流氓小赤佬。
除了被一群沒有杜月笙“痞”的玩伴擁護,杜月笙更多的時候面對的是鄙視和不屑。
杜月笙並不能很好地適應這種“冷熱”快速轉換的狀態,相反,他想要去更大的世界闖蕩——地方上的孩子王,已不再是他的極限。
老上海建築
當時的杜月笙身體發育還算不錯,雖然依舊瘦削,但卻十分結實,他想著離開外高橋鎮,這個並不待見他也不被他待見的地方。
但是,已經在社會上有打拼經驗的杜月笙深知錢財的重要性,雖然上海很近,但他一沒有路費,二沒有合適的去處,前路漫漫又茫茫,杜月笙並沒有必去的勇氣。
路費和去處兩樣比起來,當然還是路費緊迫,去處可以到了再找,路費沒有的話第一腳就踏不出去。
杜月笙晚上回到家,家徒四壁,已經沒有多餘的東西供他變賣。
再看一次“家徒四壁”,不得不說杜月笙的腦袋經過三教九流的洗禮,的確靈光了不少——不是還有房子可以賣嗎?
可以賣嗎?
無論如何,前期賣傢伙什的經歷已經讓杜月笙在敗家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這時候要是沒人給他點一下剎車,他絕對還能走得更遠。
賣房子的事情杜月笙一個人說了不算,因為他們家的房子是一戶兩家!
破敗不堪的房子
賣房子還需要他的堂兄杜金龍同意,堂兄杜金龍不在家,杜月笙只能給他的堂嫂說。
堂嫂一聽,心裡暗想:“儂個敗家仔,我管不了你,有人能管你!”
趕忙叫來了老孃舅朱揚聲,還有杜月笙的姑丈萬春發,杜月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上述二位。
得知杜月笙要賣祖屋,朱揚聲冒著煙就進了杜月笙家,抓小雞一樣提溜起來,不由分說一頓胖揍,邊打還邊罵:“杜家的不孝子,敗家精!”
他的姑丈萬春發也氣狠狠的說道:“敢再提賣祖屋的事情,還得教他吃生活(捱揍)!”
這頓打,不單把杜月笙的前程打的“暗淡”了下來,即使於退路,似乎也給打沒了。
因為一頓“屈打成招”下,他再次成為了外高橋鎮的笑話,多少人拿他的典故警示自己的不肖子孫,他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從此在外高橋鎮消失。
現代化的外高橋
這時候的杜月笙一心只想著離開外高橋鎮,甭管有沒有盤纏,必須先離開,他沒臉再在高橋鎮待下去了,臉比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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