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武善戰北齊將 悲劇人生蘭陵王

——北齊名將蘭陵王高肅

蘭陵王（？——573年），原名高肅，亦名高長恭，東魏丞相、北齊神武皇帝高歡之孫，東魏丞相、北齊文襄皇帝高澄之子。北齊乾明元年（560年），高肅被封為徐州蘭陵郡王，故名蘭陵王。

蘭陵王高肅雖說是北齊文襄皇帝高澄的兒子，具有皇族血脈，但因他的母親是一位奴婢，所以與其他的皇子們相比。蘭陵王自幼鬱鬱寡歡，長大習文練武，衝鋒陷陣，終於成為北齊軍中的名將。然而，有一件事卻讓蘭陵王極為苦惱，他的武藝高強，勇冠三軍，但其相貌卻極為俊美，唯恐上戰場時敵人輕視。因此，他製作了一些猙獰可怕的“大面”，也就是人們所說的鬼臉，每次出陣都戴一個極兇惡的面具，戴在臉上，使敵人心驚膽寒，所向無敵。

公元564年正月，北周聯合突厥，進攻北齊。兵鋒直達晉陽（當時北齊都城在鄴城，但傳統上精兵強將都在晉陽，皇帝每年總有一半時間在這裡）城下。當時天降大雪，北齊軍隊以段韶為主帥，依託堅城對周軍進行兇猛的反擊，獲得大勝。突厥被齊軍的氣勢嚇倒，沒敢參加戰鬥，最終在城外大掠而去，退軍途中困於大雪，損失慘重。這一戰應該是蘭陵王的初陣。史載：“周軍與突厥寇晉陽，（蘭陵王）盡力擊之”。這時的蘭陵王還不是軍中的主將。但在戰鬥中嶄露頭角是肯定的，因為他很快就獨領一軍，成了北齊大將。同年十二月，周軍再次起兵二十萬，大舉攻齊。這次戰役焦點在洛陽，周軍以全軍圍攻洛陽將近兩個月而不克。北齊以段韶、斛律光、高長恭為帥領兵救洛陽。總兵力大約八萬。齊軍從晉陽疾馳而來，很快就到了洛陽城下，兩軍在洛陽的邙山遭遇，並就此開始戰鬥。當時齊軍搶佔了山坡高處，段韶在左，斛律光在右，蘭陵王領中軍。戰役開始，周軍以步軍為前鋒，向前猛攻，齊軍步步收縮，向山上退去。等周軍的戰線逐漸拉長，勢頭開始衰退的時候，齊軍陣後的精銳從兩冀開始了猛烈的反攻，周軍頓時支援不住，潰敗下來。這時蘭陵王獨領五百精騎殺入敵陣，穿透重重敵軍，直抵洛陽城下。洛陽城中守軍不知來者是誰，不敢開城，蘭陵王脫下頭盔（即兜鍪），仰面示之。城中認出是蘭陵王，歡呼聲震天，遂開城與城外的援軍共擊周軍。在內外夾擊下，周軍十幾萬大軍全部崩潰，不可收拾。邙山大戰使蘭陵王名聲遠揚，皇帝加封他為尚書令，將士們創作了《蘭陵王入陣曲》，在皇帝舉行的宴會上且歌且舞，並逐漸傳遍全國。但是，這一切卻使戰功顯赫的蘭陵王憂心忡忡，俗話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功高蓋主，禍必降之，人生的輝煌也就成為蘭陵王悲劇的開始。公元565年，也就是邙山之戰後的第二年，蘭陵王的堂弟高緯繼承皇位，公開指責蘭陵王在邙山之戰中孤軍深入，一旦失利，後果不堪設想。蘭陵王深感大難將至，整日惶恐不安，每當戰事來臨，他都以有病為由堅辭不出。

蘭陵王為將，愛護士卒，在軍中有很高的威望。但他後來做官卻以貪財聞名。豈不奇怪？有個部將就來問他：“是不是想以此避皇帝的猜疑？”果然言中！在蘭陵王邙山大捷後的一天，皇帝問他：“你當時只領五百人就敢如此深入敵陣，豈不危險？”蘭陵王道：“家事親切，不覺遂然。”皇帝立刻變了臉色，蘭陵王是皇帝的堂兄，以天下得失為“家事”，是不是有奪位之心？蘭陵王亦看出皇帝的疑忌來了。但這一招秦朝的王剪、漢朝的蕭何用來都可以，高長恭用卻不行，因為他姓高，正如他的部將分析的：“皇帝要是想殺你，你貪財正是一個藉口。”蘭陵王聞言不覺流下了眼淚。他聽從部將的建議，從此稱病，有病也不醫，大概病死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過了一年，江南陳朝北征，蘭陵王唯恐朝廷又派自己為將，感嘆到：“我去年臉腫，今年怎麼不發病？”

儘管如此，蘭陵王仍未倖免於難。公元573年，北齊後主高緯命人用毒酒害死了年僅28歲的蘭陵王，埋葬在鄴城以西。四年以後，北齊被北周所滅。

蘭陵王還為後人留下了一份寶貴的遺產——《蘭陵王入陣曲》。舞曲渾厚古樸，悠揚動聽，這首名曲在我國早已失傳，而在唐朝時傳入日本，至今仍為日本廟堂和皇家慶典音樂。世傳《蘭陵王入陣曲》與後世的《秦王破陣樂》並稱。而蘭陵王面具，據專家考證為唐代歌舞戲乃至後世京劇臉譜的源流。詞牌裡也有《蘭陵王》一曲。1986年，由文物工作者透過日本專家找回此曲，使其重歸故里。

蘭陵王的面具成為歌舞表演中的裝飾物以後，對後世戲曲人物臉部造型影響很大。日本古典戲劇表演，也曾深受蘭陵王面具的影響，並至今保留首蘭陵王的面具。1956年，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李少春訪日演出時，日本藝術家贈送了日本保留並仿製的蘭陵王面具。於是，起源於中國的這件藝術品，又返回了故鄉。

蘭陵王墓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北朝墓群之一，位於磁縣城南5公里的劉莊村，建有頗具北方建築風格的碑樓、圍牆、古墓、碑亭，以及蘭陵王塑像等。墓南碑亭內的石碑正篆有：“齊故假黃鉞太師太尉公蘭陵忠武王碑”，碑身刻字是研究北朝政治、經濟、文化的寶貴文獻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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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審：楊柳風

原標題：《【鄴城故事】勇武善戰北齊將 悲劇人生蘭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