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裡，有人當面子，就得有人當裡子。面子不能沾一點灰塵，流了血，裡子得收著，收不住，漏到面子上，就是毀派滅門的大事。”

電影《一代宗師》中的這段臺詞，放到大S和小S這對姐妹花身上，饒有意趣。

大S，當然是“不能沾一點灰塵”的面子。

小S，則是“流了血也得收著”的裡子。

在這個體系裡，全部的“體面”都留給大S，小S扮演著維護體面的“打手”形象。

1、大S的“體面”，來自小S的“不體面”

“分手應該體面……”，這句話貫穿了她的感情史。

所謂體面，這兩大構成要素，在大S身上格外顯眼。

其一，拿得起放得下。

其二，管住嘴巴，不說前任壞話。

大S的高明之處在於，她既得到了“體面人”的美名，又不讓自個兒憋屈。

為何不憋屈？因為棒打渣男、出頭露面的活計，有人替她做。

這樣的分工，像極了《一代宗師》中，“面子請人吃一支菸，可能裡子就得除掉一個人”。

萬眾矚目的離婚大戲中，大S確實沒對上躥下跳的汪小菲發表任何意見，而且表現得格外大度。

但“大S方面”的態度，卻實時跟進，尤其是小S，顯得上躥下跳、煽風點火，像個打手……

老實說，汪小菲絕非善類，被扒得體無完膚，成了“過街老鼠”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但平心而論，就汪小菲那點兒淺薄的道行，在大S眼裡壓根兒都不夠看。

回看大S兩位著名的前任，藍正龍和周渝民。

他們不僅沒有任何不良嗜好，而且都是國民級的“大眾情人”，照樣被大S拿捏得毫無招架之力。

以至於分手之後，他們都對大S表現得誠惶誠恐。

從男方的各種迴應不難看出，大S是個控制慾很強的女人。

如果說前任們只是“略施懲戒”，那麼前夫汪小菲則直接“社死”。

讓別人去歇斯底里，把體面留給自己，這是大S一直堅持的法則。

落實到具體行動上，就要看小S的“不體面”了。

小S在綜藝節目中給大家“吹風”，“大S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藍正龍”、“大S在藍正龍面前毫無尊嚴可言”。

明明是大S提出來的分手，可口碑坍塌的卻是藍正龍。

放在周渝民身上，故技重施。

仍舊是小S在節目中釋放訊號，“周渝民性格內向，不好相處”、“周渝民不願意負責，不想結婚”。

分手後，抑鬱的周渝民，口碑也崩了。

不善言辭的周渝民，還曾在媒體面前吐槽過，戀愛時聽到大S高跟鞋的聲音都會膽戰心驚。

徐家姐妹再跟汪小菲見招拆招，就沒那麼複雜了。不管心智還是手段，汪小菲都只有被吊打的份。

汪小菲本身問題就一籮筐，體面盡失沒得洗，但他針對小S做出“就你蹦噠歡”的總結，還是相當精闢。

因為，這本來就是小S拿到的劇本，總得有人去痛踩”渣男的尾巴“不是？

2、情緒穩定的大S，容易失控的小S

回溯徐家姐妹過往十多年的形象，我們發現大S永遠情緒穩定，極少展現情緒失控的一面，辯解點到為止，情緒極少外露，

當初王思聰嘲諷汪小菲連鋼鏰兒都不剩、大S哭暈在廁所。

她只說了三個字，“沒關係。”

閃婚具俊曄，被質疑挑男人的眼光，她說：“幻滅就幻滅，先愛了再說。”

掐斷爭議，不容外界置喙，語句凝練，從不透露箇中細節。

夫家生意落敗，自己豪門夢碎，悵然嗎，失落嗎，有怨氣嗎？

誰知道她？

離婚後又光速閃婚，新丈夫被網友質疑動機不純，就沒有那麼一絲絲懊惱？

誰知道她？

她把人格切割成一個個人設對外展示：俠女、女王、體面人、人間清醒。

這些人設的共通之處在於：正面、有意思、獨樹一幟、有記憶點，但少了真實感。

而她的妹妹小S，更像個活脫脫的世俗中人。

相比於姐姐，她不忌憚向公眾展現情緒化的一面。

在綜藝節目《我們是真正的朋友》中，信說她“唱不紅”，她當即辯解自己有在很認真地做音樂，然後崩潰大哭。

這樣暴露企圖心與狼狽，然後自憐自艾，據理力爭的場面著實不少。

除了對做音樂的偏執，還有對演戲的偏執。

她常常會擠出眼淚，乞求觀眾放下對自己的刻板印象。

跟“前姐夫”汪小菲一樣，她也會喝酒喝到昏天暗地，在網路上大吐苦水。

甚至於，大S在鏡頭前隱藏的那一份歇斯底里，她也一應接收下。

大S被誤解，她會情緒昂揚地聲討媒體，為她做辯解，做姐姐的“最佳打手”。

而大S呢，標榜自己是女俠，但她只要那份來去自如的瀟灑美譽。

而大動干戈的不優雅和不體面，幾乎都是由小S悉數代為承擔。

就拿大S的離婚鬧劇來說。

對於再婚，大S僅留下一句“愛了再說”，便悠哉悠哉開始新生活。

反倒是小Ｓ為她唱愛情頌歌，專門開闢了一期節目來呈現大S與具俊曄的完美愛情。

她不斷往其中填充細節，以美化這段在外界看來十分魯莽的婚姻。

在小Ｓ釋放的訊號中：當初大S和具俊曄愛到情深處，被公司拆散、被迫分開，如今破鏡重圓，撫平穿越歲月的“意難平”。

非但做了節目，還替姐姐承擔了前任的無名怒火。

汪小菲不樂意見前妻辦喜事，又不好意思直言不爽，只好逮住小S，一通亂罵。

好女不跟男鬥，你說我“蹦躂歡”，我下次還敢。

新姐夫在臺北夜店首秀，小S帶上老公前來應援，蹦噠一整晚。

無形中，最佳打手小S又代姐姐出了一口惡氣，啪嗒往汪小菲那頭射一支冷箭。

3、“隱形”的大S，“最佳打手”小S

作為姐姐的“最佳打手”，小S對大S，那是絕對忠誠。

沒有永遠的好姐夫，只有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姐姐。

她維護的是姐姐的行為動機，至於力挺姐夫，其實也不過是力挺姐姐做的決定。

許多年前，她罵具俊曄的時候，可沒有嘴下留情。

那時具俊曄所在的酷龍很火，大S雖然沒敢承認戀情，但隱隱約約的傳聞也沒少讓她挨酷龍粉絲的罵。

酷龍到臺活動時，原定要上大小S主持的《娛樂百分百》，但由於通告太多，臨時爽約。

當期《娛樂百分百》，小S在節目中喋喋不休為大S鳴冤十幾分鍾。

“我討厭韓娛經紀人，他們很stupid（愚蠢）。”

“都覺得我姐犯花痴，勾引酷龍，你們哪知道真相啊。”

“你們懂什麼呀，真正倒黴的是她耶。”

主持人把私人情緒帶上節目，放到今時今日來看，不就是節目事故嘛。

但小S護姐，顧不得那麼多。

而大S作何反應呢，她在一旁啪嗒啪嗒掉眼淚，說了一句很大S的話：“我個人對這件事情不發表任何意見，我只是風沙吹進了眼裡。”

臨了，大S還擺出一副盡職敬業女主播的架勢：“那我們還要繼續播酷龍的新聞嗎？”

小S依舊不顧體面，替姐姐喊冤：“不要，誰欺負我姐，我和她算賬。”

大S要體面，小S代她義憤填膺，從很早開始，這便是她們約定俗成的默契。

大S的體面具體表現在，她不說對方壞話，不做“怨婦”。

戀愛中的幽怨，“最佳打手”小S為她申冤，分手了意難平，小S替她詰難。

與藍正龍戀愛好委屈，大S不說，小S替她說。

開門見山：“我姐在他面前超沒自尊的。”

戀愛的時候，大S的聲音會不自覺地放嗲，藍正龍電話那頭不解風情：“你再用那種聲音講話試試看？”

大S錄製完節目很疲倦，希望藍正龍來接送她下班，哪知道藍正龍以正在做運動為由拒絕，回家後兩人吵架。

藍正龍甩下一句：“閉嘴呀，煩不煩”，然後摔門而出。

這些故事，都是經由小S之口說出。

分手之後，大S沒講過藍正龍的半句不是，但經過小S這麼一渲染，全世界都知道是藍正龍的不妥。

後來，大S與周渝民分手，小S依舊如法炮製。

“是演《痞子英雄》困難呢，還是和我姐提分手困難？”

周渝民沒有落入圈套：“我沒有提。”

小S繼續追問：“她莫名其妙提分手，你沒有挽留嗎？”

三言兩語，暗示大眾：不是我姐不珍惜這段感情，而是周渝民沒有珍惜這段姻緣。

作為最佳打手，小S容不得別人說大S半句不妥，有言論對大S不利，她總是第一時間衝鋒陷陣。

不論是得罪大咖，還是得罪觀眾，亦或是得罪媒體，她都在所不辭。

十年後，汪小菲在社交網站罵小S蹦得歡，張蘭配合唱雙簧，用“好男不跟女鬥”貶低小S 。

他們倒是忘了，十年前，小S為了維護他們母子，不惜收穫李敖的提告。

當時維護他們母子，也是小S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愛屋及烏。

那時大S與汪小菲正濃情蜜意，歡歡喜喜步入婚姻殿堂，不料慘遭李敖父女炮轟。

女兒李文前腳炮轟汪小菲有口臭，英文水準一般，張蘭也非省油的燈。

李敖後腳附和女兒，諷刺張蘭像個“土財主”。

未等當事人大S回嘴，小S已替他們出了這口惡氣。

在社交網站諷刺李敖：“扭曲世界上的美好，煽動歪風，應該道歉。”

又是在《康熙來了》中戲稱李敖暗戀張蘭，愛而不得，是以唱衰。

李敖聞言火冒三丈：“荒唐，我要找也要找個好看的啊！”

隨後，李敖風風火火寫下告狀，說要告小S誹謗。

直到S媽黃春梅和王偉忠連番求饒，小S才免去官司。

即便面對的是衣食父母和媒體，小S依舊擺出一副“誰動我姐，我打他個落花流水”的架勢。

大S生產完後，沒有恢復身材，被媒體拍到臃腫模樣，被揶揄再度懷孕。

小S在接受採訪的時候，當場發飆：“拜託，女生髮胖一點，就是懷寶寶了嗎？能不能問點別的問題。”

“麻煩不要攻擊我姐了。”

而對於小S的拔刀相助，大S往往很少給予迴應。

4、大S的“俠女夢”，“真俠女”小S

大S何德何能得到小S的忠實守護，小S緣何心甘情願做大S的最佳打手。

或許源於，小S自小對大S的崇拜。

徐家有三姐妹，大S排行老二，排中間的小孩往往容易被家長忽略，老大和老么更容易得到重視。

但大S不是，她性格強勢、有主見，是徐家的“話事人”。

她長得機靈，時常得到長輩的誇獎，而小S活在她的陰影之下，時常被長輩告知沒有姐姐長得好看。

徐父嗜酒，喝完酒都會對S媽大打出手。

每到此時，總是大S第一個跑出來制止，而小S總是躲在房間哭。

考藝校，也是姐姐做的決定。

大S原本比小S大一級，小S還在備考的時候，她已經在國光藝校唸了一年書。

因為不喜歡國光藝校，她想要轉學到相對寬鬆的華岡藝校。

黃春梅不答應，母女倆就在車上起了爭執，見母親怎麼也不肯鬆口，大S開啟車門就跳進滾滾車流中，以示反抗。

旁觀這一幕的小S目瞪口呆，她很羨慕姐姐有這樣做勇氣，在她的印象中，只有成龍才會做這種事。

在怯弱、自卑的她心中，姐姐的勇，姐姐的有主見，是她遙不可及的高度。

基於這種崇拜，她為大S鞍前馬後。

大S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想做校園裡的“女霸王”，小S便為她召集來小團體。

大S入校時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廣告明星，自視甚高的她拽到不行，拓寬人脈，建立小團體雛形這件事，就交由小S來做了。

第一個與大小S廝混在一起的便是阿雅。

阿雅樣貌平平，有些男孩子氣，大S瞧不上，小S卻與她在校車上交談甚歡。

聊過一次後，小S便把阿雅介紹給了姐姐，三人小團體由此形成。

小S不單隻這一次充當大S與外界的粘合劑。

大炳入校的時候，大S對他不友好，下課挑釁：“混蛋，歡迎光臨。”

此時還是小S過來緩解氣氛：“你別介意哈，我姐就這樣。”

沒過多久，大炳也成了S姐妹的死黨。

年紀小的時候，大小S時常拿阿雅開過火玩笑。

讓她做跑腿買早餐，走路時推她一把，言語奚落她的外貌，甚至教唆她跳樓。

年紀漸長之後，阿雅方才明確表示不滿。

大S不以為意，延續著年幼時的交往模式，開著過火的玩笑。

小S則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在節目上向阿雅道歉，如此，她們的友情才得以延續。

換而言之，大S開開心心做女霸王，在七仙女裡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就好，但為她籠絡人情，收拾爛攤子的卻是小S。

看上去，是小S在當姐姐的小跟班，實則更像小S在小心翼翼而不自知地維護著姐姐的俠女夢。

她們的恩師王偉忠說：“大S是俠女，而小S是沒膽量的俗辣，永遠躲在姐姐後面。”

起初或許的確如此，兩姐妹剛擔任主持的時候，小S永遠躲在後面扮鬼臉，不說話，節目全靠大S在輸出。

但不知不覺間，她們的角色已經轉換，所以我們看到了，隱在身後的大S，與為她衝鋒陷陣的小S。

小S是姐姐的“最佳打手”。

不管姐夫是誰，只要是姐姐喜歡，她就表示力挺。

她可以為姐姐得罪李敖，開罵媒體，與網友鬥嘴。

這些時候，大S往往置身事外，卻坐享其成。

就像當初在《娛樂百分百》上，小S為她伸冤，顧不得職業素養，顧不得體面。

大S只是在一旁抹眼淚，然後表示自己不會發表意見。

當然不會發表意見，因為小S已經代她負擔了潑婦罵街的模樣，十年如一日地充當她的“最佳打手”，並且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