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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教愁損蘭成,可憐夜夜關情——南宋詞人張炎詞中的寂寞與愁情

簡介可以說張炎絕大多數詞都寫得纖巧輕婉,款款深情,與寂寞時候,輕易地揭開了我塵封的情愫,叫我沉醉於那深深的相思裡,不願出來

夢見自己穿裙子好不好

清平樂·候蛩悽斷

張炎 〔宋代〕

候蛩悽斷,人語西風岸。月落沙平江似練,望盡蘆花無雁。

暗教愁損蘭成,可憐夜夜關情。只有一枝梧葉,不知多少秋聲!

詞的心聲,也就是南宋末期的時代之聲。他似乎與其他詞人一樣,年輕時,因為出身名貴,吃穿不窮,所以他的文字裡就難免流露出淡淡的憂傷,那種哀愁,只是寂寞的一種代替而已。如他這《清平樂》:

在漆黑的夜空,一輪圓的月,孤孤單單,與潮溼的夜裡,高懸。沒有激情的湧動,只有縷縷清冷的秋風繚繞,輕輕的,輕輕的,淅淅瀝瀝,和影呻吟,訴說期待。月光淡淡,風攪樹葉,輕細的呻吟,淺吟慢品,那秋的淡雅與寧靜。

暗教愁損蘭成,可憐夜夜關情——南宋詞人張炎詞中的寂寞與愁情

候蛩悽斷,人語西風岸。

月融著秋的涼,將心事編織成夢的搖籃,化做透明的雲,一片片,一片片,氤氳四散。輕輕柔柔的月光,不沾一點凡塵,影下搖晃。醒時怎忘懷,人去樓空的傷害,緩緩地流過窗前。靜靜地遙望從前,痴情地等待,依舊無怨,千里的紅顏。這樣的天地,深藍無限。這樣的夜晚,寂寞無邊。這樣的顏色,浩瀚沉沉,感覺渾身晶瑩透亮,和風一樣輕巧。

暗教愁損蘭成,可憐夜夜關情。

清涼的風裡彌散著幽幽月華,昏黃的燈光伴隨著憂傷,折射出夜的鬼魅在風裡搖曳、惆悵。或許這也就成為詩人眼睛裡的絕美,可以揮毫幾筆,留下千古絕句,讓世代流傳。不知道此時遠方是否有想念的人可以吹亂心情。也不知道這秋的夜,是否可以展開淋溼的回憶去惦記邂逅的心悸。那相逢的地點,是否還有那雙熟悉的眼睛注視穿梭的身,用一腔溫柔融化滿身的疲憊。

只有一枝梧葉,不知多少秋聲!

暗教愁損蘭成,可憐夜夜關情——南宋詞人張炎詞中的寂寞與愁情

張炎出身世家,曾在貴公子的生活中悠遊多年。寫了很多唯美的詞,如這開頭幾句,全是豔詞,刻畫著江南的柔情,滿載相思。何來愁?只因空悠悠。何不愁?還是空悠悠。那是空的發愁,愁自己心裡空。這是富家少爺的通病。老百姓沒這個時間去遐想,要忙碌生存。

這樣安穩富裕的生活1276年就結束了。當時,元兵攻破臨安,張炎的祖父張濡被元人殺害,家財又被抄沒。所以,張炎也隨之落魄,在江南江北縱橫千里的地方漂泊。由於不願意北向俯首事敵,就長期寓居臨安。

綺羅香·紅葉

張炎 〔宋代〕

萬里飛霜,千林落木,寒豔不招春妒。楓冷吳江,獨客又吟愁句。正船艤、流水孤村,似花繞、斜陽歸路。甚荒溝、一片淒涼,載情不去載愁去。

長安誰問倦旅?羞見衰顏借酒,飄零如許。謾倚新妝,不入洛陽花譜。為迴風、起舞尊前,盡化作、斷霞千縷。記陰陰、綠遍江南,夜窗聽暗雨。

到張炎的這首詞,我們不得不說張炎,因為他是宋詞的最後一位重要作者。所以一般說到最後,講到最後的就是張炎了。他是宋末四大家。貴族後裔(循王張俊六世孫),是南宋著名的格律派詞人,也是最悽苦的一個詞人。張炎的詞主張“清空”、“騷雅”,張炎傾慕周邦彥、姜夔。

暗教愁損蘭成,可憐夜夜關情——南宋詞人張炎詞中的寂寞與愁情

他的詞多寫個人哀怨並長於詠物,常以清空之筆,寫淪落之悲,帶有鮮明的時代印記。因他精通音律,審音拈韻,細緻入微,遣詞造句,流麗清暢,時有精警之處。張炎前半生在貴族家庭中度過。

宋亡以後,家道中落,貧難自給,曾北遊燕趙謀官,失意南歸,落拓而終。有《山中白雲詞》,存詞約三百首。文學史上把他和另一著名詞人姜夔並稱為“姜張”。他與宋末著名詞人蔣捷、王沂孫、周密並稱“宋末四大家”。主要代表作品有《南浦》、《高陽臺》、《月下笛》、《解連環》、《甘州》等。

先不說他對詩詞的造詣,就說他這個人,我讀他的作品之後,感覺他是一個最無奈的人。可以說,在宋詞中,張炎的詞寄託了家國衰亡之痛。他抱空狂,又恃才傲物,幾乎日日花前為醉,號呼揮寫,以至於後人評價他說:“鼓吹春聲於繁華世界,能令後三十年西湖錦秀山水,猶生清響。”

但他的詞裡也有出現了個人生存的問題和夢想。

八聲甘州·記玉關踏雪事清遊

張炎 〔宋代〕

辛卯歲,沈堯道同餘北歸,各處杭、越。逾歲,堯道來問寂寞,語笑數日。又復別去。賦此曲,並寄趙學舟。

記玉關踏雪事清遊,寒氣脆貂裘。傍枯林古道,長河飲馬,此意悠悠。短夢依然江表,老淚灑西州。一字無題處,落葉都愁。

載取白雲歸去,問誰留楚佩,弄影中洲?折蘆花贈遠,零落一身秋。向尋常、野橋流水,待招來,不是舊沙鷗。空懷感,有斜陽處,卻怕登樓。

“傍枯林古道,長河飲馬,此意悠悠”

今日已經不同往昔,他的富裕生活,已經成為過去,他的詞裡,也就少了點濃豔的味道。看到眼前蕭條的景色,他心頭也就多了一種傷感,或許也明白了,過去自己沒想過的事情,此刻殘酷的出現了。可是冷冷的風裡卻多了些許落寞,叫他忘記了夢是否還在。說不完的思念,放不下的牽掛,叫他經歷風雨,依然為情歌唱家鄉的風和水。最心疼的紅顏,今生只為你望著月亮。帶去問候和思戀,漫步夜畔,心兒卻思鄉。

暗教愁損蘭成,可憐夜夜關情——南宋詞人張炎詞中的寂寞與愁情

一字無題處,落葉都愁。

秋風總是處於無奈的境界,帶有幾分哀怨,來來去去,腐蝕完美,成為殘缺的記憶,在角落裡沉睡。季節的變換,讓空中沒有了熱的感覺,只有絲絲冷的意味籠罩,在模糊的天氣裡覆蓋,夢一樣的情懷。秋的冷、秋的清,在四季裡而醉世人的心。風月雖無情,折射著孤單,順水流淌,古典的思念,今生的婉轉。

折蘆花贈遠,零落一身秋。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氣息,醉人的紅顏,是否和千百年前一樣,白衣融淡藍,依舊輕倚欄,嬌顏青絲相思飄,一簾憂愁待初衷,唱一首清秋吟,譜寫千年的雲水謠。黃昏之後,看斜月清照,帶著絕美的才情,身如秋清瘦,與天外踏雲而來。

怕登樓,風景依舊,只是人已不同。原來引以為豪的生活,已經淹沒在記憶裡,無法再去尋找。侍女一個個地離開,家裡越發顯現得安靜。

曾經的歌女,也已經不再來這裡演唱最流行的樂曲了。門前沒有了馬車聲,也沒有個聽客前來,過去的繁華似乎都是夢。或許人都已經忘記了,他曾經是一位貴族公子了。家裡的幾個小妾也因家境清貧,無法恪守苦澀的日子,一個個隨波逐流,遠走他鄉了。送走一個,又送走一個。揮揮手,道不盡離別之情,也無法去說上一點什麼,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長亭怨·舊居有感》

望花外、小橋流水,門巷愔愔,玉簫聲絕。鶴去臺空,佩環何處弄明月。十年前事,愁千折、心情頓別。露粉風香誰為主,都成消歇。

悽咽。曉窗分袂處,同把帶鴛親結。江空歲晚,便忘了、尊前曾說。恨西風不庇寒蟬,便掃盡、一林殘葉。謝楊柳多情,還有綠陰時節。

在萬古悲傷的清秋,縷縷秋風漸起,幾絲涼意溼背,薄薄衣裙亂飛。繁茂的枝葉沉默無語,那碧綠的葉片也開始在褪去濃妝,穿上了泛黃的紗巾,在空中悄然的獨自飄零,沒有一點聲息。大自然的繁花也在逐漸凋謝,沒有了夏的豔麗。枝蔓之間,惆悵蔓延,激情泛黃,剝落層層豔麗的衣裳。雁字回時,依然夜畔鄉思,流不盡夢中的期盼,激情不減。

暗教愁損蘭成,可憐夜夜關情——南宋詞人張炎詞中的寂寞與愁情

悽咽。曉窗分袂處,同把帶鴛親結。

人海里,鄉思依舊獨自唱,苦苦的期盼高山皆有情。一句“謝楊柳多情,還有綠陰時節。”讓最圓的明月陪伴,柳絮再來年裡準備塗上楓葉一般的色彩。別看那飛舞的仙鶴劃過天空的時候,翅膀的頂端,似乎夾帶著特有的秋意,沉浸於濃濃的思念裡。

淒涼的晚秋,總可以看見皎潔的面容,閃爍著憂傷的眼睛,在眼前晃來晃去。希望依舊連成思念的線,編織成夢想的搖籃,夢繞魂牽。多少寂寞的時間輕嘆,一樣的幸福掛天邊,如花嬌羞,人生裡的輝煌。

可以說張炎絕大多數詞都寫得纖巧輕婉,款款深情,與寂寞時候,輕易地揭開了我塵封的情愫,叫我沉醉於那深深的相思裡,不願出來。眉宇之間散發著江南的柔弱,宛如幽深的湖水,輕輕地盪漾在我眼裡,我的眼淚就忍不住要滴落鍵盤上,打溼一個個冰冷的文字。

而他的《壺中天》卻於清暢之外,別有一種蒼涼之氣。

暗教愁損蘭成,可憐夜夜關情——南宋詞人張炎詞中的寂寞與愁情

揚舲萬里,笑當年底事,中分南北。須信平生無夢到,卻向而今遊歷。老柳官河,斜陽古道,風定波猶直。野人驚問,泛槎何處狂客!

迎面落葉蕭蕭,水流沙共遠,都無行跡。衰草悽迷秋更綠,唯有閒鷗獨立。浪挾天浮,山邀雲去,銀浦橫空碧。扣舷歌斷,海蟾飛上孤白。

後人評:“能用重筆,力透紙背,為《白雲詞》中所罕。”他這種氣質的變化,大概是由於遊覽了北國風光,多歷河山雄壯而產生的影響,個人眼界心胸,不自覺變得開闊深遠。

由於他過分追求區域性的詩情畫意,在整體構思上不免失之空疏,故境界開闊而又立意甚高者並不多見。這和他年輕時的生活不無關係。力求完美。所以用詞造句,都很講究。他把自己最喜歡的感覺富裕文字,並用詞來達到這個高度,給予自己美的享受。但是當亡國之後,張炎的詠物詞也帶入了沉咽悽婉的風格,如名作《解連環·孤雁》

解連環·孤雁

張炎 〔宋代〕

楚江空晚。悵離群萬里,恍然驚散。自顧影、欲下寒塘,正沙淨草枯,水平天遠。寫不成書,只寄得、相思一點。料因循誤了,殘氈擁雪,故人心眼。

誰憐旅愁荏苒。謾長門夜悄,錦箏彈怨。想伴侶、猶宿蘆花,也曾念春前,去程應轉。暮雨相呼,怕驀地、玉關重見。未羞他、雙燕歸來,畫簾半卷。

他這首詞中的“寫不成書,只寄得、相思一點”極為別人欣賞,張炎由此又得了一個別號:“張孤雁”。是誰招惹了他的相思,讓他成為張孤雁?想來想去,也沒弄個明白。因為在他的生活裡,曾經出現過無數個紅顏,無數個知己,雖然已經一個個離開了,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思念著誰。因為他想念的女子,肯定不在他身邊。所以他才如此思念成疾,換來一個別號張孤雁。誰說不相思,只是不公開而已。想他張炎想念的女子定是不知道還有一個男人這樣牽掛著自己,還在默默地想念著彼此的過去。

暗教愁損蘭成,可憐夜夜關情——南宋詞人張炎詞中的寂寞與愁情

朱敦儒曾賦過孤雁詞,說:“雲海茫茫無處歸,誰聽哀鳴急?”張炎的孤雁是哀愁和憂傷的結合體,他的孤單是因為那個時代已是趙宋王朝徹底覆滅,連逃難流亡的地方也不可得了。詞人的性格是孱弱的,雖然他也盼望著終有一日能夠恢復故國、重為承平百姓,可是他並無意去追求實現,唯有幽怨的嘆息而已。想來他這隻孤雁在詞人群裡,只能是一隻永恆的孤雁了。

可悲!多情宋詞多情客,一個才華橫溢的男人,一生只能用孤雁來形容自己,也夠淒涼的。這隻孤單的大雁,已經離不了寂寞,離不了哀愁,真可謂“載情不去載愁去”正如他自己在《高陽臺》所說:

陽臺·西湖春感

張炎 〔宋代〕

接葉巢鶯,平波卷絮,斷橋斜日歸船。能幾番遊,看花又是明年。東風且伴薔薇住,到薔薇、春已堪憐。更悽然。萬綠西泠,一抹荒煙。

當年燕子知何處,但苔深韋曲,草暗斜川。見說新愁,如今也到鷗邊。無心再續笙歌夢,掩重門、淺醉閒眠。莫開簾,怕見飛花,怕聽啼鵑。

在這詞裡張炎再次寫出的是“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尤其的淒涼感觸,更加喚醒了人,想起了他這隻獨自孤飛的大雁,想起他漂泊的一生。在歷史的顛簸下,默默行走的一個詞人,就這樣無奈,也只能無奈。他能做什麼呢?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會做。既學不來岳飛的激進進取,也學不來圓滑力保生活平穩。他只是一個讀書之人,一個詞人而已。

暗教愁損蘭成,可憐夜夜關情——南宋詞人張炎詞中的寂寞與愁情

但是,站在文學角度上來說,張炎不但是詞作家,他還是一位著名的詞論家,他寫的詞學專論《詞源》,是對宋詞創作的經驗理論總結。張炎在書中首次明確提出“清空”的詞學觀念,建構其理論內涵、強調其創作方式、推崇其典型的代表詞人、詞作。張炎的詞學理論,尤其是“清空”觀,對後世的文學評論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張炎一生的精力就在詞的形式研究上,給後人留下了不少啟迪。其論詞的最高標準是“意趣高遠”,“雅正”,“清空”。有詞集《山中白雲》及詞學專著《詞源》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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