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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熟,但無話可說”:為何拜年反成一種負擔?

簡介過去,拜年作為維繫親屬之間情感的重要紐帶,是過年的重要內容,人們自然非常重視,年前就會將屋子打掃乾淨,準備好各種美食,自己也穿戴整齊,做足各方面準備以迎接各方親屬的拜年,而隨著社會從傳統農業社會走向現代工商業社會,社會分工走向多樣化,人們的

為什麼事情總是反著

✪ 劉升

【導讀】過年、拜年是中國人最重要的文化習俗,但過去十多年來,很多人都感慨“沒有年味兒”。

本文分析了近年出現的某種心態:害怕拜年、嚴格控制時間“走馬觀花”式拜年、寧願加班或出去旅遊,也不願拜年。“坐十分鐘就走”對拜年人和被拜年的長輩來說,都成了相顧無言的“默契”。

作者認為,這種急匆匆的拜年方式不僅發生在年輕人身上,也悄悄影響著長輩。

隨著經濟差別越來越大,家庭生活差異也在變大,

尤其是城鄉之間,條件好的和條件差的都不願意談。

另一方面,家庭的事情開始變成“別人家的事情

”,變成了每個人的私事,於是,家庭之間的事情也變得不太好聊天,聊得太深就顯得有些窺探別人隱私的目的。

於是,“找話說”就成為拜年中的真問題,所有的話題都只能泛泛而談。

為了避免無言的尷尬,棋牌麻將這些娛樂方式反而迅速流行,正如網上流行的段子,打的不是牌,而是時間。其實質,就是透過打牌、打麻將等方式來消耗拜年的時間。

而這一切,都與社會分層和分工的出現息息相關。隨著人們的異質性增加,人們也越來越個體化,先天的親戚之間也因經濟、地位、工作等差別的不斷增加而從“親密關係”走向“半親密關係”,以至於出現了“我們很熟,但我們無話可說”的情況。而這種心態又將如何影響中國人的家庭關係,值得注意。

本文轉自“新鄉土”,原題為《為什麼拜年成了一種負擔?》,

特此編髮,供讀者參考。

“我們熟,但無話可說”:為何拜年反成一種負擔?

為什麼拜年成了一種負擔?

▍“缺席”的堂妹

除夕之後,就是拜年。

我的家鄉是魯東南的一個小村莊,

按照家鄉習俗,大年初一主要是給同一個房頭的長輩拜年,畢竟,這些都是“自家人”

,在我的家鄉,雖然房頭概念已經模糊,但多年來人們都還是延續著傳統的過年風俗:只要父母還在世,除夕夜大多是要和父母一起過,以突出闔家團圓的氣氛,之後,

我們這些晚輩就會在大年初一按照長幼有序的原則逐一到同一房頭的長輩家中拜年。

但今年,二叔叔家的堂妹卻沒有參與初一的拜年活動。二叔叔夫妻兩人很多年前已在市區安家,但由於其父母親屬仍住在村裡,所以他們每年都要回村裡過年,並要等給所有親戚拜年結束之後才返回市區家中。他們兩人有一個正讀高二的獨生女,往常每年也都要跟著他們回村過年和拜年。

但今年,他們的獨生女卻只在除夕夜吃過年夜飯,在沒有給村裡的長輩親戚拜年的情況下,在大年初一早上就已從村裡返回市區。

對此,二叔叔夫妻兩人在初一到我家拜年的時候很無奈的表示,他們女兒是回市區“上班”了。

原來,我這個堂妹覺得拜年很無聊,於是就利用春節期間在市區超市找了一個給人家促銷飲料的工作機會,據說一天能賺200元,從大年初一工作到大年初七。

因此,堂妹在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返回市區“上班”,自然,整個拜年期間,我們的所有親屬都沒能見到我這個小堂妹,

這也就意味著,從去年拜完年到明年拜年期間的差不多兩年時間,我們幾乎都不會見到我這個小堂妹。

這讓我回想起二十多年前,我的大爺一家人曾在東北打工,但每到過年,他們一家都要帶著子女回山東老家過年。那個時候坐不起飛機,只能坐火車,但火車也沒有動車,更沒有高鐵,只有普普通通的綠皮火車,

從遙遠的黑龍江回村一次要好幾天的路程,而且火車票還很難買,據說大爺每次都要排隊很久才能買到票。有時候實在買不到,就是找人託關係或者多花錢、甚至於買站票都要回家過年。

而現在,從市區到村裡,不足一小時的車程,堂妹卻沒有選擇留在家裡拜年,我想,堂妹並不僅僅是因為那一天200元的“工作”才不參與拜年,

只是對她而言,或許“工作”比拜年更有意義。

▍“未能成行”的旅遊和“補缺”的看電影

實際上,不僅僅是堂妹的“缺席”,

即便是全程參與了拜年的我們,也只能說是身體上參與拜年的同時,在思想上也大多開了“小差”。

本來今年過年期間,哥哥和嫂子也打算利用春節假期外出旅遊,但在家裡父母的反覆勸阻之下,他們最終被迫修改了出遊時間,

因為在我農村的父母看來,春節期間外出旅遊還是顯得不合適,

畢竟,年後還要去給親屬拜年,在傳統的農村地區,因為外出旅遊而不去給家裡長輩拜年的理由似乎還是說不過去。但在哥哥和嫂子看來,首先,拜年並不是那麼重要,

其次,拜年作為一個形式,也並不需要七天那麼長時間,

因此,利用難得的春節七天時間來拜年顯然有些浪費,不如趁這個時間出去給自己旅旅遊。

雖然哥哥和嫂子的旅遊計劃在父母的勸阻之下未能成行,但我們的拜年過程卻也並沒有顯得更加豐富。大年初一,按照家鄉的拜年習俗和我們的拜年習慣,我和哥哥、嫂子作為家中小輩一起到住的相對較近的五個本家拜年,

雖然是上午10多點才出門去拜年,但因為在每家停留的時間都非常短

,所在縱然是最後在二奶奶家和幾個親戚吃了午飯,但由於大家缺少共同話題,都不知道聊什麼,又因為哥哥開車,飯桌上也沒喝酒,

這樣,大年初一的拜年過程就變得非常快

。且為了避免逗留時間過長而相對無言的尷尬,我,哥哥,嫂子三個人在吃完午飯之後就趕快找了一個藉口離開,至此,大年初一的拜年任務完成。

但出來之後才發現,此時才僅僅是下午兩點多一點,回家顯然時間太早

,且因為當天拜年工作已經全部完成,所以回家也是無事可做,於是,三人一合計,臨時決定去看電影,於是驅車直奔電影院,到了電影院卻發現,雖然是大年初一,但選擇看電影的人還真的非常多,以至於買電影票都要排隊,

看來,在這個本屬於拜年的日子裡,有閒暇時間的人還比較多。

實際上,無論是哥哥“未能成行”的旅遊計劃還是我們在拜年間隙臨時決定的看電影,都是在從傳統的拜年活動中抽出的時間,

也就是說,我們將拜年的時間挪到了這些娛樂活動中。

我想,這也可以從一個側面理解為什麼近年來我國的旅遊市場和電影市場如此火爆。據報道,2016年我國的電影市場和旅遊市場都取得大豐收,其中,春節“7天時間,全國各地影院大約輸出了34億票房,比去年同期增幅甚至達到了75%。”而同樣,2016年“今年春節假日期間,全國共接待遊客3。02億人次,比上年同期增長15。6%,實現旅遊收入3651億元。”

在這兩個看似喜人的資料背後,不知道有多少是像我們這種,是透過挪用拜年時間來進行的這些活動。

▍“控制時間”的集中拜年

拜年作為一種傳統民俗,是過年必不可少的內容,但現在,由於缺少共同語言,以至於拜年正在變成一種負擔和任務,而為了較少痛苦的完成這個任務,“快”就成為了拜年的重要策略。

今年過年,為了儘快完成拜年任務,我們也是“集中”拜年,突出“快”字,

其中,大年初一走了五家,大年初二又走了五家,大年初三走了四家,至此,用了三天時間,新年拜年任務算是完成。

為了能夠在短時間內完成如此緊湊的行程,嚴格控制時間就成為拜年的重要內容。

通常,拜年時間大多選擇在上午,除了要在最後一家親戚家吃午飯外,剩下的幾家通常都是坐坐就走,因此預留的時間一般不會太多,過去那種去一個親戚家就是一天的拜年方式顯然不再適用,為了控制時間,在去親戚家拜年之前,大家都會約定好時間,

如果沒有安排吃午飯,哥哥一般都會在進門之前就和我約定“十分鐘”或者“半小時”,而我自然也非常明白,這個“十分鐘”或者“半小時”的意思就是進去坐十分鐘或者半小時的時間就要走,

到時候大家就需要做好配合,如一起起身,找個理由離開等,實際上親屬也早已有大家不會久坐的準備,所以也都不會過多挽留。正是透過這樣嚴格控制時間的拜年策略,在三天時間,完成了以前大約一週的拜年任務量,而雖然說現在拜年用了三天時間,但

如果嚴格計算,就會發現,真正的拜年時間真的沒有那麼多,如,拜年過程中,為了避免沒有話題的尷尬,晚去早走成為控制時間的策略之一,通常都是上午10點左右出門,下午3-4點左右回家

。這樣,嚴格計算起來,去14家長輩家中拜年,即便加上中間吃飯時間,可能也就15個小時左右,平均起來,加上路上時間,每個長輩家中也才能分到一個小時左右。可見,拜年過程之高效。

記得過去,家裡還沒有汽車,需要開摩托車去拜年,因此,為了拜年,早上要提前出發,帶的東西雖然不多,但在每一家停留的時間都會相對較長,大人忙著聊天,孩子也就成群結夥的跑出去玩。現在,家家都有了車,出行方便了很多,但不知不覺中,拜年串門的動力也少了很多。現在拜年,大車小車,大包小包,帶的東西越來越多,但人們能聊的話題和停留時間卻越來越少。

實際上,約定“十分鐘”或者“半小時”的拜年時間並不是因為拜年時間太少,反而是擔心預留時間太多而不知道時間怎麼用,因為即便是親戚,能夠聊天的內容也並不多,所以,為了避免相對無言的尷尬,最好的方式莫過於在出現無話可說的尷尬之前離場,

於是,嚴格控制拜年時間就顯得非常必要。過去拜年,是拜年聊天的同時順便吃個飯,現在,即便是在安排了吃飯的親戚家,也只是吃飯的同時順便聊聊天。這種不同的結果就是,以前正月裡知道要拜年,所以總是提前出發,可以到親戚家多坐會,多聊聊天,而現在是上午10點多才出門,到親戚家拜年也就是口頭寒暄幾句,如果沒有安排吃飯,通常都是將東西送到之後就走,甚至連坐都不坐,

甚至從進門到出門可以在幾分鐘內完成,高效的同時也顯得拜年非常匆忙,拜年也就變成了蜻蜓點水式的“到此一遊”。

▍走向新形式的人際關係

我想,在堂妹看來,或許並不是每天賺那200元錢的“工作”比拜年更重要;對我們來說,也並不是說拜年期間的那個電影、旅遊或者其他娛樂本身比拜年更有意義。

無論是堂妹選擇直接不參與拜年還是我們那種匆匆忙忙“到此一遊”式的集中拜年,只是說,大家只不過是因為很難找到拜年的意義,所以需要找一種替代方式來揮霍時間而已。

而這種急匆匆的拜年方式和對拜年過程的看淡,在我的家鄉正在成為常態。這種變化不僅僅是年輕人,即便是長輩之間,互相之間也已經很少出現那種有說不完話的場面,更多的是寒暄之後的沉默。因為缺少共同語言,拜年已經很難稱得上是一個值得期待的事情,更像是變成了一個不得不應付的任務和一種變相的負擔,作為一種傳統的習俗,不去拜年似乎說不過去,但去了又往往無話可說,為了避免尷尬,算著時間就成為最好的方式。即便如此,當拜年的聊天內容沒有了,形式也就隨之不斷簡化。

固然,這其中有一些不願意坐下來聊天的情況,但更多情況似乎是,人們因為找不到共同話題而沒辦法坐下來聊天。聊工作?從大的方面而言,今年還是在重複去年的工作,不用聊也大體知道彼此在做什麼,

而如果聊的太具體,一是不關心,二是聽不懂,職業的差異越來越大,在銀行工作的堂哥與從事汽修的堂弟之間雖然年齡相差不大,但因為工作差別太大,以至於雙方也很難在工作中找到共同語言,

更不要說與在家務農的姨父、在工廠生產線上班的表哥等人能夠有共同話題;聊生活?

社會分層的形成和隱私意識的崛起讓很多話題已經難以繼續。一方面,不好談,隨著家庭差別越來越大,家庭生活有了非常大的區別,尤其是城鄉之間,條件好的和條件差的都不願意談,

因為談不到一起去。已經處於社會中上階層的大姐一家也難以與在為生存奮鬥的表哥一家找到太多共同語言,即使是他們年齡相仿的孩子,當在農村長大的表哥家的孩子在滿大街放鞭炮的時候,從小在城裡長大的大姐家的孩子顯然更願意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玩IPad。

另一方面,不願意談,家庭的事情開始變成“別人家的事情”,變成了每個人的私事,於是,家庭之間的事情也變得不太好聊天,聊得太深就顯得有些窺探別人隱私的目的。

這樣,“找話說”就成為拜年中的真問題,因為親戚彼此間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少,所有的話題也都只能泛泛而談,飯桌上、酒桌上出現無話可說的尷尬場面反而成了常有的情況,為此,近年來,每到年關,網路上都會出現各種應對拜年聊天的“春節應對攻略”,如學生版本的:

“叔叔阿姨好。。。。。還沒畢業。。。。。在XX大學唸書。。。。。是學XXX的。。。。。對,就是那個專業。。。。。基本能適應。。。。。飯菜還可以。。。。。一月初就放假了,二月末回學校。。。。。學習挺好。。。。。物件?我還小,我先進屋了。。。。。過年錢?不要不要。。。。。”,

而工作的人的版本包括:

“嗯沒怎麼長變。。。。。在xxx上班。。。。。工資不高。。。。。工作忙,還沒談朋友。。。。。正準備要孩子。。。。。我先去幫忙了等等”

這些都被戲稱為“春節必背句型”。實際上,不僅僅是代際之間存在這種思想觀念的衝突;同齡人之間同樣存在各種衝突,即便是我這個常年在外讀書的人,回村之後,對於村裡那些和我同齡的小夥伴而言,大家年齡雖然相仿,但生活和工作差距太大,他們無論是從事汽修、養殖、建築還是其他工作,對我而言,他們的具體工作似乎都離我很遠,而他們的生活,和我這樣一個在校生也已經基本沒有交集,我雖然努力從他們的工作和生活中尋找大家共同關心的話題,但不可避免的,大家能夠共同參與的聊天內容也變得非常少。加上現代通訊方式的發展,讓拜年過程中已經很難有什麼新鮮事可以拿出來聊天,於是,見面“聊什麼”就成了大家非常頭疼的事情。大家對串親戚拜年的期待少了,也就自然變得不那麼熱心。因此,為了避免這種無話可說的尷尬局面,大家只有縮短拜年的逗留時間,於是,拜年就顯得非常有效率,一天都幾家都成為普遍現象。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而當拜年少了共同語言,剩下的也就只是吃頓飯的形式

,為了避免“沉默無語”的尷尬境地,要麼就是儘快離場,於是,出去旅遊、看電影等新的娛樂方式就成為度過離場後剩餘時間的重要方式;要麼就是換一種大家都能夠參與的方式,比如,打牌,麻將甚至於賭博,這主要是在飯前飯後,一方面,來賓此時立刻離場顯得不合適,另一方面,主客相互之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聊天主體情況下,為了避免無言的尷尬,棋牌麻將這些不需要太多共同語言,容易操作,能夠做到全民參與,帶有一定娛樂性,且非常容易消耗時間的娛樂方式在拜年這個缺少共同話題又不得不參與的活動中就變得不可或缺。在我的家鄉,最近十多年來,麻將等娛樂方式從無到有,並且迅速發展,且過年往往成為人們打麻將的重要時間。

實際上,固然有很多人是打算透過麻將的方式來賺錢,但也有很多人是透過棋牌、麻將等娛樂方式來緩解無言的尷尬。

此時,對大家而言,打牌本身並不是目的,

正如網上流行的段子,打的不是牌,而是時間!其實質,就是透過打牌、打麻將等方式來“浪費”掉拜年的時間。

過去,拜年作為維繫親屬之間情感的重要紐帶,是過年的重要內容,人們自然非常重視,年前就會將屋子打掃乾淨,準備好各種美食,自己也穿戴整齊,做足各方面準備以迎接各方親屬的拜年,而隨著社會從傳統農業社會走向現代工商業社會,社會分工走向多樣化,人們的社會流動加快,社會專業化也日趨增強,社會分層和城鄉差距出現,

在這個過程中,人們的異質性增加,人們也越來越個體化,在農村由“熟人社會”走向“半熟人社會”的同時,先天的親戚之間也因經濟、地位、工作等差別的不斷增加而從“親密關係”走向“半親密關係”

,隨著親戚之間同質性的減少,彼此之間所能提供的互助也變得越來越少,親屬之間的互助網路變得越來越鬆散,異質性的增加帶來了越來越大的差異性,工作、生活、興趣等方面的差別越來越大,甚至於變得難以有效對話,以至於,出現了“我們很熟,但我們無話可說”的情況,於是,面對拜年,越來越多人感覺“心累”,透過旅遊、看電影、棋牌等方式逃避拜年的意願也越來越強烈。

2015年在浙江紹興一些農村調研的時候發現,作為東部沿海的發達地區,當地農村發達的工商業早已取代農業佔據主導經濟地位,

當地的貧富已經出現非常大的差別,富者年入百萬,窮者勉強溫飽,這種經濟上的巨大差別實際上已經對當地農村人際關係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

,於是,雖然傳統的血緣關係還存在,但新的業緣關係、趣緣關係迅速發展,到了過年,有錢人更願意找一幫和自己經濟水平差不多的朋友出去一起旅遊或娛樂,畢竟,一方面,這些人經濟水平差不多,大家有能力和有意願一起玩,也就是所謂的玩得起;另一方面,從功利主義出發,這些人顯然對他們以後的發展更有用。

於是,親戚不如朋友,後天的業緣關係、趣緣關係開始逐漸代替先天的血緣關係、地緣關係,過年中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出去旅遊娛樂的新的過年形式開始形成。

《文化縱橫》

“我們熟,但無話可說”:為何拜年反成一種負擔?

《文化縱橫》2023年2月新刊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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