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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怎麼叫你商言？這麼肉麻……”

佟年說著還渾身一哆嗦，商言商言喊得她頭皮發麻，從成為他女朋友到現在，從他不讓她稱呼自己為韓老師到現在，她一直都直呼他‘你’。

“我阻止不了她怎麼稱呼我，但是，你想好怎麼稱呼我了嗎？嗯？”

佟年坐在他雙腿上，眼珠子轉了360度，硬著頭皮喊了一聲‘商言’，實在是受不了了，自己先笑場了。

兩人都笑得渾身發抖，佟年沒坐穩，向下一滑，頭枕在了他腿上，抬眸看他。

他也停止了嬉鬧，專注地望著她。

“給我講講她的事吧。”

“年年，如果你不想聽我可以以後都不會提她。”

“我想聽，我想知道真相。”

她很執拗，作為正牌女友，她要維權到底。

Gun嘆了一口氣，把周珊追了他很多年，還專門組織了各大戰隊集訓，拉贊助，預算無上限地為他預訂了頭等艙和海底套房的事全盤托出，昨夜她自己送上門來，又是如何被他包成蠶蛹扔出去。

佟年一聽，眼睛瞟向臥室的大床。Gun看出了她眼裡的疑問，拍拍她的頭安慰道：

“床單被子都換過啦。”

“那昨夜的蠶蛹……”

“我叫小高處理的。具體怎麼弄的，我不知道，也不關心。”

“那她今晚居然還來……”

“所以，我跟她講你是韓太太，目的就是讓她死心，也給你安全感。”

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溫柔地望進她的雙眼：

“你數學學的怎麼樣？”

怎麼突然問這個？

“高考滿分，大學數學免修。”

他笑了，曲指颳了刮她小巧的鼻頭：

“還挺厲害。那你可知道，數學裡有個詞叫有且僅有。你，佟年，對於我，就是‘有且僅有’的存在。遇見你之前，我沒想過戀愛。遇見你之後，戀愛我沒想過別人。”

這話說的……佟年覺得心底癢癢的，像有小芽悉悉索索地往外冒，開出一朵一朵的小花花，而且，每朵花都是心形的，不斷地升騰著，堆積在胸腔撞擊著想要找個出口。

“我要洗澡了。”

好不容易浪漫一回超常發揮的情話，女朋友的迴應居然是‘我要洗澡了’？一開始他還有點不爽，但是很快他又改了想法。

“這有浴缸，可以一邊泡澡一邊看魚。”

深情不過三分鐘，又開始不正經了。

就喜歡看她咬著嘴唇臉紅紅氣呼呼的樣子，特別可愛。他貪心地覺得，這樣的她，只對自己可見，只有自己可見。

他似笑非笑地對她說：

“我是個很正經的人。可在你身邊的時候，老想些不正經的事兒。”

佟年‘啊’的一聲從他身上跳起來逃跑了。Gun看著她加速度奔跑的背影，未來得及說出口的後半句，埋在了心裡。

後來這種情況，有了點改變。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也想。

酒店的浴室，和家裡並不相同。首先，並沒有什麼‘室’，充其量就是一個玻璃盒子，還是，透明的……浴缸就更奔放了，在房間的中央，正對著魚缸……

咋洗捏？

佟年研究了半天淋浴房，透明玻璃，沒有浴簾，門還沒法鎖。雖然她相信韓老師是正人君子，不會趁她洗澡幹出什麼事來，但是，她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在她洗澡的這段時間，不要走到房間裡這個角落附近，房間夠大，只要離的足夠遠，是看不到什麼的。

萬般糾結之下，她把自己的想法對韓老師和盤托出。Gun倒是一臉淡然，主動去了樓上，樓下全歸她。

Gun抱著電腦去了樓上客廳，戴著耳機看今天的訓練影片。高度專注地看了很久，他看了一下電腦上的時間，才發現佟年進去洗澡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

從來沒有和女孩子獨處一室這麼長時間的Gun覺得，可能女生洗澡就是這麼慢，也許，步驟比較講究吧。

有什麼步驟？

Gun對那些瓶瓶罐罐沒有研究，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些他沒見過的畫面。

沒見過不等於不可描述。淋浴房裡水霧瀰漫，女孩美好的線條若隱若現，她一甩頭髮，晶瑩的水珠落在了玻璃門上，道道水痕滑下來，像是撕開了門上的蒸汽幕布，原本影影綽綽的身姿逐漸變得清晰……

突然，女孩伸手擦掉了大片的蒸汽，Gun的腦海自動按下了暫停鍵。

不是暫停，是stop鍵！不會再往下想了，後面也沒有啥了，understand？

為了給她充滿誠意的安全感，他硬是一個姿勢在書桌前坐了1個多小時，雖然中途有想過去衛生間，可是想到他一旦走動起來，視線餘光就可能掃到樓下某處，他就決定再忍一會兒，不要讓小孩覺得自己故意找機會偷看。

直到——

佟年自己上樓找他，他因為戴著耳機都沒聽見。感覺到肩膀被輕拍了一下，他頓了頓，慢慢回過頭去。

看她一眼。

很好。她穿著酒店寬大的浴衣，幾乎都拖地了，袖子也長的遮住了手。

“我從衣櫃裡隨便拿了一件，沒想到這麼大。”

她甩著長長的袖子，像是在跳舞。

他笑：

“衣櫃裡有兩件，一件是男式的，一件是女式的，你可能是拿錯了。”

一件是男式的，一件是女式的……佟年想起主臥king size的雙人床，頓時臉溫飆升。

“那，這件，你穿過嗎？”

“沒，我自己帶了睡衣的。”

他從書桌旁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看了一眼她還在滴水的頭髮，說：

“等我一下。”

他去衛生間取來了毛巾和吹風機，讓她坐在自己剛才坐的椅子上，開始仔細地給她擦頭髮。

這一幕，似曾相識……在solo戰隊的時候，Gun和appledog出去買飯遭遇了大雨，回來後，solo拿著吹風給女友吹頭髮，CTF的女神，一向英姿颯爽的艾情安靜地低著頭，抿著唇抬眸看著忙碌不停的solo，那個眼神，Gun到現在還記得。

愛情，他雖然沒有體會過，但是，他見過。

現在，熱乎乎的風吹過她的發，女孩柔軟細長的髮絲在他手心裡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照顧她的時候，他的心情是無比的平靜和滿足，像是找到了回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