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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不愛唐詩!元稹和白居易的基情是怎樣煉成的?絕句選粹(26)

簡介《說詩晬語》:(詩)又有過作苦語而失者,元稹之“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船窗”,情非不摯,成蹙蹶聲矣

殘燈無焰影幢幢怎麼讀

和尚有話說

元稹(779-831),字微之,河南(今河南洛陽)人。

元稹聰明機智過人,少時即有才名,與白居易同科及第,並結為終生詩友,二人共同倡導新樂府運動,世稱“元白”,詩作號為“元和體”。

怎能不愛唐詩!元稹和白居易的基情是怎樣煉成的?絕句選粹(26)

白居易這樣評價元稹“所得惟元君,乃知定交難”,並說他們之間的友誼是“一為同心友,三及芳歲闌。花下鞍馬遊,雪中杯酒歡。衡門相逢迎,不具帶與冠。春風日高睡,秋月夜深看。不為同登科,不為同署官。所合在方寸,心源無異端。”

而元稹對白居易關心,更凝結成了千古名篇《聞樂天授江州司馬》。元稹的創作,以詩成就最大。其詩辭言淺意哀,極為扣人心扉,動人肺腑。

古人匯評:

元微之少年與白樂天角靡騁博,故稱“元白”,然元實不如白。白五言古入錄者,雖長篇而體自勻稱,意白聯絡;元體多冗漫,意多散緩,而語更輕率,可採者不能十一。……故知微之本非樂天儔耳。

元、白詩,言淺而思深,意微而詞顯,風人之能事也。至於屬對精警,使事嚴切,章法變化,條理井然,其俚俗處,而雅亦在其中,杜浣花之後不可多得者也。

元、白潦倒成家,意必盡言,言必盡興,然其力足以達之。微之多深著色,樂天多淺著趣;趣近自然,而色亦非貌取也。

贈去婢(唐·崔郊)

題注:《云溪友議》雲:“郊寓居漢上,其姑有婢端麗。郊有阮咸之惑,姑鬻之連帥於公頔,郊思慕無己。其婢因寒食偶出值郊,郊贈詩云雲。或寫之於座,公睹詩,令召崔生。及見郊,握手曰:‘蕭郎是路人,是公作耶?何不早相示也?’遂命婢同歸。”

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滴羅巾。

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裴給事宅白牡丹(唐·盧綸)

長安豪貴惜春殘,爭玩街西紫牡丹。

別有玉盤承露冷,無人起就月中看。

古人評註

《北江詩話》:白牡丹詩,以唐韋端己“入門惟覺一庭香”及開元明公“別有玉盤承露冷,無人起向月中看”為最。

《詩式》:做牡丹詩,若以富貴門面語鋪排,毫不足觀。植物中及菊花、梅花等題,實已難於出新。凡遇此等題,必須脫盡前人窠臼,自標新義,方合;否則,何貴此陳陳相因、人云亦云之作哉?牡丹上冠一“白”字,則尤宜貼切“白”字。然切“白”字處,若出以雕琢之筆,則又落小樣,且絕無意趣,令人閱之生厭,又何貴此死句哉!惟切“白”字在不脫不粘之際,有一種神妙吐於毫端,斯足引閱者興趣。袁氏簡齋論做詩主性靈,誠然誠然。此首起承襯起,用筆甚活。二句三句切“白”字,借五盤形容之,絕不露斧鑿之痕,而自然含有“白”字在內。且白牡丹在裴給事宅,亦須切主人身份,以“玉盤承露”等字點染,自切給事分際。如戎昱《紅槿花詩》:“今日驚秋自憐客,折來持贈少年人”,又薛能《黃蜀葵詩》:“記得玉人春病起,道家裝束厭禳時”,做“紅”字、“黃”字均在有意無意之間,他題皆可隅反。[品]超詣。

六年春遣懷八首 其二(唐·元稹)

檢得舊書三四紙,高低闊狹粗成行。

自言並食尋常事,唯念山深驛路長。

六年春遣懷八首 其五(唐·元稹)

伴客銷愁長日飲,偶然乘興便醺醺。

怪來醒後傍人泣,醉裡時時錯問君。

故行宮(唐·元稹)

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

白頭宮女在,閒坐說玄宗。

古人評註

《容齋隨筆》:白樂天《長恨歌》、《上陽宮人歌》,元微之《連昌宮詞》,道開元宮禁事最為深切矣。然微之存《行宮》一絕……語少意足,存無窮之味。

《歸田詩話》:《長恨歌》一百二十句,讀者不厭其長,微之《行宮》詞才四句,讀者不覺其短,文章之妙也。

《唐詩正聲》:吳逸一評:冷語有令人惕然深省處,“說”字得書法。

《詩藪》:王建(按:此係元稹之誤)“寥落古行宮……”語意妙絕,合建七言《宮詞》百首,不易此二十字也。

《而庵說唐詩》:玄宗舊事出於白髮宮人之口,白髮宮人又坐宮花亂紅之中,行宮真不堪回首矣。

《唐詩別裁》:說玄宗,不說玄宗長短,佳絕。

《唐詩箋註》:父老說開元、天寶事,聽者藉藉,況白頭宮女親見親聞。故宮寥落之悲,黯然動人。

《網師園唐詩箋》:妙能不盡(末二句下)。

《詩法易簡錄》:明皇已往,遺宮寥落,卻借白頭宮女寫出無限感慨。凡盛時既過,當時之人無一存者,其感人猶淺;當時之人尚有存者,則感人更深。白頭宮女閒說玄宗,不必寫出如何感傷,而哀情彌至。

《養一齋詩話》:“寥落古行宮”二十字,足賅《連昌宮詞》六百餘字,尤為妙境。

《唐人絕句精華》:首句宮之寥落,次句花之寂寞,已將白頭宮女之所在環境景象之可傷描繪出來,則末句所說之事,雖未明說,亦必為可傷之事。二十字中,於開元、天寶間由盛而衰之經過,悉包含在內矣。此詩可謂《連昌宮詞》之縮寫。白頭宮女與《連昌打詞》之老人何異!

菊花(唐·元稹)

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西歸絕句十二首 其二(唐·元稹)

五年江上損容顏,今日春風到武關。

兩紙京書臨水讀,小桃花樹滿商山。

古人評註

《唐賢小三昧集》:深情人乃能作此語。

《詩境淺說》:微之五年遠役,歸至武關,得復言、樂天書而喜,臨水開緘細讀。前三句事已說盡。四句乃接寫武關所見,晴翠商山,依然到眼,小桃紅放,如含笑迎人,入歸人之目,倍覺有情,非泛寫客途風景也。

聞樂天授江州司馬(唐·元稹)

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

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古人評註

《容齋隨筆》:嬉笑之怒,甚於裂眥;長歌之哀,過於慟哭,此語誠然。元微之在江陵,病中聞樂天左降江州,作絕句雲:“殘燈無焰影幢幢……”樂天以為此句他人尚不可聞,況僕心哉!微之集作“垂死病中仍悵望”,此三字既不佳,又不題為“病中作”,失其意矣。

《唐詩訓解》:悲惋特甚。

《唐詩解》:卒情所激……非元、白心知,不能作此。

《而庵說唐詩》:此詩重“此夕”二字。大凡詩中用字,最不可雜亂,此詩若“殘”字,若“無焰”字,若“謫”字,若“垂死”字,若“驚”字,若“暗”字,若“寒”字,如明珠一串,粒粒相似,用字之妙,無逾於此。

《刪訂唐詩解》:吳昌祺曰:襯第三句,而末復以景終之,真有無窮之恨。

《說詩晬語》:(詩)又有過作苦語而失者,元稹之“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船窗”,情非不摯,成蹙蹶聲矣。李白“楊花落儘子規啼”,正不須如此說。

《唐詩箋註》:殘燈病臥,風雨悽其,俱是愁境,卻分兩層寫。當此殘燈影暗,忽驚良友之遷謫,兼感自己之多病,此時此際,殊難為情。末句另將風雨作結,讀之味逾深。

《石園詩話》:香山謂:“予與微之前後寄和詩數百篇,近代尤如此多有也”。愚謂白之於元也,“所合在方寸,心源無異端”兩語,已曲盡其情矣。元之於白也,《聞授江州司馬》及《得樂天節》兩絕句,亦曲盡其情。

《詩式》:點題在二句。首句先雲“殘燈無焰影幢幢”,謂殘燈則無光焰,而其影幢幢不明,凡夜境、病境、愁境俱已寫出。二句“此夕”,即此殘燈之夕再作一讀,下五字點樂天之左降,乃逾吃緊。三句轉到微之之悽切,寫得十分透足。四句寫足一種愁慘之境,佰覺暗風吹雨從窗而入,無非助人淒涼耳。……讀此可見古人友誼之厚焉。[品]悽切。

得樂天書(唐·元稹)

遠信入門先有淚,妻驚女哭問何如。

尋常不省曾如此,應是江州司馬書。

酬樂天頻夢微之(唐·元稹)

山水萬重書斷絕,念君憐我夢相聞。

我今因病魂顛倒,唯夢閒人不夢君。

重贈(唐·元稹)

題注:樂天商玲瓏能歌,歌予數十詩。

休遣玲瓏唱我詩,我詩多是別君詞。

明朝又向江頭別,月落潮平是去時。

古人評註

《唐語林》:白居易長慶二年以中書舍人為杭州刺史……時吳興守錢徽、吳郡守李穰,皆文學士,悉生平舊友,日以詩酒寄興。官妓高玲瓏、謝好好巧於應對,善歌舞。後元稹鎮會稽,參其酬唱,每以筒竹盛詩來往。

《磧砂唐詩》:聞家書有三折筆法,意在筆先,筆留餘意,故用力直透紙背。今讀此篇首句,非意在筆先乎?意在筆先則此七字並未著墨也。次句似與上下不相蒙,實是輕輕一點墨矣。獨至第三句正當用力取勢,兔起鶻落之時,而偏用縮筆,只換“月落潮平是去時”結,非筆留意者乎?若拙手則必出鋒一寫,了無餘味,故知此道亦有三折法也。

《唐三體詩評》:寄君詩則無非離別之辭,起下二句輕巧無痕。不忍更聽,便藏得千重別恨。末句只從將別作結,自有黯然之味,正用覆裝以留不盡。

《詩法易簡錄》:一氣清空如話。

《詩境淺說》:首二句非但見交誼之厚,酬唱之多,兼有會少離多之意。故第三句以“又”字表明之,言明日潮平月落,又與君分手江頭。灞岸攀條,陽關懨笛,人所難堪,況交如元、白乎?題曰“重贈樂天”,見臨別言之不盡也。

《詩式》:說相別之難,託於詩詞入。首句從唱者兜起,不特起勢遠而寄意亦愈切,言莫教人唱我之詩,以我詩不堪入聽也。二句言我之詩多是別詩。菏句、二句只自冒起,為二句先墊一層。三句言相別又在明朝,“又”字為眼,亦為主。四句從別後著筆,言月落潮平,正是去之之時,題後涵詠,含情不盡,與李白《送孟浩然之廣陵》結句雲“惟見長江天際流”同一用意。此首與《贈樂天》一首合讀。[品]悽切。

離思五首 其四(唐·元稹)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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