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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黃背心”騷亂, 敲響了西式民主制度的第一記喪鐘!

簡介為了避免被法國人民“革命”掉,政治權力只好對民眾步步妥協,以至於越到後頭,民權越尾大不掉,政治精英對民權已經不僅僅是尊重了,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成了迎合和討好

黃背心是什麼

這幾天的國際新聞,幾乎被法國騷亂給包圓。這場因馬克龍總統上調汽油稅及柴油稅而引發的抗議,僅僅半個月就席捲全法,發酵成為一場嚴重的社會及政治危機。雖然迫於壓力,馬克龍已宣佈暫時中止提高油價,但經此一役,這位年輕總統的政治根基已經嚴重鬆動。據民調,馬克龍的支援率已由一年半之前的62?暴跌至25?更有39?謂受訪民眾表示對馬克龍“非常不滿意”。從趨勢看,這位上任時備受期待的“改革總統”,極有可能步薩科齊、奧朗德兩位前任的後塵。

法國“黃背心”騷亂, 敲響了西式民主制度的第一記喪鐘!

法國為什麼會爆發這次騷亂?表面看,導火索是馬克龍堅持上調油價,引發民眾不滿,但這背後,其實隱藏著法國嚴重的社會和政治危機。而從根子上看,則是法國現行社會模式,已經嚴重不適應法國的現狀,西方自詡為唯一政治正確的西式民主體制,和引以為傲的福利社會模式,至少在法國這個老牌資本主義大國,已經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

為什麼說法國的騷亂是體制問題?這就涉及到西式民主制度下,民權的過度擴張問題。

過去這幾十年,西方大肆鼓吹西式民主制度,在這種制度下,政府和議會由民眾選舉產生,民眾用選票決定政客的命運和前途。

西式民主制度下,政客為了選票,必須尊重民眾的需求,任何違背民意的行為,都將引發民眾的反感,進而導致民眾將其拋棄。

看上去,這是十分完美的制度。畢竟這種制度下,民意,才是決定政府行為的決定性因素——這是對人民權利的充分尊重。也正因為如此,西方對此大肆宣揚,認定其為現代人類文明的標配。而蘇聯的解體,似乎更是從反向證明了西式民主的“政治正確”。

但事實果真如此嗎?其實並不是。不錯,任何政府都應該尊重民意,但與此同時,大家必須明白,政府對民意的尊重,必須是有限度的。對民意的尊重,絕對不代表著政府應該對民眾訴求的無底線滿足。

這話聽起來很討打。但事實上,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為什麼不能無節制的聽取民意?原因很簡單——民意在很多時候,是不成熟、不理智的。

就政治而言,這本身就是一門複雜而精深的專業知識。如何維持社會穩定、如何推動國家發展,如何與其他國家和國際組織交往,如何有效且可持續的保障民生等等,這些都需要非常專業的知識、高超的技巧才能勝任。而且國家越大,打理國家的難度就越高,對相應知識和能力的要求就越高。

而民意所代表的普通民眾,通常是不具備這種專業知識的。民眾絕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整體受教育程度不高、見識和視野有限,而且民眾大都有自己的工作或生活,平時對政治的接觸和了解不多,他們對“如何治理一個國家”的認識其實是很膚淺、很模糊的。由於綜合素質有限,他們通常只能站在自己的視角,來理解問題,而無法站在宏觀角度,來理性看待。

說白了,雖然民眾中不乏有政治能力的個體,但就整體而言,民眾這個群體,其實是不具備“治國”能力的。相應的,由民眾主流意願而提煉出的所謂民意,在很大程度上,其實並不能推動社會穩定健康的發展——因為絕大部分民眾,其實根本就不懂國家和社會發展的基本邏輯,更遑論“治理”這種需要高超現實操作技巧的能力和知識。

而且,由絕大部分民眾意願中提煉出的民意,還有一個致命缺陷——容易只顧眼下而罔顧長遠,只顧自身而罔顧全域性。

法國“黃背心”騷亂, 敲響了西式民主制度的第一記喪鐘!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方面民眾本身政治素質有限,缺乏長遠戰略視角;另一方面,每個民眾所掌握的資源都是十分有限的,家底的不足,也決定了他必須儘可能的謀求即時可見的利益,而對那些長遠規劃缺乏耐心。

這就是民意的先天性缺陷。這種先天性缺陷,決定了,民意並不能作為治國的唯一風向標。要想真正治理好一個國家,除了民意,還需要精英的主導。

政治精英通常都接受良好教育,見識和視野廣闊,而且經受過相應的政治訓練,有足夠的治理經驗和能力。而且精英一般都能掌握大量資源,家底充足,所以自身承受力更強,所以就其本身來說,也擁有長遠謀劃的底氣——起碼熬的住。國家由精英來治理,這才是符合社會邏輯的正常狀態。

當然,精英治理,並不代表著民意就沒有用了。畢竟精英也有可能犯錯——比如過於注重長遠,而罔顧現實;而且精英也會以權謀私,利用公器為己攫取私利。而民意對政治的約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對精英予以約束,讓他們出於對民意的忌憚,而不敢太過放肆。

但也僅就於此了。鑑於民眾社會治理能力的先天不足,所以民意對政治的干預雖然不可或缺,但在干預程度上,應該是受限制的,可以對政治人物和他們的行為有所約束,但不能對政治家的專業決策過度操控。

說白了,就是民意干預政治,必須要適度,要堅持中庸原則。

當然,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執行起來,這個度是很難把握的。東方集權模式下,權力存在被政治精英濫用的風險——蘇聯就是這麼被玩死的;而西式民主制度下,由於民眾擁有選票,可以直接決定政治人物的生死,所以這種制度,也存在民意過度釋放,干擾權力合理行使的風險。

當然,也不是沒有防範的辦法。東方集權模式下的辦法就不說了——中國在這方面,現在還是比較成功的;而西方民選模式下,雖然民意看似有更大的決定權,但資本和政治權利卻可以用輿論來引導民意,透過間接操縱,來構築平衡。

但這種輿論反向操控,也不是在什麼國家都可以做到。比如在法國,其實就是很失敗的。

法國算得上是主要西方國家中,政府被民眾綁架的典型。資本和政治權利不僅不能借輿論來引導民眾,反而輿論還時常迎合民眾,合夥來收拾資本和政治權力。

為什麼法國的民眾——或者說是民權能如此強大?這個說起來就很複雜了。如果從歷史角度來看,這和法國光榮的革命傳統不無關聯。

從1789年法國大革命算起,法國一共經歷了五個共和國,兩個帝國(拿破崙一世和拿破崙三世),此外還有波旁王朝(路易十八復辟)、七月王朝,維希政府(德國佔領)——短短二百三十年時間裡,這個國家一共經歷了十個朝代——這還沒演算法蘭西第一共和國體系下雅各賓、吉倫特、督政府輪番上場以及巴黎公社等失敗的革命運動等等。

二百三十年,十次改朝換代!這別說在世界主要國家中無人能及,哪怕就是那些戰亂小國,估計也沒幾個比得上的。

每一次政治上的推倒重來,都是對現有政治和資本權力的一次重新洗牌。而這個洗牌過程中,新上位者為了挫敗當權者,又必須高度依賴民眾的支援。這不僅導致了民權的步步坐大,也鍛造出了法國人民一個不爽就上街鬧革命的光榮傳統——進而發展成現代法國人的政治性格。

法國“黃背心”騷亂, 敲響了西式民主制度的第一記喪鐘!

這種群眾政治風格,哪個當權的受得了?但它們也沒辦法!為了避免被法國人民“革命”掉,政治權力只好對民眾步步妥協,以至於越到後頭,民權越尾大不掉,政治精英對民權已經不僅僅是尊重了,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成了迎合和討好。

民權過於強大,看上去是很美好,但其實真正體現到社會運轉方面,麻煩就來了。

民眾要什麼?最直接的,就是更少的工作時間,更多的薪酬,更好的福利保障,更嚴苛的裁員標準!

可這在邏輯上是有問題的。減少工作時間就意味著財富創造能力減弱,那企業哪來的錢給你發工資?政府哪兒來的錢給你提供福利?大環境不好,企業混不下去了必須裁員求生存,你卻越困難時期裁員標準越嚴格,那企業還怎麼活?而且你們民眾個個要上老爺班,還要享受情調生活,那法國企業怎麼去參與國際競爭?

所以,這個在理論上,其實是行不通的。

不過理論歸理論,現實歸現實,雖然理論上這一套玩不轉,但在現實中,法國還真把這一套玩下來了——至少過去幾十年裡,法國混的還挺滋潤。

法國之所以能玩下來,有兩方面原因。

一方面是吃老本——畢竟爛船也有三斤釘,法國好歹是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和殖民大國,雖然祖宗們攢下的現實財富雖然在兩次世界大戰中被打光了,但留下的大國溢價和文明溢價,還是夠當代法國人吃一陣的。

而另一方面,則是法國人趕上了好時候——20世紀60年代開始,第三次科技革命浪潮啟動,法國作為老牌發達國家,也算是喝到頭啖湯——雖然民眾越來越懶,要求越來越多,但靠著科技的加持,法國的勞動生產率也越來越高,這樣就形成了對沖;此外,歐洲一體化整合不斷深入,歐盟的成型和歐元的誕生,也讓法國的影響力和產業競爭力都得以增強;同時蘇聯的解體,也緩解了歐洲國家的生存壓力,讓法國敢於將更多的資源投入民生。靠著這幾層利好,法國的福利社會有了源源不斷的資源加持,民眾大體能夠滿意,法蘭西第五共和國也因此能夠從1958年建立起,一直延續至今——雖然60年的國命對於正常國家而言不值一提,但考慮到大法國之前一百多年裡改朝換代10次的兇殘歷史,這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成就了!

但問題是,這種和諧的狀態,其實本質上是不可持續的。畢竟民眾對“美好生活”的索求是沒有盡頭的——現在滿足了,過幾年他們又會有進一步要求,但法國卻不可能永遠有這麼好的命!

法國雖然喝了第三次科技革命的頭啖湯,但隨著革命成果的普及,尤其是全球化的深入,其他國家也慢慢追趕了上來,並且開始蠶食法國的原有份額(你法國人工資那麼高,工作時間又那麼少——明顯拼不過東亞國家);歐盟和歐元經歷了90年代和本世紀初的高歌猛進,在2008年金融海嘯後也疲態漸顯,歐盟的正面聚合效應越來越少,負面的拖累威脅卻隨著經濟的疲軟,越來越顯現。而法國聖母情懷下,穆裔難民和移民數量也高速增長——不僅給法國財政帶來巨大負擔,也對社會安全造成重大沖擊

這種情況下,法國應該怎麼辦?正常的邏輯當然是提高經濟競爭力,減少財政開支。但要做到這一點,就得削減福利、延長工時,降低工資、保護企業——換句話說,全國上下勒緊褲腰帶,共度時艱。

但真要這麼做,必然會遭到民意的反對。好逸惡勞是人類的天性。這種共度時艱,其實是和人民的本能作對。

這時候,就需要政府的強制力了。政府必須有相應的強制力,推動改革,逼大眾接受現實,這樣國家和社會才能完成必要的轉型。

但問題是,法國做不到。為什麼做不到?因為民權太強大了!民眾高度一致,抵制任何侵犯自身利益的政治決策。

法國“黃背心”騷亂, 敲響了西式民主制度的第一記喪鐘!

這就麻煩了!政治家再怎麼公忠體國,他也得為自身利益考量——分明是為了人民的未來考量,人民還不領情,反而要搞得自己身敗名裂,政治前途完蛋,這又是何苦?

人都是有私慾的,政治家也不例外。既然民意堅決反對,民選出來的總統,又豈能強推?

而且,就演算法國總統真的願意為國獻身,為了法蘭西的未來賠上自己的前程,這事兒依然很難搞定。為什麼?因為法國人民不僅有選票,還有光榮的革命傳統。你要是讓我們不爽,我們不僅有可能用選票做掉你這個總統,甚至不排除上街鬧革命,推翻法蘭西第五共和國這個朝代!

這下簡直就是無解了!就算你總統願意腦袋別褲腰帶上搞改革,但體制內的其他人不願意啊!你總統思想覺悟高,你可以什麼搭上性命也要改革;但你的下屬、盟友、金主,他們不可能賠你一起賭上身家性命。所以,在法國人民的革命傳統面前,就算總統想來硬的,也不會有人跟隨。他真要敢這麼幹,立馬就會成為光桿司令。

這就是法國政治的死結。民意的不理智和不現實,決定了民眾的訴求其實是不可能滿足的。可民權又太過強大,政治權力被其高度捆綁甚至重度威脅,所以明知有些民意是瞎胡鬧,也無可奈何。

法國“黃背心”騷亂, 敲響了西式民主制度的第一記喪鐘!

從薩科齊到奧朗德再到今日的馬克龍,每一位總統都是高票當選,每一位總統都深知國家積弊,力圖改革,但十幾年下來,法國的處境,不僅沒有好轉,反而在步步滑向深淵。薩科齊和奧朗德現在已經身敗名裂——前者成為近三十年首位沒有連任的法國總統;後者第一任任期結束時支援率已經低到瞠目結舌的4?—直接逼的他放棄謀求連任。而馬克龍這位年輕帥哥,現在也因改革而面臨支援率雪崩,眼瞅著要步前輩後塵。

綜上所述,法國之弊,非政治家之弊,而是體制之弊、民權之弊。有這樣的西式民主體制,再攤上強大到沒人約束得了的民權,法蘭西第五共和國,也就只能病入膏肓了。如果馬克龍接下來不能拿出什麼奇策,等他這一任任期結束後,就等著右翼上臺吧。

其實不僅僅是法國,整個歐洲,現在都普遍陷入這種困境。隨著經濟的惡化和穆裔移民的衝擊,不僅右翼強勢崛起,體制上,西式民主這個所謂的政治正確,以及歐洲引以為傲的福利社會,也都越來越不適應當下的形勢。法國不是第一個落難的,但如果法國真的倒下,以它的江湖地位,勢必造成巨大的連鎖反應。倘若法蘭西第五共和國真的因此走向崩潰,那西式民主制度和福利社會,至少在歐洲,其之走下神壇,也就為時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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