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溫暖的葉楠大叔

引言

年怕中秋月怕半，在如水的時光裡，誰又能慢慢變老呢？

轉眼間，80歲過了的老孃，在城裡住了二十多年，中秋節前老孃喃喃自語：過中秋節怎麼能沒有餈粑呢？

我知道老孃心裡，又想到了大別山區那個小山村的中秋節。

那年那月，一年一度的中秋節，在每個山民的心中都有滿滿的節日氛圍。

在那個鄂東的小山村裡，端午節要有小麥粑，中秋節要有餈粑。

相較於小麥粑來說，山民們對餈粑有更深的記憶。

老家的“舂餈粑”

老家的餈粑是從下糯谷秧開始籌劃的。

山村田少，種糯谷的田總是在山壠冷浸田，除了一年一度的中秋節外，過年時家家也籌劃著舂一臼餈粑的。

還有就是家有老年人過生日的，也以打餈粑了為壽酒豐盛的標誌。

而孩子們最盼望的是鄉親中，有老人過生日，那時候會沾光吃上美味的餈粑。

那時候，總會有媽媽、奶奶和生產隊長，討價還價、只為多插幾分田的糯穀苗。

（糯谷）

那時候中秋一大早，家家泡好清洗好後的糯米，用杉樹做的飯甑蒸好成糯米飯。

3、5個壯年的鄉鄰，合作用力腳踏一塊長約兩米的厚木方板，腳踩木板處是一個長方形的土坑，木板約3分之2處穿有橫著的木板，放置在左右天然長成的木叉上，起著軸承的作用。

厚木板頂端打孔固定一根圓形石杵，在鄉鄰用力踩著木板時，石杵一下又一下衝撞著石臼窩裡的糯米飯。

在石臼邊上還得有一個：眼快手快的人，既要不時給石杵頂端抹水，防止糯米飯沾在石杵上，又要翻動石臼裡的糯米飯，撞擊受力均勻。

（分割後的餈粑）

在一聲聲的吆喝聲中，中秋節那天左鄰右舍“舂餈粑”的場景，也永遠刻在腦海裡。

我在城裡用高壓鍋和不鏽鋼杯打餈粑

子欲養而親不待，人誰不為人兒女呢？

可只有你身為兒女後，才能懂得——世間有多少兒女，能真正做到對父母無愧於心呢？

我心生念頭，為80歲過了的老孃鼓搗出：幾塊中秋節的餈粑。

心裡默唸就用高壓鍋代替杉樹飯甑吧，去超市買了3斤糯米，高壓鍋只能煮這麼多。

在中秋節前一天的早上，就洗好了糯米、放置在高壓鍋中浸泡備用。

晚上待老孃關上房門睡下後（不願聽老孃嘮叨哈），再次清洗一遍糯米，開啟煤氣灶調小火，開始用高壓鍋蒸糯米飯。

23分鐘後高壓鍋氣閥自動關閉了，到了半小時後我關火了。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高壓鍋能打開了，嘗試了一下糯米飯軟硬剛好。

我開始用小方木棒子套不鏽鋼杯，衝撞著高壓鍋裡的糯米飯了，一下、兩下、三下……

（高壓鍋蒸糯米飯，木棒套不鏽鋼杯）

我在心裡默唸著，一定會鼓搗齣兒時餈粑的味道。

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出了幾身汗，高壓鍋裡的糯米飯變成了一團餈粑，我在冰箱冷藏室的抽屜上，均勻酒上面粉後，把餈粑拍平壓實冷凍。

又炒熟芝麻、用破壁機磨成芝麻粉，清洗完灶臺，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三斤糯米做出的餈粑不夠分

中秋節家人一塊兒吃餈粑，是老孃最高興的時光，在她的嘮叨聲中，餈粑的味道，永遠是老家那時候的味道好。

其實這我也能體會得到，城裡買的糯米，能煮出比以往多的糯米飯，但是糯米的香甜味道，比那時候怎麼也要差一些。

還有就是石臼石杵舂出來的餈粑，味道也要好。

在老孃的心中，永遠停留在那時候的山村歲月，那時候中秋節家家有餈粑吃，但在平常的時候，餈粑卻是難求的美味！

除了中秋節和過春節，平常只有在老人生日時，主人家會分給鄉鄰一小塊餈粑，那塊餈粑裡有太多的鄉情鄉意。

我3斤糯米鼓搗出來的餈粑，一家人吃了一半，剩下的老孃做主分給弟媳孃家的幾個老人後，老孃還自言自語：“唉，四樓的奶奶沒得嘗得了。”

弟弟安慰老孃：“我在網上買老家的餈粑，再送給四樓的奶奶。”

老孃依然在嘮叨：“這是你哥親手打的餈粑。”

我笑著安慰老孃：“過幾天我就去買3斤糯米，讓你和四樓的奶奶再吃餈粑。”

大機率是在網上買餈粑了，因為高壓鍋蒸糯米飯，木棒套不鏽鋼杯鼓搗餈粑的確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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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結

感謝閱讀，感恩遇見，溫暖的葉楠大叔，相信文字會傳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