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招攬洋人

第7章詹姆斯

二柱他們剛才也看見了，少爺和兩女發生了爭執，見少爺看著兩女背影發呆，二柱連忙跑過來，安慰道：

“少爺咱們還是先吃飯吧，別跟這兩個女人一般見識了。”

就在這時，外面卻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helq！helq！”

葉天一聽，這是誰在用美式英語求救？向門外看去，就見門口一個洋人正躺在地上捱打，動手的五六個人一看就是小混混。洋鬼子一邊大喊大叫，一邊拼命的抵擋。

葉天看到這裡，好奇的對旁邊的掌櫃子問道：

“掌櫃的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代的洋人可是高高在上的，連朝廷的官員見到，都要點頭哈腰，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真是稀奇。

掌櫃子見葉天穿著打扮不凡，一看就是有錢人的公子，不敢怠慢，就把這個洋人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這個洋人在這家飯館天天白吃白喝，剛開始掌櫃子還怕得罪這個洋人，於是就讓他吃了頓白食。但沒想到這洋鬼子竟然還蹬鼻子上臉了，不但每天都來，還早中晚三頓一餐都不缺，就差晚上沒來吃宵夜了。

這簡直就是把這裡當成了他自己的家，這時老闆也忍無可忍了，找到了當地的哥老會，叫他們把這洋鬼子收拾一頓。

這時候的會黨在四川可是嚇得死人，勢力遍佈四川各地，上至官員，下至平民百姓，基本上都有他們的人！就是後來的保路運動和革命黨起義，都有他們的身影。

這些會黨雖然也有些正義之士，但大多還是一些地痞無賴，藉著革命的名譽作威作福，開煙館、賣鴉片、建賭場、辦妓院，可以說，是四川最大的黑社會組織，最大的一顆毒瘤。

葉天聽了掌櫃的話，心裡越發好奇，同時也是暗罵這洋鬼子白痴，不會多挑幾家吃，硬要賴上這一家，這樣搞，誰他孃的都要發飆呀！估計要不是看在他是洋人的份上，恐怕早就屍骨無存了。

“掌櫃的，他這幾天的飯錢我給他付了，你叫他們別打了，順便把他請進來，就說有人請他吃飯。”

掌櫃子一聽，大喜過望，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連忙答應了聲，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洋鬼子就被掌櫃子帶到了葉天的面前，葉天打量了一下，一身的西式禮服早已破爛不堪，胸口還印著幾個腳印，頭髮也亂糟糟的，身上散發出的難聞氣味，搞得二柱他們都捂著鼻子，往他這邊移了一下。

葉天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他應該傷得不重，就揮手打發了掌櫃子，然後用英語說道：

“你好，我叫葉天，是一位華夏的紳士，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說完還示意他坐下。

“ohmygod！終於遇見能說英語的中國人啦！感謝上帝，剛才那位先生說，你要請我吃飯是真的嗎？”

洋鬼子見眾人的樣，也知道自己好久沒洗澡了，只是尷尬了一下，隨即就聽見葉天的聲音，興奮的道。

洋鬼子可能感覺到自己有點失禮了，又補充道：

“非常感謝你，我的朋友，我可能需要一點幫助，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上帝會祝福你的。”

說完還向葉天行了個紳士禮儀，同時打量了一下葉天，驚奇對方的年紀，居然能說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又看了看桌上的美食，嚥了一口口水。

葉天見他的樣子也笑了一下，外國老還真是直接，沒想到洋人在這時代的中國，也能落魄成這樣。

“我看閣下還是先填飽了肚子，然後我們再說幫助的事情吧。”葉天說完就做了個請的手勢。

對面的洋鬼子也不客氣，感謝過後，就抓起桌子上的食物，狼吞虎嚥起來。

邊吃，還邊說這家店裡的食物簡直太好吃了，他最喜歡中國的美食了。

葉天看了一會兒，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叫老闆給他拿了一個勺子，不然實在是有礙觀瞻。

可這洋鬼子卻是沒有這樣的覺悟，一手拿著勺子，另一隻手也沒閒著，雙手並用，不一會就將桌上的食物吃的差不多了。葉天也懶得管他，反正丟的也不是他的臉，見他吃得差不多了，就和他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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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二柱他們早就驚奇少爺剛才怎麼會說洋鬼子的話，現在見少爺竟然還和他聊了起來，是再也忍不住了。

“少爺你什麼時候會說洋人的話了？”

葉天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就編了個藉口，說自己上次來重慶碰見了一個洋人的傳教士，跟他學了幾天，至於說過失憶的事，他自動忽略了。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深入瞭解，葉天也大概搞清楚了這個洋鬼子的情況。這傢伙是一個美國人，叫詹姆斯，以前是小企業家，炒股破產之後，走頭無路之下，聽朋友說中國遍地是黃金，尤其是軍火，在美國很便宜，但運到中國，價格卻要翻上好幾倍，很多人都在那裡發了大財。

於是就產生了也想來中國撈一把的打算，不但把家裡的房子抵押給銀行貸了一筆款，還和朋友借了一些，然後買上一批軍火，就匆匆坐上了一艘美國來上海的貨船，可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殘酷的很，在上海呆了一個多月，一杆槍都沒賣出去，而身上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

詹姆斯哪裡知道，此時中國南方大部分都是英國人的勢力範圍，美國的商品在這裡經常遭到英國人的打壓，更何況他這個毫無背景的小商人，不被整那就見鬼了。

最後聽說四川那邊的市場還很空白，於是又想把貨拉到四川這邊來碰碰運氣，但剛到重慶，身上的錢就花光了。無奈之下，只好把貨物抵押給了一家英國在重慶開的商行，經過一個月的推銷，終於找到了一個買家，經過協商，談定了價格和交貨的地點。

可不知道是誰走漏了訊息，在交貨的當天，被一群土匪給劫了，弄得身無分文，還差點把命都送了，重慶又沒有美國的領事館，而英國佬又不管他，所以只能落得個流落街頭的下場。

葉天看著對面的詹姆斯，覺得這傢伙的智商，簡直是低得不能再低了，這明顯就是英國人給他設的局嗎，於是就給他添油加醋的分析了一下，氣得詹姆斯是隻咬牙，恨不得所有的約翰牛全下地獄！

葉天見火候差不多了，就丟擲了橄欖枝。

“詹姆斯，現在你已經走投無路了，要不你為我工作吧，我僱傭你，否則就算我幫助你回到了美國，你也照樣要淪落街頭，欠下一屁股的債。”

“薪水怎麼算？”

雖然給中國人做事，是一件沒有面子的事，但詹姆斯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

“嗯！一年我給你1000兩銀子，怎麼樣，夠可以了吧？”葉天沉吟了一下道。

他以後要辦工廠，這個洋人還是可以廢物利用的，最不濟，到時候讓這傢伙去搞運輸也是不錯的選擇。

自從庚子事變後，列強的商品只要交納少量的關稅，甚至不交，就可以在中國橫行無阻，而中國自己的商品卻到哪裡都要交稅，關卡還多如牛毛，所以僅有的工廠也都被洋人擠的瀕臨破產，買辦階級更是日益猖狂。

詹姆斯在心裡算了一下，年薪1000兩銀子，差不多就是一千美金，這樣的條件已經非常高了，於是就答應道：

“看來今天讓我遇見閣下，是上帝的意思，上帝的意志是不容違背的，所以老闆，我的工作是什麼？”

見他同意了，葉天心裡也是暗自竊喜，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

“詹姆斯，明天我要去一趟上海，你和這位先生先去我的工廠，等我回來再給你安排工作，這位是我的管家，你要服從他的安排，還有你的中文實在是太差了，這段時間我希望你能提高到可以基本交流的地步…”

…

“姐，我覺得剛才那位小老公說的很有道理。”

“小妹，你居然相信他的胡說八道？”白雪聽妹妹這樣說，氣又上來了。

“姐，怎麼是胡說八道呢，他說的那些，強國必先強軍，百姓需要的不是民主共和！而是溫飽和尊嚴，在識字率還不到百分之一的情況下，強行搞民主和共和，到最後就是誰也做不了主，誰都不和，這不是很有道理嗎？”

“妹妹，我看你是被他哄得連自己是什麼人都不清楚了。”白雪看著妹妹恨鐵不成鋼的道。

“姐，他哪有哄我，明明一直都在哄你好不好，他可是一直都盯著你看呢！”白露說完還對她姐姐扮了個鬼臉。

“他就是一個小流氓，小小年紀就這般無恥下流，要是長大了，還不知道會禍害多少良家女子，下次要是讓我再看見他說先生的壞話，看我不一劍割了他的舌頭。”白雪說完還提了一下手中的劍。

“姐，到時候就怕你捨不得呀！而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能因為他說兩位先生的壞話，就否定了人家的才華和人品呢。”白露嘻嘻一笑，顯然不認同姐姐的看法。

她覺得葉天不但才華橫溢、見識不凡，說話也風趣幽默，至於姐姐說的好色，她自動忽略了，哪個才子不風流？更何況葉天那樣的大才，人長得又秀氣，還會哄女孩子開心。

“好了，我懶得跟你說了，咱們還是趕快走吧，爭取早點趕到安慶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先生他們的起義。”

白雪不想再跟她這個傻妹妹爭辯下去了，拉著白露，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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