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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安:天性如此

簡介一個家裡有萬畝草場的朋友,還有在浩特陶海牧場工作的文友願意為我實現這個願望,答應幫我寄養,甚至可以給馬裝上電子定位裝置,讓我在兩千公里之外的北京隨時明瞭馬的行蹤

蒙古族是以遊牧為主嗎

多年前,我寫過一篇文章,題目叫《我不是畫馬的人》,表達了我對馬和畫馬的一些感想,同時也是試圖撇清“馬”對我的藝術創作的符號化限定。但是我依然被符號化了,儘管我畫了很多羅漢、怪石,還有人體和花鳥,並在寫章草書法。——這讓我有些許的尷尬,但仔細回想,我這幾年花時間最多的事情還真就是馬,沒辦法,蒙古人的天性如此吧。

興安:天性如此

我喜歡非常態的馬。奔跑中的馬,我畫得很少,一個原因是這種姿態的馬已經被前人畫濫了,了無新意,也沒有挑戰性。另一個原因是我發現,馬其實更多的時間是靜態的,低頭吃草或者在河邊飲水,或者緩步前行。我還喜歡臥馬,尤其是在草地上打滾的馬,這是馬最自在最生動,也最難把握的姿態,古人稱之為“滾塵”,我覺得特別有境界,它隱喻了中國文人蔑視權貴和世俗的性情,也表達了他們追求自由和潔身自好的理想。古希臘的色諾芬說過:“馬是一種美妙的生物。只要它展示出自己的光彩,人們就會目不轉睛而不知疲累地看著它。”這句話,契合了我對馬的偏愛。

興安:天性如此

興安:天性如此

興安:天性如此

興安:天性如此

前年,我回故鄉呼倫貝爾,忽然有了想買一匹馬的衝動。一個家裡有萬畝草場的朋友,還有在浩特陶海牧場工作的文友願意為我實現這個願望,答應幫我寄養,甚至可以給馬裝上電子定位裝置,讓我在兩千公里之外的北京隨時明瞭馬的行蹤。但我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首先我不可能經常回去,而馬是需要主人陪伴的,沒有近距離的呵護,它永遠不會屬於你;其次,電子定位在我手機裡的顯示不過是一個符號,我無法真切地感受和觀察馬的動態,更不可能瞭解馬的情感和心理。在蒙古族傳統遊牧生活中,有“五畜”的觀念,即馬、牛、駱駝、綿羊、山羊,馬居首位,因為它是比牛、羊,甚至駱駝更通人性的家畜,我這樣自作主張與它建立一種契約關係,我覺得對不住它,也很自私。所以,我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興安:天性如此

興安:天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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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安:天性如此

興安:天性如此

興安:天性如此

我還是在我的紙上,筆墨裡“養”馬吧,就像古代的“葉公好龍”一樣,讓我的馬存在於我的內心和想象之中。我雖然沒有一匹屬於我的真實的馬,但我的心屬於整個草原,屬於草原上的每一匹馬。

2022年11月於北京洗馬齋

(興安/文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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