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網路遊戲首頁網路遊戲

揭秘脫口秀

簡介透過線上綜藝獲取流量和曝光度,反哺線下的商業演出,這本應該是良性迴圈的閉環,卻在實際操作中出現了邏輯上的混亂:線下脫口秀俱樂部既希望自己的藝人能夠透過線上綜藝走紅,但又擔心輸出的藝人被笑果文化“收割”後便離開原生俱樂部

基礎屬性資料是什麼

□ 本報通訊員 肖輝馨 郭靜

本報記者 朱子鈺

走過5年曆程的《脫口秀大會》上線第五季之後,再度延續前幾季的熱度頻繁出圈,儘管豆瓣評分有所下降,但依然引發了各界人士對脫口秀文化樣式及相關文化產業的關注。有人認為脫口秀已經從小眾文化走向大眾文化,脫口秀文化產業已經開始興起,畢竟有資料支撐:中國演出行業協會發布的《2021全國演出市場年度報告》顯示,2021年脫口秀市場全年商業演出1。85萬場、演出收入3。91億元;也有人認為脫口秀依靠資本和網際網路的雙重推動,迅速出圈但發展並不健康,涉嫌急功近利,因此呼籲脫口秀應脫離線上節目的“圈養”,迴歸線下小劇場。

眾說紛紜中,脫口秀產業發展趨勢如何?能否承載大眾對文化創意內容的需求?其健康發展的方向何在?筆者作為省內體量最大的線下脫口秀俱樂部創始人和一直跟蹤報道的記者,在這裡結合行業經驗和運營內幕進行深度解讀。

一個節目托起的產業?

《脫口秀大會》將“脫口秀”(stand-up comedy)推到了大眾面前,這成為不少人的共識,甚至產生脫口秀已經火了很久的錯覺。事實上,《脫口秀大會》只播出了5年,甚至有記者在採訪稿中依然將“脫口秀”等同於“talk show”。這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因為在2012年5月東方衛視推出《今晚80後脫口秀》(策劃人為葉烽,後為笑果文化創始人)前,脫口秀節目就是talk show,如《實話實說》《金星秀》等,直到國內第一檔將線下的“單口喜劇”(stand-up comedy)做成線上綜藝的《今晚80後脫口秀》出現。但節目組認為“單口喜劇”的叫法不如“脫口秀”通俗易懂,遂採用後者作為此藝術樣態的名稱並沿用至今。兩者的區別在於,talk show為無文字和即興表達,而stand-up comedy為喜劇演員單人以連續講段子(梗)的方式逗笑觀眾,且有明晰而準確的文字。

國內的脫口秀節目濫觴於《今晚80後脫口秀》。為了減輕主持人王自健的創作負擔,該節目組建了強大的幕後編劇團隊,最知名的有帥氣又吝嗇的賴寶、眯著小眼睛被欺負的蛋蛋、熱衷吃飯睡覺打蛋蛋的東北人王建國,後兩位也是此後絕大多數脫口秀綜藝節目的中流砥柱。2017年9月,《今晚80後脫口秀》宣告停播,而在2016年,笑果文化便啟動了線上綜藝節目的籌備。當時的節目製作團隊模仿了美國喜劇中心有線電視網路的《美國喜劇中心吐槽大會》,模式為一群吐槽嘉賓對主咖進行吐槽,最後主咖上臺反擊。2016年底,《吐槽大會》第一期節目上線,主持人為王自健,嘉賓為笑果文化旗下藝人李誕、池子、王建國及影視明星周杰、王琳等,但因為嘉賓的吐槽發言尺度過大而導致節目迅速下架。2017年1月,整改後的《吐槽大會》上線,主持人由王自健換成了張紹剛,首期嘉賓是李湘,第二期嘉賓是曹雲金,立即出圈;2017年8月,《脫口秀大會》播出,模式為脫口秀演員的競賽(勝出與淘汰機制)。

在此期間,山東衛視(《語眾不同》)、河北衛視(《小強來了》)也先後嘗試了脫口秀節目的製作與播出,採用了與《吐槽大會》和《脫口秀大會》相似的編劇團隊和藝人,但由於整體投資偏低、節目模式陳舊等原因,影響力不大。由此可見,脫口秀文化產業發展並非某一檔節目“託”起來的,而是經過漫長的節目創意、藝人訓練及養成、編劇團隊的壯大、資本的助推、受眾發酵、網際網路時代的社交化傳播等,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

走紅與反哺:

線下俱樂部和線上綜藝的關係

《脫口秀大會》第五季在觀眾席設計上多了一個區域——地方俱樂部老闆專區,節目中李誕也會要求俱樂部老闆就某一問題發言,這是《脫口秀大會》節目首次將地方俱樂部老闆邀請到現場參加節目錄制。線下的脫口秀俱樂部來到線上綜藝節目現場,這被解讀為一種訊號:脫口秀產業的發展開啟了線上線下協同之路,甚至笑果文化還計劃與各地的線下脫口秀俱樂部共同成立聯盟,進一步將行業規範化。

脫口秀藝人都擁有各自的原生俱樂部(廠牌)出處,會將原生俱樂部視為“孃家”,俱樂部類似於藝人經紀公司,是脫口秀產業鏈上的重要一環。如《脫口秀大會》第四季脫穎而出的徐志勝,已線上下的“單立人喜劇”演出了3年;《脫口秀大會》第五季的“黃大媽”來自長沙的“笑嘛喜劇”;因出生大腦缺氧導致說話不流利的小佳來自廈門的“來瘋喜劇”;被稱為“濟南脫口秀之光”的孟川為“泥樂”脫口秀俱樂部的會長,之前已線上下俱樂部演出了2年。可以說,線下的脫口秀俱樂部承擔了重要的造血和輸血功能,為了及時為線上節目輸血,笑果文化啟動了“笑果訓練營”,構建從人才培訓、經紀業務、線上節目+線下演出的行業生態鏈。更應該引起注意的是,《脫口秀大會》已顯示出藝人商業化後的困境,即商業包裝後的藝人離開線下俱樂部的下沉生活和文字打磨,內部梗頻繁出現、題材過度同質化、“梗”(段子)懸浮於現實生活等。相較於《美國喜劇中心吐槽大會》一年一次的時間週期,《吐槽大會》和《脫口秀大會》都採取了季播模式,頻繁的線上節目和商業演出對演員精力及文字的消耗極大。

線下脫口秀俱樂部的重要功能之一是選拔新人及為新人提供練習場(開放麥),開放麥並非正式的演出,而是脫口秀演員為試驗段子效果的彩排。在正式登上小劇場之前,所有演員都需要經過開放麥的試煉,檢驗段子是否好笑,能否引發觀眾的即時反應。一個成熟的脫口秀“梗”需要線上下俱樂部反覆嘗試80-100場開放麥(練習場)才能夠在正式劇場演出中使用。但線上節目的播出週期倒逼藝人快速創作、快速輸出,消耗極大,一個人的經歷和精力畢竟有限,創作的速度跟不上比賽速度和演出速度,就會出現文字質量下降、觀眾接受度和認同度低的“雙輸”局面。脫口秀綜藝的傳播模式也塑造著當下的脫口秀風格,5分鐘內“炸場”導致固定套路的產生,讓包括周奇墨、小鹿等長期深耕線下演出的演員都很難適應。

透過線上綜藝獲取流量和曝光度,反哺線下的商業演出,這本應該是良性迴圈的閉環,卻在實際操作中出現了邏輯上的混亂:線下脫口秀俱樂部既希望自己的藝人能夠透過線上綜藝走紅,但又擔心輸出的藝人被笑果文化“收割”後便離開原生俱樂部。同時,因藝人商業價值的倍增,也很難再回到原生俱樂部演出,這就致使線下俱樂部陷入尷尬的發展困局。

迴歸小劇場,

還是超越“作坊模式”?

笑果文化的生態體系主要由綜藝節目組成,依靠《吐槽大會》《脫口秀大會》及派生綜藝《怎麼辦!脫口秀專場》《脫口秀反跨年》獲得KPI。與之不同的是,國內其他脫口秀俱樂部依託劇場演出這一主營核心業務。其中,單立人喜劇也先後與愛奇藝合作《CSM中國職業脫口秀大賽》、與芒果TV合作全女性脫口秀挑戰節目《聽姐說》、與米未傳媒合作《一年一度喜劇大賽》,但從節目的走紅程度來看,與笑果文化完全無法相提並論。一方面,笑果文化一家獨大,市面上不存在競品;另一方面,成本低、處於風口的線下脫口秀俱樂部也在野蠻發展的狀態中。

據《2022脫口秀營銷白皮書》統計,全國的脫口秀俱樂部數量從2018年的個位數,已上升至2021年的179家,目前數量依舊在上漲中。但由於藝人演出水平參差不齊、線下經營和變現能力不足,很多俱樂部“來得快、去得也快”,並沒有對脫口秀行業的發展起到真正的推動作用。以“解構”價值為核心的脫口秀方法論決定了脫口秀產業必須遵循“內容為王”的規則,脫口秀表面上是調侃生活、解構價值的段子,實際上是圍繞柴米油鹽、社會生存展開的人間百態,這才是脫口秀作為文化樣態的意義。隨著受眾閾值被提高、需求多樣化及受視角和圈層文化的影響,不少唱衰脫口秀行業的聲音迭出。也有人認為線上脫口秀節目化潮起人聚、潮落人散,虛火太旺破壞了脫口秀的本質屬性,脫口秀藝人應該重新迴歸小劇場。

但迴歸小劇場,也就意味著放棄了線上綜藝的流量,甚至需要忍受相對窘迫的脫口秀演出收入。以濟南為例,本土脫口秀演員劇場演出的平均票價為68元,單場觀眾150人,每月平均進行4場演出,扣除場地費、宣傳費、交通費、運營費等基礎成本,每個藝人的月收入在4000元左右。同時,小劇場的“作坊模式”也限制了藝人的上升通道,資深脫口秀編劇、藝人史炎認為,國內的脫口秀培訓通行的“作坊模式”應向美國“第二城市(The second city)”、日本“吉本興業”的培訓學校看齊。吉本興業在大阪和東京的喜劇學校每年可培養近4000名學員,他們有的真正成為喜劇演員,還有的成為了解喜劇、具有喜劇審美的其他行業的從業者。以省內體量最大的線下脫口秀俱樂部“泥樂”脫口秀俱樂部為例,山東女子學院傳媒學院的智庫支援,使之在啟用全社會創新創業、創造活力的“雙創”背景下,創新脫口秀品類、放大線上節目創造的注意力經濟,進行了有意義的探索。

毋庸置疑,脫口秀作為一種文化消費內容,短短几年內已經發展成一種文化現象,尤其是在當下社會多元化價值觀的背景下,脫口秀聚焦社會熱點議題,以“好笑”“好玩”的喜劇形式消解社會焦慮和壓力,已然具備一定的文化力量。隨著《脫口秀大會》等節目對Z世代人群的吸引,來到開放麥現場的多為初入職場的新人和大學生,由於他們的經歷有限,無法提煉出更有意義的觀點。因此,《脫口秀大會》儘管主張“每個人都能講5分鐘脫口秀”,但是“講什麼”比“能講”也許更重要。

宣告:轉載此文是出於傳遞更多資訊之目的。若有來源標註錯誤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權益,請作者持權屬證明與本網聯絡,我們將及時更正、刪除,謝謝。郵箱地址:ahhfxmt@foxmail。com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