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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短篇」一生戀!

簡介”蘇白落輕輕的喚了蘇妄言一聲

小寶的絲帶哪裡出

「古風短篇」一生戀!

滿目青山空念遠,莫如憐取眼前人!

若不是經歷一番生死,蘇白落斷然不知。

原來她在蘇妄言心中,竟是如此的重要。

偎依在蘇妄言身旁,蘇白落眼底,滿是柔情,

“蘇妄言,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題記

一. 愛若平生此生怨,百轉千回情愛移。

打小,蘇白落是讀著《大荒本紀》長大的,對於幽都妖魔的傳說了若指掌。但對於這大荒盛行的男男之風,卻是不得而知。

該死的是,這回處在傳言風口浪尖上的,還是她蘇白落名義上的哥哥,蘇妄言。

倒不是她多麼的尊敬與愛戴這位哥哥,只是這傳言傳的著實過分。說是兵宗宗主蘇妄言痴戀翎羽山莊的莊主陸瑾彥,求愛不得,在陸瑾彥大婚當日,還險些一把火燒了翎羽山莊。這些爭風吃醋的戲碼,蘇白落在木瀆鎮的戲臺子看戲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就是荒唐的是,陸瑾彥是堂堂的七尺男兒,貨真價實。

而且。蘇妄言與陸瑾彥之間,還真的沒見的有多清白。

蘇妄言長相邪魅,細眉點著丹鳳眼,薄唇豔如胭脂色,還面冠如玉,膚如凝脂。偶爾低眉淺笑,舉手投足,就悄然的驚剎了風華,黯淡了繁花,風靡了大荒的胭脂柳巷。而陸瑾彥,劍眉星眸,玉點流光,氣宇軒昂,一身朗朗正氣,符合了大荒所有少女心目中英雄的念想。

至於兩人是怎麼被湊一起的,蘇白落還真不知道。蘇白落只是清楚的記得,每每陸瑾彥前往兵宗與蘇妄言議事之時,蘇妄言都是眼波流轉,輕言軟語的,說不出的細緻溫柔。儼一看,真是像了一對璧人。

各位莫要驚奇,蘇白落怎麼知道的這般清楚。因為,蘇白落是蘇妄言名義上的妹妹,蘇妄言父親蘇鈺在九黎撿回來的孤女,被蘇鈺認成了義女,冠上了蘇姓。搖身一變,成了蘇府的小姐,英雄少年蘇妄言的妹妹。

然。這些年來大荒多戰亂,幽都妖魔越過太古銅門,傾軋大荒,肆虐百姓。十大門派弟子聯合王朝的軍隊,奮力抵抗,最後終是將幽都妖魔趕出了太古銅門。但那場神魔大戰,卻是死了不少人,包括蘇妄言的父親,蘇鈺。

在蘇鈺死後,蘇妄言便將蘇白落接到了兵宗,親自教養。蘇妄言是自小就拜入了太虛觀門下的,並且被分到了兵宗。蘇妄言天賦極高,又勤奮,很得太虛掌門喜歡,年紀輕輕就成了太虛觀兵宗的宗主,太虛觀修為最高的弟子。

不過,雖是如此。蘇白落在兵宗的日子,並不好過。

因為蘇妄言說,他要娶她。是的,蘇妄言,要娶蘇白落。

這不。這花好月圓的良辰美景下,兩個太虛觀女弟子正躲在玉蘭花架下。竊竊私語的扒著他們的舊事。

“你知道麼,宗主師兄要娶那個蘇白落。”

“可不是,這事兒整個兵宗上下誰不知道。也不知道這蘇白落是走了什麼運,先是被蘇鈺蘇老前輩認為了義女,如今又可以嫁給師兄這樣的少年英雄為妻。真是羨煞我等。”

“就是就是,可之前傳說不是說,師兄與陸莊主之間才是真切的情意麼,這夥兒怎麼又說娶那一無是處的丫頭。”

“也許,師兄是為了掩人耳目。拿蘇白落那丫頭當擋箭牌,好與陸莊主繼續相親相愛。”

聽到這兒,蘇白落只想說,去你大爺的掩人耳目,相親相愛。忽的就想起。之前有一次,傳言剛剛風起的時候,她闖入了蘇妄言的房中。

蘇妄言正在看書,琉璃宮燈流淌出來的燭光,渡了他一身的神聖。蘇白落想也沒想,就奔了過去,扯過蘇妄言手裡的書,有些兇巴巴的道,

“你可知道,外面流言傳成什麼樣了?”

蘇妄言倒也不惱。揚起一雙嫵媚的丹鳳眼,有些疑惑的望著她,

“那又如何?”

一時間,蘇白落被他的妖嬈迷了心智。久久沒有接過話。後回過神時,轉念一想,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有些詫異的道,

“莫不是,你與陸大哥真有私情?”

蘇妄言這才恍然大悟。朗朗一笑,

“原來你說的是這事。流言而已,何須在意。”

然後,就沒有了然後。

但是此時。蘇白落哪裡能讓那兩個女弟子議論了去。故意的乾咳了兩聲,挺直了腰桿,蘇白落大搖大擺的從兩個女弟子跟前晃了過去。好說,她也是未來的宗主夫人。兩個女弟子立刻噤了聲。

蘇白落本想教訓一翻這兩個亂嚼舌根的女弟子,後想想還是作罷。在這兵宗,她本就不招人待見,還是別得罪人好了。於是,穿過玉蘭花架,繞過長長的迴廊。蘇白落風風火火的回了自己居住的院落。

草草掌了燈。開啟衣櫃,匆匆的收拾了幾件常穿的衣服,首飾,還有銀兩。打了一個包袱。

是的。蘇白落要離開兵宗這個鬼地方。

蘇妄言已經詔告天下,說半個月後娶她進門。她就偏不如他的意。想娶她,她還不願意嫁呢。饒是你兵宗宗主,少年英雄,你就自己拜這個堂,成這個親吧。

你倒是擔上了仁義的美名,我卻被流言折射成了篩子。蘇白落如是想著。手裡的動作越發的輕快起來。

你不是苦苦痴戀著翎羽莊主麼,有本事你為他守身如玉呀。蘇白落憤憤的一記冷哼。趁著悽迷的夜色,打開了屋內的紗窗,偷偷爬了出去。好歹她也是在兵宗呆了好幾年的人,自然知道何時何地會有守夜的弟子巡視。

巧妙的避了過去。居然,還真的給她逃出了兵宗。

這時。還在屋內安靜的看書的兵宗宗主蘇妄言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怪事。”蘇妄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盛夏的時節,炎熱的很,又不著涼。怎會無緣無故的打這麼個噴嚏。

蘇妄言也沒有做多想,又埋下頭,繼續看書。

離開了兵宗的蘇白落,樂的不可開交。對著兵宗的大門,擺了一個大大的鬼臉,鄙夷道,

“再見蘇妄言,破兵宗,你們不待見我,本小姐還不待見你們。再見,再也不見!”

然後,單薄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悽迷的夜色裡。

後來,到了半夜的時候,守夜的弟子驚了一隻貓。好巧不巧,那隻貓正好跑進了蘇白落的房間,守夜的弟子怕驚了蘇白落,找了一女弟子進房檢視。這才發現,蘇白落沒了蹤跡。

訊息傳到蘇妄言那裡的時候,蘇妄言冷了一張臉,險些捏碎了手中的茶盞。咬著牙道,

“傳令下去,把大荒給我翻過來,也要找到蘇白落那小丫頭。”

二.繁華淡染胭脂色,風雨微露俏佳人。

寫不出微涼煙雨色,只可見九黎盛世榮。九黎城,就這般巍峨的聳立在眼前,磅礴如虹的氣勢,昭顯著皇家的天威。

兩排身著黑衣的鐵甲天機營戰士,手執銀色大刀,金色盾牌,恍如天神般守護在九黎城城門門口。

蘇白落杵在城下,望了很久。終於,悻悻的離開了。蘇妄言正布著天羅地網,等著逮她,她不會傻到大白天的亂闖九黎皇城,自投羅網。

所以,蘇白落去了南門。

南門可是個好地方,不僅有好酒好菜,還有容顏如玉的佳人。青石板堆砌的官道,人聲鼎沸,車水馬龍,有行俠仗義的俠客,有滿腹經綸的才子,有走南闖北的商賈,也有指點江山的朝臣。說不準,當朝的天子,正混在其中,微服私巡。

這些,蘇白落是不在意的。此時,她只在意哪裡可以讓她填飽肚子。因為,蘇姑娘的肚子正餓的“咕咕”作響。

挑了一間最豪華的酒樓,蘇白落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豪氣的一拍桌子,

“小二,將你們店裡的好酒好菜都給本姑娘端上來。”店小二哪裡見過這般豪氣的姑娘,戰戰兢兢的過來伺候著。這不愧是天子腳下,速度也是別處比不了的,都沒有眨眼的功夫,蘇白落要的酒菜,就全都上了桌。

蘇白落好似餓鬼投胎般,風捲殘雲的席捲了桌上的美味佳餚。一乾二淨。

酒足飯飽之後,蘇白落摸了摸腰間,準備掏出銀子結賬。沒想到,真真沒想到,天子腳下,居然也有人這般放肆,竟然渾水摸魚,摸走了蘇姑娘的錢袋。

蘇白落瞬間就垮下了一張小臉。這下壞了,吃了人家的東西,如今沒有銀子付賬,該如何是好。

還沒等到蘇白落想出解決之道。先前在一邊候著的小二,走了過來,哈著腰,臉上堆著笑,道,

“姑娘可是要結賬?”

“我,我,”蘇白落擰了寧眉,“我”了許久之後,終於說了一句,

“我銀子丟了。”

然後,小二的臉色立馬就變了。腰也不哈了,笑也不堆了,直接叉起了腰,

“姑娘,看你長的倒是清秀,莫不是要做出賴賬的事兒。”

“不會不會,”蘇白落趕忙賠著笑,一雙柳月眉皺的都要打成了結,用著很細小的聲音道,

“我也不想,不知道誰偷了我的銀子。要不,要不這樣,我給你們幹幾天活兒,抵這頓飯錢。”

“笑話。”小二似是把蘇白落的話聽進去了,聲音卻是大了起來,引得旁邊桌上的客人,頻頻投來了目光。蘇白落恨不得把頭埋入了地裡去。

“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幹活來抵飯錢,那我們這店家還要不要開了。”說著,小二似乎有了主意,猛的拉起了蘇白落,

“看你長的水靈靈的,要不把你抵到窯子裡去,些許能換些銀子抵這餐飯錢。”

蘇白落一聽要把她賣到窯子裡去,瞬間嚇的小臉都白了。一邊死死都抓住桌子的一角,一邊叫喚道,

“不要把我賣窯子去,要不,我給家裡寫封信。讓人送錢來。”

正鬧的不可開交。忽的一道清朗的男音,平地而起,

“這位姑娘的飯錢,我來付,說個數。”

小二這才放開了蘇白落。笑嘻嘻的跑到了男子的身邊,伸出手指,比劃了下,諂諂的道,

“不多,二十兩。”

“拿著,不用找了。”只見男子從袖子裡掏出了一錠銀子,扔了過去。

“喲,謝謝公子,謝謝公子。”小二接過銀子,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忙忙道謝,沒有再刁難一旁的蘇白落。

蘇白落這時才敢抬起來,望了過去。

是一個長的很清瘦的男子,瞧起來年紀並不大。穿色黑底紅邊的袍子,腰帶也是那種豔麗的火紅色。人長的說是好看也算不上,俊美趕不上蘇妄言,英氣拼不過陸瑾彥,倒是那鼻子很是英挺。稍稍有些看頭。

“阿呸!”蘇白落在心底數落了自己一遭,何時,自己也成了以貌取人的人了。好歹,人家剛還救了自己。想著,蘇白落蓮步移開,大大方方的走到了男子的身邊。

知書達禮的福了一禮,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男子淡淡的望了蘇白落一眼,還了一禮,

“區區小事,姑娘不必掛心。”說完,就越過蘇白落,朝著門口走了去。

“那可不行,”蘇白落幾步跟了上去,擋在了男子面前,

“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我蘇白落從來不欠別人的恩情。”

“咳咳。”男子許是沒想到蘇白落這廂難纏,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角,

“蘇姑娘,真的只是小事。在下還有事,請您移駕。”

“不行,”蘇白落倒是鐵了心要還男子的恩情,愣是擋在了男子的跟前,

“今日你若不告訴怎麼償還你的恩情,我說什麼都不會讓開的。”

“那這樣吧,”男子又是扶了扶額角,極力掩去煩躁的神色,敷衍著蘇白落。道,

“今晚你來給我打個下手,九黎城下,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蘇白落這才讓開了道路。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了入夜時分。蘇白落打了個燈籠,興匆匆的就趕去了九黎城。小心翼翼的避開門口的守衛,蘇白落小聲的喊著,

“公子,我是蘇白落。”

“噓,”卻在黑暗中被一人從身後捂住了口鼻。

“你,”蘇白落定晴一看,正是白天幫自己解圍的男子,

“是你啊。”

“嗯,”男子點了點頭,接過蘇白落手中的燈籠,熄滅後。扔在了一旁。而後,摟著蘇白落的腰身,一躍而起,

“走。”居然翻過了九黎城的高牆,進了九黎城。

一路飛馳。兩人在一處宮殿的屋頂停了下來,

“你可會輕功?”

“會”蘇白落拍了拍胸脯,點點頭。

“那好,你就在這裡等著,等下我下去拿東西。然後你接過東西就走,我去引開守衛。我們白天那家酒樓門口見。”

“好。那你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然後男子輕身一躍,隱身到了夜色中去。等男子上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包裹。把包裹扔給了蘇白落,男子道了一聲,

“走。”又隱身於夜色之中。

而後,蘇白落便聽到了稀稀鬆松的腳步聲,還有越來越近的火光。不敢耽擱,蘇白落提了口氣,在九黎城的屋頂上跳躍著,出了九黎城。

蘇白落沒有在酒樓門口等多久,男子就來了。把包裹扔給了男子,蘇白落有些疑惑的問道,

“剛明明沒有驚動守衛,你為何還要去引開他們?”

男子笑了笑,眼底泛著閃閃的狡黠,

“讓宮裡知道東西丟了,才能賣出好價錢呀。”

“啊,你偷宮裡的東西?”蘇白落愣了一愣,被男子的言語嚇了一跳。

“怎麼,害怕啦?”

“才沒有。”蘇白落撇了撇嘴,嘟囔著回答,轉口又是問道,

“可是,宮裡丟的東西,有人敢買麼?”

“放心吧,多的是人買,走,哥哥帶你去見識見識。”說著,男子拉著蘇白落朝著夜色中走去。

似乎忘了,蘇白落是他剛認識的人。

三.煙火橋頭不悔,與君一日相逢。

九黎皇城內,短短數日內就不見了數十件寶物。滿城的守衛,卻是連偷盜者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於是,聖上震怒了。

是的,震怒了。

懸賞捉拿偷盜者的告示,貼滿了整個九黎城。甚至,貼到了九黎南門。

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蘇白落正跟莫安優哉遊哉的在南門的茶館裡喝茶。自那晚之後,蘇白落才得知,原來那個對她解囊相助的男子叫莫安,是一名劫富濟貧的俠客。然後,蘇姑娘閒來無事,經歷了一次夜闖九黎皇城盜寶之後,深感其中的趣味。毅然的,加入了莫安劫富濟貧的行列。

“小安子,你說,我若把你交給朝廷會有多少賞金。”此時,蘇白落已經跟莫安混的非常的熟,常常開一些無關大雅的玩笑。

“這個嘛,”莫安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起,擰成了一個彎曲的弧度。好像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蘇白落的問題,好一夥,莫安才再次開口,

“不好說,賣的好的話。十幾萬兩不是問題。”而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又是補充道,

“是黃金哦。”

“這麼貴?”蘇白落端著茶盞的手,立刻就停了下來,

“要不,你去朝廷那裡換個十幾萬兩金子來花花。”

“出息!”很是不屑的瞟了蘇白落一眼,莫安稍稍有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們手中的寶物,隨便一件都不止這個價了。笨。”

“也是哦。”蘇白落贊同的點了點頭。

“那下一回我們去哪裡?”

“九黎鬧成這樣,呆下去了撈不到什麼了。我想想,”修長的手指,摸了摸額頭。這回,莫安倒是真的很認真在思索著蘇白落的問題。

“不如,我們去西陵城溜達溜達?”突然,莫安眼前一亮,真想到了個好的去處。

“隨意。”懶散的聳了聳肩,蘇白落算是贊同了莫安的決定。

於是,兩人機智巧妙的躲開了層層守衛,安安穩穩的到達了西陵城。

又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莫安百無聊賴的躺在西陵城內客棧的屋頂上,悠悠然的吹著風,不時的抱怨著,

“好悶啊!”

“是啊。”屋頂的另一頭,悶悶的傳來一陣聲響,附和著莫安。除了蘇白落蘇姑娘,還能有誰。

“要不,我們去將軍府玩玩?”猛然的坐起身,莫安清明的眸子,一閃一閃的。好似黑夜裡的夜明珠子。

“走走走,快悶死了。”蘇白落也是坐起了身來。

然後,兩人回房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順道臉上也蒙了一塊紗巾。才手拉著小手,夜訪將軍府。

本來就沒有打算在將軍府撈些東西,不過是打發閒暇的時光罷了。倒是沒想到,將軍府的守衛這般森嚴,謹慎。居然,被驚動了。

眨眼的功夫,莫安跟蘇白落就被包圍了。明豔豔的火光,映著士兵盔甲上的銀色反光,耀的蘇白落的眼生生的疼。她忽然問著莫安,道,

“小安子,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吧?”

“呵呵,呵呵呵呵!”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莫安笑的有些喘不過氣兒來,答著蘇白落,

“不就幾個天機營的守衛麼,瞧把你嚇的。”

只是,只是。好像真的不僅僅是幾個守衛。蘇白落分明看到了蘇妄言,還有定勇將軍從不遠的地方走了過來。蘇妄言禍國殃民的臉上,還掛著譏諷的嘲笑。瞧的蘇白落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小安子,前面好像是定勇將軍。”

莫安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定晴一看,

“好像,是真的。”

“那怎麼辦?”

“那就不玩了,閃咯。”話落。圍著蘇白落兩人的守衛只看見了眼前朦朧起的白煙,什麼也看不見。待白煙散去,能夠看的見的時候,哪裡還有兩人的身影。

“這……”蘇妄言身邊的定勇將軍,似乎有些急了。

蘇妄言倒是鎮定,雲淡風輕的笑了一笑,

“將軍莫急,不過聽雪樓的伎倆罷了。拿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還會再來的。”

蘇白落與莫安兩人總算有驚無險的逃過了一劫。

劫後餘生的蘇白落,似乎倍感生命的無常。早早起來,就跑到了西陵城內最好的酒樓裡用早膳。確實沒料到,會遇見慕容槿煙,翎羽山莊莊主陸瑾彥的夫人。

此時,慕容槿顏正帶著兒子坐在靠窗邊的位子,喂著兒子喝粥。小傢伙長的著實好看,像極了他父親,英挺的小鼻子,水靈靈的小眼睛,小眉毛。一時間,蘇白落沒忍住,就奔了過去,

“煙姐姐。”跟慕容槿煙打了個招呼,蘇白落已經蹭到了小傢伙身邊,“吧唧吧唧”的親了好幾口。

“瞧你,”慕容槿煙好笑的搖了搖頭,和藹的望了兒子一眼,柔聲道,

“小寶,叫姨姨。”

“姨姨。”小傢伙還真是聽話,奶聲奶氣的喊了蘇白落一聲。

蘇白落心下更是歡喜,抱著小奶娃,又親了一口。才是望向了慕容槿煙,

“煙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慕容槿煙一邊用手帕擦著兒子嘴邊的粥漬,一邊回著蘇白落,

“我爹捎了信過來,說想小寶想的緊。我帶小寶回去給他老人家瞧瞧。”

“噗。”瞅著溫柔賢惠的慕容槿煙,聰明可愛的陸家小少爺。蘇白落沒有來由的就樂了。蘇妄言,活該堵死你,人家陸瑾彥嬌妻幼兒,自然是瞧不上你的。想著,蘇白落眼底就盪漾起了微微笑意。

“你又胡思亂想些什麼呢?”向來知道她的性子,慕容槿煙長指輕輕推了推蘇白落的額頭,

“不是姐姐說你。你這次鬧的,這般喜歡孩子,怎麼不跟妄言好好的把親成了。還偷跑出來,兵宗那邊,找你都要翻了天了。”

蘇白落的小臉,一下子就拉聳了下來,

“姐姐,能不提他不。”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慕容槿煙話才剛落下,就看到蘇妄言風度翩翩的,從街角的地方,拐了過來。儼然的,就是她們的這個方向。

“落兒,自求多福。”好心的提醒了蘇白落一句,慕容槿煙眉眼翹起了隱隱的笑。

蘇白落才反應過來,蘇妄言已然站在了眼前。

“嫂子好。”先是嚮慕容槿煙問了一禮,蘇妄言才是瞅向了蘇白落,

“好能耐。大鬧九黎城,夜闖將軍府,倒是越發的出息了。”

“要你管。”別開了臉,蘇白落淡淡的回覆了蘇妄言一記冷哼。

蘇妄言也不理她。反倒是坐到了慕容槿煙的跟前,

“嫂子,你怎麼來西陵了。”

“哦,我父親想念小寶了,我帶他回演武堂。路過這兒。”見蘇妄言詢問著自己,慕容槿煙如實做了回答。

“原來如此,那嫂子你還是快些啟程,近日,這裡不太平。”微微擰了擰眉,蘇妄言神色間透著擔憂。

“好,用了早膳,我們就啟程。”禮貌的回著蘇妄言,慕容槿煙將兒子抱到了懷裡。起了身,

“我跟小寶就要走了。你們好好聊聊。”

“好,嫂子路上小心。”

“煙姐姐再見。”

“嗯。”慕容槿煙點了點頭,抱著兒子走出了酒樓。

還沒待慕容槿煙走遠,蘇白落也是逃離般,匆匆離開了酒樓。

四.新恨猶添舊恨長,此恨綿綿待夜長。

自從那日匆匆一別之後,蘇妄言倒是放了蘇白落幾日安生的日子。

再見的時候,也是好幾日的光景。

蘇妄言半倚靠在客棧一樓大堂,一側的慄紅色柱子上。一身銀灰色的袍子,白色的腰帶鑲著晶瑩剔透的白玉,勾勒出頎長的身形。烏黑的髮絲,就用了一根白色絲帶隨意的攏在身後,懷中抱著那把名震大荒的天逸風雲揚。

陽光透過縫隙折射到他的身上,映襯出的風華,剎那之間就盪漾了人的眼眸與心魄。

蘇白落拉著莫安下樓的腳步,生生就停住了。收回心神之後,蘇白落不禁懊惱。說好去杏兒嶺抓狐狸的,眼下,是去不成了。正想拉著莫安轉身就走。

蘇妄言輕飄飄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蘇白落,你好歹是我蘇妄言未過門的妻子。兵宗未來的宗主夫人,能否顧及下你未來夫君我的顏面,以及,你的身份。”

“你……”蘇白落一下子就惱了,扭過頭,倔強的望向了蘇妄言。稚嫩的語氣裡,盡是滿滿的嘲諷,

“蘇妄言,在你心裡除了權勢地位,可還有別的?”

只見蘇妄言輕輕揚起了眸,似笑非笑的望著蘇白落,

“原來我在你心裡,就這樣,”說著,沉下去的嗓音,有著淡淡的憂傷。而後,輕輕淺淺的眸光,投向了蘇白落身側的莫安

“你就認為,你身旁的這位,比我好?”

“那是自然。”蘇白落堅定的挺直了腰桿,回望著蘇妄言的眸光。

“至少他是劫富濟貧的少俠,他會出手相助從不相識的女子。“

“是麼。”抱著的長劍,變為拿在了手裡。蘇妄言邁開了腳步,朝著蘇白落緩緩走了過來,

“劫富濟貧?”輕微的一聲嗤笑,如數透露了蘇妄言語氣間的嘲弄,

“出手相助從未相識的女子?堂堂聽雪樓的少主,還真是降低了身份呢。怎麼,莫公子在九黎沒找到那張軍事佈陣圖,目標放在西陵了?若是,找不到,令尊定會失望吧。”

然後。莫安白俊的臉“刷”的一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胡說?”蘇妄言聳了聳肩,笑的一臉無辜,

“不信,你自個兒問他。他是不是聽雪樓的少主莫安,潛入九黎皇城,西陵將軍府,是不是為了那張軍事佈陣圖。”

“小安子,”蘇白落的臉,轉了過去,滿目的哀求,在莫安身上流連,

“告訴我,你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的。告訴我,蘇妄言說的都是假的。你說,你說我就信。你說啊。”說到最後,蘇白落幾乎是呼喊著,拉扯著莫安的衣袖。淚水,已然打溼了臉龐。

只是。莫安並沒有給蘇白落任何的回答,以蘇白落來不及反應的速度,甩開了她的手。輕輕一躍,飛身跳出了酒樓,消失在蘇白落的視線中。

蘇白落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哭的不知所措。

蘇妄言走了過去,將她擁入了懷裡,柔聲道,

“哭什麼,我又沒有怪你。”

“蘇妄言,”蘇白落朦朧著一雙淚眼,一邊擦著淚,一邊嫌棄著蘇妄言,道,

“你能別這麼自視甚高不。”

“……”蘇妄言一時竟是被堵的無言。

莫安匆匆跳出酒樓,匆匆離開了西陵。一路狂奔,才發現,除了聽雪樓,自己無處可去。胸口的位置,不停的傳來疼痛的感觸。

蒼白著一張面容,莫安走入了聽雪樓的大門。

莫沉正坐在大堂的主位上,揣著雙刀,用絲帕溫柔的拭擦著。見莫安走進來,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就動了動嘴皮子,

“回來了?被蘇妄言揭穿了身份?”

自顧的走到主位下的太師椅上,坐了下去。莫安沒有回話,端起一邊案上的茶盞,悶頭飲了一口。

“我早說讓你別靠近那小丫頭,沒什麼用,你偏不聽。這也無妨,那小丫頭沒蘇妄言那麼多心思,落我們受手上是遲早的事情。晚兩天我就讓幽都的人動手。”

一聽的莫沉說要對蘇白落動手,莫安心裡猛的一顫。一下子跪在莫沉的跟前,

“父親,放過落兒吧。”

“怎麼?”莫沉終於抬起了眸,望了莫安一眼,

“看上那丫頭了?”

莫安還是沒有回話。卻見莫沉站了起來,將拭擦好的雙刀收回了袖間。一步一步,走到了莫安的跟前。揚手一巴掌,就甩了過去,莫安臉上立即出現了鮮紅的五指手印,

“混賬東西,為父平時教你的,你都忘了?”空氣中,響起清脆的巴掌聲與莫沉陰冷的嗓音。

“父親,您就……”莫安還想開口,卻被莫沉冷冷給打了斷,

“你就別痴心妄想了。來人,把他給我押下去,不許他離開聽雪樓一步。”

“父親。”然後,兩個彪形大漢領命走了進來,將莫安押了下去。

到了夜半的時候,莫安透過屋內的紗窗扔出了一記刀子。果然驚動了門口的守衛。聽到開門的聲響,莫安用了一招隱身,悄悄潛出了門口。忘了說,莫安師從魍魎門,最擅長的,便是隱身。

提著一口氣,莫安一路狂奔到了蘇白落的房內。

望著蘇白落安靜的睡顏,莫安狠心將她從睡夢中拉了起來,

“落兒,快走。”

“你幹什麼?”甩開了莫安的手,蘇白落一眼的失望,

“莫安,你知道麼,我那麼的相信你。”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往後我再跟你解釋,現在你快跟我走。”焦急的望了眼門口,莫安來不及多作解釋,拖著蘇白落就往門口走。

門一開啟,蘇妄言風流倜儻的身影,赫然站在門口。

“三更半夜的,這是去哪兒?”

“你們兩個發什麼瘋?”蘇白落徹底的怒了,再次甩開了莫安的手,轉身回到了房內。

莫安頓時也愣了,

“蘇妄言”

“嗯哼,”蘇妄言點了點頭。

“真是我的好兒子。”一道陰冷的嗓音憑空響起,莫沉的身影從天而降,端端正正的落在了蘇白落的屋內。一手拎起蘇白落,一手抓著莫安,一躍而起。

“站住。”蘇妄言衝進了屋內,跟著莫沉的腳步追上了屋頂。只是,哪裡還有三人的身影。

站住了身形,蘇妄言心緒冷靜了稍許,瞬間恍然大悟,

“好你個莫沉,竟敢用移形幻術。不知死活。”眸底,泛起了冷冷的殺意。

五.柔情款款情定伊人,催動禁術宗主遺恨。

陰風陣陣的盤蛇谷,在這大白天,居然也有人掌起了火把。明亮的火光,映襯了盤蛇谷半邊天空。結結實實的柴火,堆成了一踏柴火堆子,上邊的十字架子上,生生的捆著蘇白落。虛弱的模樣,讓瞧著著實心疼。

蘇妄言單槍匹馬,揹著天逸風雲揚,雄赳赳氣昂昂的闖了進來。

莫沉拉了一把太師椅,一字排開,翹著修長的腿。漆黑的袍子,襯著猙獰的面容,說不出的陰險狡詐。

“蘇宗主,來了。”扯開一個冰冷的笑意,莫沉的眸光,落到了蘇妄言的身上。

蘇妄言一個帥氣的翻身,腳下揚起一片煙塵,人,已經穩穩的站在盤蛇谷的沙地上。白色的衣袍,銀色的腰帶,點綴出了一身的風流倜儻。烏髮的髮梢揚在風裡,舞出了一段華麗的角度。

蘇妄言只是點了點頭,眼神就一直固定在了蘇白落的身上,

“莫樓主,這丫頭好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把她折騰病了,讓本宗主如何拜堂呢?”說話間,語氣裡帶著稍許的責怪,倒是像是朋友間的埋怨而不似仇人間的廝殺。

莫沉也是個有趣的人。擺了擺手,示意手下把蘇白落帶了下來。一直,帶到了蘇妄言的身邊。

“蘇妄言,你終於來了。”蘇白落輕輕的喚了蘇妄言一聲。

“蘇宗主,在下這夠意思吧。”莫沉也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卻見蘇妄言眸色一轉,伸手把背後的天逸風雲揚一把拔了出來。劍舞在風中,左手於虛空間畫了一道八卦,口中念出了咒語。淺淺色的藍光,在盤蛇谷的大地蔓延了開。光暈過境之後,蘇妄言眼前,哪裡還有蘇白落的身影。

蘇妄言挑了挑眉,清眸裡盡是嘲諷,

“莫樓主,同一種把戲玩兩次就不靈了。這就是你的誠意?”

“呵……”莫沉猙獰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蘇妄言,既然如此,咱們也不必做戲了。大家各取所需,你把軍事圖給本座,本座把這丫頭還你。”

“呵呵。”蘇妄言卻是笑了,清淺的笑意在眸子裡泛著微光,

“我憑什麼相信你。”

“因為你不得不信,”莫沉答,

“你可知道本座為何在這光天白日的掌著火,這裡邊點的可是寧神砂,對付你們太虛觀的弟子,可是最好不過的。”

“樓主對在下,還真是抬愛。”

“那是自然。”

見的蘇妄言還在風輕雲淡的跟莫沉嗑牙,被綁在柴火架子上的蘇白落再也忍受不住。隔著虛空,扯著嗓子,叫喚了起來,

“蘇妄言,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來看戲的。”

“噗。”蘇妄言清澈的眸子裡,又是閃了幾朵微光,嗤嗤的笑著。話,雖然是對著莫沉說的,卻是滿滿的寵溺,

“瞧我這夫人,還真是讓樓主見笑了。”

“無妨。”莫沉眯著眼,盯著蘇妄言。答。

便見蘇妄言舞動起了手中的長劍,左手在虛空中畫著符咒。他身後,出現了一副巨大的邪影,白色的身影,頓時化身為魔,周身散發著通透的綠光,詭異而可怖。

“破。”輕字一念而出,魔化的身影,巨大的邪影,閃現出了無數的分身。痴纏著莫沉的手下,一時間叫喊聲漫天而起。

“符驚鬼神,禁術。”莫沉眉色冷了下去,一個急閃,撲向蘇妄言的真身。哪裡看到蘇妄言的影子,只有一具巨大的邪影。

“隱身。”莫沉於虛空中喊了一聲。

又聽得蘇妄言嗤嗤的笑了,

“樓主,我是太虛觀弟子,隱身對我無用。”

莫沉這才恍然。蘇妄言的真身已經上了柴火堆,劈斷蘇白落身上的繩索,抱著她跳了下來。腳步一個虛浮,半蹲在了地上,只覺得喉嚨間湧起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蘇妄言。”蘇白落扶著他,眼淚刷的落了下來,

“你不要死啊!”

蘇妄言倒是笑了。抹平了蘇白落皺成了一個疙瘩的眉,柔聲道,

“怎麼,捨不得我死啊!”

倒是沒想到,莫沉會在這時候出現。手裡的雙刀閃爍著駭人的寒光,

“蘇宗主,果然好膽色。都這夥兒了,還能若無其事的調情。好氣魄。”

蘇妄言也不理會莫沉,在蘇白落的臉頰上輕吻了一口,

“別怕,我會帶你走的。”然後站起了身,手上的天逸風雲揚舞起,左手畫起符咒,不斷有大風吹向了莫沉。莫沉險險的閃躲著,手中的暗器頻頻而出。若在平時,莫沉是萬萬傷不到蘇妄言的,只是此時安神砂讓蘇妄言靈力減弱,剛用禁術又損了修為。一時之間,身上竟是多了好幾處的傷口。

“啊!”不知道何時,莫安居然也跑了過來。揮動著自己手中的雙刀,劈向自己的父親。減輕了蘇妄言不少壓力。

“你帶落兒走。”

蘇妄言退了下來,退到蘇白落身邊。拉著蘇白落就往外邊走。

聽的莫沉怒吼一聲,

“今天誰都別想走。”天地之間,頓時一片血紅,詭異的氣息,充斥著每個人的口鼻。慢慢的,聽雪樓的刺客們褪去了一身人皮。竟是,妖魔化了的化生魔。叫囂著,撕碎了蘇妄言用禁術召喚出的分身。朝著他們撲了過來。

“這麼狠。”蘇妄言放開了蘇白落,雙手持劍,掛於脖子上旋轉了幾圈,口中喃喃念著咒語。一陣龍捲風平地而起,一批妖魔化的刺客被捲入了風口,撕成了碎片。

“噗。”蘇妄言落回地上,臉色慘白的不見一絲血色。整個人半跪在地上。

“覺醒。”蘇白落靠了過去,扶著蘇妄言,

“蘇妄言,用了禁術又用覺醒。你不要命了麼。”

“沒事,別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蘇妄言摸著蘇白落的頭。安慰著。

“哈哈哈!”莫沉狂妄的聲音透過大風揚起的硝煙,傳了過來,

“蘇妄言,這回,你還有什麼能耐。”

“你猜。”蘇妄言悶悶的答。

蘇白落突然有些想笑,還是沒有笑出來。正擔憂著。一記羽箭破過雲際的聲響,白色的羽箭鋪天而來,穿過妖魔化後的刺客身上,燃氣了一團團熱烈的火。夜狼聲,遍地而起。不遠處,馬蹄聲由遠而近,塵煙裡隱隱可見陸瑾彥氣宇軒昂的身影。

“陸大哥,陸大哥來了。”蘇白落喜極而泣,死死拉著蘇妄言的衣袖。

“陸瑾彥。”莫沉一聲驚呼,一腿掃開了纏著他的莫安。雙刀朝著蘇妄言揮去,卻被陸瑾彥一箭射來的羽箭,擋了回去。陸瑾彥的身軀,已然到了蘇妄言的跟前。彎弓拔箭,遍地綻放了梨花,呼喊聲也由之而來。

“走。”莫沉帶著少數的弟子,抓著莫安,隱身撤退。

“小安子。”蘇白落想追上去,被陸瑾彥一把抓了回來。

“先看妄言的傷。”

六.設局巧妙誅妖魔,莊主飲恨尋妻兒。

又是回了西陵城內的將軍府。經過冰心堂的姑娘們幾日的照料,蘇妄言的傷勢平穩了不少,臉色總算沒有那日那般的蒼白。

蘇白落坐在他的床邊,左手端著藥碗,右手一勺一勺的舀著藥,喂入了蘇妄言的口中。蘇妄言半眯著眸子,熾熱的眸光在蘇白落白皙的臉上流連忘返。終於,蘇白落在他的灼熱的眸光裡,燒紅了整張小臉。然後,蘇白落怒了,

“蘇妄言,你發什麼瘋。”

“害羞了。”蘇妄言笑的有些詭計得逞的狡黠。

“你還是有些喜歡我的不是。”

“你混蛋。”沒想到,蘇白落的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你既然那麼愛著陸大哥,幹嘛還來招惹我。難道真如傳言般。你讓我當你跟陸大哥的擋箭牌麼。我倒是沒所謂,可是煙姐姐還有小寶呢。”雖是哭著,蘇白落還是連續的把這些話給說完,中間還不帶喘氣。

於是,蘇妄言的臉就黑了,

“誰告訴你我愛著陸兄的。”

蘇白落一邊抹著淚,很堅定的答,

“這是整個大荒都知道的事實。”

這回。蘇妄言沒有再費力氣的去解釋跟辯解,直接就欺上了蘇白落的唇。軟軟的唇,輾轉在蘇白落的唇上,吻出了一屋子旖旎春色。

“怎樣,我還愛著陸兄不。”挑著眉,蘇妄言有些得意的問。

蘇白落愣了許久,哇了一聲跳了起來。一邊擦著自己的唇,一邊指著蘇妄言的鼻子,叫喚道,

“蘇妄言,你個混蛋,混蛋。”

蘇妄言的眸色有些陰沉了下去,薄薄的嗓音帶著些許警告,

“你再說我愛著陸兄,我就地就把你給辦了。你個沒良心的。為了救你我差點連命都沒了,你說我愛別人。”

“你……”許是蘇妄言這話說的太過深情,蘇白落的小臉,再次燒的通紅。無言的杵在了原地。

“你的意思是,你對我……”

“嗯哼。”蘇妄言冷哼了一聲。

“宗主不好了。”這時候,一個不明狀況的弟子,闖了進來。見著眼前的情況,頭,差點埋到了胸口裡去。

“什麼事?”蘇妄言恢復了清冷的神色。

弟子這才敢作答,

“演武堂出事了。全府遭了毒手,南宮堂主還有夫人已經……”說到最後,弟子不忍再說了下去。

一抹驚慌掠過了蘇妄言的眸子,還未開口,被蘇白落搶了先,

“那煙姐姐呢?”

“陸夫人沒找到,不過,小少爺,沒了。”還是沒敢抬頭,弟子繼續答。

“小寶。”瞬間,蘇白落就哭出了聲來。

蘇妄言掙扎著,就掀開了被子,起身下地,走了出去。

“蘇妄言。”蘇白落也跟了上去。

在將軍府的門口,攔住了騎在馬上的陸瑾彥。拉著陸瑾彥胯下坐騎的韁繩,蘇妄言揚聲道,

“瑾彥。此時情況未明,你先莫衝動。”

陸瑾彥用力的掩去了眸底的悲傷,輕聲回著蘇妄言。道,

“妄言。煙兒醫術學的極好,但她武功不好,若是不盡快尋到她。我怕我連心愛的人都失去了。翎羽弟子我會留在西陵助你剿滅聽雪樓,至於我,定是要去尋煙兒的。小寶沒了,我不能再沒有她。”

“這……”聽的陸瑾彥這麼一說,蘇妄言的手鬆了下去。竟被陸瑾彥掙脫了開,一記揚鞭,已然策馬而去。

“陸大哥。”蘇白落奔了出來,只望到了陸瑾彥揚長而去的背景。蘇白落在這一瞬間忽然明瞭,其實,陸瑾彥心裡,最愛的是慕容槿煙,傳言都是騙人的。

轉身抱著蘇妄言,蘇白落又哭了,她說,

“蘇妄言,是不是因為我的胡鬧。才會變成這樣子的。”

“不怪你的,都是那些妖魔的錯。”拍著她的背,蘇妄言低聲安慰著。

又是在將軍府休養了好幾日,蘇妄言的傷勢已然痊癒。他們才啟的程。蘇白落坐在被太虛觀弟子守護的嚴嚴實實的馬車裡,望著蘇妄言偉岸的背景,心緒有些恍惚。那個男人說,他愛了她很多年。不知為何,她居然是相信的。

她突然,很想嫁給他。

在經過青雲山山道的時候,才遇到的莫沉。蘇白落躲在車裡,沒有出聲。聽的莫沉得意的聲音,一道一道的傳過來,

“蘇妄言,今日,你們休想過這青雲山。”

“是麼,”蘇妄言的口氣還是淡淡的,短短的兩個字,卻是透著他慣有的胸有成竹。

“莫樓主且看清楚。”

莫沉定晴一看,本是他聽雪樓的弟子將蘇妄言一行人包圍在了青雲山的山道里。清明之後,竟是位置調換了一圈,蘇妄言的人,把他們給包圍了。

“幻術?”莫沉心下一驚,這換位移形,是幽都的秘術。未想蘇妄言小小年紀,居然有這等修為。

“我蘇妄言禁術都用了,這算什麼?”蘇妄言冷冷一哼,王者的霸氣顯露無遺。

這場仗,贏得極其容易。翎羽山莊的弟子,在狹窄的山道里,綻放了遍地的梨花,滿地的夜狼,在妖魔化後的聽雪樓弟子身上燒起了一團火。太虛觀的弟子,吟唱出了心魔,無數聽雪樓弟子,死在了邪影的拂塵中。

蘇妄言執著劍,直取莫沉的脖頸。莫沉連連後退,蘇妄言唱出了心魔,鬱風吹起,斬妖,破技一氣呵成。最後一招符驚鬼神,將莫沉壓倒在原地。藍色的劍身,染著黑色的血跡,

“放著好好的人不當,你去當妖魔。白白糟蹋你八大門派弟子的身份。”鄙夷的望了莫沉一眼,蘇妄言輕視的道。左手忽而彎曲成了爪狀,蓋在莫沉的頭上,蘇妄言喃喃念起了咒語,左手上泛起了白色的光球。

“啊!”莫沉由痛苦的呻吟,化成了一聲怒吼。元命盤已經被蘇妄言抽離,握在手上。又聽得蘇妄言道,

“今日,我抽走你的元命盤,饒你一命。你沒有了任何功力,好自為之,別再為惡了。”說完,將莫沉的元命盤收入懷中,翻身上馬,帶著蘇白落回了兵宗。

終是塵埃落定,蘇妄言與蘇白落的婚事哪能再耽擱。匆匆選了個良辰吉日,便定為了婚期。蘇白落被裹上了一身嫁衣,與蘇妄言拜了堂。蘇妄言笑的樂不可支,清澈的眸子閃著一閃一閃的光,清亮清亮的。

隨著司儀的一聲,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禮成。”蘇白落便被送入了洞房,蘇妄言被拉去了大堂吃酒。挑了閒暇的空當,蘇妄言偷偷溜了出去。正巧與陸瑾彥告別。

蘇白落也掀了蓋頭,跑了出來。

“陸大哥,對不起。”蘇白落眼中噙著淚,聲音也是哽咽的。陸瑾彥坐在馬上,還是彎下了身子,摸了摸她的頭,

“傻丫頭,以後別任性了。跟妄言好好過日子。”

“嗯。”蘇白落點了點頭。

“陸兄,大恩不言謝。保重。”蘇妄言雙手抱拳,慎重的朝著陸瑾彥曲了一禮。

“客氣,告辭。”陸瑾彥也是抱拳還了蘇妄言一禮,輕喝一聲,揚鞭策馬,絕塵而去。踏上了尋找妻兒的路程。

望著陸瑾彥逐漸遠去的背影,蘇妄言將蘇白落擁入了懷裡。

蘇白落順勢靠了過來,在蘇妄言的耳邊輕聲道,

“蘇妄言,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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