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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論衡》之碎語雜言(23)——雷虛篇第二三

簡介再經繪匠的妙筆,出現了“人”形“若力士之容”的天神雷公,“左手引連鼓,右手推椎”,此為雷公發怒狀,既有霹靂閃電,更有“魄然若敝裂”之雷聲,甚是唬人

怒天怒地什麼意思

讀《論衡》之碎語雜言(23)——雷虛篇第二三

一、

每當烏雲壓頂、電閃雷鳴之時,確實常使人覺得無比震撼。或有人擔憂將降臨無法抗拒的自然災害,或有人因本有“陰過”而陡生畏懼。實則,雷電所生,因風雲際會所致。高空之中,氣流湧動而致雲聚攏,片片浮雲積而濃厚,漫天的堆堆濃雲終於“碰”上了,於是,便有了轟鳴的雷聲,刺眼的閃電,由水而積成的雲的重量夠大,“不願”再飄浮於空中,傾盆大雨隨之而下。烏雲漫天之時,若臨水而望,濃雲與淵水相連,疾雨之下,晦暗之中,潭淵水面仿若有“龍”躍上雲端。這是人的錯覺。人常懼天之力,故而常有畏天之辭,神化的傳說由此而生。

二、

雷聲,或是震耳欲聾的爆裂之聲,大地隨之顫抖;或是沉悶滾動的隆隆之聲,人心伴之憂鬱。悶雷令人心碎,炸雷使人驚心。其實,聞雷聲之前,那刺目的閃電便已先至。若為天怒,天何怒?為何要讓世間萬物同受其怒?豈非天亦有失其辨?哪來的什麼天怒,不過是人有“陰過”而心虛罷了。至於“天取龍”之說,更是無稽之談。雷電至,“折木壞屋”、“犯殺人”之事確有例項,然而皆有科學道理可釋其因,只是古人尚不可知而已,現代人若是仍以為是“天怒”罰人,或為不智,或存心結。雷生成,先睹閃電,或可傷人毀物,而後方聞雷聲,此皆天地間自然規律。所謂“雷之發動”或是“天取龍”或為“天罰過”,虛言也!

三、

此段長篇大論,是言天怒而興雷、以雷罰人之“陰過”的俗世說法是不實之說。天地之行,風雲際會,產生雷電雲雨本是大自然的常態,偏偏就有人喜歡牽強附會,硬是將人的喜怒哀樂習性安在“天”的身上,想像力之豐富著實令人“佩服”。世人誰敢說自己從無“陰過”?只要不是“惡”,並常以“陰善”補“陰過”,內心便無虛,心無虛則何懼那所謂的“天怒”?“雷之聲迅疾”,與已何干?有些地方多旱,若得電閃雷鳴、傾盆大雨,豈不是得了天之賞?至於有時雷電會傷人毀物,純屬偶然,依科學之道當可規避。世人常信奉“報應”之說,對自己不喜歡亦或憎惡的人或事,往往期許“惡報”相加。對於此類心態,實不以為然,倒是覺得有可能會反噬已身的。待人對事,平常心就好。

四、

若打雷便是天怒,那麼於世間萬物,何物引天怒?某物引天怒,天便興雷罰之卻使萬物同承其罰,豈非天之昏聵?春雷,喚醒大地生靈,生命因之而勃發;夏雷,攜雨滋潤大地,萬物因之而生長;秋天雲淡,無雷卻是氣爽;冬雷只是偶發。雷雖發於天,卻是源自空中風雲。風使雲交匯,撞擊而生雷,更有耀目之閃電。閃電貫破長空,遇平地高物而入,或有折木毀屋傷人,或只是一閃而沒。雷聲,或震耳欲聾,或隆隆滾過。雲聚“渥”而成雨,傾洩於地。雷電雲雨,皆是自然。人常畏天,心虛或生性膽小而懼雷聲炸響,以為天怒。人若心底坦蕩,何需懼之?

五、

世人常言“天有福報”或遭“天譴”,遂心時便說“蒼天有眼”,不遂心時則稱“蒼天無道”。人間的事,與天何干?人類的“文明”史,是人與自然界萬物共生的歷史,當然也包括人與人之間共生的歷史。如何共生?其中有和諧相助,也有生死博弈。生存,是萬物皆有的“欲”。植物有“欲”,故雖說是“草木一秋”,逢春再生髮;動物有“欲”,便是要活下去,亦要繁衍;人有更多的“欲”,因為人有思維,想要的東西便更多,權勢,富貴,貪慾無限。人之初的求食之慾很快便與各種能想到的慾念交織於一起,於是,人與人之間有了太多要爭的東西,戰爭也就司空見慣,人間便有了無數悲歡離合的故事。所謂的“智”者,將“故事”之源歸於天,用“天道”一詞詮釋人間諸事,實在是“高”!這是縱貫人類文明史的浩瀚“洗腦”工程,難道不是嗎?

六、

給人以不淨之物食用的確不好,如果是故意為之,當然是有罪;如果是無心所為,且未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那便只是過。傳書或《論衡》中所言及的“飲食人以不潔淨”,或許是指古時人們多以物易物,且饋送食物或請人吃飯是常事也是很重要的事,便不應“飲食人以不潔淨”。若將“飲食人以不潔淨”歸為必受“天譴”而遭雷擊,天顧的過來嗎?世上確有一些惡人,為了攫取不當之利,泯滅人性而故意造出“洿”食。這樣的人,古時便有,今時亦有。對於做惡事的惡人,人們憎惡至極,故而盼以天譴雷擊懲之。祈求天是沒有用的,還是自求多福吧。

七、

天神所居星座,離地球上的人實在太過遙遠。人常言:遠水解不了近渴。那麼遠在浩渺太空星座的天神,看不清人間世事,所以,便有了“好人命不長,壞人亦長壽”之類人所不理解的怪事。天怒?怒從何來?某些“傳書”的扯淡之言,不要信了吧。人亦常言:遠親不如近鄰。何為近鄰?就是那些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有喜事,他們為你高興;逢難事,他們幫你解憂。前提是,互相尊重!世上沒有什麼“天怒”,或曾有“陰惡”或“暗過”者,見天變則心虛、懼禍;或世人憎惡那些“陰惡”與“暗過”,借“天怒”一詞而發的咒語。世上沒有什麼天助,有的只是人與人之間的相扶。人在成長過程中,得到的助與扶無數,有來自於父母、親人的,有來自師長、友人的。這些都可喻之為“天助”!信天神,不如信親情、友誼;惹“天怒”,其實是犯人間眾怒。善人即是善已,助人便是助已,好自為之。

八、

或曰:雖說“天怒不旋日”,卻因天地間實在遙遠,天之怒意需經數月而至地,故以夏雷擊殺“陰過”之人?莫非天只能看到冬之“陰過”,卻無視夏之“陰過”?或曰:冬季常少雲,天眼觀地清;夏天常雲雨,天目被遮蔽?上述皆是閒來笑談。文中那句“人怒不旋踵”倒是有些意思,便再閒聊幾句吧。人之怒,的確常發於瞬間。在那一刻,血脈噴張,人甚或失去自控,忘卻自持,處於“無我”亦“無他”之狀,此時做出的行為或決定,或失之偏激,或極度危險。當然,多數人“不旋踵”便可恢復自持。怒,是一種心理反應。為怒所持,思維則亂,亂必生禍。禍所及,不只是那不能自控的“怒”者,其親者亦會為禍所傷,且常有無辜者遭無妄之災。“不旋踵”便可平怒,是人的一種修為。

九、

古人造出了鼓,常用震耳欲聾的鼓聲恫嚇敵陣魂魄。烏雲壓頂,仿若眾鼓層疊;雷聲隆隆,宛似鼓聲陣陣。畫者的構思由此而成,便將那敲鼓的壯漢形象躍然紙上,於是就有了雷公之形,及那“左手引連鼓,右手推椎,若擊之狀。”畫者臆思繪形,傳者載書以記,竟然固化了天神雷公的形——原來天神竟是“人”形。那麼龍呢?龍有其形,不過亦是出於繪工畫筆之下。雷公,龍神,世人當真見過嗎?說句笑談,見過真神者,必是升了天,再也不是地上凡人,非與世人行於同一時空,沒有交流的,何以見神繪形?有人說被託夢了,說就說吧,實虛自知;信就信吧,真假無礙。若是腦洞大開,創作出令世人讚歎的神話故事,也是不錯的。人嘛,有時的確需要一些精神方面的美好的東西,無論真假實虛。只是,別拿那些東西去唬人。

十、

疑者從無,還是疑者從有?仁、智各有所見。說雷神實且有形者,言之鑿鑿,其實不過是見了那些繪工之作,而那些繪工所畫當然需有形之參照,那便是他們曾見過的身邊的人之形。東方神話中,神之形、貎、習性,皆似東方人;西方神話中,諸神則與西方人同形、同貎、同習性。由此可以看出,神,是由人所臆想出來的,卻也逃不出人的思維所限,故其形、貎皆有“域”,但神之所能便任由人的想像了,人所不能,神皆能!神真的存在嗎?真的無所不能嗎?其實,是人的存在,人的想像無所不能,僅此而已。無意冒犯信神者,畢竟那是人家的自由。我是不信的,因為實在是找不出可以讓我相信的真實“效驗”。

十一、

大自然的雷電物理現象,經古時“智”者的一番神奇臆造,繪匠們的豐富想像,於是,就有了“天怒之音,若人之呴籲”,竟使雷擊人折木毀屋;再經繪匠的妙筆,出現了“人”形“若力士之容”的天神雷公,“左手引連鼓,右手推椎”,此為雷公發怒狀,既有霹靂閃電,更有“魄然若敝裂”之雷聲,甚是唬人。歷史是人創造的,神話是人創作出來的,故而,所謂的神當是人想像出來的。世人之所以常懼雷鳴閃電,多因有些雷聲突發且響亮、閃電太過迅疾。當然,也有些人心中或有“陰過”之虛,為“報應”之說所惑,故而懼那雷電。

十二、

烏雲壓頂,天呈昏暗;雷聲隆隆,若天低吼。忽而,刺目的電光劃破天際;少頃,霹靂之雷似在頭頂炸響。狂風呼嘯,暴雨傾洩而下。高空下看,是風,將散亂的雲漸漸聚攏成片片“渥”雲;小“渥”再聚,漸起隆隆雷聲,積成了厚厚的“渥”雲。兩個龐大身軀的“渥”雲不斷靠近,終於,猛烈地撞到了一起。陰陽正面交鋒。瞬間,產生了耀眼的電光,刺破黑暗,率先直奔大地;旋即,炸響的雷聲傳入地上人的耳廓,大地為之震撼。空氣,再也託不動重重的雲,雨,下來了。

春之雷,稍顯遲疑,或僅為喚醒大地生物的睡意朦朧;春夏之交,雷已不受羈絆,肆意癲狂;入夏後,雷的狂躁性情漸收,卻仍不時發出低沉的轟鳴;夏末秋初,雷漸有些累了,性趨緩,聲顯柔,少現身;

冬天到了,雷,睡了!

雷,不是神,其性卻頗有些似人。

少年懵懂,總想嘗試人生;青壯心高氣盛,無所畏懼;中年遭逢見多,狂性漸而收斂;漸漸老去,便少了心氣兒,寡了言語;終於,玩不動了,昏昏睡去,不再為人知,亦不願再識人!

十三、

天雷炸,人心為之震顫;王者怒,人心亦生畏懼。若是堂堂正正心無邪,怕什麼呢?正如王充所說,“雷之所擊,多無過之人。君子恐偶遇之,故恐懼變動。”職場中,常有老闆震怒時,下屬們戰戰兢兢,不知所措。或許是那老闆亦會失理智,盛怒之下,哪還想著“辨”什麼“善與不善”?下屬憂其職位或將無故失去,故而心生畏懼。其實呢,尊重是相互的,如遇盛怒便失理喪智而“妄擊”者,還是儘早離開的好。日前看到一則新聞,山東某地一婦人,遭雷擊而身亡,這本是一件讓人同情、令人痛惜的事,哪知在新聞的後面,竟有人妄發評論,惡毒攻擊、謾罵那位因無妄之災而逝去的婦人,大談“惡有惡報”。如今已是二十一世紀,科技進步飛速,自然常識早已普及,怎麼還會出現那些醜惡的言語?“雷妄擊不罰過”,東漢時期的王充都明白的道理,當下還有人不懂嗎?不是不懂,實為“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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