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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來語錄節選十六

  • 由 文以載道薪火相傳 發表于 網路遊戲
  • 2021-12-04
簡介片刻之後,裴錢整個人既像是人隨拳走,被拳意牽扯,又像是拳出由心,就是要去最高處遞最後一拳才罷休,少女竟是身形瞬間拔高,一步凌空踩踏,隨後步步往天幕飛奔而去,身形快若奔雷,最後來蓮藕福地天幕處,好像是那大日懸空之所,裴錢終於遞出最後一拳

劍來道祖關門弟子是誰

林君璧問道:“隱官大人,何時趕赴戰場?”

陳平安笑道:“就算要去,也只能是偷摸過去。”

然後林君璧看到年輕隱官做了個奇怪的動作,抬起雙手,捋了捋頭髮。

林君璧沒敢多問,環顧四周,也無那女子,米裕、顧見龍如此,很正常,只是年輕隱官如此,就有些彆扭了。

陳平安看了眼天幕,說道:“我在等一個人,他是一名劍客。”

陳清都說道:“這個答案所在,這就是我教你那部劍訣的開宗之義所在,劍修需要與弱者為伍,與強者問劍。視他人為螻蟻者,本身就是螻蟻。遙想當年,大地之上,哪個不是腳下螻蟻?”

魏晉似有所悟。

老人雙手負後,瞥了眼天幕,收回視線,望向南方大地。

劍客劍客,天上劍術,做客大地。

當一位劍修,明明是劍仙,卻願意發自肺腑以劍客自居,便有點意思了。

不知不覺十五年,小鎮很多的孩子,都已經弱冠之齡,而當年的那撥少年郎,更要三十而立了。

清風城,一位紅衣女子牽馬出了城,夜色裡,走入了郊外三十里外的山坳裡。

隆冬時節,一路上竟然桃花爛漫。

李寶瓶牽馬緩行,環顧四周,風景宜人。

四面青山,白雲不斷山中起。

再前邊些不遠,就是此次清風城之行的目的地,是個綠水接柴門的茅屋。

李寶瓶看了眼天上,大圓玉盤高高掛,那算是最大的月餅了吧。

一想到這個,李寶瓶突然笑了起來。

好像自己又變成了那個當年與小師叔一起,走過青山綠水的小姑娘,滿腦子都是這些念頭。

不過那會兒,自己背後還晃盪著一隻小竹箱,穿著小草鞋。

紅棉襖小姑娘,喜歡圍著她的小師叔團團轉,山高路遠,好像再遠也不怕。

李寶瓶低頭瞥了眼腰間的雪白狹刀,和那枚養劍葫。

李寶瓶站在原地。

人面桃花,立在明月中。

李寶瓶道別離去。

從南到北,跋山涉水,穿過狐國,半路上下了一場鵝毛大雪,穿著紅棉襖的年輕女子站在一條山崖棧道旁,伸手呵氣。

女子腰間狹刀與養劍葫,與大雪相宜。所以在那一刻,彷彿整座天地間就只有兩種顏色,皎皎雪色,女子絕色。

在小米粒離開之後。

裴錢一步踏出,重重一跺地,幾乎整座南苑國京城都隨之一震,能有此異象,自然不是一位五境武夫,能夠一腳踩出的動靜,更多是拳意,牽動山根水運,連那南苑國的龍脈都沒放過。

裴錢雙臂一個絞擰姿勢,拳招極怪,略作停頓,一拳輕輕遞出神人擂鼓式。

片刻之後,裴錢整個人既像是人隨拳走,被拳意牽扯,又像是拳出由心,就是要去最高處遞最後一拳才罷休,少女竟是身形瞬間拔高,一步凌空踩踏,隨後步步往天幕飛奔而去,身形快若奔雷,最後來蓮藕福地天幕處,好像是那大日懸空之所,裴錢終於遞出最後一拳。

一拳過後。

少女腳下一處大日照耀下的廣袤金色雲海,轟然四散。

蓮藕福地幾乎所有踏上修行之路、並且率先躋身中五境的那一小撮練氣士,都下意識抬頭望向天幕某處。

再有那些這座新福地應運而生的英靈、鬼魅精怪,也都不約而同,茫然望天。

與此同時,大驪武廟,寶瓶一洲武廟,浩然天下其餘八洲的一些大武廟,皆有感應。

八道武運瘋狂湧向寶瓶洲,最終與寶瓶洲那股武運聚攏合一,撞入落魄山那把被山君魏檗握著的桐葉傘。

大驪各大武廟,尤其是距離落魄山最近的神仙墳那座武廟,金身神靈主動現身,朝落魄山那邊彎腰抱拳。

魏檗一身雪白長袍獵獵作響,竭力穩住身形,雙腳紮根大地,竟是直接運轉了山河神通,將自己與整個披雲山牽連在一起,先前還想著幫著遮掩氣象,這會兒還遮掩個屁,光是站穩身形握住桐葉傘,就已經讓魏檗十分吃力,這位一洲大山君先前還不明白為何朱斂要自己手持桐葉洲,這會兒魏檗又氣又笑道:“朱斂!我幹你大爺!”

不管連開數場夜遊宴的魏山君,名聲如何,只說神仙風度,那真是絕佳,不知多少女子神祇、仙子,見之便傾心。

至於那個落魄山的老管事,還是算了吧,容貌見過就忘,至多記得個身份。

朱斂站在竹樓那邊的崖畔,笑眯眯雙手負後,天地間武運洶湧,浩浩蕩蕩直撲落魄山,朱斂哪怕有拳意護身,一襲長衫依舊被細密如無數飛劍的浩然武運,給攪得破碎不堪,久而久之,朱斂臉上那張遮覆多年的麵皮也隨之點點剝落,最終露出真容。

朱斂伸出雙指,捻住鬢角一縷髮絲,眯眼而笑。

年輕朱斂,這般容顏,可醉美人心。

大驪京城的舊山崖書院之地,已被朝廷封禁多年,冷冷清清,雜草叢生,狐兔出沒。

一道雪白虹光從天而降,光明正大,完全無視大驪京城的山水大陣,甚至好像連那坐鎮天幕的儒家聖人都沒放在眼中。

白衣男子現身之後,瞥了眼那座蠢蠢欲動的仿造白玉京,那邊似乎臨時得到了一道聖旨密令,已經啟動的那座白玉京很快沉寂下去。

這位其實不太喜歡離開白帝城的男人,緩緩而行,感嘆道:“花下一禾生,去之為惡草。”

楊老頭笑問道:“為何一直故意不向我詢問?”

崔瀺微笑道:“論年歲論境界,你是前輩,我是晚輩,可要談算計一事,我們平輩。”

楊老頭搖頭道:“無需自謙,你是前輩。”

崔瀺抱拳笑道:“不敢坦然,惶恐受之。”

客氣話,文聖一脈,從先生到弟子,到再傳弟子,好像都很擅長。

楊老頭啞然失笑,沉默片刻,喟嘆道:“老秀才收徒弟好眼光,首徒佈局,群星璀璨,左右劍術,如那將圓未滿的明月懸空,齊靜春學問最高,反而一直腳踏實地,守住人間。”

一個恍惚過後,老道士賈晟退縮,心神凝如芥子,陷入昏睡中,另外一人佔據所有靈智。

老人低下頭,扯了扯身上道袍,然後轉過頭,瞥了眼那座槐黃縣城的大學士坊,再視線偏移,將那真珠山與所有龍窯收入眼底,老人神色複雜,然後就那樣既不理會柳赤誠,也不看那顧璨,開始陷入沉思。

老人攤開手掌,凝視掌心紋路片刻,最後喃喃道:“此生小夢,一覺醒來,陸沉誤我多矣。”

老人一步踏出,目盲老道人賈晟站在原地,酣睡依舊。

老人恢復真容,是一位相貌清癯的高瘦老者,依稀可見,年輕時分,定然是位氣質不俗的俊逸男子。

老人的修行路,在浩然天下宛如一顆璀璨奪目的流星,相較於悠悠流逝的光陰長河,崛起迅猛,隕落更快。

以至於連白帝城城主是他的開山大弟子,這麼大一件事,所知之人,一座天下,屈指可數。

老人既是賈晟,又遠遠不止是賈晟,只是身後賈晟,將來便就只是賈晟了。

一生當中,只做一事,舉世皆知。

長劍遞出,蛟龍皆斬。

殺得世間只剩下最後一條真龍。

一座浩然天下的一部老黃曆,只因為一人出劍的緣故,撕去數頁之多!

陳清都仰頭望去,笑了笑。

甲子帳灰衣老者,步出軍帳,似乎是想要親眼目睹某一幕場景。

蠻荒天下和劍氣長城的共同天幕處。

一道大如山嶽的虹光砸開整座天下的恢弘禁制,筆直落在戰場之上,並不靠近劍氣長城,反而直接選擇了金色長河以北的妖族大軍腹地。

方圓數百里的巨大戰場之上,瞬間大地翻裂,震起妖族大軍無數,大片死傷。

一個從天外而來的漢子,微微屈膝,站在戰場之上,抬起雙手,貼住額頭,往後緩緩捋過頭髮。

那漢子挺直腰桿,環顧四周皆妖族,便大笑道:“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

陳清都突然說道:“除了一直以劍客自居,阿良還是個讀書人。”

那個男人身形遠去,直接越過了那條金色長河,當他重重墜地之後,四周妖族大軍在些許錯愕之後,立即如潮水般退散,拼命逃竄,撒腿狂奔的,御風御劍的,皆有。

狗日的又來了!

男人高高揚起腦袋,雙手捋過頭髮,自問自答道:“還能夠更帥氣嗎?不吹牛,真心不能夠!”

言語期間,以他為圓心,出現了一條陸地龍捲,越來越大,最終遮天蔽日,是那無數劍意凝聚而成的飛劍在結陣。

劍陣全然不受蠻荒天下的大道壓勝。

遠離劍氣長城之後,飛昇至天外天,拳殺化外天魔不計數,還要與道老二搏命,原本就已登頂之劍道,更高一層樓,可通天。

能者多勞,長久以往,難免會讓旁人習以為常。

文聖一脈。

老秀才在第五座天下,有一份造化功德。

首徒崔瀺坐鎮寶瓶洲。

左右拄劍於桐葉洲。

關門弟子陳平安,身在劍氣長城,擔任隱官已經兩年半。

以及整座劍氣長城的劍修。

無論是強者還是弱者,每個人的每個道理,都會帶給這個搖搖晃晃的世道,真真切切的好與壞。

阿良默不作聲。

依舊獨自一人,坐著喝酒。

大概是覺得門檻有些硌屁股,便換了個姿勢,蹲著喝酒。

當年在那寶瓶洲,戴斗笠的漢子,是騙那泥腿子少年去喝酒的。

其實世間從無大醉酩酊還逍遙的酒仙,分明只有醉死與尚未醉死的酒鬼。

劍氣長城的城頭之上,再沒有那架鞦韆了。

某位劍仙再不用對著一碗陽春麵,不敢下筷子。

外鄉劍仙元青蜀戰死之際,意氣風發。

北俱蘆洲太徽劍宗宗主,韓槐子戰死前後,無言語。

一位白髮老嫗站在寧府大門口那邊,在低聲喃喃,老狗,老狗。回來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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