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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作家」林野 ‖ 那風塵......(散文)

簡介同桌說他喜歡一個女孩

林野長什麼樣

「今日作家」林野 ‖ 那風塵......(散文)

題記:曾經許諾了誰的天荒地老,就讓意念捎去我真誠的一聲道歉。但願有來生,讓那風塵中的夙願得以實現。

那風塵......

文/林野

「今日作家」林野 ‖ 那風塵......(散文)

還是在上初中的時候。

同桌說他喜歡一個女孩。她是部隊的子女,梳著五號頭,經常穿一身綠軍裝,一雙透霜的大眼睛,俊秀的臉龐,舉手投足氣質高雅。因為不在同一所中學,所以在上學的路上經常遇見。

每次遇見的時候,同桌的目光都是很深情地看著她。即使走過去了,他還倒著走看女孩的背影。有時候,女孩回頭看到他這樣,也是笑的彎下腰來,那爽朗的笑聲,在同桌看來那是巨大的鼓舞。

後來為了進一步接觸那女孩,同桌想出讓她從部隊買套軍裝的主意。那年代,別說軍裝了,就是一頂軍帽也是經常讓人搶的。

我想那高傲的女孩一定會以各種藉口拒絕,可是那女孩竟然答應了,而且是秒殺式的答應。站在路邊,女孩還認真地打量同桌的身材,以便確定軍裝的型號。作為“燈泡”的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倆人按照商量好的“劇本”演給我看。

幾天後,也是在上學的路上,女孩很大方地把軍裝交給同桌,還告訴怎樣洗才不會褪色。

我記得,那天同桌是在精神極度亢奮中度過的,至於老師講了什麼他全然記不到腦子裡一點。放學後,硬是拉著我去他家,在炕上換上軍裝後,同桌就停不下來了,從炕頭走到炕梢,再從炕梢走到炕頭,反反覆覆,大約走了五公里長的距離才消停。

事後同桌說,一生能娶到那女孩足矣。可是,明天和意外真的不知道那個先來。就在我們馬上升學到與女孩同一所中學的時候,部隊要到很遠的長白山某地駐防去了,部隊子女也要跟著一同走。

女孩的走,最傷心的莫過於我的同桌了。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的同桌已經墜入了風塵中。我敢說,在他的心裡再也裝不下別的女人。女孩走了半個月後,同桌給她寫了封很長的信,還是我陪著到郵局用掛號寄走的。

我知道,同桌的內心是深深地愛著她的,把她當作心中的“瓷娃娃”,把心裡的空間都給了她,即使是遠隔千里,但同桌的心緒可能每天晚上都要飛到她身邊,然後再回到他的腦海裡形成影象,再烙印成記憶的深轍。

那時候不懂什麼是愛情,就是青春成長中的萌動,進而又產生一種衝動。可能連產生荷爾蒙的意識都沒有過,但是腳步卻不自覺地走到風塵的渡口,在那裡守望,在那裡滿懷激情地等待。

豈不知,風塵中的情愫就是這樣,讓有些人在浪漫的歲月裡與擦肩而過的緣分別離,然後再戀戀不捨地在記憶平靜的水面上打出一串串曾經傷痛的水漂。

這件事,對別人而言可能是個故事,但在我同桌的心裡,卻是一輩子的傷痛。那種無助的卻又期盼的痛,最後在不願醒來的願望中埋葬自己的願望。

多年後,在一次聚會上同桌告訴我,一年前他去找過那女孩,家庭工作都好,生活的很幸福。還說他倆在一個燒烤店裡一直嘮到半夜。那女孩告訴他,那封長長的信是在她結婚的前一夜,在能遮擋月光的牆角悄悄地燒掉了。

說完他拿起一瓶啤酒一口氣喝了,然後很沉重地把瓶子放下說:只要她好,我就是晴天!

……

“說說你的那位吧!”同桌用一種期盼的目光看著我。

我知道他指的是誰,那是在中學的最後一個學期。可能是因為我情商不高的原因,與同桌相比,來的比較晚一些。

在班上,一個女同學總是有意或不經意間看我,目光對視的一瞬間我感覺包含著什麼。是暗示,是喜歡,是愛意,是等待……而且彼此間的心靈好像有種默契似的。

她每天上放學都要路過我家門口,也能聽到我在鐵匠房裡奮力打鐵傳出清脆的響聲。也許那時她曾深情地向房子裡看過,也許她想過我打鐵的樣子,也許她也想給我寫個紙條……

一次,她一連兩天沒來上課,第三天剛上完早自習,我以班長的身份去問班主任,老師說,她父親來請假說她感冒了。我想那時的我,是不是已經站在了風塵的渡口。

同桌給我支的招是,放學後買上罐頭和水果到她家,剩下的事就成了。我沒有去,原因是沒有錢也覺得配不上人家。

直到有一天,隨著一聲快門的脆響,一副畢業的照片正式宣佈了我那一縷萌芽中的風塵,被膽怯和自卑嘲笑的什麼都不是,一地雞毛。

多年以後,我曾試著抖落鄉愁裡的風塵,可是它早已在記憶中形成了一個獨有的胎記。也許只有在奈何橋上,喝了孟婆湯之後,才會格式化般的刪除。

與她相見實屬偶然。

當時我在集團軍運輸處,部隊要搞野戰條件下後勤運輸保障訓練,我和兩位車管助理還有一位戰勤處參謀,坐上一輛掛著軍車監理牌子的吉普車,(相當於部隊的“警車”了)按路線進行前期的道路勘察,便於形成方案。

路過家鄉時,地圖上的座標正巧標註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十字路口,大家認為這處路口對於幾路行軍的車隊能否快速透過很關鍵,就把車停在路邊繪製想定預案。

我下了車,呼吸著久違的家鄉空氣,悠然地看著家鄉的變化,腦海裡儘可能地浮現當兵前的景象。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叫我。

“喲,你怎麼回來了?”

我定神一看,竟然是她,那位感冒了讓我擔心的女同學,手裡還領著一個小孩。

我有些尷尬的窘態,忙說:這麼巧?

“你這是回家休假呀?同學們可是總唸叨你。”

“我這次有任務是路過,馬上就走去寬甸。”我認真回答她的話。

她沒有了往日的那種矜持,卻是多了幾分開朗大方。交談中得知她丈夫做運輸生意,生活都好。

“你結婚了嗎?”她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但卻不失幾分關心。

“沒呢,部隊有規定,不到年齡不準結婚。”

“那你可是咱班結婚最晚的一個了。你看我這都是第二個了。”說著話她抱起孩子。

這時,身旁的車子起動了,司機還摁了聲喇叭。我只好匆匆與她道別。

現在想起塵封的往昔,心裡覺得自己依然年輕。

儘管那曾經讓我初識風塵的容顏已改變了模樣,但仍然覺得她還是那麼讓我倍感親切;

儘管那青春萌動風塵的情懷一閃而過,但仍然覺得她還是那麼讓我感動不已。

我好多次地想過,邀請她來到自己心靈的殿堂上,神織般地舉行一次隆重的儀式,說出當年各自的想法,哪怕是朦朧的一思一念一痴,然後把這些話編製成一個花環交給流經的歲月,帶著彼此真心地祝福走向遠方。

可惜的是,逝去的時光永遠不會回到從前。我曾在偶爾喝醉後的夢裡扶欄遠望,深情地大聲呼喚!夢醒時,一切皆為過眼雲煙。

「今日作家」林野 ‖ 那風塵......(散文)

作者簡介:

林野,現代軍旅詩人,畢業於大連海軍政治學院。發表各類文學作品、學術研究文章七百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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