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須知：本故事根據知友真實經歷創作而成。

我不怪任何人，是我自己的問題。

有天，一個叫梵高的知友給我來信，講了他讀中專時的經歷。

看完之後，我接了他的投稿，默默寫下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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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來自一個小縣城，小時候是個靦腆的男孩，也是人們口中的老實人。

初中時的梵高，在班裡的成績屬於中等偏下，如果不出意外，以他的水平，考個普高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

可現實卻是，一場不願提起的校園暴力，讓他的人生軌跡，就此發生偏移。

由於中考成績不佳，梵高考不進普高，所以父母便給他報了當地的一所中專。

當時的他心如死灰，便麻木地接受父母的安排，經此一去，宛如進入新世界。

也許是上帝「眷顧」這個老實人，在給他關上門的同時，還很「貼心」地關上窗——原本只與一些老實人交朋友的梵高，被分配到的那個宿舍，全是吸菸喝酒的精神小夥。

記憶中的宿舍，小夥總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邊看手機，邊吞雲吐霧，嘴中還時不時傳出幾句「鳥語花香」。

梵高在裡邊就像一臺抽油煙機，默默無言，僅僅只是往肺部，一次又一次灌進二手菸。

梵高說，那一年，是二零一七，緊身衣、緊身褲、豆豆鞋這種精神三件套還是潮流時尚，精神小夥穿搭也還不像現在這樣，在網路上遭人經常調侃。

就讀中專，梵高一度悲觀，甚至感覺萬念俱灰，因為在他們初中老師的教育理念裡——普高都沒考上的人，人生也就這樣了。

梵高想：「我這種人，也算廢了吧……」

在二手菸的籠罩下，日子一天天被混過去，曾經的老實人，為了所謂的合群，也在慢慢地自甘墮落……

「我不怪任何人，是我自己的問題。」

梵高對我如是說。

怕被人欺負，也不想再壓抑下去，梵高最終還是混入了精神舍友們的圈子，學會了抽菸、喝酒、下載快手給他們的影片點贊……他甚至，還跟那些舍友們一起——欺負別人。

有些路，一旦不經意間走進去，可能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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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渣男，梵高宿舍有個叫z的精神小夥，正好就是那種人。

二零一八那年，精神小夥穿搭遭網友大肆調侃，z果斷轉變穿搭路線，化身潮男。

轉變前，z最喜歡玩弄精神小妹，但是轉變後，z卻看不上曾經透慣的精神小妹。

此時他看上的，是那些「更高階的貨色」，但唯一不變的是，他還是以玩女人為樂。

z的床位就在梵高隔壁，他經常向梵高講些歪理，並引以為豪。

從認識z的那天起，梵高看著他每個星期，都要換不同女人上床，有時甚至把人直接帶進宿舍，現場直播。

憑藉帥氣的長相，z不僅能玩，還能從女人身上撈錢，簡直是軟飯硬吃。

梵高還記得，高一那年（讀中專的第一年也講高一），z有個17歲左右的女朋友，在外面打工賺錢，而她存錢的銀行卡，綁的卻是z的手機，然後z把那些錢全部取出來，放進自己的錢包。

由於倆人的床是靠在一起的，所以梵高經常能看到z在手機上和別的女人聊天的內容，但z對此絲毫不避諱，而且他還能毫不顧忌地說自己就是在吃軟飯。

聽到這種話，梵高內心感覺到一種矛盾——z是他的朋友，但是他做的事情，自己難以接受，甚至有種像吃了米田共一般的噁心。

梵高自稱有些性情遺傳他爸，是個大男子主義者，像那種吃軟飯的男人，他打心底瞧不起。

可最後，梵高想通了，z雖然渣，但他沒有觸犯到自己的利益，所以還能做朋友，而且在中專這種地方，有個混的朋友，對自己幫助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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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即梵高進入中專後的第二年，在周圍人的影響下，他學會了抽菸，同時，也接觸到更加容易沉迷且不能輕易嘗試的事物——賭博。

當時宿舍七個人，包括梵高在內有六個人在賭。

由於平常有玩內涵段子這個app，所以梵高一直堅信所謂的網路賭博，其實可以人為操作，基本上是騙人的。

但是，梵高即使知道這個道理，後來還是忍不住去賭。

萬幸的是，他輸掉八百來塊後，及時收手，沒有陷入賭徒心理，想靠賭把本錢贏回來。

梵高說自己之所以能剋制住，是因為當時的自己沒贏過太多次，反而一直在輸，結果誤打誤撞，輸到戒賭。

至於那個渣男舍友z，由於沉迷賭博，在高三下退學之前（好像是輟學，帶妹賺錢去了），他輸了將近三萬多塊！

宿舍內，不是隻有輸的，有個舍友曾經一晚上贏七千，然後便一下子大方起來，請梵高等人出去吃喝玩樂。

賭博輸得最慘的有倆人，其中一個是z，另一個是l，他們後來也因為這，認了個圈子裡的大哥，然後跑去帶妹賺錢。

事後，梵高對我說：「中專很亂，現在亂不亂我不知道了，反正我讀的時候非常亂。」

- 4 -

講到這，梵高突然回憶起讀高一時候的往事。

距剛入學差不多有一個月的一天，所在學校發生了一起持械鬥毆。

當時的梵高剛從小賣部買完東西，正準備回宿舍，結果舍友急匆匆跑來把他攔下，於是他便迷迷糊糊被舍友拉去看打架。

械鬥現場就在男生宿舍，起因是情感糾紛——高二的看上高一的女友，結果高一的受不住這鳥氣，便和那人發生衝突。

梵高說，高一的是個外地人，原本是在外打流的，因為女朋友才來讀中專。

當時倆人打鬥，高一的也是個狼滅，不知從哪掏出管子剎（一種刀，但那把還沒焊上棍子），還未等高二的反應過來，便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勢，閃身一動，當場向他捅去。

可說時遲那時快，高二的也是道上混的，多多少少有兩把刷子，目光敏銳地捕捉到高一的身影，憑藉本能，在危急時刻，側身躲閃過那一刀。

之後，高二的急忙推開高一的，並後跳數步，拉開倆人的距離。

被人持刀偷襲，高二的惱羞成怒，當場也掏出自己的看家兵器。

梵高第一次見此陣仗，不禁喉嚨一動，嚥下口水。

原以為倆人會就此展開一場惡戰，結果戰鬥還沒持續多久，便已結束。

沒死人。

高二的終究還是逃不過被捅一刀的下場，但是高一的也不好過，手上也捱了一刀。（具體打鬥過程是我腦補的，但所持武器和械鬥結果是符合真實的）

梵高說，在當時的學校，混混所在的宿舍，基本都有備刀，而梵高所在的宿舍，他們的配備是一把殺豬刀、一把管子剎。

每到週末，梵高他們宿舍喜歡去網咖或者酒吧，如果去酒吧的話，必定帶上「傢伙」，藏在酒吧外面的草叢裡，萬一發生矛盾，他們便跑去那裡抄「傢伙」……

梵高說，在那段時間，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跟著舍友去酒吧玩，還是去打架。

- 5 -

梵高的青春除了年少的熱血輕狂，還有「綠色的荷爾蒙」。

回憶起過去，梵高的語氣略帶悲苦，說第一次談戀愛還是在初中。

因為自卑，倆人的戀情最終草率結束，直到分手那天，她連初戀的手，都沒碰過。

聽到這，我默默想起李榮浩《年少有為》中的兩句歌詞。

「假如我年少有為，不自卑。」

「你待我的好，我卻錯手毀掉。」

讀中專的時候，梵高又談了一段戀愛，可那個女孩卻比初戀更讓他難忘——人生的第一次，給了她。

鏡頭轉回到2018年的夏天，那年，女孩十六歲，初中輟學後的她，在一家奶茶店打工。

某天，梵高去了女孩打工的店鋪買奶茶。

初次見面，梵高便被眼前這個青春靚麗的少女迷住了，她的一瞥一笑，彷彿都能把自己的魂魄勾走，不禁對她一見鍾情。

由於不想錯過這份緣分，梵高鼓起勇氣，向女孩要了VX。

倆人便由此相識。

如同相識一般，倆人的關係也發展得很快，手機上聊了兩三天後，梵高和女孩就爬上了床，徹夜探討那歷史悠久，讓多少人類痴迷其中的生命大和諧。

衝刺的時候，梵高感覺很「上頭」，恰巧這時，女孩「姨媽」到訪，她騙梵高說自己還是第一次。

初嘗禁果的梵高，懵懵懂懂，加之當時很喜歡女孩，所以對此沒有多少懷疑。

他，信了。

於是，梵高對她更好了。

可是，倆人相處僅僅兩個多月的時候，那女孩卻跟一個大她11歲的男人走了。

梵高就這麼被綠了。

被甩掉後，梵高透過一些方式加到那個男人的VX，結果從那男人口中得知，女孩故技重施，也是趁著「姨媽」到訪騙人，但關鍵是，他也信了，以為那是她第一次……

梵高說，不知道那個男的是出於炫耀，還是出於什麼目的，他跟自己講，女孩有次星期三休假的時候，他連續透了她七次！

「人都傻了。」

事後的梵高，如是說。

當時的梵高，是在衡陽讀的中專，如今的梵高，在長沙讀大專。

最後，以梵高的一句話作結。

「你要問我中專亂不亂，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那是我曾經的青春。」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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