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連環畫選》之十一《徵南弒後》（ 完整版）

內容簡介：曹操掌控朝中大權，愈發趾高氣揚，欲稱公稱王，荀彧、荀攸二人先後勸阻，被曹操逼死。曹操發兵南征孫權，無功而返。伏皇后怒於曹操專權跋扈，欲請父親伏完設法除曹，不料被曹操發覺，派華歆搜宮，捉拿伏皇后並將其殺害，還將伏完全家滿門抄斬。 （根據《三國演義》第六十一回“趙雲截江奪阿斗孫權遺書退老瞞”、第六十六回“關雲長單刀赴會伏皇后為國捐生”部分內容改編）

（1）卻說曹操擊破馬超後，文武百官競相逢迎，漢獻帝也更加顯得誠惶誠恐，曹操卻是愈發趾高氣揚，在許都作威作福起來。

（2）這一日，在相府中，長史董昭躬身進言：“丞相三十年來為國操勞，征戰南北，於國於民，功業甚偉。縱先賢周公、呂望，也難比肩，焉能與諸臣同列？”曹操聞言，捋須微笑，洋洋自得。

（3）侍中荀彧（字文若）搶步上前，連連搖手：“不可。丞相安國濟民，舉世公認。然而群臣如此推舉加爵，這是想毀丞相清譽於一夕！”曹操聞言，勃然變色，面呈不快。

（4）董昭冷笑一聲，瞥了荀彧一眼，繼續說道：“丞相功德，四海稱頌。怎麼能因文若一人所言而失眾望？”眾人揣摩曹操心意，也紛紛上表，聯名請求獻帝封賞曹操為魏公，並加九錫的殊榮。

（5）荀彧退朝回家後，無心寢食，神色悲憤交加，撫案大哭，對子侄說道：“想我輔佐丞相匡扶漢室數十年，不能在殿堂上阻攔此事，對不起國君啊！”

（6）早有好事之人稟告曹操，曹操聽說後，心中更加嫉恨，對荀彧暗生不信任之心。

（7）建安十七年冬十月，曹操親自率領大軍興討孫權，傳命荀彧隨軍同行。

（8）荀彧心中早已明白曹操對自己已經動了殺機，當大軍行至壽春時，託辭身患惡疾，想留在當地避禍。

（9）曹操得知荀彧患病後，派人送來一套貼有親筆書寫封條的食盒作為慰問。荀彧見來人面色不善，開啟食盒後又見裡面空無一物，心中已經清楚曹操遣人來催逼自己自盡。

（10）荀彧面無表情，對來使說：“請秉丞相：文若積病成疾，病入膏肓，不能親自拜謝丞相多年厚愛，就此訣別。”荀彧隨即召喚子侄，囑託後事。當夜，荀彧服毒自盡，享年五十歲。

（11）次日，其子荀惲手持荀彧絕筆書，前往曹操大營稟告荀彧喪訊。曹操心知此事，念及荀彧多年來出謀獻策，屢立功勳，又見荀彧在絕筆書中依然關注漢室命祚，心中不禁嘆息。

（12）曹操好言寬慰荀惲，賞賜大量財物，命其扶柩還鄉，加以厚葬，上表朝廷，追贈荀彧諡號“敬侯”。

（13）且說曹操率大軍行至濡須，派遣前鋒曹洪率領鐵甲軍，先行到江邊偵察孫權訊息。

（14）不久，曹洪遣人回報曹操：“只見對面沿江一帶數十里，到處是孫權大軍營寨，旗幡飄揚；急切間，無法探聽其中詳實。”

（15）曹操放心不下，派人傳令曹洪小心謹慎，親自領兵前進，與曹洪會合，在濡須江口安營紮寨，想在此與孫權對決。

（16）曹操帶著謀士親隨數百人登上山坡，遙遙看到江面上戰船數以千計，五彩旗幟招揚，萬千軍士各持兵刃，分立艦船，軍紀嚴整。

（17）又看到江面當中最大的那隻戰船甲板正中，青羅傘下端坐一人，正是孫權。左右文臣武將，分別侍立兩邊，顯得殺氣騰騰。

（18）曹操見那孫權意氣風發，一派英雄氣象，心中不禁感慨，挑起手中的馬鞭，指著孫權說道：“生子當如孫仲謀！荊州劉景升的那些兒子，都不過是飯囊酒袋，蠢豬走犬罷了！”

（19）只見這時，對面戰船中傳來一聲炮響，數百隻戰船已經從南岸飛一般疾駛過來。緊接著，從濡須船塢內，又是一隊軍馬出陣，朝著曹兵急速衝來。

（20）曹操麾下大軍始料不及，見東吳兵士惡狠狠殺來，紛紛慌亂不堪，徑自丟下手中兵刃，轉身就跑。統軍校尉們厲聲喝止，卻也無濟於事。曹操和眾人也是無奈，只能夾雜在亂軍中且戰且退。

（21）當曹操等人騎馬閃退到山邊時，忽然身後有一千多騎人馬追到。眾人回頭一看，只見為首那人端坐馬上，碧眼紫髯，正是孫權本人親自率眾追擊。曹操等人不由得暗自叫苦連連。

（22）孫權大喝一聲：“曹賊休走！”揮劍直奔曹操而來。曹操大吃一驚，急忙撥轉馬頭逃走。此時，東吳大將韓當、周泰也分別縱馬緊追不捨。

（23）在此危難之時，從曹操右側閃過一員大將縱馬舞刀，與韓當、周泰等人廝殺一處。曹操閃目觀瞧，正是愛將許褚，曹操這才得以脫身歸寨。

（24）再說那許褚愈戰愈勇，咆哮連連。東吳諸將見曹操已經逃回大營，自己又是孤軍深入，唯恐曹軍來援，也就無心戀戰，與許褚周旋百餘回合後，鳴金收兵，迴轉吳營。

（25）曹操回寨之後，召集眾將，先是重賞了許褚，又對眾將責罵道：“你們這些大將，平時自命驍勇善戰，為何今日臨敵先退，挫了我軍的銳氣！下次遇敵若再如此膽怯，全部推出營外斬首示眾。”

（26）當夜二更時分，曹操忽然從夢中驚醒，聽到從寨外傳來喊殺聲，立刻披衣而起，出外觀望，只見曹營內四下裡火起，原來是吳兵乘黑劫入大寨。

（27）慌亂中曹軍已是損失慘重，眾人也只能披掛上馬，與吳兵廝殺奮戰。待至天亮時分，吳兵收兵退走，曹兵不敢追擊，曹操下令大軍後退五十餘里重新下寨安營。

（28）曹操連遭兵敗，心中鬱悶難解。程昱進營稟報：“兵法雲：兵貴神速。丞相此次起兵，拖延日久。孫權已經備戰數月，準備充足。不若且退兵還許都，再謀良策。”曹操聞聽不置可否。

（29）程昱躬身告退，曹操心中沉悶，伏案入眠。睡夢中忽然聽到營外潮聲洶湧，宛如萬馬奔騰。曹操急忙奔出觀瞧，只見大江中躍出一輪紅日，光華眩目，與那天空的太陽競相爭輝。

（30）過了片刻，曹操又見到江心那輪紅日，直飛起來，墜於曹營前面山谷中，其聲如雷，震耳欲聾。曹操猛吃一驚，從夢中醒來。原來是曹操伏在案上，做了一場怪夢。

（31）曹操喚來帳前小校詢問時辰，已經是午時。曹操吩咐備馬，帶領五十餘騎親隨，出寨前往自己夢中所見落日的山邊。曹洪聞聽放心不下，率麾下親兵千餘人，緊跟護衛曹操。

（32）曹操正在觀看那山，忽然從山坡上閃出一簇人馬。中間馬上坐定一人，一身金盔金甲打扮。曹操閃目觀瞧，正是孫權率軍趕到。

（33）孫權勒住馬匹，以馬鞭點指曹操，喝道：“丞相坐鎮中原，富貴堪比漢帝，為何貪心不足，又來犯我江南？”曹操笑答：“我奉天子詔令，前來討伐你們這些叛逆！”

（34）孫權仰天大笑道：“丞相此言豈不笑殺天下人，誰不知丞相欺國瞞君，挾天子以令諸侯？我雖不才，卻知忠孝大義。我江東將士百姓素來忠於漢室，正要討伐你。”

（35）曹操聞言大怒，轉身下令：“曹洪何在？還不與我速速上山捉拿孫權逆賊！”曹洪勒馬挺刀，催馬上山，向孫權衝去。

（36）此時，只聽一聲鼓響，從山後衝出兩營吳兵。曹洪勒馬觀瞧，正是韓當、周泰、陳武、潘璋四員吳將，左右各有三千弓弩手亂射，矢如暴雨。曹操暗叫不好，急忙撥馬逃走。

（37）曹操等人策馬狂奔，曹洪率兵且戰且退，韓當等四員吳將率兵在後面緊追不捨。趕到半路，幸有許褚帶領三千虎衛軍接應曹洪，擋住韓當等四將。

（38）吳兵見曹操已經躲進大營，曹兵陸續包抄過來。韓當等吳兵乘勢衝殺一陣，掉馬回走，齊奏凱歌，徑自返回濡須營寨。

（39）曹操回到營寨，心中依舊揣思：“孫權定非等閒人物。他繼承江東家業，廣為籠絡人才，此番又有紅日吉兆，他日必成大業。”於是心中有退兵之意，又恐東吳恥笑，進退維谷，猶豫不決。

（40）曹操與孫權在濡須江畔對峙了一個多月。期間，雙方各出奇謀，又戰了數場，各有勝負，卻依舊勢均力敵。

（41）轉眼間已經是建安十八年正月，正值春雨連綿，曹軍營寨中飽受水患，軍兵多在泥水之中，困苦異常，軍心愈加渙散。

（42）曹操見狀心中愈加煩悶。這一日，曹操召集眾謀士商議對策。眾謀士也是各持己見，有人提議收兵罷戰，有人堅持繼續對峙。曹操一時間也是猶豫不決。

（43）這時，忽然有東吳遣使送來孫權親筆信。曹操急忙開啟信箋，只見：“你我皆屬漢室棟樑，彼此不思安國濟民，何故在此自相傾軋？如今江水見漲，丞相可還記得當年赤壁之禍麼？”

（44）曹操翻轉書信，見背後又有批註：“足下不死，孤不得安！”曹操不禁大笑道：“這小子說的倒是實話！”

（45）曹操重賞了東吳來使，遂下令整裝班師，又命廬江太守朱光鎮守皖城，自己率領大軍返回許昌。不久，漢獻帝下詔加封曹操為魏公，加九錫；文武百官紛紛前來朝賀。

（46）孫權聞聽曹操收兵返回許都，也是微微一笑，吩咐東吳兵馬整軍返回秣陵，並下令改“秣陵”為“建業”，開始整修城池，發展民生百業。

（47）建安十九年春，曹操聞聽劉備、孫權在西南、東南日漸成盤踞之勢，心中頗為忌諱，意欲興兵討伐。此時，參軍傅幹冒死上書勸諫。

（48）曹操細心觀看，只見上面寫道：“聖人素以威德相濟，成就王業。丞相東征西討，舉世披靡。然而吳蜀各據天險地勢，急切間難見功業。丞相不如廣修文德，休養生息，緩圖征討。”

（49）曹操細細思量後，下令停止南征，嘉獎傅幹，並大肆興修學校，延聘賢才良士，屯田練兵。過了幾個月，侍中王粲、杜襲等人私下商議，想上表請立曹操為魏王。

（50）中書令荀攸知道後，前往拜見曹操，勸諫道：“丞相官至魏公，榮加九錫，已是位極人臣，功業千秋。倘若進階王爵，恐要被天下臣民非議。”

（51）曹操面沉如水，不置可否。待荀攸告退後，曹操勃然大怒，對左右親隨說：“此人愚魯之極，莫非要效仿乃叔荀彧嗎？！”

（52）荀攸聽說了曹操此言，憂憤成疾，臥床數十日後不治身亡，享年五十八歲。曹操感念荀氏叔侄多年出謀獻策，貢獻良多，安排予以厚葬，也擱置了晉階魏王之事。

（53）建安十九年秋，某一日，曹操佩劍入宮，面見獻帝。獻帝正與伏皇后共坐進膳。伏皇后見曹操進來，慌忙起身退到後宮。獻帝見曹操表情肅穆，也是惴惴不安。

（54）曹操並不下拜，微微躬身，道：“孫劉各據一方，不尊朝廷詔令，請問陛下如何處置？”獻帝答道：“一切皆由魏公你酌情裁處。”

（55）曹操聞言衝前一步，道：“陛下何出此言？若讓外臣聽到，還誤解微臣欺凌陛下呢！”獻帝退後一步，低頭說：“魏公若有心輔佐，寡人大幸；否則，還請捨棄寡人。”

（56）曹操聞言，更加羞怒，衝著獻帝瞪了一眼，也不再言語，一甩衣袖，悻悻而出。

（57）待曹操遠去，有近侍奏告獻帝：“近來傳聞群臣要推舉魏公為魏王，長久必生篡位之心。”獻帝聞言又氣又怕，與伏皇后相擁大哭。

（58）伏皇后安撫獻帝，道：“臣妾欲修書，召集忠勇志士，討伐曹賊。”獻帝有些惶恐，道：“當年董承密謀不成，反遭滅族大禍。此番倘若洩漏機密，朕與你就全完了！”

（59）伏皇后泣告：“陛下與臣妾每日如坐針氈，如此苟活，生有何歡？宦官穆順，素來忠義，可託付密詔，與國丈伏完共謀良策。”獻帝點頭應允。

（60）伏皇后召來穆順，摒退左右近侍。獻帝面容慘淡，對穆順道：“曹賊居心叵測，圖謀篡奪已久。皇后欲傳密詔，由國丈伏完召集忠良，誅殺曹賊。望卿家協助。”

（61）穆順伏在地上，面色悲憤，啜泣著說：“臣感念陛下大恩，怎敢不以死相報！臣請即刻出宮傳詔。”伏皇后隨即書寫密詔，交付穆順收好。

（62）穆順將密詔藏在頭頂髮髻中，悄然出了皇宮，一路小心來到國丈伏完府第，要求面見伏完。伏完將左右親隨摒退，穆順見四下無人，取出密詔呈交伏完。

（63）伏完仔細驗看，確認是伏皇后親筆詔書，才對穆順說：“曹賊心腹眾多，黨羽遍佈朝野。除非外聯孫劉起兵，調離曹賊；然後內聚忠臣勇士，才可一舉蕩平曹賊黨羽。”

（64）穆順點頭贊同：“國丈不妨修書討要密詔，遣使送交吳蜀，約期起兵，內外聯手，討伐國賊。”伏完馬上寫了一封密書，穆順將密書依舊藏於頭髻，告辭還宮。

（65）待穆順走到宮門，忽然被一行人攔住去路，為首之人正是曹操。原來早有耳目稟報曹操，曹操見穆順深夜出宮，率人在此等候。

（66）曹操責問穆順：“你深夜出宮，所為何故？”穆順躬身稟告：“皇后舊疾復發，命臣去伏府求醫問藥。”曹操接著問道：“可曾找到郎中藥材？”穆順答道：“已經稟告國丈代辦。”

（67）曹操不信，冷笑一聲，吩咐左右親隨，仔細搜查穆順全身上下。搜了三遍，也沒有從穆順身上發現任何異物。曹操無奈，只得揮手放行。

（68）此時，忽然吹過一陣寒風，穆順的帽子滾落在地。曹操又將穆順喚回，要過帽子仔細審視，沒有發現異樣，把帽子還給穆順。穆順倒退著，用雙手倒戴帽子。

（69）曹操更加心疑，讓左右親隨拿下穆順，散開穆順的頭髮，發現了其中藏匿的伏完密書。

（70）曹操展開密書，只見其中書寫伏完意圖外聯孫劉，內結死黨，共同謀劃誅殺自己。曹操勃然大怒，隨即將穆順帶回，在密室嚴刑拷問，穆順卻死不招認。

（71）曹操連夜召喚三千親兵，圍住伏完府第，將伏門老幼全部監禁，吩咐仔細搜查。終於找出伏皇后親筆詔書，曹操隨即將伏家上下全部下獄。

（72）待到天亮時，曹操派遣御林將軍郗慮持節進入皇宮，前去收取皇后的璽綬。

（73）獻帝憂慮難眠，在後殿徘徊，看到郗慮帶兵入宮，就問郗慮：“未奉詔令，何故闖宮？”郗慮躬身回奏：“奉魏公命，收取皇后璽。”獻帝知道事情敗露，癱倒在地。

（74）郗慮趕到後宮，伏皇后剛剛起床。郗慮也不理睬伏皇后，徑直找到掌璽女官，索要了皇后的璽綬，揚長而去。

（75）伏皇后知道事情敗露，非常焦急，百思不得對策，就躲藏在宮殿後椒房的內夾壁中。

（76）過了一會，尚書令華歆（字子魚）帶領五百兵士闖到後殿，逼問侍女們有關伏皇后的下落，眾侍女只是推說不知。

（77）華歆安排眾兵士分別在各處搜尋伏皇后，均無下落。華歆料想伏皇后必定隱藏在密室夾壁，就讓兵士們砸破牆壁尋找。過不多時，伏皇后就被找到了。

（78）華歆揪住伏皇后的頭髻，將她從夾壁拖出。伏皇后披髮光腳，十分狼狽，哀告求饒。華歆冷笑道：“你還是向丞相乞求吧！”

（79）華歆押解伏皇后路過外殿，獻帝看到，過來把伏皇后抱在懷裡，兩人相擁大哭。華歆在旁邊呵斥道：“魏公有命，皇后謀逆，下獄問罪！”

（80）伏皇后哭著說：“難道皇上不能救我嗎？”獻帝垂頭啜泣：“朕也難保啊！”眾人押解伏皇后離去，獻帝蹣跚邁步，捶胸大慟。

（81）獻帝倚靠在殿門上，指著蒼天泣述：“蒼天在上，天下哪裡有這樣的事情啊！”郗慮在殿階下護衛，也無奈何，只得讓侍從攙扶獻帝回後宮歇息。

（82）華歆帶伏皇后來見曹操。曹操罵道：“吾以誠心善待你伏家，你們卻恩將仇報，結黨構陷，要置我於死地！”立即吩咐親隨用亂棒將伏皇后打死。

（83）曹操隨後又派親信，攜帶毒酒闖入皇宮，搜查到伏皇后所生的兩位皇子，將他們全部灌酒鴆殺，以絕後患。

（84）當晚，曹操又吩咐將伏完、穆順等滿門二百多口全部誅殺。朝野臣民知道後無不驚駭，對此議論紛紛。

（85）由於郗慮、華歆捕殺伏皇后，朝野頗有非議。華歆素有才名，與邴原、管寧齊名，並稱“龍頭、龍腹、龍尾”，然而朝野卻普遍認為華歆德性有虧。

（86）管寧與華歆在年輕時，曾經在一起讀書。有一日，兩人一起在後院耕種菜蔬，從土壤中挖出一塊狗頭金。

（87）管寧視若無睹，依舊揮鋤耕耘。華歆卻放下鋤頭，拾起金子，反覆看了許久，才丟棄到後院角落裡。

（88）過了幾天，管寧與華歆一起坐在書塾的席上看書。這時，從門外傳來陣陣歡呼聲，原來是朝廷派使者前來巡視地方，百姓競相站立街旁，圍觀使者車隊盛況。

（89）管寧不為所動，依然端坐席上，專心讀書不倦。華歆卻把書卷丟棄在席上，跑出去觀瞧，回來後依舊羨慕不已。

（90）管寧鄙視華歆趨炎附勢的品行，用刀割破草蓆，挾起草蓆書卷，到其他房間讀書，不肯與華歆結交稱友。

（91）後來管寧舉家遷徙到遼東，建造一座高樓，生活起居其中，時常佩戴白帽，足不履地，終身不肯為曹魏效命。

（92）此後，華歆先是投靠孫權，又歸順曹操，在朝廷屢獲升遷，才有搜捕伏皇后，為世人唾罵之事。

（93）獻帝自伏皇后被殺後，不思飲食。曹操聞訊直入後宮，躬身稟告：“陛下休慮，臣女獻與陛下為貴人，此女素來賢孝，目前正宮空缺，陛下可加封為正宮，母儀天下。”獻帝無奈，只能點頭應允。

（94）建安二十年正月，文武百官朝賀正旦，漢獻帝下詔冊立曹操長女曹貴人為正宮皇后。群臣迫於曹操威權日盛，縱然有人心有非議，想到荀彧、荀攸叔侄先後被迫自盡，無人再敢上表阻攔。（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