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長能識鳥語》

傳說從前有個年輕人叫公子長，他能識別鳥中語。民間至今還流傳著有關他的故事。

公子長10歲時，在外村上學讀書，路上經過一個大蘆葦坑，他經常看到一條青蛇和一條白蛇在那裡翻滾戲耍，兩條蛇絞繞並行，看上去非常親密。

一天，公子長又經過這裡。看到只有白蛇在坑裡，這時從不遠處匆匆爬來一條黃蛇，看見白蛇兩個就纏繞鬥滾起來，公子長看到這種情況，猜測白蛇可能是條雌蛇，雄蛇不在家才受到黃蛇的騷擾。於是一股不平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拾起一個石塊向黃蛇砸去，不料石塊卻打在白蛇的頭上，鮮血頓時流了出來。黃蛇受了驚，趕忙逃走了。

傍晚，公子長放學回家正走著，突然眼前出現了一處深宅大院，院裡有殿堂、亭臺、樓閣、非常氣派。門前站著一個武士，青衣黑盔，手握青鋒寶劍。氣勢洶洶地對公子長說道：“跟我來，你乾的好事，把我妻子打得頭破血流，我豈能容你！”公子長嚇得膽戰心驚，隨後武士來到殿堂裡，只見羅緯帳中躺著一位素衣嬌娘。頭上向外滲著鮮血，染紅了白綾枕巾。公子長迷惑不解，對武士說：“學生在校讀書，從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這與我有什麼相干。”

“你還狡辯，不是你上學時用石塊打傷我的妻子嗎？”武士拔劍咬牙切齒地說道。

公子長此時方才大悟，趕忙說：“我今天上學，路過蘆葦坑時看見黃蛇騷擾白蛇，就用石頭砸黃蛇，沒想到卻誤傷了白蛇，還望武士原諒。”

武士聽罷，頓首叩拜，說：“原來公子一番好意，是我錯怪你了，我定斬黃奴，以謝公子的恩德！”說罷，呼手下衛士綁黃奴於院中，拔劍取下首級，挖出血淋淋的肝膽，雙手捧到公子長面前，讓他用酒沖服。公子長無法拒絕，只得吞下蛇膽。剛下肚，只覺得血衝腦門，一時昏了過去。

公子常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蘆葦坑裡，身邊是那條被剝開的黃蛇。他嚇了一跳，頭也不回地朝家的方向跑去。不一會兒跑到了村頭，村頭大槐樹上一隻老鴉突然和他說起話來：“公子長，公子長，南山死了一隻羊，你吃肉，我吃腸，咱倆合夥吃個羊。”公子長過去不知鳥會說話，這會兒感到非常奇怪，莫非真有此事？於是來到南山，果然看見地上躺著一隻死羊，他興沖沖地把羊揹回家。連夜剝皮剔骨，飽餐了幾天，卻忘記了老鴉的話，把羊腸肚埋在了地裡。

老鴉見公子獨自吃肉，把腸子埋在地裡，非常生氣，心裡暗暗發誓要報復他。有一天，公子長上學經過村頭，那隻老鴉又對他叫起來：“公子長，公子長，北崗死了一隻羊，你吃肉，我吃腸。”公子長聽到後非常高興，心想：這老鴉報信準確無誤，我何不帶刀在北崗就地剝肉，一則省力背它，二則把腸子留在那裡，給老鴉吃。

公子長跑上北崗一看，嚇出了一身冷汗。原來地上躺著一個死人，他正想逃走，不想從暗處跳出幾個衙役。見他手拿鋼刀，不由分說把他捆綁了起來，送往縣衙。

到了縣衙，縣官升堂審問公子長為何害死人命，從實招來。公子長戰戰兢兢地說：“大老爺冤枉，我根本沒有殺人。這完全是誤會，請老爺詳查。”

“一派胡言！”縣官喝問：“你手持鋼刀，返回死者身邊，想毀屍滅跡，被我衙役逮捕，還有何話說。”

公子長連連叩頭，把老鴉報謊之事細說一遍。縣官聽得有點將信將疑，再看這學生溫良謙恭，不像殺人兇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心生一計，吩咐把公子長暫押獄中。

縣官退堂後，在屋簷下掏了兩隻小麻雀放在公案抽斗之中。老麻雀眼睜睜看到雛兒被劫，嘰嘰喳喳在堂前來回旋飛。這時縣官一聲傳呼，帶公子長！

公子長來到大堂跪下，縣官對他說：“公子長，我來問你，你說你知鳥中語，現在堂前有麻雀在叫，你可知道它在說些什麼，報來我聽，說對了，我就免你的罪。”

公子長領命，定了定神，仔細聽麻雀叫聲。聽後他頓了頓首，說：“稟告老爺，麻雀說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把我兒鎖在抽斗裡？”

世間竟有如此奇人！縣官又驚又喜，這完全證實了公子長是無辜的。於是當堂釋放了他，並留他在縣衙辦事。

講述人：李合義

蒐集整理：劉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