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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讀這本書打低分,是因為讀不出它對現代文明的抗爭

  • 由 80後人生逆襲手冊 發表于 網路遊戲
  • 2022-04-07
簡介「鵝並不是敘述者

沒有二毛怎麼回事

作者:張子洋

配圖:Online

大部分人讀這本書打低分,是因為讀不出它對現代文明的抗爭

LIT。CAVE編輯部:本文為首屆文穴&後浪書評大賽入圍作品,由作者授權後釋出。

大部分人讀這本書打低分,是因為讀不出它對現代文明的抗爭

《鵝》

叢書:後浪·說部

出版社:後浪|四川文藝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9年11月

作者:張羞

圖書簡介

在鵝群中,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是一隻鵝?

一本無拘無束的概念小說。

假若時間充裕,筆者會重讀《鵝》。

光是序,重讀才品到,「一頭瘋的鵝」不是「鵝」。

從情節上,是其主角「鵝」如果瘋;而從其他部分(「跋,或剩餘」尤其)來看,這正如敘述者所說,「一頭鵝是一頭鵝不是鵝。」

——從純語言上玩:「鵝」就是「鵝」,不是「一頭鵝」(當然,「鵝」跟「人」一樣,曖昧地同時代表個體與群體,人不是一個人,鵝不是一頭鵝)。

而如要討論《鵝》,似乎難以逃脫「後現代」,「先鋒文學」,「反小說」和「沒有情節」的語境。

情節,《鵝》有(會細談)。

小說,如把不符合「傳統小說」的敘事都排除在外,不去重新定義小說概念,那現代,後現代主義的實驗,十八世紀「不符合規範的先驅」,都要為十九世紀小說的寫實主義的分支磕頭。因為背離,似乎不受大眾待見——問題是純文學/嚴肅文學是不是本身不受大眾待見,而通俗文學/大眾文學的情節,敘事邏輯是不是本身就不符合「標準」:如果情節非寫實,非線形,就定義為「先鋒」,門檻太低。

情節和其表達形式相輔相成,小說在到底講了什麼——說什麼和怎麼說,兩個都要考慮,或者說,讀者認為其「說了什麼」受其「怎麼說」擺佈。這兩部分,皮和肉。《鵝》的先鋒性在其語言上,或在其對語言(內在)邏輯的顛覆和探索上,這顯而易見。可其情節到底是怎麼與其語言互動的?

主角與輪迴

後浪•說部(說不)本身提供了實驗文學群像,但《鵝》仍然可以是裡面對讀者最不友善的。其情節一定要到鵝燒燬鵝場,異形入侵甚至至完結,才確定其有線性/主線情節,而其線性情節裡還有迴圈情節。如再讀,其迴圈情節也必有隱性的主線情節。

借敘述者的話:

「這不是一部描寫鵝的動物冒險小說。【。。。】它是一部講述一頭雌鵝在童年時代被強暴後逐漸變性為雄鵝並引起高血壓、失語、認知功能障礙、暴躁症、被愛妄想症等一系列併發症在飼養員指引下走上修真之路最後在快要逼近築基之時萬念俱灰而投河自盡的半自動小說。」

十八世紀的流浪兒(picaresque)冒險小說用了迴圈結構,主人公捲入一系列冒險事件,不斷迴圈。

電影《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就採用了迴圈結構,松子陷入了和不同男性類似的敘事迴圈,次次愛,次次被棄,次次療傷,次次問「為什麼?」,傷害在迴圈中積累。

逃離迴圈的方式,如不是改變角色本身的思維邏輯,(極端的)就是「死亡」。不過這輪迴/超脫意味,給東方敘事提供了佛,禪,道的意味——求佛,參禪,修真脫離世俗輪迴。而這正是主角鵝所做的。

鵝次次接近死亡,次次逃脫,一次甚至是「吐出它的靈」逃離爆炸太空艙。鵝有主角光環,這光環本身就是一種特權,一種詛咒。

《鵝》中,句子以「鵝」為主語開頭,稀疏平常,鵝連著鵝連著鵝。「鵝有時候自身也被作為賓語使用。在這種時候,鵝堅持認為它還是主語。」鵝是主語,鵝是主角,鵝有主動性,但是鵝的主角地位是敘述者賦予的,它被敘述折磨,被敘述保護。可如在敘事者盡興之前,它脫離敘述,是要受懲罰的——

「鵝邁開大步,匆匆忙忙消失在一干閒散但焦慮的鵝群中,以為這樣它就去能巧妙躲過那個暴戾無聊敘述者的監控,怎麼可能,鵝在接近中午11點30分被發現,正因為脫水和缺氧,氣息微弱躺在公園的長凳上CD血條。」

鵝是這個敘述者選中的「玩具」,幸運也不幸。

後現代敘述者不隱藏其「玩弄」角色的事實,角色被迫在死亡邊緣試探,《鵝》的封面鋪滿了死鵝。鵝常常困在星期三這個時空,無限迴圈。它痴情,執著修真,對真鵝執著,就是它反抗虛無和荒誕——後現代的產物(表面上)。

後現代主義解構本身就有對文化毀滅,否認的傾向,後現代主義者是渴望從廢墟里重建,卻懷疑一切精神重建的方式,導致一直重建廢墟;而佛禪的「東方解構」化解了西方理論解構缺乏的精神性和平和性(表面上)。

其實在第一章結束之前(微信讀書電子版似乎被分成六章),在「跋,或剩餘」之前,鵝修真,拜佛失敗都可以用佛禪本身,破除放下執念來釋懷。鵝的這些失敗的修真迴圈在第一章結尾的顛覆之前,佛禪意味只增不減,畢竟飼養員,在喪屍狀態下,「佛擋殺佛」,「絕不動搖」,破執也是修行——可是第一章結尾把這份禪意給顛覆了,非常徹底。

母體與失語

《鵝》的一部分詩意和禪意暗示來源於其迴歸,不斷迴歸,接受冥冥中迴歸暗示,尤其是迴歸母體。鵝對飼養員的執著,雜含一種對母體的執著,鵝破殼而生的意象或許也暗示鳥類的印隨,而飼養員可能是其印隨的母親。

可實際上,主角鵝本身的雌性身份其實比想象中來的更重要。雖然敘述者是明說鵝在童年時期被強暴後逐漸變性為雄鵝,但是實際的變化是在成年鵝在鵝場被強暴之後。鵝場壓抑,鵝不生蛋,被認為性慾低下,被鵝場選雄鵝強迫……為了提高生產力……

與《動物農場》一樣——母雞反抗自己的蛋被豬(雄)掠奪,母牛的奶被豬擠走,母狗的孩子被豬抱走——雌性的生產力被父系霸權利用。變性本身就是一種反抗,鵝場容不下一隻無法被定義,無法生產的鵝,它要被燒死。

後現代主義對語言的玩弄受到了鵝場的挪用和制約;只有鵝場可以定義語言,鵝要被無休止地審訊,其審訊過程就像一場後現代荒誕劇。鵝如要成為雄鵝,必須定義自己是性向明確的,是異性戀,鵝(必須說)說鵝是。。。

鵝在一個鵝場中失去了對語言的掌控,鵝的主體性是被壓抑的。鵝可以做主語,其它人物也可以做主語,鵝不是永遠的主語。

第一章的結尾揭示或印證了敘述者計劃的童年強暴,鵝在這裡是被動的。

「鵝被一把打昏。鵝彷彿被一個東西纏繞、插入。【。。。】鵝被推下水,鵝根本無法動彈。鵝想消失,但沒有消失的能力。」

鵝在鵝場中被強暴也是處於被動,行為上和語法上,而且同樣失語。「鵝被五花大綁,反扣在床上。鵝呼喊,喙嘴被塑膠夾鎖住。」鵝童年被龍強暴了,龍飛騰入雲,下雨,「一個特大的雨滴準確滴落到鵝眼上。」這本身就和宙斯下雨,受孕凡女呼應。神的「愛撫」是沒有被拒絕的權利的。

至此,禪佛對語言的懷疑與摒棄和父系社會壓抑女性言語不可避免地重合(包含佛教本身對女性的歧視)。本來,鵝在佛禪中失語意味著敘事的完結,是其用失語反抗失語,但是佛禪拯救不了它(她)。或者說,佛/禪拯救的是他,是在它/她體內遺留的那條龍(雄性象徵)。

母體成了一個媒介,母體是被拋棄的。之前,(雄)鵝被鵝場火烤,意外生蛋,有真佛烤出佛舍利的內涵與玩味,是鵝的身體(雌變雄,卻生蛋)反抗鵝場對身體的定義,反抗人(被定義為高階物種)對性別和物種(等)的定義。

但是現在,鵝產(龍)蛋不過是一個高階物種(龍)向另個高階物種(人),一個父系向另一個父系展現力量。基督教的神蹟之一,就在於女性天生的生殖創造力,神(父系)可以挪用。

鵝成為主角是一場被「神眷顧」的意外,敘述者不是選了任何一隻鵝,主角鵝的特殊性,鵝超越其他鵝的特殊性,是她體內隱藏了真正的「主角」(象徵意義上的)——龍。龍從異形中拯救了世界,她是因為龍的印象,龍的寄生才變成了雄性,變成了異性戀(雄)。

更明顯的證據是,低階物種(鵝)成為了高階物種(龍)的母體和小說表現的異形入侵呼應。異形將人類變成喪屍,用其進行繁殖,異形的蛋也與龍蛋(之前成為破「真」「假」的討論物件,重新審視,充滿諷刺),也無差異。鵝和人都在「神」的胚胎下生理上發生了改變。鵝成為主體,雄性異性戀的「錯覺」由此可以說也是受到了作為龍的母體的影響。其對女飼養員(喪屍狀態)的無法控制的強暴,其展現的雄性暴力的結果也是它失去雄性力量的來源。其實,異形在影視中是以母系氏族出現的,中文還附加諧音「異性」。

龍拯救地球,象徵意義上,算是父系秩序對母系混亂的鎮壓。這個西方異形帶來的西方後現代廢墟被東方神話,古代/中華圖騰東方龍「衝擊」乾淨了,而鵝還是沒有完成自我拯救。

一次鵝看到異形從喪屍大腦的出生,喪屍自燃,消亡,異形嬰兒看著母體的消亡,鵝得出結論:

「這種關係構成的一個整體,正在被另一個整體代替,即空殼的一消滅,而新生的微弱的一在成長,以不同的形式。」

龍從鵝的身體誕生,離去,也是對母體空殼的拋棄。母體只最為了一種父系高階物種的生殖輪迴方式。母體是媒介,是過渡,她/它在父系語境下成不了主體。

鵝輪迴於星期三,星期三是鵝童年被強暴的時間。。。

先鋒與21世紀

「跋,或剩餘」,一方面是敘述者寫在最後的,一方面也是龍離開後,剩餘/剩下的鵝。或者也是,龍離開後,重建的社會——神話被解構,離開後的後現代社會。

鵝不怎麼追求成為真鵝了,鵝的冒險也結束了,鵝和其他人,和其他鵝一樣,安安穩穩,渾渾噩噩過日子。鵝還有真氣,但是用來消除記憶。鵝雖然有妻子,還是還是迴歸鵝場生蛋(!?)。

鵝的性別和性向在最後還是存疑。鵝還是生活在一個二元對立的社會,黑鵝的出現,「引起激烈反響,甚至歧視。當黑鵝歧視白鵝,白鵝反過來歧視黑鵝。這樣鵝鵝想歧,以至於一頭鵝不是白鵝,就一定是黑鵝,否則它不是鵝。」一頭不一樣的鵝,會「被排除在鵝之外,因為它不願承認自己是白鵝或黑鵝。它是鵝,它當然不承認。」

社會對語言的掌控,對定義權,話語權的掌控,本身就是對「鵝/人」定義來規範「鵝/人」。鵝是鵝,人是人,《鵝》對語言的顛覆,包含一定意義上,邊緣身份(包含,鵝,最為動物在人類中心主義中,也可以是詩人)發聲,建立自己語言、語系,話語權。或者說,在語言被限制的情況下,又試圖說,不可避免帶來的混亂,顛覆,不解,以及相應的創新。

「它是鵝【。。。】,它只想說明一點,」《鵝》想說明「語言有很強的(它就是為了使用而產生的)實用性,世界(它真的很世界)需要它的保駕護航(隨手而來),才能墮落。」世界/社會使語言墮落,而不是鵝的錯。

「先鋒文學」曾經可以代表的革命性,在21世紀的中國是什麼樣的(或者其「反動意義」一直比較「曖昧」)?而當下發展的廢話派(作者張羞是代表人之一,但不是創始人),其言語為什麼需要包裝成「廢話」呢?在當下,什麼話是「廢話」呢?

鵝是鵝,人是人,是廢話嗎?

當龍還在鵝的體內,鵝曾反思了山和河流的關係,水滴和河流的關係。鵝認為山阻止不了河流的流動,而河流不一定需要水滴而成立。河流「不像一個雨滴,需要緩慢的形成過程,再從天空掉落,落到地上成為水之後才消失。」

河對鵝是永恆的,無始無終的流動(這段也非常意識流的呈現)。但是「鵝至多隻能想象自己是【一朵】浪花而不是河流」。

從群體和個體關係而言,鵝似乎暗示在流動的群體中,個體微乎其微。一方面「鵝」作為象徵,同時《鵝》作為小說,它們是流動的,不被山定義。它們藉助言語,藉助一句一句,流動著。如果《鵝》是一首詩,那詩意是流動的,可誰是載體,誰是詩意的母體?

男性的藝術創作力有過被解讀為釋放性壓力的過去,而鵝的性滿足,也象徵這龍的離去。這裡面充滿了龍對鵝對女的暴力鏈,但本質是對母體/載體的折磨。

才華本身對藝術家就是一種折磨。

《鵝》就像龍,透過鵝的身體中射出——詩意是不是也是藉助張羞這個載體,這個母體射出。

張羞可以詩意枯竭,但是詩意可以永恆在流動,不僅僅是《鵝》作為書籍流動,還是詩意本身就在群體,在生活中流動。詩歌,藝術,天賦,不會只「臨幸」於一個藝術家,它可能就像龍一樣離開了,拋棄了詩人。

詩跑了,留下了詩人。

鵝已經不反抗敘述者了。「鵝」,諧音「額/我」,尤其是封面上,鵝頭分開了「我」和「鳥」。「鵝」雜糅了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鵝」作為人稱可以說就是「我」的異化,異化為「鵝」,「我」是誰的載體而成了「鵝?」或者說,「我」本來就是異化的存在,「我」是表現給,說給他者的,是為他者存在的。鵝被敘述者,一個他者,自然而然地,從主體異化到客體。

「鵝並不是敘述者。它最好是被敘述的物件。這鵝沒有歷史,因為它沒有記憶。它沒有對在它身上發生過的事件形成記憶,它是一頭空洞的鵝。」

它所遺忘的,包含了它被強暴,社會不被允許述說的,要透過「鵝」,透過一個「我/鵝」之外的敘述者表達出來。

如果鵝要恢復成主體(儘管她永遠都是暫時是主體——暗示為雄性),她會重新擁抱修真,以及和龍的精子重疊而成的雨/雨滴的意象,但是鵝選擇了遠離雨滴,鵝的這種「平庸性」「空洞」,放棄修真,放棄對真鵝的追求,是選擇遠離了這種暴力,「神性」的暴力。

或者這個現代廢墟是鵝,作為一個雌性或定義不明的存在,可以沒有(被迫)在死亡邊緣試探,「拖拖拉拉」地活的一個世界。而詩意/龍必然讓它「不平凡」,它對語言的掌控必將受到社會的管制。

開頭,瘋鵝感到大勢已去,要打倒孔乙己;中途,鵝感到大勢已去,是異族入侵,結尾的大勢已去,21世紀的大勢已去到底是為什麼呢?

詩歌走了,詩人的空殼留了下來;

「先鋒」走了,先鋒文學留了下來……

廢話與失/詩語

龍永遠離開了鵝,離開了21世紀;詩歌,或某一種型別的詩歌,也許是神秘性的,巫術的——詩歌作為神話也離開了。

但是鵝的主權性卻沒有恢復,鵝的聲音沒有迴歸。不過鵝最後沒有像敘述者暗示的那樣「萬念俱灰而投河自盡。」

對於鵝的未來,敘述者只是說「後來,鵝的態度越來也任性,但那是後來的事」;對於鵝的現在,當下,鵝沒有打算投河自盡,成為河流的一部分。

是敘述者離開主角「鵝」,看向了所有鵝,敘述者認為「所有的鵝加起來才是鵝。一頭鵝算不上鵝」,而主角「鵝」由此轉換了其對失語的關係,鵝只有成為「空洞」,當「任何對它的記述對它沒有二毛錢的意義,它自動取消了被複述的權利。它成了一個反動鵝。而那個敘述者只能對著它的歷史隔靴搔癢。」

敘述者在鵝變成「平庸/大眾」鵝的同時,失去了對它的折磨(的慾望)。鵝的思想發生的轉變,鵝不執著了,結尾就是「鵝不打算過多糾結」,鵝也許就不用透過死亡逃離敘事者的掌控,其代價似乎是一種思想/宗教/原始的死亡……

思維的轉變,思維上的「死亡」,讓鵝逃離了迴圈敘事,似乎也逃離了肉體死亡的結局,可這本身就是一場悲劇。有一些電子版(如,豆瓣閱讀),附帶了一條宣傳語/批語,總結精闢:

「社畜鵝暴躁反抗,自我懷疑,自我放棄,鵝生艱難,毫無意義。」

而「毫不意義」是廢話派(起碼錶面)上追求的,可這也許不是張羞追求的。

《橡皮:中國先鋒文學》曾介紹廢話派,「好詩都在網路上」講,「廢話就是沉默,就是無話可說,就是沒有意義的話。……詩就是廢話。這是開悟的話,是從根本上說詩。」

「廢話」被跟禪宗連在一起,「無話可說」為奉為詩。無話可說=失語=詩語=禪/佛破執

可想想鵝,它/她在宗教中被重視是應它借「雄體龍身」,而她的主體,她的存在,她客體(般)的存在處境被忽視。

廢話派無話可說的悲劇,不僅僅是時代的,更是他們對廢話的執著。這種表現性的「失語」似乎是對真正失語者的「利用」和「麻木不仁」;這是「詩語=失語」的悲劇性,禪佛沒有真正對話鵝的「他/她/它/ta者」部分。

他的失語是超脫,她的失語是痛苦……這兩種空洞,無意義是不對等的。張羞的《鵝》,如果和廢話派聯絡在一起,就是對廢話派的一次破執。

廢話派在一個人們早已對詩歌失去信仰,失去執念的時代破詩歌的執,似乎是執迷不悟。

《鵝》不僅是對於先鋒派和人/鵝失語的反思,還可以是透過他/她/它/ta者悲痛的失語/詩語和修真成功者的失語者/詩語者反差,後者對前者的非主體身份的無視,對「廢話」存在的意義進行反思。

對廢話派以為廢話就是「悟了」,破了一次執。鵝(阿)彌陀佛,就是對佛的顛覆。標榜「空」標榜「悟=無」,要想想鵝/《鵝》。鵝彌陀佛。沒有阿=否,就不是無量佛了。鵝/《鵝》提醒了自以為是的「阿彌陀佛」的邊界。也許只有聽到了鵝/《鵝》的失語/詩語,詩語/失語才會有未來。儘管它不一定在想象未來。

失語本身是一種語言,未來是沒有被書寫出來的,書寫的只有過去和現在。未來是失語的。

未來

失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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