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人們把我帶到無盡的岸邊

風搖著榛樹。傳來一聲呼叫

挨近，又撤離，我敢發誓

一縷光穿林而過，或許是

在地獄中打轉的那些影子

By 雅各泰

垃圾腐臭的氣味

城堡牆角堆滿了乾枯的玫瑰

我蜷縮著靈魂，不大理會將要

抵達的至暗時刻，氣味太難聞，甚至

傾聽不到世界的擺動，太陽普照不了

正午，你正以悲哀的方式瞄準，我觸控

你，卻只能觀賞你哭泣，禪宗不是一間酒吧

而是幾間活色生香，雖然這畢竟真實可信

歌聲中，聽起來往往不知所措，一江春水和

爬上雲朵的蒼蠅，刻有海誓山盟的懸崖

我尋思著從未對你說過，前方的烏有之路

會因此關閉

天色溫柔

午夜之後的時間，我去了數趟

衛生間，永遠舍不掉想放棄的東西

諸如此類的騙局，或大或小，生命誠可貴

會給你不一樣的巧克力，敲鐘人屬於

人面獅身，有翅膀，他猙獰地改變行程

黑暗之後，我像魚浮在床榻上部

懷疑那個肥碩的胖子，擁有能讓面板

返老還童的手段，曾經生動無比

用點石成金的手指，不斷摸索窈窕腰身

我在想，冰冷的岸邊，要失去的

總歸要是去，要與時間算清賬單上

的價格，旅人盪漾的歸途，我順帶付了

另一張船票

誰在哪兒看燈火熄滅

門開啟之前，隔著門，門後面的

喘息不停，如迷宮充斥著迷離，我夢見

屋內點著燈，仍然昏暗，但再清楚不過了

有隻猛獸扛著槍，坐在餐桌旁邊，眼神向著

幽深之處，似乎比我還在夢境，日日夜夜

正在消失將要消失的那些虹鱒魚，它們獨自

忽略了彼此，要不我懷疑雲朵包圍了天空

般若湖落下了雲朵的惆悵，沒有什麼

能阻止常春藤纏繞我，佛陀在西伯利亞

就像我對一朵苔花抒情，碾碎的聲音

螞蟻追上我，沒有多少可以繼續

純粹

神秘恐懼吞噬我，她會有一個幻想

你不會逃走，陽光普照，盛夏在鍋爐裡

呆了許久，魔鬼掂量著乞丐自由自在

一共要花多少金錢？乞丐和我交換了皮囊

只要永生活著，我會好色又迷人地活著

所不同的，道德比海洋還虛無

許多難以出賣的複雜，與寫作者關係

不大，我依次演繹了瘋子表情種種

尖銳精確到了分分秒秒，我愛那大海

蔚藍的純粹，在這場搏鬥

時間有一把寶刀

插圖 | Ljiljana Blazevska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