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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quire 邀請到 NFT 領域的相關人物，為我們解讀 NFT 到底是什麼， NFT 的發展趨勢以及他們對 NFT 的未來願景。

今天的受訪者是AI藝術家孫羽茜，她一直聚焦於智慧AI領域的藝術創作。

孫羽茜

AI藝術家

“語言的極限就是我世界的極限。”用這句維特根斯坦的名言來形容孫羽茜的作品可以說再合適不過了。在清華美院學習資訊設計的時候，孫羽茜和同學合作了第一個 AI 互動專案“ReBo”。隨著她作品不斷進化，她的學歷也在相應升級：碩士孫羽茜選擇了 computational arts 計算藝術方向，而博士時她研究的課題正是 conversational agents，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會說話的 AI。

數字語言塑造著她的創作極限。沿著這條道路，孫羽茜一直在拓展自己作品的可能性。“ReBo”源於清華的輔修畢業課題，本科輔修智慧硬體的孫羽茜想讓 AI 變成一個有人格和情感的人，最終她選擇了詩仙李白。孫羽茜親自設計了“李白”的人格屬性，行為邏輯，乃至說話的方式語氣，後來她把這種創作理念推廣到了作品“一千零一夜”和“Wonder［001］”系列當中。

“一千零一夜”被包裝成了一個遊戲，當你引導 AI 驅動的國王講出包含關鍵字的故事，（關鍵字比如“劍”、“刀”或者“盾”）它們就會實體化，你會發現自己真的陷入了一場打鬥當中，故事中的語言化作了真實的武器。相比傳統認知中的遊戲，“一千零一夜”讓人和機器的互動創造出了一個專屬於自己的故事，理論上說，故事擁有無限的可能性，因為它的邏輯根植在從互動裡不斷自我演進的 AI 中。

基於數字語言和互動邏輯的無限可能性，同樣在 Wander［001］ 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實際上，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參與其中，因為 Wander［001］ 的表現形式之一是一個微信聊天機器人（ID：wanderingBot），你可以和它對話，讓它帶你穿越時空，探索未來地球的任何地方。不止如此，聊天記錄和虛擬旅行足跡大資料給了孫羽茜更多想法，她運用演算法和設計把它們變成了可供互動與探索的 VR 場景，使用者（或收藏者或玩家）不但可以透過文字，還可以親自體驗由他們自己、AI 和藝術家一起創造的世界。

系列作品 Wonder［001］

還原一個實際上並不存在的場景，不僅需要藝術家對每個創意環節的精準把握（就像畫家把握畫筆、設計師把握軟體工具一樣），還要在虛擬現實的想象上，在介於真實與虛擬的交界處，藉助 AI 工具和自己的理念，尋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表達，對孫羽茜來說，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因為隨著 NFT 數字加密藝術市場的爆發，技術革新和 AI 工具的發展一日千里，每個人都能接觸到豐富的創意工具，但不是每個人都有獨具個性的創作理念。你的關注點是不是真正具有突破性在孫羽茜看來才是最重要的問題。當你的重點確定之後，具體涉及到要採用什麼樣的技術，則可以隨著不斷進化的科技工具用最好的方式加以組合。孫羽茜認為，作品價值本身並不僅依賴於你用了什麼高妙精巧的技術，它的價值肇始於藝術家對它設計構思之處，“從你開始有想要實現的想法，你就已經在創作了，相對於理念，具體的創作步驟是比較次要的。”孫羽茜說道。

除此之外，AI 數字作品的創造過程還暗藏著一層工具屬性的不確定。畫家或許非常熟稔於自己的畫筆，而平面設計師面對龐大複雜的設計軟體已經不能胸有成竹地說自己能夠完全駕馭它，到了數字藝術家這裡，情況就顯得更加複雜隨機，因為沒有人能完全準確知道 AI 工具最終能做出來什麼東西，或者產生什麼反應，一切都在動態隨機的變化中，而當這種隨機變化同每個藝術家不同的經歷、背景以及概念設計相結合的時候，獨一無二的作品由此誕生。這或許正是維特根斯坦所說的“語言邊界”的含義。孫羽茜更願意把這個過程稱之為“演化”，因為它意味著廣闊的前景和各種可能性。

在採訪的最後，我們向這位年輕又充滿幹勁的藝術家提出了唯一一個超越她作品之外的問題：對未來的 NFT 數字加密藝術發展怎麼看？畢竟，NFT 這種技術手段，極大改變了數字藝術世界的生態，眼下 NFT 市場的大熱，讓熱錢湧入，使市場顯得魚龍混雜、烏煙瘴氣。

孫羽茜的答案一如既往的蓬勃樂觀，同時又有著一種內生的嚴謹：“創作本身是一種本能，對藝術家來說像呼吸一樣自然的事情。隨著 NFT 的普及，數字藝術家售賣自己的作品就會像畫家賣畫、雕塑家賣雕塑一樣稀鬆平常，被大家所接受。”孫羽茜覺得現在的 NFT 市場與其說是競爭，不如說是百花齊放，她樂觀地認為只要你有自己的創作理念和堅持，總能夠找到認可自己和自己作品的人，她未來也會繼續聚焦於 conversational agents 對話型人工智慧領域，繼續推進數字語言和人類想象力的極限。

採訪、撰文：申遠

圖片：受訪者提供

原標題：《NFT系列專訪 | 孫羽茜：數字語言的極限就是我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