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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奇案故事:六條人命

簡介兩人讓錢知縣各打了二十大板

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意思是什麼

我們大家知道,古代當官的,下至七品知縣,上到內閣大學士,都是透過科考,從秀才、舉人、進士一步步考出來的,一個個都是飽讀聖賢書,按理說,這樣的官員應該愛民如子才對,可一旦當了官,有九成的人就腐化了,貪圖了錢財,剩下的一成,雖是清官,其中也有性格古怪之人,他手下的老百姓同樣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我們今天就講這樣一個知縣的故事。

話說清朝嘉慶朝,有一位兩榜出身的知縣,名叫錢墉。這個錢老爺姓錢,卻不愛錢,可有一個毛病,就是自恃清高,自以為讀過幾天“之乎者也”,就誰也瞧不上。他本來在江南繁華之地任職,被上司嫌棄,考評時得了個“性情乖張”,便被派到山西汾州府,他不僅不送銀子,連個奉承的話也沒有,知府見他不會來事,也就把他乾涼在一邊。過幾個月,汾州府臨縣知縣出缺,知府本不想便宜了他,轉念一想:這臨縣歷來民風彪悍,讓他幹上一年半載,到時候尋找個不是,再開缺了他就是。

這錢老爺對上司如此,對下層老百姓的態度就更差了。他覺得老百姓沒有文化,自然就是“頑冥不化”,所以,下手時毫不手軟。錢墉有兩句口頭禪,一句是“人之初,性本刁,你不打來他不招”,再一句就是“我讓你看看,是老爺的板子硬,還是你小子的嘴硬”!錢墉來臨縣上任不久,就得了個外號“錢三十”,不管你有理無理,只有到了錢知縣的公堂上,沒有不挨板子的。

古代奇案故事:六條人命

這天,有人在桃花莊的地頭上,發現了一具女屍,這女屍年紀不到二十歲,衣著華麗,有幾個膽大的農夫近前一瞧,嚇得魂飛魄散——女屍沒有了頭顱!

桃花莊離縣城約五里遠。錢墉帶著衙役、仵作仔細查勘了現場,沒有太大收穫,於是錢墉問里正,這是誰的地?里正回答說,是桃花莊的馬世雲的。錢知縣吩咐衙役,押了馬世雲,帶回縣衙問話。

錢老爺升堂,問馬世雲:“你是如何殺死這位女子的?她是何人?從實招來!”

馬世雲是個農夫,早已嚇得語無倫次:“老爺,人,人不是我殺的……老爺明斷啊……”

錢知縣道:“我知道你這樣的歹徒,不會輕易招供。左右聽了,拉下去先打三十大板,再拖到堂上問話!”

“劈哩叭啦”一陣板子聲,夾雜著馬世雲的哀求聲,傳到大堂,錢墉臉上微露滿意之色。

馬世雲被衙役拖到堂上。錢墉問道:“招是不招?”馬世雲有氣無力,心想自己再不招,今天非要死在這裡不可,不如先招了,保住這條小命,日後若有機會,再翻供就是了。

馬世雲打定主意:“人是,是小人,殺的。”

錢知縣接著問道:“這個女子是誰?從實招來!”

馬世雲:“這,這女的……我不知道,不認得。”

錢知縣一拍驚堂木:“莫非你還要嚐嚐老爺的板子?左右……”

“老爺老爺饒命!小的的確不認識這名女子……昨天,小的一個人在地裡幹活,看見樹下有個女子,長得好看,就動了壞心思。老爺,千萬不敢再打了……”

錢知縣:“人頭呢?”

這回馬世雲傻眼了!

“夾棍伺候!”錢老爺一聲令下,馬世雲又是一陣鬼哭狼嚎,直到暈了過去。

馬世雲雖招供了,承認人是他殺的,可就是不交待死者頭顱的去向——大刑也用了,這馬世雲一會說是扔到溝裡了,一會又說投到河裡了……弄得錢知縣也沒了辦法。

縣衙有兩個捕快班頭,一個姓張,一個姓李。錢知縣把他二人叫過來,讓張班頭尋訪死者的家屬,讓李班頭尋找死者的頭顱,都以三天為限。兩位班頭暗暗叫苦,誰都知道這錢老爺的規矩:三天之後,辦不好差,先打二十大板,二十大板挨完,繼續辦差,再過三天,仍沒辦妥,再打二十……直到辦好差事為止!

李班頭領命之後,便買來好酒好肉,直接來到死囚牢,請馬世雲喝酒。馬世雲腳踝骨已被夾碎,無法移動,酒菜便擺在牢房裡面。酒酣之時,李班頭問訊馬世雲,那女屍的人頭丟在何處。馬世雲吃了人家酒飯,便附在李班頭耳邊,說自己把那女人頭顱拋棄在“枯井之中”。李班頭再問,何處枯井?馬世雲就不再好好回答了,一會兒說是東,一會兒說是西,莫衷一是。

儘管如此,李班頭仍是大喜,尋找畢竟有了目標。張班頭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只能派出手下捕快,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打探。

三日之後,李班頭尋遍全縣枯井,一無所得。張班頭更是毫無頭緒。兩人讓錢知縣各打了二十大板。

張班頭捱了板子,手下的幾個捕快心中愧疚,圍在一起發牢騷,有埋怨錢知縣的,也有罵兇手的,還有抱怨老天不公的。其中一個捕快說道:“各位別說沒用的了!不然三天之後,張大哥還得挨板子。我有一法子,大家看看行不行?”

“那就快說呀!”

“家裡沒了人,卻不報案,也不認領,其中必有隱情,你就是尋到了他的家門口,他也會死不承認!”這個捕快說道,“他不說,周邊的人當然也給他瞞著。如果我們幾個人一人出十兩銀子,這就是五六十兩了,將這筆銀子懸賞出去,或許有人能提供一些線索!即便退一步說,到時沒有線索,銀子不還在自己的口袋裡嗎……”

大家聽罷紛紛叫好。張班頭說道:“你們一人十兩,我出五十兩,總共懸賞一百兩!現在,大家就分頭把這口風放出去,要讓全縣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知道懸賞這事!”

有句老話說的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第二天,就有一個老婦人找到張班頭,提供了一條重要資訊:離縣城五里遠的武家窪頭號富戶慄大千的千金小姐胭脂幾天前不見了。

古代奇案故事:六條人命

這個老婦人也是武家窪的,因為做得一手好針線活,慄大千就請她到家裡教胭脂。胭脂是慄大千的獨生女兒,自然百般疼愛。前五六天,老婦人又到慄家去,慄大千給攔住了,告訴她說,胭脂生病了。老婦人和胭脂相處久了,一聽胭脂病了,更想去探視小姐。幾乎就要給慄大千跪下了,慄大千就是不讓她進。後來她在街上碰見胭脂的貼身丫鬟,趕忙問訊胭脂病情。這丫鬟看她緊張的表情,才悄悄告訴她,小姐離家出走了。她還想再問,那丫鬟匆匆跑了。

慄大千被帶到衙門,知道已經隱瞞不下去了,更知道錢老爺板子的厲害,就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

原來,半個月前,有個姓魏的書生,自稱是從府谷縣過來的,要進京趕考,路過武家窪,向慄大千借宿。慄大千自己雖沒讀過書,卻敬重讀書人,看來人文質彬彬,就答應了。不料,第二天小夥身染風寒,無法動身。慄大千就讓家裡的傭人給他請大夫熬藥。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胭脂小姐竟也前去伺候。因胭脂早已許配他人,慄大千聽說後,先教訓了胭脂一番,又要驅趕那借宿的書生,親眼看見這姓魏書生病的實在不輕,這才動了惻隱之心,沒有馬上把這位書生趕走。誰料這位書生不但不感恩,反而恩將仇報,五六天前,趁黑夜拐走了自己的女兒胭脂。

錢知縣問道:“桃花莊發現了一具女屍,這事你可知曉?”

慄大千回答道:“小的聽說了。”

錢知縣:“你就不想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女兒胭脂?”

慄大千哽咽道:“小的也想去看看,可又不願意去看。我每天都盼望胭脂忽然回來,每天都這樣想……唉,我怕鄰居們知道了,說三道四,更怕讓親家知道了,所以,就把胭脂離家出走的事兒,隱瞞了下來……”

錢知縣:“我現派人領你檢視屍體,你可願意?”

慄大千老淚縱橫,點了點頭。

錢知縣:“女兒不守婦道,離家出走,隱瞞不報!本應重罰,本縣念你年近花甲,來人!重重責打二十大板,隨後帶去認屍。”

慄大千見了無頭屍身,的確是自己的女兒,當場昏死了過去。

古代奇案故事:六條人命

李班頭見張班頭拔了頭彩,於是也照貓畫虎,和手下人湊了一百兩銀子,懸賞尋找那顆人頭。

這法還真靈!第二天,就有人提著一顆女人頭顱,前來領賞。

這人名叫邱大。李班頭一看,老熟人!邱大是個賭徒,人要是沾染上了“賭”,就沒有心思再務正業了!有錢就去賭,沒錢就去偷雞摸狗。

李班頭把邱大帶到堂上。錢知縣當場讓仵作查驗頭顱,仵作驗了一會,向錢知縣稟報:“這顆人頭是一顆女人的,這點不假。小人推算年紀在三十之外,而且,死亡時間不超過六個時辰。”

錢知縣一聽,讓人拖下邱大,就是一頓板子。

邱大再次被押到堂上。錢知縣一拍驚堂:“快招!”

“我招我招!老爺莫要再打,我全招!”邱大磕頭如搗蒜,“這是我媳婦的頭。昨天晚上我回到家,本來賭輸了,心情就不好。這媳婦又是在耳邊抱怨,把我惹惱了,就打了她一頓……後來想起,下午時有人說,衙門正在找一顆女人的頭顱,還給一百兩銀子,我,我就掐死了媳婦,用菜刀割下了這頭……”

“你媳婦的屍身現在何處?”

邱大回答:“還在家裡!我想等領了賞,再買副棺木,回家給她裝殮!”

錢知縣讓李班頭、仵作一班人去了邱大家裡,果然是血跡斑斑之中,橫臥著一具女屍。

案件至此,錢墉已黔驢技窮,無計可施,再加上時日不短了,錢知縣只得上報結案,對於丟失的頭顱,則含糊其辭,一筆帶過。案卷上報到巡撫衙門,上面這些人也不願多事,照準即是。殺人兇手馬世雲只待秋後問斬。

古代奇案故事:六條人命

話說一下子衰老了十幾歲的慄大千,這天正坐在院裡發呆,忽然家裡進來一個書生,慄大千抬眼一看,原本惺忪的兩隻眼睛忽然發出憤怒的目光,使勁全身力量撲向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說道:“老伯,老伯,你怎啦?我是魏島元啊!幾個月前,在你這兒住過!”

慄大千:“我找的就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女兒,你死得好慘啊!”

“啊,胭脂怎麼啦?她人呢?”

“啥也別說了,有話到官府去說吧!”

大堂之上,魏島元朝錢知縣拱手施禮:“新科進士魏島元參拜知縣大人!”

錢墉問道:“五個月之前,你可在慄家借宿?慄家女兒胭脂,你可認識?還有那胭脂可是和你一同出走?可為何又落入壞人之手?”

魏島元再施一禮,回答道:“五個月前,我曾借宿慄家,生病不能趕路,多虧慄老伯,還有胭脂姑娘請醫料治,在下沒齒難忘!胭脂姑娘心地善良,當時我是一落難書生,哪裡敢有非分之想!我離開慄家之時,心懷感念,哪裡還敢帶走胭脂姑娘?”

錢知縣:“此話當真?”

魏島元:“我要是和胭脂姑娘一起出走,今天還敢一個人回來嗎?我可以和胭脂姑娘的貼身丫鬟進行對質!”

錢知縣吩咐傳喚慄家丫鬟。

丫鬟回話:“那天,我伺候小姐起床,是我多嘴,告訴小姐,魏公子已經走了,小姐聽說後,說她有幾句話,一定告訴魏公子……我本來想和她一起去,她讓我留下來,她,她自己一個人走了……”

魏島元忽然想起來什麼,他對錢知縣說道:“屠夫,對,有一個屠夫!”

“什麼屠夫?”

魏島元道:“那天我上路時,天還矇矇亮,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我走在路上,遇見一個面露兇光的屠夫,推著一輛獨輪車,兇巴巴地盯著我。我當時心裡發毛,趕緊走了幾步,甩掉了那人……胭脂姑娘要是這個時候追我,想必也會遇到此人!”

一旁仵作站出來,向錢知縣施禮:“這就對上了!錢老爺,我當時檢視女屍,脖子上的刀口甚是齊整,就覺得很是奇怪,這說明一來兇手所用兇器,銳利非常,二來下手老練,不是一般的人所為。這些如果是屠夫所為,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錢知縣問魏島元:“如果你現在遇到這個屠夫,可還認得出來?”

魏島元:“應該可以!”

錢知縣派了一名衙役帶著魏島元道集市上尋找那位屠夫。只一個時辰,那個屠夫就被找到了。

錢知縣照例是先伺候了一頓板子,這屠夫一看陣勢,就覺得事情敗露了,估計今天逃不過這一劫,於是就來了個竹筒倒豆子。

那天,胭脂姑娘的確遇到了這個屠夫,屠夫將胭脂劫持到一個無人之地,欲行不軌,不料胭脂姑娘死命反抗,惹惱了這屠夫,便一刀捅向胭脂姑娘的胸口,隨後還不解氣,又一刀割了頭顱。

錢知縣問:“頭顱呢?”

“我和渾三一向不和,這渾三也是個賣肉的,我路過他攤子時,他還沒出來,我就把人頭掛在他的肉鉤子上了。”

錢知縣讓人傳來渾三,渾三上得堂來,一個彪形大漢,早已抖若篩糠。

錢知縣一拍驚堂:“渾三,我來問你,人頭何在?”

渾三:“人頭讓我埋在家中的院子裡了……”

錢知縣派人去渾三院子裡挖找人頭。不一會,這些人回來報告:不但挖出了人頭,又另外挖出了一具男屍!

錢知縣再次提審渾三。渾三交待,那天,他出門擺攤,看見鉤子上的人頭,怕惹上人命官司,就把人頭提到院子裡,準備埋了。誰知他埋頭挖坑,經常給他送豬的陳老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了院子,把他和人頭看了個清清楚楚。渾三怕陳老五嘴上不嚴,就趁他不留意,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鐵鍬,陳老五應聲倒地,渾三怕他不死,又拍了幾下,隨後,把陳老五的屍體和那顆人頭一起埋了。

錢知縣聽到這裡,心想,馬世雲是冤枉了,正在想如何處理時,獄卒來報,馬世雲在獄中病亡了!

幾個月後,吏部處理錢墉的文書來了:發配邊疆流放三年。又過了一個月,錢墉等來了新任臨縣知縣,一看不是別人,原來是魏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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