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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學書院帶你重新認識那句被誤解最深的孔子語錄

簡介”劉明武在文章《“女子”非指“女人”》一文中寫道:“整個句子應該理解為‘只有你的兒子和小人一樣是難以相處的,親近了就會無禮,離遠了就會怨恨

與或門怎麼理解

《論語》作為一部重要的儒家經典,無論是從文獻價值,還是社會價值來看,都是不言而喻的。對《論語》的研究,自古至今沒停止過,並且還會繼續延續下去。因此,博學書院與大家一樣,都認為《論語》中的每一句話,都應該仔細的推敲,唯有如此,才能從整體上認識孔子思想。《論語·陽貨》中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千百年來一直被視為孔子歧視女子的證據。孔子對女性到底持肯定還是否定我們在這裡不做深入討論,但秉持著“偏聽則廢,兼聽則明”的原則,博學書院在這裡與大家分享多名儒者關於此句話的看法。

原文: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楊伯峻《<論語>譯註》:“孔子道:只有女子和小人是難得同他們共處的,親近了,他會無禮;疏遠了,他會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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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武在文章《“女子”非指“女人”》一文中寫道:“整個句子應該理解為‘只有你的兒子和小人一樣是難以相處的,親近了就會無禮,離遠了就會怨恨。’”

在他看來,此中“女子”不應理解為雙音合成詞,而應理解為兩個單音詞——“女”應該理解為第二人稱的“你”,“子”應該理解為“兒子”。“女子”應該理解為“你的兒子”。

吳正中和於淮仁在《“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正解》一文中寫道——孔子說:“對!您(這位)先生說得對的啊!小人(實在是很難對待、侍候)親近他吧,他就傲慢不恭,疏遠他吧他就怨恨在心。”

可以看出這種解釋基於對句讀的不同理解——將“唯”理解為“對”,表示肯定語氣的應答詞,相當於現代口語中“是不是”的“是”;“與”則理解為語氣詞;“女子”理解為“您這位先生”。

杜維明先生在《武漢大學訪談》中說,孔子的這句話不是性別論說而是政治論說,包括了男人與女人。亦即政治領導人對於沒有受過教育的男女,在相處時要特別小心,不能太親近,又不能太疏遠,否則他們就會無禮或怨恨。怎樣處理這種複雜關係,不被他們所蠱惑,又要他們幫助你維持行政運作,這是政治藝術。(見郭齊勇等編:《杜維明文集》第五卷,武漢出版社2002年版。)

陳戍國先生《四書校注》(嶽麓書社2004年版)指出,先秦漢語中“女子”的“子”不是詞尾,“女子”只能理解為女孩子,不能理解為廣大婦女。孔子這樣說,可能是跟自家女孩子及僕人(或門人)開玩笑,或者對他們表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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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認為這句話的白話譯文應該是:女子跟小人相處是很困難的。親近了,他會無禮;疏遠了,他會怨恨。在這裡,“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與”不是人們慣常理解的連詞“和”,而是介詞“跟”。如此看來,孔子不但沒有歧視婦女的意思,反而表現出了對女性性格特點的準確把握和對婦女的關懷之情。

還有人認為女子與小人是古代未成年人的合稱,所以孔子的原意是:小孩子們真是難於教育啊!做大人的和顏悅色開導,她(他)會不順從;板起面孔教訓,她(他)又會心生怨恨。所以可以認為孔子在隱晦地告訴大家:“你們這些未來要從政的年輕士子們啊,跟著我學道,在乎的應該是我能否把六藝傳授給你們,而不是我對你們的態度是‘近之’還是‘遠之’,更不應該因此‘不遜’或‘怨’。

郭齊勇先生在《中國儒學之精神》(復旦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一書強調:“退一步講,即使孔子在這裡是指的女人,那也只能解釋為在男性中心主義的社會,對女人的歧視,是一種通病,是時代的印痕或時代的侷限。在西方,耶穌(上帝)罵夏娃,亞里斯多德罵女人,尼采罵女人,非常嚴峻,其程度大大超過了中國的男性思想家。就是休謨、黑格爾,對女性的歧視也很厲害。儒學、儒家中有對女性不尊重的表現,是需要批評的,但我們要放在時代的背景上加以理解和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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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四書章句集註》(中華書局2011年版)以為,孔子的說話物件是有“臣妾”的“君子”:“此小人,亦為僕隸下人也。君子之於臣妾,莊以蒞之,慈以蓄之,則無二者之患矣。”

先秦時代,君子通常指社會身份高貴的人,小人通常指社會身分低賤的人。但朱熹所說的“君子”,特指有“臣妾”的“君子”,即諸侯、卿、大夫等至少有家臣的“君子”,其實就是封邦建國時代大大小小的“人主”。朱熹的這一理解無疑是準確的。封邦建國時代所說的“齊家治國”,那個家,並非八口之家、五口之家或三口之家,而是有“臣”有“妾”的“家”,其“家長”既是“人主”,也是“君子”。換句話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的說話物件是“君子”中的“人主”,“女子與小人”不是泛指所有的女性和“小人”,而是特指“人主”身邊的“臣妾”,亦即晚明方應祥在他的一篇八股文中所說的“幸人”―――為“人主”所寵幸的身邊人。明萬曆四十四年丙辰科進士方應祥所作《論語》“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一節題文是在朱熹集註的基礎上進一步闡發孔子這句名言的一篇名文,見收於方苞所編《欽定四書文》隆萬文卷三。方應祥緊扣“女子與小人”所指展開議論,對孔子的意圖有精湛把握。孔子的《論語》收錄了孔子的許多言論,這些言論所關涉的,通常不是日常情感,而是國家管理、社會秩序、人類理性等層面。具體到這句名言,孔子強調:“人主”要管理好國、家,務必注意防範和駕馭身邊的“女子與小人”。為什麼要強調這一點呢?是因為諸侯、卿、大夫或“人主”身邊的“女子”,可以向“人主”吹枕頭風,甚至可以竊取“人主”的部分權力或大部分權力,中國歷史上的“外戚之禍”指的就是這種情形。諸侯、卿、大夫或“人主”身邊的“小人”,特指宦官或與人主關係親密而身份卑賤的侍從。“小人”雖然身份卑賤,卻出入於“人主”的日常生活,有進讒言的方便條件,甚至可以竊取“人主”的部分權力或大部分權力,中國歷史上的宦官之禍就是指這種情形。孔子不只是一個教育家,更是一個政治理論家,也是一個在國、家管理方面有著豐富歷史經驗的人。他對“幸人”的危害極為重視,所以才異常鄭重地指出:“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當無知的自己滿心鄙夷地嘲笑著孔老夫子的這一“糟粕”思想時,殊不知其實他在警惕我們要注意防範和駕馭好身邊的“幸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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