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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大年的親情韻味

簡介如果走路,穿過新市場的街道,越過蔡家灣村,站立在大坪嶺頭,就能看到山下橫著一座板橋的小溪,溪的兩邊就是下洲的大小村莊

海茶是什麼東西

眼睛還沒眨那麼一下,年就過去了。過年,其實也就是一睡一醒之間的事情,是昨天和今天之間的距離。小時候過年的熱情,在年齡的遞增中冷卻,在頭頂的白髮滋生間還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大年初二,該拜年了。窗外大好的天氣,讓從睡眠中剛睜眼的我,有一絲不真實的恍惚。怔忡間,母親來電話了,弟弟去回山拜年,順道送她去小姨家,讓我一起去。開啟微信,看到小舅他們也在家族群裡約著出發的時間。新春,佳節,也是該去走走的。

過大年的親情韻味

過大年的親情韻味

小姨是嫁在自村裡的,也就是和外婆家同村,城南鄉的“下洲村”。說起外婆家的村子,應該有很多人都知曉的。下洲的舞獅,遠近聞名。一到過年,舞獅隊就會挨村去舞,送祝福,送歡樂。成群結隊的小孩子們,就尾隨在後,笑逐言開,興奮無比。

下洲村,分大村和小村。那時,坐班車到韓豐車站,沿著韓妃江往下,再走上幾里路,轉過烏巖頭,就看到了下洲村。如果走路,穿過新市場的街道,越過蔡家灣村,站立在大坪嶺頭,就能看到山下橫著一座板橋的小溪,溪的兩邊就是下洲的大小村莊。

記憶中的年初二,總是白雪皚皚,不過始終是去外婆家的日子。我們一家四口,一身的新衣服,精神抖擻。母親挎著那個時代的揹包,包裡定然是裝了好吃的。父親肩上橫著一根紅色的扁擔,挑著一樣紅色的“套籃”(這是喜慶專用的)。套籃裡裝滿了雞鴨魚肉,那是給外公外婆們慶壽用的。同行的,自然還有同村的表姐一家,因為我們的外婆在同一個村。按照老家的習俗,到了五十九歲是要做大壽的。由於,大外公、大外婆沒有女兒,而他們和外公、外婆的年齡是樓梯擋得連著。作為侄女的母親和二姨、小姨,她們就承擔了做女兒本分。因此,這樣的擔子,父親定會連續挑上四年。

過大年的親情韻味

每年的大年初二,外公外婆和舅舅們就站在屋簷下,仰頭朝著大坪嶺看。我們一行人,只要出現在大坪嶺頭,他們就憑著獨有的感覺會認出我們。然後,計算著我們下山的時間,在溪邊的橋頭等候。有的接過父親肩上的擔子,有的背起不敢走板橋的我。年幼的弟弟自然是要掙扎著自己走,最終還是拗不過年長的舅舅。

外婆家,就在下週大村的村頭,第一個古舊的臺門就是。米海茶,是新年必喝的。外婆家一碗,相鄰的大外婆那裡又是一碗。緊接著就是點心,一大碗的炒年糕,碗底埋著“大炸蛋”——紅燒肉或者雞蛋絲。小手還在插著油乎乎的小嘴,就被母親叫喚,去村裡的親戚家拜年。拜年的禮品,從最初的一袋袋白沙糖,到一包包的荔枝幹,再到一盒盒的雙寶素。大舅舅、小姑婆、表舅舅、表姨、小姨,還有幾位已經忘記了稱呼的長輩。跟著母親在陌生的巷弄裡行走,腆著紅色的臉,跟著母親的介紹,一一輕聲地打著招呼。然後,有些不耐煩地站在母親身邊,聽她跟人家嘮上一會。閒聊中,走完了該走的親戚,中飯和晚飯也不知不覺地被人家定下了。眼瞧著快中午或晚上,就有人非常客氣地來拉扯著我們去吃飯。一桌子冒著熱氣的菜,叫囂著過年的歡快。

說起做壽,真的是好不熱鬧。堂前,早早就擺好了兩張八仙桌,桌上擺滿了各種祭品,還有煙、酒、鞭炮,等等。這些東西,都是母親她們準備好的,是身為女兒的榮耀。身著青布長衫的外公,身著青色大襟棉襖的外婆,在貼滿紅色對聯的堂前上座。然後,我們按照長幼順序,一一給外公外婆拜壽。接著,就是放鞭炮。“嘭啪!嘭啪!”鞭炮聲,傳得很遠,連帶著附近的村莊應該也能聽到。村民們就在猜說著:肯定是哪一家的人在做壽了。同時,舅舅們還邀請了親朋好友來慶壽吃酒。最後,請人幫忙拍上一張全家福,二十來個人,是大家庭了。可惜,僅留的一張,也被流逝的時光給侵蝕成半張了。

當時,我心裡就在憧憬著自己以後也要給父親和母親做大壽,從五十九一直做。想象最終被現實給打破了,父親沒有等到做大壽的那一天,無聲地離我們而去,讓我的天空永遠缺失了一角。

一邊回想著,一邊起床整理好自己。

車子駛出南門,曾經的石子路早已不見了,沿路的村莊更是面貌煥新。104國道上三線無論是跨空而過,還是並肩而行,皆是一路相伴。韓妃江畔,雖然在改造之中,但是江水依舊美麗寧靜。這條路,閉著眼睛都能通行。靈巖電站已經停止了它原來的功能,靈巖的古樸靈氣還在原來的地方環繞。這裡的石頭,就是天然的屏障。烏巖頭的那塊大石,仍然屹立在轉彎處,好似一塊麵紗,遮掩著下洲清秀的面貌。烏巖頭下的溪潭裡,天然野生的溪魚不知道是否在懷念曾經垂釣它們的人兒。獨木難支的板橋,跟隨著時代變遷的步伐,更換成了水泥鑄造的洋橋,連貫著大村和小村。村頭的菜園,多年前變成了茶園,現在又被一幢高樓填埋,這是下洲村的標誌——“村文化禮堂”。瞧,“尋遍五洲,不如下洲”,這是村裡的宣傳口號。旁邊,還有一家農舍已打造成民宿。這個位居在偏遠山岙裡的村子,將成為一個旅遊之地。

過大年的親情韻味

過大年的親情韻味

外公外婆們去世多年,舅舅們也離村別居。經歷了風雨的臺門,卻還在原處等待著離家的孩子。小溪兩邊種植了青青的楊柳,在等待春風的裁剪。誰家的小黃狗,一動不動地臥躺在路中央,任憑喇叭刺耳地叫喚。這是在跟我們調皮嗎?就如小時候外婆養的那些雞鴨鵝一樣,故意攔著我和弟弟,調皮地跟我們戲鬧。幸好,站在不遠處的村民,跑來趕走了小黃狗。

找了一處空位,停好車子。母親已先到一步,跟小姨和小姨夫一起在等候著。下車,發現小舅的車子緊隨在我的後面。再一次的相聚,是親情的凝聚和回味。土灶裡揉煮一鍋濃香的泡飯,八仙桌上擺滿一桌美味的菜餚,在筷子的夾捏間消化了歲月的記憶。看著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就象是時光穿越了舊時的門牆。

飯後,與小舅媽在村巷和田野間尋找。她找野菜,我找野花。兒時的小巷,鏽紅的門鎖,打開了封鎖的記憶。嫩綠的薺菜,淡紫的花瓣。草與花的世界,沐浴著新年的光澤。豆芽一般的花蕊,就如開懷的表情,感染了陽光的情懷,散發出草汁的味道。演示著春天的恩典,撫慰著心靈的感觸。

年,越拜越多;味,越來越久……

塵封ye一路拾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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