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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二姐之死:當一個女人,以年輕美貌為資本入侵另外的家庭……

簡介後來賈璉跟鴛鴦借當,鳳姐想要二百兩銀子,一向軟弱的賈璉竟然氣哼哼的說了一篇狠話,鳳姐雖憑藉好口才看似佔了上風,最後卻是抬出尤二姐才緩和了氣氛

九龍玉佩小說叫什麼

尤二姐之死:當一個女人,以年輕美貌為資本入侵另外的家庭……

文:夕又(讀史專欄作者)

年輕的時候,看到尤二姐吞金自逝,覺得她真是可憐,暗暗覺得王熙鳳太過狠辣,成年之後再看,只覺得她是自尋死路,鳳姐的勝利亦是慘烈又辛酸。

尤二姐的故事在《紅樓夢》中佔的篇幅並不多,卻被許多人所熟知,除了作者寫得極其精彩之外,更是因為這是古典小說中有名的宅鬥公案。

鳳姐和賈璉也算青梅竹馬,新婚初期也是非常恩愛的,到秦可卿死,賈璉送黛玉回原籍又回來那裡,兩人結婚應該六七年了,還很和美。

鳳姐一見到賈璉就說“國舅老爺大喜,國舅老爺一路風塵”等等,玩笑裡面帶著柔情,完全就是一個歡天喜地的小妻子形象,她日盼夜盼,盼到心愛的丈夫回家,那種喜悅和甜蜜藏都藏不住。

她明明強勢霸道,但願意在丈夫面前示弱,還讓賈璉去幫自己“補過”。

那時候,他們的婚姻還是很美好的。

後來,因為賈璉好色、鳳姐善妒,賈璉軟弱窩囊,鳳姐爭強好勝,兩人慢慢有了隔閡。

尤二姐出現的時候,正是鳳姐小產之後病了,在家調養,對很多事失於監察的時期。

鳳姐能幹,賈璉、王夫人都索性當甩手掌櫃,家裡大小事務都交給她。鳳姐雖貪權、愛逞強,但管理家務算得上兢兢業業,小產正是因為年事太忙和平時沒空保養有關。

累到病倒的她,最需要的是丈夫的關愛和體貼。

可她的丈夫,這時候卻在國孝家孝之中、在為大爺守喪期間,和別的女人眉目傳情、私定終身!

尤二姐之死:當一個女人,以年輕美貌為資本入侵另外的家庭……

尤二姐本來也是天真爛漫的青春少女,可因為家庭教育和環境因素,很小就做了賈珍的情人。隨著年紀漸長,她希望能找個終身依靠。這本也無可厚非,但她一無頭腦、二無眼光,又吃不得苦,總想借色上位,很容易就走了錯路。

賈蓉給賈璉出的主意,看似天衣無縫,其實有巨大隱患。鳳姐是誰啊,如果不是因為病休,賈府什麼事能瞞得了她。

再說,就算瞞住了鳳姐,賈府那些政治上的對手,聽說身為五品同知的賈璉,在國孝家孝之中娶了二房,豈有不拿來做文章的。

這不僅是隱患,簡直是整個家族的一顆雷,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引爆。

賈璉呢,慾令智昏,既忘了國法家規,又忽略了鳳姐的善妒和手段。

尤二姐也不無辜,在喪禮期間就對賈璉“十分有意”,還沒怎麼樣呢,就借檳榔和賈璉調情,還收了賈璉的九龍玉佩。

整個過程,尤二姐可以說十分的積極主動,並非後來她向鳳姐說的那樣,“一從到了這裡,皆系家母和家姐商議主張”。

事實上,這件事一開始只有大尤氏反對,尤老孃和尤二姐貪戀富貴,覺得賈璉比與尤二姐指腹為婚的張華強十倍,才不顧禮法,做下蠢事。

賈璉是公府公子,溫柔帥氣,對尤二姐看起來也很體貼,還不計較她的過去。但很顯然,他並不是靠得住的人,後來得了秋桐,新婚不久的尤二姐就靠了後了。

尤二姐聽信了他的花言巧語,認為鳳姐真的快病死了,還一心想著能進賈府當二奶奶。

可是,鳳姐在賈府的地位僅僅是因為能幹嗎?更重要的是,因為她是四大家族王家的女兒,她的叔叔王子騰,開篇不久就升了九省統制,是當時四大家族官職最高的一個。

退一步說,就算鳳姐真的死了,賈璉娶填房,可以像邢夫人和大尤氏那樣,對女方的家世要求稍微低一些,尤二姐就有機會嗎?

從書中可以看出,邢夫人和大尤氏嫁入賈府的時候,孃家地位雖不如賈府,但也不算很差,後來才落敗的。

更重要的一點,尤二姐有指腹為婚的物件,又婚前就和姐夫、外甥皆不乾淨。

賈府會要這種名聲不好,身家不清白的人做媳婦嗎?稍微有點腦筋的人都知道不可能!

但尤二姐,對於被人稱為“新二奶奶”是很得意的,根本沒考慮過自己是否擔得起這個身份。

尤二姐的確算溫柔美貌,在下人們中口碑也很好,主觀上也沒有要害人的心思,但她也的確缺乏通觀全域性的眼光。

她看上了賈璉,就積極主動的攀附上賈璉,卻忘了,男人為了獵色而許下的諾言,多半都是空頭支票,根本不會兌現。當她憑著年輕和美貌入侵一個家庭的時候,只顧著實現自己的目標,全然忘了會給這個家庭帶來多嚴重的傷害。

鳳姐辛苦的在內管家,累到小產,累到添了“下紅之症”,她的男人卻夥同本家哥哥、侄兒在外花天酒地、金屋藏嬌,還往她頭上扣了一個屎盆子,說她不能生育。

無子,是古代“七出”之一,是個不小的罪名。但鳳姐並非不能生育,她曾生下健康的巧姐,也曾懷上男胎,不過因為太過操勞,在六七個月的時候小產了。

尤二姐之死:當一個女人,以年輕美貌為資本入侵另外的家庭……

在她因此黃瘦孱弱,出不得門的時候,她的丈夫不是溫柔陪伴,不是分擔內務,而是在外偷娶二房、咒她早死。

還有那個平時和她關係不錯的侄兒,那個曾在她捉弄賈瑞時充當“打手”,在丈夫不信任賈薔時,向她求助的侄兒,竟然不顧她的死活,充當幫兇;還有那個一直和她兄妹相稱的大伯哥、一族之長,竟然把自己玩弄過的女人推上了丈夫的床,是想取代她當家主母的位置嘛;還有那個平時她看不大上的嫂子、寧國府的當家人,也想把妹妹送進榮國府,這是要爭權,想控制兩府嗎?

這些都是從鳳姐的角度能想到的。有這些因素,別說是狠辣要強的鳳姐,就是一般的女子也咽不下這口氣吧,這可不是吃點醋那麼簡單,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如果是現代社會,遇見一個通達的女子,知道這些,可能會拿一筆分手費,扔下渣男瀟灑轉身而去。但那個時代,鳳姐在婚姻裡,能選擇的主動權比較少,她無法拋棄賈璉,只能仗劍反擊,和對手拼個天昏地暗。

鳳姐把尤二姐接進賈府,並在賈母面前透露她其實有婚約未退成的時候,尤二其實是有機會逃生的。

鳳姐一開始並不想殺人,她唆使張華告狀,然後以被告為名去寧國府大鬧,出一口惡氣,順便拐了二百兩銀子。

然後,又假裝大度的把尤二姐接入府內,向眾人展示她的賢良,再有意無意的透話給賈母,尤二姐名義上還是張華的未婚妻。

賈母作為賈府的老太君,自然重視家族的體面,不許孫子強佔他人之妻。如果此時尤二姐能看清形勢,主動退出,一定有機會活命,鳳姐要的就是她出醜、難看,要的就是尤氏一家蒙羞、賈璉的如意算盤落空。

但尤二姐此時卻一點不醒悟,還辯解說,尤老孃的確給過對方十兩銀子退婚。

賈府的奴才賴大家的,從人販子手中買無父無母的小晴雯也是花了十兩,也就是說尤二明知自己的婚姻只值一個低等小丫頭的身價,還一心想著做侯門公府的當家媳婦,和賈璉做正頭夫妻,真是又蠢又愚。

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貪念,把唯一的生路給斷了,當她住進璉鳳那個小院的時候,她以為是“過了明路”,其實是走上了死亡之路。

賈璉外出的時候,尤二姐曾問過小廝興兒,鳳姐是怎樣的人,興兒警告“一輩子別見她才好”。尤二姐卻認為“我只以禮待她,她敢怎麼樣”。

天真的尤二姐忘了,她自己的所作所為,才是禮法、禮教所不允許的。且不僅不合“禮”,還不合法。

前幾天,去年曾鬧得沸沸揚揚的“大叔包養小演員”事件又上了熱搜,原因是她們的案子又被推遲。

那個年輕女演員的母親一邊住在渣男金屋藏嬌的房子裡,一邊指責渣男逃避責任,一邊話裡話外說渣男以權勢干預調查。

她們的故事和尤二姐何其相似也,當初楚楚可憐控訴渣男的時候,可否想過,自己做的是否合理合法?

自己肆意享樂、任性揮霍的時候,是否想過,那些錢財、物品皆該是渣男和原配的共同財產;在指責原配無情的時候,是否想過自己的入侵給原配帶來了怎樣的傷害?

當一個人介入別人的家庭,還理直氣壯的時候,離“死”就不遠了;當她明知男的不靠譜還存在妄想的時候,當她明知不是對手,還不抽身退步,還要耍賴硬撐的時候,也就消耗完了人們對她的那點悲憫。

那個小演員如此,尤二姐亦是如此。

等賈璉回來,看到尤二姐和鳳姐在一起,竟然不覺得這事蹊蹺。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賈璉剛得了秋桐,“未免臉上有些得意之色”,完全沒有為尤二姐擔一點心。

對於秋桐,鳳姐是“心中一刺未除,又平空添了一刺”,尤二姐卻也一定非常傷心、失望。那個對自己許諾一生的男人,那個信誓旦旦的男人,轉眼就有了新歡。

當尤二姐小產,秋桐又哭又罵的時候,那個男人不是過來陪伴、安慰,而是依舊睡在了秋桐的床上。

那一刻,尤二姐或許能體會一點鳳姐當初的傷痛吧。她的死,與其說是因為受了鳳姐和秋桐的氣,還不如說是源自於對賈璉的心寒,當她最需要關懷的時候,那個她認為可以終身依靠的男人,卻並不在身邊啊。

尤二姐之死:當一個女人,以年輕美貌為資本入侵另外的家庭……

這場精彩的宅斗大戲,因為尤二姐的死,暫時告一段落,但鳳姐也不是贏家。

此後,她的病越發嚴重,雖能勉強出來理事,卻有了“血山崩”的徵兆,她和賈璉的關係也更加冷淡,再也沒有了那種蜜裡調油的甜美。

後來賈璉跟鴛鴦借當,鳳姐想要二百兩銀子,一向軟弱的賈璉竟然氣哼哼的說了一篇狠話,鳳姐雖憑藉好口才看似佔了上風,最後卻是抬出尤二姐才緩和了氣氛。

在提到尤二的時候,鳳姐內心也一定是滿目荒涼吧。她一定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要用這個女人來打消丈夫的怨氣。

更具諷刺的是,明明是賈璉的好色害了兩個女人,他卻在尤二喪禮上大言不慚的要充當“復仇者”的角色,而事實是,後來他連尤二的忌日都忘了。

尤二姐死了,璉鳳二人的婚姻也岌岌可危,一場原配和二房的宅斗大戲,沒有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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