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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津家百年戰記(二十三)太守的決斷:島津義久決定出兵大友家

簡介大友家援軍是阿蘇家最後的希望一、島津家久平定高知尾說到這裡,也許會有細心的讀者產生疑問,此前島津義久下令與阿蘇家開戰,是讓島津義弘率肥後在番眾從西面、島津家久率日向眾從東面夾擊阿蘇軍,但在攻打隈莊城、堅志田城等戰略據點的時候,島津義弘非常活

島津貴久幾個兒子

上一篇說到,阿蘇家向島津家求和不成,在大友家的調略之下,起兵主動進攻島津家的花之山陣砦,與島津家開戰。但阿蘇家根本不是島津家的對手,很快就連連敗退,隈莊城、堅志田城、御船城等要地先後落入島津家之手。阿蘇家趕緊向大友家求援,這時,大友家的援兵,就成了阿蘇家最後的希望。

島津家百年戰記(二十三)太守的決斷:島津義久決定出兵大友家

大友家援軍是阿蘇家最後的希望

一、島津家久平定高知尾

說到這裡,也許會有細心的讀者產生疑問,此前島津義久下令與阿蘇家開戰,是讓島津義弘率肥後在番眾從西面、島津家久率日向眾從東面夾擊阿蘇軍,但在攻打隈莊城、堅志田城等戰略據點的時候,島津義弘非常活躍,卻沒有看到島津家久的身影,島津家久此時在哪裡、在幹什麼呢?

島津家久曾經與阿蘇家的關係頗為親密,甚至還瞞著島津義弘,和甲斐宗運秘密簽訂過和睦協議。但在阿蘇家攻陷花之山陣砦後,島津家久急需和阿蘇家劃清界線,為此,他主動向島津義久請戰。所以不用懷疑,島津家久對進攻阿蘇家,態度肯定是非常積極的。不過,島津家久是善用謀略的智將,他接到島津義久的命令,並不是機械地執行,而是認真分析當時的形勢,精準確定打擊目標。

在與阿蘇家開戰前,島津家久原本的作戰方案是從“日向口”(即日向邊境)進攻豐後南部的大野、海部兩郡。因此,島津家久對大友家在豐後南部和日向北部的動向十分關注,他早就派出大量密探偽裝成商人、農民、山伏、浪人等,在日豐兩國邊境活動,偵察大友家的一舉一動。天正十三年(1585年)閏八月十日,在島津義弘開始進攻阿蘇家隈莊城的時候,島津家久接到情報,大友宗麟指派豐後南部國眾志賀道雲、志賀親守、戶次宗傑等人,率兵前往肥後救援阿蘇家。

從地圖上看,豐肥兩國不僅相鄰,而且有著很長的邊境線,但實際上,兩國邊境是巍峨連綿的阿蘇山脈,阿蘇山脈平均海拔1590多米,高聳入雲,終年積雪,人跡罕至,除了阿蘇神宮的神職人員和入山修行的山伏,很少會有人從山上通行。因此,大友家的援軍無法從豐後直接進入肥後,而是要繞行至日向的西北部,從日肥邊境進入肥後。而日肥邊境的西北角,就是大友宗麟已經調略(策反)成功的日向高知尾領主三田井親武。

島津家百年戰記(二十三)太守的決斷:島津義久決定出兵大友家

阿蘇家形勢

於是,島津家久定下了以“打援”為主的作戰方針,他沒有派兵去和島津義弘會合,而是星夜兼程,直取三田井家的居城高知尾城。在天正十三年(1585年)閏八月十三日左右,島津家久大軍來到高知尾城下,在高知尾城以東約2。5公里處的伏虎寺安營佈陣。島津家久派使者進入高知尾城,開啟天窗說亮話,明確告知三田井親武:“汝勾結大友宗麟之事,吾等早已經知曉,現在大軍來到,汝立即開城降伏,還可以得到赦免,如果負隅頑抗,城破之時就是三田井家滅亡之日。”

其實,當初大友宗麟調略三田井家的時候,三田井親武本來是打算拒絕的,但他拗不過他的弟弟三田井親澄、兒子三田井親久,才勉強答應大友宗麟,在豐臣家征伐九州時充當內應。三田井親武自以為此事進行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島津家早就知道了。因此,當島津家久兵臨城下時,三田井親武嚇得魂飛魄散,他一邊大罵三田井親澄、三田井親久誤家誤國,一邊命人開城向島津家久投降。

島津家百年戰記(二十三)太守的決斷:島津義久決定出兵大友家

天正十一年卯月廿日,島津家久花押(花式簽名)

三田井親武降伏後,三田井親澄和三田井親久害怕被島津家秋後算賬打擊報復,帶著部分家臣向北逃亡,進入豐後投奔大友家。兩人見到了大友家派來的援軍主將志賀道雲,向志賀道雲報告三田井家內應之事已經暴露、高知尾城已被島津家佔領。高知尾城位於從豐後前往肥後的交通要道上,島津家佔領高知尾城,也就切斷了大友家通往阿蘇家領地的道路。志賀道雲與大友家援軍諸將志賀親守、戶次宗傑等人商議,大家都覺得此次救援難度太大,與其為反覆無常的阿蘇家浪費子弟兵的生命,還不如儲存實力,為將來兩家決戰做準備。商議已畢,志賀道雲便率領大友家援軍返回了豐後大野郡。

沒幾天,大友家援軍已經撤退的訊息就傳到了阿蘇惟光的居城矢部城。阿蘇家遭到島津家的軍事碾壓,連戰連敗,士氣低落,人心離散,全靠大友家可能派來的援軍,讓阿蘇家強撐最後一口硬氣。如今大友家援軍已退,阿蘇家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在絕望的困境中,阿蘇家發生了一場類似於政變的事件。

說起來,阿蘇家其實是一個政教合一的神道教神社政權。所謂政教合一,是從整個政權的性質來說的,因為阿蘇家家督既是阿蘇神宮的大宮司,又是阿蘇山領地的領主。但是就具體的事務來說,阿蘇家中的宗教事務和世俗行政事務,是分別由不同的官僚團隊來負責的。阿蘇家領地的政治、軍事、財政、稅收、司法等事務,由世代擔任家老的甲斐家等家族負責,阿蘇神宮的宗教管理、祭祀、禮儀、香火錢收入等事務,則由一群“神宮役人”負責。此時,“神宮役人”中的首領,是一個叫大江惟高的神官。大江惟高早就看不慣甲斐家的獨斷專行,更不願意整個阿蘇家被甲斐家裹挾著走上與島津家對抗的不歸路。不過,大江惟高是神宮役人,無權干預家中的軍事、外交事務,只能徒喚奈何。現在,阿蘇家面對島津家大軍壓境,困守孤城,大友家援軍又已退走,再這樣硬扛下去,傳承了上千年的阿蘇神宮大宮司家恐怕就要遭到滅頂之災。

島津家百年戰記(二十三)太守的決斷:島津義久決定出兵大友家

大江惟高早就看甲斐家不順眼了

天正十三年(1585年)九月十八日,島津義弘派八代光嚴寺住持新納旅庵(新納忠元的族人,後來成為島津家老中)進入矢部城,勸告阿蘇惟光開城降伏,可以得到島津家的赦免。阿蘇惟光這時還是個小屁孩,拿不了主意,決定權仍在甲斐親英手裡,但甲斐親英猶豫不決,竟然未能作出答覆。大江惟高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再也不能坐視不管了。九月十九日,大江惟高聯合了一部分同樣反對甲斐親英的阿蘇家直臣,揹著甲斐親英,擁戴阿蘇惟光開啟城門,向島津義弘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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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斐親英

矢部城開城之後,甲斐親英無力迴天,也只能跟著投降了。由於阿蘇家降伏,島津義弘赦免了阿蘇惟光(實際上島津義弘早就等著赦免了),宣佈除島津家已經佔領的隈莊城、堅志田城、御船城三城之外,阿蘇家其餘領地安堵如故。因為阿蘇家在九州中部的豐筑肥日四國邊境地區民眾中的影響力實在太大,為避免出現難以預料的意外因素,島津家很樂意讓阿蘇家幫助維持這一地區的穩定。

阿蘇家得到赦免,功勞應歸於大江惟高等“神宮役人”,而真正執掌阿蘇家實權的甲斐親英卻表現不佳,註定要成為島津家“拉清單”的物件。

島津義弘派去接受阿蘇家降伏的使者,是精於算計、眼光和手段同樣狠辣的老中伊集院忠棟。伊集院忠棟帶著三十多名文吏進入矢部城,對阿蘇家以及眾家臣的內外往來文書進行了一場翻天覆地的檢查,最終查出了甲斐親英和大友宗麟、大友義統勾結的一大堆實錘證據。除此之外,伊集院忠棟還查到肥後國眾合志親重在甲斐親英和大友宗麟之間充當中介,為兩家的相互聯絡提供幫助。於是,伊集院忠棟在矢部城坐鎮處分,合志家的領地被沒收,合志親重一族不論男女老幼全部流放至天草島,交天草鎮尚嚴加看管,甲斐親英則被捕縛至八代城幽禁,充當人質,甲斐家家督由甲斐親英的弟弟甲斐親乘繼任。

島津家百年戰記(二十三)太守的決斷:島津義久決定出兵大友家

被流放後,只能過缺衣少食的生活,十分悽慘

經過這樣一番處置,阿蘇家徹底服氣,再也無心無力與島津家作對了。肥後的其他國眾也以合志家為誡,老老實實地對島津家俯首聽命,不敢跟大友家再有任何聯絡往來。島津家在肥後的統治大為鞏固,原本早已計劃好的進攻大友家一事,又再次提上了日程。

二、島津義久的疑慮

三田井家和阿蘇家先後降伏之後,島津家和大友家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緩衝地帶,對峙的雙方隨時可能爆發大戰。為此,島津義弘把戰略指揮中心從八代城往北遷到御船城,眾將也都跟隨島津義弘進駐御船城。在島津家的史料中,從這時候開始,“八代在番眾”就改稱為“御船在番眾”。

島津家久兵不血刃,只派一介使者三言兩語就三田井親武投降,事情幹得非常漂亮,但也使得島津家久沒有機會在戰場上一展英姿,感到很不過癮。島津家久趁熱打鐵,他寫了一道文書給“御船在番眾”,請求把此前調往肥後的上井覺兼、上原尚近、吉利忠澄、比志島義基等日向眾調回日向,從“日向口”攻入豐後。

“御船在番眾”中主持日常工作的,仍是伊集院忠棟、島津忠長、上井覺兼三位老中(另外三位老中本田貞親、平田光宗,以及村田經平去世後繼任的町田久倍留守在鹿兒島)。三位老中都很謹慎,他們答覆島津家久,日向眾調回日向,這個沒有問題,但進攻豐後一事關係重大,必須取得“兩殿”的同意後才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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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集院忠棟

島津家的“兩殿”,島津義弘身在前線,對開戰自然是持肯定態度的,但島津義久就沒有那麼積極了。天正十三年(1585年)九月初,島津義久派“奏者役”伊集院久宣到高知尾城,向島津家久傳達了幾點意見:第一,自然是對島津家久平定高知尾城予以表彰,並賜給腰刀、駿馬、銅錢;第二,指示島津家久不得擅自出兵攻入豐後;第三,要求島津家久加強對豐後國眾的調略工作,找到可靠的內應之後再開戰不遲。

由此不難看出,經過阿蘇家和三田井家的降而復叛、叛而復降之後,島津義久深感自家在外交、調略等工作上重視不夠,與善於運用外交、調略手段的大友家比起來差距很大,貿然開戰,很可能會吃虧。特別是,大友家現在有強大的豐臣家做後盾,更是今非昔比,其調略的底牌和底氣都大大增加了。三田井親武只是碰巧被島津家發現了而已,其餘的國眾裡面,說不定還有多少口是心非、陽奉陰違、背地裡打著小算盤的人呢。

所以,島津義久的打算,是先和大友家在外交、調略方面來上一番角力,做好充分的準備,等有了必勝萬全的把握,再進行軍事上的決戰。

然而,外交、調略都是耗時費力的工作,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形勢的急劇變化發展,已經不允許島津義久慢慢地從容開展外交和調略了。

島津家忙著攻打阿蘇家的時候,大友家除了派遣援軍去救阿蘇家,還加緊推進在筑後搶地盤的行動。前面提到,自從龍造寺家在沖田畷之戰中戰敗以來,大友家就派出人稱“大友雙璧”的立花道雪和高橋紹運,在筑後攻城略地,試圖恢復大友家在筑後的統治。大友軍勢如破竹,很快就打到了臣服於島津家的筑後國眾田尻鑑種、黑木實久等人的領地。在天正十三年(1585年)八月左右,田尻鑑種、黑木實久就陸續向島津義弘求援,但那時島津義弘正在忙著處理與阿蘇家的關係,以穩定肥後局勢,無暇顧及筑後,但隨著大友家攻勢加強,田尻、黑木兩家前來求援的使者接踵而至,這讓重視“他國之聞”的島津家君臣倍感壓力,不得不有所行動了。

天正十三年(1585年)九月,大友家打到了龍造寺家控制的筑後重鎮柳川城。這回,連龍造寺家政也派出使者到島津家求救來了。其實,這時的龍造寺家實力猶存,還不至於連一點自保能力也沒有,龍造寺政家向島津家求救,是鍋島直茂的主意,目的是把島津家拉下水,避免出現龍造寺家和大友家相爭、島津家反而坐收漁利的局面。

儘管如此,龍造寺家也來求援,說明大友家的攻勢非常迅猛,超出了島津家的想象,如不及時阻止,恐怕整個筑後用不了多久就要全部落入大友家之手。於是,島津義弘派出伊集院久春、山田有信、猿渡信光等譜代將領,以及名和顯孝、赤星統家、小代親泰等肥後國眾,進入筑後支援田尻鑑種和黑木實久。

伊集院久春等人不負眾望,很快就攻下大友家控制的山下城、江之浦城、堀切城,迫使大友軍解除了對柳川城的圍困。正在大友軍攻勢受挫的時候,又發生了兩件對大友軍十分不利的事情:一是,九月十一日,大友軍主將之一的立花道雪病歿于軍中。立花道雪是大友家耆宿名將,威望極高,家中將士望之若神,他的死去,對大友軍的軍心影響之大,可想而知。二是,筑前國眾秋月種實、肥前國眾筑紫廣門,在大友軍的後方起兵舉事,攻佔了高橋紹運的居城寶滿城。

島津家百年戰記(二十三)太守的決斷:島津義久決定出兵大友家

立花道雪歿于軍中

話說大友宗麟雖然一直戴著筑前守護職的頭銜,但大友家實際上只控制了筑前的北部,筑前南部則是秋月種實等反大友國眾的控制區。大友軍負責經營筑前的兩員大將,立花道雪以立花山城為居城,高橋紹運以寶滿城為居城,兩城遂成為大友家統治北筑前的兩個行政中心。立花道雪和高橋紹運在筑後的略地行動,就是以筑前為大後方來提供軍需和補給的。如今立花道雪已歿,高橋紹運在筑前的老巢又被端掉,大友軍在筑後的行動失去了支撐,唯有退兵一途了。

三、島津義久的決斷

這一次大友軍敗退,很大程度上是得益於秋月種實、筑紫廣門在大友軍後方起兵舉事,這印證了島津義久想要重視調略的觀點。只有充分把各地的國眾調動起來,為己方所用,才能在軍事上取得優勢,甚至可以出奇制勝。

天正十三年(1585年)九月十九日,島津義久派人到御船城召回“御船在番眾”,並通知各地領主、地頭,集中到鹿兒島參加談合,談合的主題是如何在大友家領國開展調略活動,在談合得出結果之前,各地駐軍不得擅自出兵。

在談合期間,島津家內部發生了兩件看似無關大局,但實際上對後來的局勢發展有著深遠影響的事件。

第一是,島津家久與島津忠長的訴訟糾紛。島津忠長是島津尚久(島津貴久的弟弟)之子,也就是島津家久的堂兄弟,島津忠長是島津氏一門眾裡唯一出任老中職務的,可見其深得島津義久的信任,其才能也得到島津義久的認可。天正十三年(1585年)九月,島津忠長的家臣佐司三郎到島津家久的領地佐土原進行“軍需調達”(籌備軍用物資),因吃飯住宿之類的瑣事與島津家久計程車兵和領民發生衝突,佐司三郎用太刀砍死了島津家久的一名家臣,砍傷了領民百姓一人。但佐司三郎畢竟是在島津家久的地盤上,他惹事後也沒法全身而退,被島津家久的家臣扣留起來關押。雙方的主子都是島津家位高權重的人物,所以這個糾紛一下子就捅到了島津義久那裡,雙方都來請求島津義久“御裁判”。島津義久這時重病纏身,還得操心進攻大友家一事,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而自己寄予厚望的兩個弟弟,不僅沒有為自己分憂,反而無事生非,製造麻煩,島津義久既失望又惱怒,他拒絕裁判這種雞毛蒜皮的糾紛,而是勒令島津忠長和島津家久都回家蟄居,閉門思過,不準參加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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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津家殺人事件

第二是,島津家久與上井覺兼兩家聯姻。上井覺兼的次女嫁給島津家久的次男島津忠直一事,兩家早在天正十三年(1585年)八月左右就已經商量好了,只是因為阿蘇家突然叛變,戰事忽起,這事情便耽擱了下來。戰事結束後不久,就發生了島津家久被勒令蟄居的事件。這讓上井覺兼十分尷尬,他與島津家久聯姻,本來就是討好島津義久之舉,沒想到島津家久會出事。正在上井覺兼左右為難之時,島津義久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小心思。島津義久派“奏者役”給上井覺兼傳話,稱讚上井覺兼的女兒聰明賢惠,表示看好這樁婚事。這實際上也表明,島津義久勒令島津忠長和島津家久蟄居,並非真的要如何懲罰他們,只是略加警告,讓他們收斂收斂、長點記性罷了,今後若有需要,隨時會解除兩人的蟄居禁令。島津義久的傳話,讓上井覺兼吃了定心丸,不過,島津家久蟄居期間不能出門,不能會客,婚禮需要等到島津家久蟄居禁令解除之後才能進行。

很快,機會就來了。天正十三年(1585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仍在鹿兒島參加談合的上井覺兼,突然收到三田井親武派人送來的秘密書狀,告發阿蘇家家臣高森惟直是大友家的內應。同時,新納忠元也從肥後在番的手下那裡獲悉了高森惟直與大友家暗中往來的情報。上井覺兼與島津義弘及眾老中商議,決定不打草驚蛇,而是先禮後兵,給高森惟直一個機會。他們派出肥後在番的稻富長辰、仁田水久豐、柏原重時為使者,前往高森惟直的居城大字城,讓高森惟直提交人質送往八代城。沒想到,高森惟直鐵了心要反島津家,他見事情暴露,一不做二不休,命人抓捕稻富長辰等三名島津家使者。好在三名使者已有所準備,他們見勢不妙,立即撤退,仁田水久豐在撤退時負傷而亡,稻富長辰和柏原重時則逃出生天。島津義久和島津義弘得知這一訊息,派新納忠元趕緊返回肥後,出兵討伐高森惟直。高森家只是一家小國眾,加上時值十二月,正是風雪呼嘯的季節,大友軍無法南下支援高森惟直,區區一個高森家,根本抵擋不了新納忠元的虎狼之師,大字城很快就被攻破,高森惟直自知不能為島津家所容,在城內御館放火自焚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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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納忠元此次出陣,除了消滅高森惟直,還取得了一項意外的收穫。新納忠元在攻克高森家大字城後,到阿蘇山參拜阿蘇神宮,遇到了豐後南部國眾入田宗和的家臣,他了解到入田宗和的父親入田親誠因參與大友家“二階崩之變”,被大友宗麟誅殺,領地遭到削減,一直對大友宗麟懷恨在心,只是沒有機會報復,入田宗和非常樂意充當島津家的內應。天正十四年(1586年)正月,新納忠元取得了入田宗和提交的起請文和“血判”誓書,並委託入田宗和調略豐后豐前對大友家不滿的其他國眾。

新納忠元成功策反入田宗和,是島津家在豐後進行調略的一大進展,島津義久非常滿意。但這還不足以讓他完全下定決心出兵豐後。島津義久內心中依然認定大友家是前所未有的強敵,非有萬全把握不能開戰。

但是,接下來,島津家又再次獲悉一項不利的緊急情報。天正十四年(1586年)正月十五日,奉命以參拜伊勢神宮為名、前往京都打探情況的北鄉時久(當時已出家,法號“一雲”,亦稱“北鄉一雲”)返回鹿兒島,向島津義久報告,豐臣秀吉很有可能將於當年春夏之交的季節,出兵征伐九州。北鄉時久原本是打算在京都過年的,聽聞這一訊息後,他再也坐不住了,這才緊急返回鹿兒島報告情況。

形勢峻急,已不容島津義久再四平八穩地行事了。島津家“兩殿”緊急對出兵進攻大友家一事進行密談,最後,兩兄弟決定求之於“神慮”,即島津家傳統決策機制“鬮引”(抽籤)。

天正十四年(1586年)正月二十二日,島津家重臣雲集鹿兒島御內城下的天王院護摩所,舉行“鬮引”儀式。儀式是準備一個竹筒,裡面裝上六支竹籤,三支寫著“無事”(維持現狀),三支寫著“弓箭”(出兵開戰),由島津家年紀最長的老中本田貞親,在焚香祭拜神佛、天王,祈禱發願之後,當眾抽出一支竹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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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鬮引”儀式

抽籤的結果,是“弓箭”。在場眾人都歡呼起來。出兵大友家一事,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下來了。具體的作戰方案,還是按照一年前島津義弘所部署的,島津義弘率薩摩、大隅、肥後眾,進攻筑後、筑前,島津家久率日向眾,進攻豐後。

不用說,這時候,島津家久和島津忠長的蟄居禁令都解除了,各自返回領地準備出兵事宜。島津家眾將個個摩拳擦掌,柇馬礪兵,大有一口吞下大友家之勢。

自從沖田畷之戰以來,島津家躊躇再三,終於下定決心向大友家發起全面進攻。島津家能否一往無前取得勝利一統九州?大友宗麟面對島津家的進攻將會拿出何種應對之策?遠在京都的豐臣秀吉,又將如何施展手段影響九州局勢?

島津家的故事,即將進入“全國版”,與整個日本的歷史發展聯絡起來。島津戰記即將越來越精彩!越來越值得期待!

請繼續關注《島津家百年戰記》下一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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