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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拾遺:那些名家筆下的哥特興衰與騎兵時代開啟

簡介本應去攻擊羅馬弓箭手以支援騎兵的哥特步兵,卻因為擔心自己側翼會遭到納爾塞斯左翼的騎兵支隊攻擊,根本沒有前進到足夠靠前的位置

狂暴之下你的地刺怎麼走

史海拾遺:那些名家筆下的哥特興衰與騎兵時代開啟

史海拾遺:那些名家筆下的哥特興衰與騎兵時代開啟

儘管中世紀騎士制度已有非常翔實的資料,但西歐重灌騎兵的起源依然是一個有待商榷的問題。後者有可能是四五世紀民族大遷移和騎兵技術發展的一種混合物,完全可以在某些早期的記載中找到理論依據。

日耳曼社會的騎兵基礎

史海拾遺:那些名家筆下的哥特興衰與騎兵時代開啟

關於日耳曼騎兵的最早實證,應該是一批公元3世紀的遺物發掘。

首先是考古學家發現一小支軍隊的武器,裡有近200名長矛兵,且每人都持有帶倒鉤的投擲標槍和用於刺殺的長矛。其次,挖掘者發現了193個帶倒鉤的矛頭和另外187個無倒鉤的矛頭,另有約1/3的軍人還有隨身武器。同時出土了63個腰帶扣,以及原本佩在腰帶上的60把劍和62把小刀。

根據學者分析,這支軍隊由10位或更多騎馬的指揮官領導,因為出土物品還包括10根韁繩和7套馬刺。

如果以中世紀的標準看,似乎就是10個地位較高的“騎士”帶著200多名步兵作戰。但是如果把維京人昂撒人甚至愛爾蘭和早期羅斯人的特徵考慮在就內,我們就很難確定這些地位較高的騎手是騎馬作戰,還是僅把馬匹作為交通工具。如果把瑞士人的情況也考慮進來,甚至他們就僅僅只是斥候或者騎馬指揮作戰的貴族也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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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5世紀後期-6世紀初期,西羅馬帝國滅亡後繼之而起的日耳曼王國制定了大量法律。

據這些法律檔案描述,這一時期日耳曼人統治的社會基本上由三個等級組成:自由民、解放奴隸和奴隸。在羅馬,解放奴隸的後代是完全意義上的自由民。與之不同,在日耳曼地區,解放奴隸的身份是世襲的。但三個等級之間禁止通婚,倘若有人要進入其他等級,必須公開舉行復雜的儀式。這種法律分類的做法在哥特人、倫巴底人、法蘭克人和盎格魯-撒克遜等日耳曼部落中相當普遍。

我們可以看到,一個相對較大的自由民階層,而非相對較小的封建貴族階層。

他們在義大利的東哥特王國起著重要的政治和軍事作用,在法蘭克王國和倫巴底王國擁有土地,起著重要的政治及軍事作用。自由民的人口為戰士人口的1/5~1/3,至少在哥特和倫巴第人這樣的較大群體中,參與遷徙的不是隻有這些佔統治地位的寡頭。這些侵略性群體中至少有兩個社會階層的戰士,可能相當於中世紀早期法典中所說的自由民和被釋奴。

《羅馬帝國隕落三部曲》--彼得希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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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的朦朧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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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早期日耳曼民族的成文法典對照發掘成果看,似乎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一名軍事首領與幾名較富裕的騎馬自由民,帶著60多名裝備較好地位較高的自由民和100多名被釋奴進行作戰。以此推論所有日耳曼部落的作戰力量構成,我們可以認為大約20000名戰士中只有100-2000人有座駕,而裝備相對較好的自由民是這個數字的3-6倍。

由於這一時期沒有可以確定的鎧甲存世,那些沒有披甲習慣、馬匹也不出色的騎手,應當並不能發揮後世騎士的作用。

在公元357年的斯特拉斯堡會戰中,阿勒曼尼人甚至要求本部酋長下馬,與士卒一起步行作戰。這樣萬一要逃跑時,酋長不能拋下民眾先開溜。類似於16世紀的瑞士步兵曾經表現出了對本國長官的不信任,說隊長、貴族公子、隨從僕人、領3倍薪水的高階傭兵應該走在陣前,而不是在隊尾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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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據羅馬人的記載,不同部族在各自的發展階段也有許多不同。

幾乎從日耳曼人第一次出現在歷史記載開始,他們就以兇猛騎手的形象出現了。但騎兵的比例和重要性是一直在發生變化。從阿里奧維斯塔到切諾多瑪,日耳曼騎兵尤其萊茵河流域的西日耳曼人,經常被提及騎手的後面跟著數量相當的輕裝步兵。倒是東部的哥特人、倫巴第人和赫茹利人,經常被描述為擁有較好的騎兵部隊。

與所有日耳曼部落一樣,騰克特瑞人也勇武善戰,尤其擅長於騎兵的組織。這些人的騎兵的威名並不在卡狄人步兵之下。他們的祖先樹立了這種威名,後世繼續保持著。他們的兒童以騎馬為遊戲,青年人從此爭勝逞強,甚而老年人也樂此不疲。

馬也和奴隸、房屋及其他遺產一樣,屬於個人財產。只是馬匹不一定由長子繼承,而是由特別勇敢善戰的一個兒子來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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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西陀的《日耳曼尼亞志》中,已經有一些日耳曼部落以騎兵著稱。

在凱撒和奧古斯的時代,羅馬帝國的權貴們就招募日耳曼騎兵衛隊。除勇猛忠誠之外,也有可能是外交考慮。因為把他們招募過來,就能削弱整個部落的實力,也可以當作人質增加外交政砝碼。日耳曼騎兵衛隊的另一個可能來源,則是隨著跟羅馬帝國開展貿易以及技術的發展日耳曼社會出現的貧富分化。一些原本就騎馬自由民戰士,因為經營不善乾脆去做了傭兵。這點跟中世紀中後期一部分騎士/軍士轉化為傭兵類似。

如果說早期西日耳曼騎兵形象是少數配合步兵作戰的兇猛戰士,那麼以哥特人為代表的東日耳曼人騎兵,則會在規模和作用上則可以認為是徹頭徹尾的騎兵強國。

他們在3世紀真正出現在羅馬人面前,我們並不能確定他們究竟是以步兵還是騎兵為主力。但已經提及哥特人用騎兵搜刮糧草,步兵使用大車運送輜重並在作戰時作為臨時堡壘保護婦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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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溫吉聯盟3次派出軍事分遣隊,參與羅馬的波斯戰爭。他們從羅馬帝國獲得了一些經濟補償,在1 500千米以外的邊境上提供服務是一種強加的義務。

人們並不願接受,這最終導致雙方交惡。公元238年,一些哥特人在多瑙河流入黑海的地點附近向希斯特里亞發起攻擊,隨後是一系列在喀爾巴阡山脈和黑海之間的多瑙河下游邊境發起的攻擊。

到了公元249年,巴爾幹東部城市馬西安諾堡被阿蓋斯和剛特里克的哥特追隨者給洗劫一空。接著是公元250年春天,另一位哥特領袖刻尼瓦突破了羅馬邊境,在位於歐斯庫斯的古老軍團堡壘那裡渡過多瑙河。隨後,他拿下了巴爾幹山脈南部的菲利普波利斯,並在那裡度過了整個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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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皇帝德西烏斯試圖攔截當時正在撤退的哥特人,但卻在阿伯裡圖斯陣亡。某種程度上,它比更有名的條頓堡森林會戰失利還糟糕,早就了有史以來首位與蠻族戰鬥喪命的皇帝。

公元268年,一支龐大的海上遠征軍離開了黑海北岸。

軍隊中有一部分是哥特人,但也包括其他日耳曼成員。新的遠征軍沿著北部和西部海岸移動,一路上襲擊沿海城市,比如安奇阿盧斯、托米、馬西安諾堡、基齊庫斯和拜占庭等城市,但都被守軍擊退。然後,侵襲者強行透過達達尼爾海峽進入愛琴海。整個遠征軍分作三大群體,分別襲擊了塞薩洛尼基附近的北巴爾幹地區、阿提卡,以及小亞細亞的沿海腹地。

《羅馬帝國隕落三部曲》--彼得希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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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騎兵的崛起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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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目前可查的紀錄來看,哥特人的入侵路線多是沿著山脈河流,甚至乘船沿著海岸線開展襲擊。

因此騎兵數量可能比較有限,畢竟使用船隻大量運載馬匹在此時是非常困難的,可能要到10世紀才能比較普遍的採用。或許此時的哥特騎兵,依然是少數富人的特權或者來自僱傭的遊牧鄰居。我們應該感謝20世紀的考古發掘,使今人在沒有多少文字記載的情況下,拼湊出四世紀日耳曼社會的部分面貌。

黑海以北哥特人的居住地也十分可觀,其中最大的佈德斯提面積有35公頃。

人們還發現一些犁耕裝置,表明他們發展出了比過去集約化程度更高的農業制度。還有一些獨立發現鐵犁頭和犁刀,說明4世紀的人可以更有效翻土。羅馬時期的波蘭聖十字山和南馬佐維亞,有2個最大的鐵礦中心。每年可以產出800—900萬公斤生鐵,遠超當地人口的消費能力。此外,還有許多規模較小的採礦遺址和冶煉遺址,例如約15座公元4世紀的鐵鋪遺址。

《羅馬帝國隕落三部曲》--彼得希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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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人的騎兵大軍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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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農業和冶鐵技術的發展,以在東歐平原上同薩爾馬提亞人甚至黑海希臘人的交流,使哥特人或其他東日耳曼能普及盔甲,增加騎馬作戰的可能性。最終在公元4世紀,更多裝備盔甲、戰馬的哥特騎兵,成為羅馬帝國最大噩夢。

起初,西哥特人遭受到匈人+阿蘭人的西侵壓力和不公待遇。

弗裡提格便聯合其他西哥特部落橫掃了墨西亞行省,並釋放了當地的蠻族奴隸,並在阿德里安堡他們遭遇了老對手東部皇帝瓦倫斯。羅馬軍營裡不乏久經中東沙場裝備精良的步騎兵,卻在錯誤情報和皇帝的自傲驅使下發動攻擊。當他們忙於進攻哥特人的宿營車城,將軍佇列成久經考驗的傳統陣型——軍團和步兵大隊位於中央,騎兵位於兩翼。戰鬥也就沿著車仗組成的障礙物激烈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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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支龐大的騎兵部隊衝進了羅馬左翼,其中包含西哥特本族騎兵和部分東哥特甚至阿蘭同盟。

他們原本在遠方徵發糧秣,在獲悉戰鬥爆發的訊息後直接趕到了戰場,恰好攻擊了帝國軍隊暴露的側翼。羅馬軍隊側翼的騎兵在突然間遭到攻擊,部分被對方沖垮死傷慘重,其餘部分則捨棄步兵和皇帝直接逃出戰場。

緊接著,哥特騎兵橫掃了羅馬左翼的步兵,將他們趕向羅馬的中央和預備隊。

哥特騎兵的衝鋒之猛烈,導致各軍團和步兵大隊互相擠壓在一起,陷入了絕望的混亂之中。所有試圖穩住陣腳的嘗試都以失敗告終。在看到羅馬人已經因側翼遭襲而陷入混亂後,哥特步兵也從車城防線中衝出來發動正面進攻。御林軍、輕步兵、槍騎兵、輔助部隊和軍團在這一壓力之下,也攪在一起動彈不得。瓦倫斯右翼的騎兵看到大勢已去,未做任何努力便逃離了戰場。右翼那些尚且沒有因為交戰太過激烈而無法撤退的步兵,也緊跟著騎兵毫無秩序地潰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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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被拋棄在戰場上的羅馬步兵主力,已經在側翼和背後遭騎兵包圍,正面遭到從車城中衝出來的哥特步兵攻擊。士兵們互相間是如此擁擠,甚至無法舉起手臂揮舞短劍。長矛也被卡在了人群之中,

根本無法將它們垂直立起來,不少士兵甚至直接在擁擠中窒息而亡。

只有1/3的步兵因行列逐漸寬鬆和夜幕的降臨衝出了包圍,跟著右翼的逃兵一起向南逃亡,瓦倫斯本人也死於本役。

《中世紀戰爭藝術》--查爾斯-威廉-歐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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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人的輝煌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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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戰具有相當的爭議性。

在一部分學者看來,騎兵尤其是重灌騎兵代替了重步兵成為會戰的主力。但另一部分學者還堅持認為,認為哥特一方的騎兵佔了突襲的便宜。與其說是哥特人騎兵太強,不如說是瓦倫斯自己太蠢。

實際上,這兩種觀點都有些言過其實。對於羅馬人而言,重步兵的戰鬥力和裝備沒有太嚴重下降。

瓦倫斯本人在早年壓制西哥特人與對抗波斯時也有一定的成績,說他是個蠢貨無疑非常荒謬。至於軍事體制本身,也很難說遭到了什麼毀滅性破壞。因為就在不到30年前,尤里安尚能降服阿勒曼尼人並東征波斯。而在此役爆發之前,東西兩位皇帝還是基本能夠應對所面對的軍事威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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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次戰役或許揭示了中世紀戰爭的一個規律:

若有一方的騎兵被徹底逐出戰場,且對方的騎兵戰力基本完整,那麼哪怕他的步兵較強也多半失敗。因為步兵戰通常不能迅速決出勝負,而步兵哪怕在正面佔優勢的情況下遭到騎兵在背後和側翼的包抄也基本不可獲勝。並且步兵一旦戰敗就很難撤退,這些特點加上步兵兵源的普遍衰敗,使得不管東方還是西方都越來越依賴騎兵尤其是重騎兵進行作戰。

此後,西哥特人表現出的極強韌性和凝聚力,也證明了此次勝利絕非偶然。

他們同羅馬帝國的戰爭又持續了4年,包括公元380年夏天在馬其頓擊敗了狄奧多西一世,直到達成了382年10月3日生效的和平協議。此等待遇完全是因為哥特人的軍事能力,而較弱小的泰法爾人、薩爾馬提亞人就受到嚴苛的對待,在失敗後都被分配給羅馬地主充當無人身自由的勞動力。在公元394年9月的冷河之役中,哥特人儘管第一天強攻陣地的戰鬥中傷亡慘重,依然作為突擊的主力為狄奧多西一世擊潰了西羅馬“篡位者”歐根尼烏斯。當時的一位羅馬歷史學家評論說,這場戰役見證了兩次勝利:

一次是戰勝了篡位者,另一次是戰勝了哥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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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幾乎是剛從冷河戰場返鄉的哥特人,就在阿拉里克就帶領下造反。

在接下來2年時間裡,他們如颶風般橫掃個整個希臘,讓防衛完善的大城市和堡壘外任何地方都不再安全。先是向南到達雅典,繞過伯羅奔尼撒半島。然後往北走,到了亞得里亞海邊的伊庇魯斯。經過短暫的休整,他們又在401-402年間進入義大利,隨後再又回到巴爾幹半島。最終在公元408-411年間重返亞平寧半島,成功洗劫了“永恆之城”羅馬。

透過一些細節,我們可大致拼湊出這一時期的哥特軍隊形象。

阿拉里克在圍困羅馬城時,曾索要6000匹綢緞,因為麾下可能就有6000名地位較高的自由民戰士。同時,參考自由民戰士與被釋奴戰士比例,那麼哥特大軍的規模應在12000~30000人之間。

《羅馬帝國隕落三部曲》--彼得希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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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勢無可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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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功拿下羅馬後,西哥特一度重新與帝國結盟。

雙方兵合一處,在西班牙地區發動了一系列軍事行動。公元416-418年,哥特人讓汪達爾-阿蘭聯盟遭受重大打擊,倖存者被迫接受阿斯丁格汪達爾人的領導。更為著名和重要的戰役,則是據說決定歐洲命運的沙隆會戰。由提奧多里克國王率領他西哥特士兵,構成了整個反阿提拉聯盟右翼。埃提烏斯指揮的羅馬人,則遠在全軍最左翼位置。前面反覆提到過的阿蘭國王桑吉班,被他們共同安置在中間,目的是讓可靠的部隊把不受信賴的阿蘭軍隊用軍事手段看護起來。

雖然有關沙隆之戰的記載細節並不算多,但有些細節依然值得推敲。

雙方在佈陣方面可以說是不約而同。左翼是東西哥特的親族之戰,在中路是阿提拉本部的遊牧騎兵對陣戰術師出同門的阿蘭人,右翼則是臣服於匈人的東部日耳曼部族對抗埃提烏斯的羅馬軍團和西日耳曼盟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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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是一塊平地,中間逐漸傾斜升高為一座丘陵。雙方對丘陵主峰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因為它能夠給軍隊提供相當重要的有利地形。

由於雙方軍力基本都是部族首領獨自指揮,因此可以進行一個簡單分類,左翼的東西哥特人是步兵和較多的重騎兵,中路應當是雙方的馬弓手和槍騎兵反覆拉鋸,右翼則是步兵為主騎兵為輔的“傳統步兵戰”。左翼構成和戰術類似的東西哥特人展開了激烈的衝鋒與反衝鋒,中路匈人騎兵由阿提拉親自帶領,在一開始就壓過了對面的阿蘭人。右翼則集中了雙方的步兵主力,很有可能雙方都發出了震人心魄的戰吼但依舊相持不下,中路的匈人在壓制了阿蘭人之後開始嘗試包抄右翼的羅馬步兵,東西哥特人在左翼的惡鬥也導致了提奧多里克的陣亡。似乎匈人的勝利已經近在咫尺,但國王的死反而激起了西哥特人的血性,他們發狂一般的進攻擊潰了對面的東哥特人後轉向中路同阿蘭人一轉頹勢。在左中兩路都被擊退的情況下,右路的步兵自然只能選擇退出戰場。

需要說明的是,阿提拉一方可能並沒有遭到毀滅性打擊。代替父親指揮的西哥特王子和羅馬統帥埃提烏斯,都因為追擊敵軍遇險而逃到盟友營地裡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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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在4-5世紀間過於耀眼,哥特人沙隆會戰後便進入漫長的相對衰落期,直到8世紀初遭到阿拉伯人征服。

他們的近親東哥特人,也在提奧多里克大王的帶領下擊敗奧多亞克成為義大利之王,極盛期影響力甚至覆蓋了原西羅馬帝國領土的1/3。但無論是東西哪個分支,其騎兵強勢步兵相對弱勢的情況可以說是有增無減。步兵似乎不再使用大遷移時代的車城進行掩護,也逐步淪為哥特騎兵的幫手或者附庸。

為迎擊哥特人的衝鋒,宦官將軍納爾塞斯採用了一套似乎是由他本人所首先發明的戰術。

他的中央部分由精選的蠻盟部隊組成,擁有8000名倫巴第人、格庇德人和赫魯利人。他命令這些部隊下馬,使用騎槍進行步戰。這種讓披甲騎兵下馬作戰的戰術,與後來愛德華三世在克雷西會戰中的戰術極為相似。如果再考慮到納爾塞斯還在蠻盟的下馬騎兵兩翼各部署了4000名羅馬步弓手,那麼二者就更為相似了。這些弓箭手位置要稍微靠前一些,使陣型呈新月形。這樣一來,敵軍在前進時就會發現自己進入了一片中空地帶,受到弓箭手的半包圍,並暴露在從兩側而來的箭雨之中。為保護這些弓箭手,沒有下馬的羅馬本土騎兵被部署在他們背後。最後,在先前提及的那座陣線前方的山丘上,納爾塞斯還部署了兩個騎兵支隊,與主力部隊呈夾角佈置。如果哥特步兵跟在騎兵後方一同推進,將側翼暴露出來,這支部隊即可以對其進行側擊,將其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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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哥特國王突然命令騎兵發動衝鋒。

他們對直向著敵軍的中央前進,而沒有理會兩側的弓箭手。當他們進抵羅馬人組成的半圓陣型中間時,就開始成百地被從兩翼而來的交叉火力所射倒。由於損失慘重,再加上數百匹或是自身受傷,或是騎手受傷的發瘋戰馬在行列中胡亂衝撞。哥特騎士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他們衝鋒的速度也因此被減緩到了極慢的程度。直到很長時間之後,哥特人才在經受了極大困難之後抵近蠻盟下馬騎兵密集方陣所在的羅馬戰線中央。由於哥特人已經失去了一切的突然性和衝擊力,他們沒能擊敗對方的槍陣,使戰鬥陷入了兩線作戰的白刃肉搏中。哥特騎兵在數小時裡反覆衝鋒,卻始終無法開啟突破口,而羅馬兩翼的弓箭手也始終不斷地利用齊射大批地將他們射倒。本應去攻擊羅馬弓箭手以支援騎兵的哥特步兵,卻因為擔心自己側翼會遭到納爾塞斯左翼的騎兵支隊攻擊,根本沒有前進到足夠靠前的位置。

黃昏時分,哥特人已經徹底力竭。

在進行了最後一次努力後,那些精疲力竭、士氣動搖的哥特人騎兵開始撤退。納爾塞斯立刻便派出羅馬騎兵對他們發動衝鋒,這些人之前根本沒有投入戰鬥,是一支生力軍。哥特人隨即潰逃,並在無組織的逃亡中碾過了自己的步兵,後者在混亂中也沒有散開行列以供潰退的騎兵透過,始終因驚恐而無助地停留在原地。

《中世紀戰爭藝術》--查爾斯-威廉-歐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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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為王的時代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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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歐曼爵士對此戰役看法,雙方的戰鬥主要發生在孤注一擲的哥特騎兵和下了馬的蠻盟騎兵之間。

東羅馬的步弓手僅僅是輔助,而近戰步兵沒有直面哥特騎兵的能力。所以納塞斯命令蠻盟騎兵下馬偽裝成普通步兵,使託提拉產生誤判,認為中路是不堪一擊的普通步兵。同時託提拉軍隊的核心可能就是數千騎兵,因此他的戰術就是孤注一擲的以騎兵突破敵陣然後步兵跟進。

普羅科比在他的《戰爭史》中,留下部分託提拉的講話也能為此印證:

士兵朋友們,我把你們集合到這裡來是為了對你們進行最後的一次告誡。因為我認為,在這次戰鬥之後便不需要任何其他訓示了,而結果肯定是,戰爭將要在一天當中決定勝負。如果我們在這一戰鬥中遭到任何厄運的話,哥特人也將沒有任何希望重新作戰,而是無論哪一方面都將會因失敗而有了一個不會再有任何舉動的極為充分的藉口。我計程車兵們,聽了我的話之後,要全力勇敢地作戰,而不要把任何作戰的能力留給另外的一次戰鬥,把你們的全部力量投入這次戰鬥,而不要儲存你們的軀體去經歷另一次危險吧。你們也不要吝惜武器或戰馬,因為它們再也不會對你們有用了。要知道,把所有其他一切消滅掉的宿命只為這一天儲存了最後的希望。因此振作起你們的勇氣併為崇高無畏的事業做準備吧。”就他的演講來說也很有可能是說給他的騎兵聽的,這些人既是軍中精銳也是他政治勢力的的骨架。

哥特軍的步兵可能實力薄弱,很難派不上用場。

當哥特騎兵被打敗時,步兵既沒有頂上去支援,也沒有迎戰敵軍、保護騎兵。此外,根據敵方陣形的結構,哥特步兵本來有可能執行一項特殊任務。那就是爬上週圍環繞的山丘,攻擊敵方前出的一翼弓箭手,透過側翼的成功影響整體戰果。但他們並沒有這樣做。哥特步兵可能在這個時期已經退化成了一群輔助單位。

《戰爭藝術史》--漢斯-德爾布呂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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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獨大的衰微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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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此戰中的東哥特人,因多次盲目衝鋒而被打上愚蠢或者莽夫標籤,那麼在維蘇威火山之戰,則將他們此前失去的尊嚴和榮譽全部找了回來。

羅馬人用拉丁語把這座山叫做“奶山”,在這裡根本無法追蹤他們,因為地面崎嶇無法通行。但是蠻族立刻便後悔到那裡去,因為在那裡他們無法給自己和他們的馬找到食物,所以開始更加感到食物的不足了。因此他們認為與其餓死還不如戰死,於是他們便出其不意地出來向敵人發動進攻。

哥特人首先放棄了乘騎,全都站在地面上徒步以一個深深的方陣面對敵人。隨後羅馬人看到這一情況也不再騎馬,雙方都以相同的方式列陣對峙。在我以為哥特人帖亞斯的英勇,絕不比傳說中的任何一位英雄人物的英勇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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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是在黎明時分開始的。

而易於被人們辨認出來的帖亞斯,只和身邊的少數人一道站在方陣的前列,手持盾牌用長槍刺向前方。羅馬人看到他以後,認為如果他本人陣亡,戰鬥立刻就會變得有利於自己方面。因而所有的人或者用長槍向他刺去,或者把長槍投向他。同時,他本人則在盾牌的掩護下,承受了所有長槍對他的衝擊,並且透過突然進攻殺死了許多敵人。每當他看到他的盾牌插滿了刺進來的長槍時,他便把這個盾牌交給他的一名衛士而換上另外的一個盾牌。在這個白天的第三部分的時間裡,他就是這樣地繼續戰鬥著。

等到戰鬥結束時,有12支長槍插在盾牌上面,已不再能隨心所欲地揮動它並反擊進攻的敵人。

他急切地召喚自己的一名衛士。但正當他這樣做的時候,他的胸部在瞬間暴露出來,並且正巧就在一瞬間他被一支投槍所擊中並馬上因傷重而陣亡了。但即使到這時哥特人也沒有放棄戰鬥,而是一直把戰鬥繼續到夜裡。

在第二天,哥特人和先前一樣地再次列陣展開戰鬥。

直到黑夜,沒有一方在對方面前退卻,也沒有一方被擊敗,甚至後退。儘管雙方都有大量計程車兵戰死,而他們一直像野獸那樣狂怒地把戰鬥堅持下去。他們相互都痛恨對方,因為哥特人清楚在進行的是最後的一次戰鬥,羅馬人則認為自己絕不能敗在哥特人手下。

納爾吉斯最終同他們達成了協議,一致同意在取得自己的錢財之後,其餘的蠻族應立刻離開全部義大利並且應不再以任何方式對羅馬人發動戰爭。

《戰史》--普羅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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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的哥特騎兵,並沒有像遊牧部落那樣長於馬戰怯於步戰。如果考慮到此時拜占庭本土步兵的孱弱和專職近戰騎兵多屬於蠻盟,

真是情況就可能是一場哥特下馬騎兵和日耳曼僱傭兵之間的同室操戈。

這兩次儘管規模和名氣都不是很大,但依然可以作為一個例證。此時開始重騎兵已經可以作為軍隊的核心。儘管在絕對數量和佔比上都較低,但騎馬衝鋒勢若雷霆,下馬作戰也足以充當優秀重步兵。有他們在場的情況下,普通步兵也能發揮出更高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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