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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在堂,則華光溢目

簡介路邊攤時有,半百翁媼推一輛小車,或者馬路牙子上鋪一面長巾,兜售玉鐲手串珍珠瑪瑙等一些雞零狗碎的小物件,倒也有人挑挑揀揀,歡喜來去

章氏刀劍怎麼樣

花事及花市,多為女子所鍾愛,但花草入詩入畫,卻常常是,鬚眉不讓裙釵。

在我居所往北不及百米處,有一條小街,叫義井路,其東段是一個小花市,專售花鳥蟲魚石頭文玩的。某天一家店鋪的門楣上豁然懸著“大千藝術畫廊”的字樣。大風堂主是不能看見的了,他的弟子們若偶遇這麼一處所在,又會作何種感想?當然還有其它名目的字畫店,牌匾老舊,新繪煥彩,亦有寄售名家大作的,真偽姑且不論罷。路邊攤時有,半百翁媼推一輛小車,或者馬路牙子上鋪一面長巾,兜售玉鐲手串珍珠瑪瑙等一些雞零狗碎的小物件,倒也有人挑挑揀揀,歡喜來去。賣紅木茶桌几案的店門口,傍晚時分常有人弈棋,有時錙銖必較,楚河漢界疆土寸步不讓,有時嘻哈一笑,弈者彼此拱手,揚長而去。圍觀者眾。

有花在堂,則華光溢目

萃墨軒,石緣堂,芊涵花藝不止一次光顧過,曾在此淘過一方歙硯,八英寸大小,老坑籽料,眉紋細如弦月,取名“空山新雨”,至今用它磨墨臨帖。歡喜自在。水族館隔壁是一家專賣“龍泉蔣氏刀劍”的,輕易不敢越雷池,因總會莫名想起古龍小說裡的絕世劍客,神秘莫測。說是花市,其實亦混搭。沉香茶園有上好的茶,白茶,黃茶,青茶,綠茶,紅茶,黑茶,任你選,你若閒時記得來品一杯茶,那日子過得一定是溫馨又妥帖的。

有花在堂,則華光溢目

於正豐花市流連的素為一些上了年紀的老熟客,頗懂得消受浮生半日閒。因為便捷,亦為賞閱四時花木,我散步常常途經此地,也裝模作樣買過若干盆植,價格不菲的蘭,梅,松,橘等用以裝點居室。但琪花瑤草過門後,任我使出渾身解數也似百般水土不服。於是改為鮮花插瓶。劍蘭,玫瑰,菖蒲,桔梗,野菊,倒喜常換常新。此後便是水竹與百合。水竹不用勤打理,百合取其色形香,玻璃瓶中稍加呵護,冬季花期可持續十多天。二者皆合懶人意。

百合為觀賞名花,芳馥俊逸,寓意雋永。我曾不止一次拿它配矢車菊或滿天星,包紮成花束走親或訪友,頗受主人青睞。戊戌新春,室中扦插的則是麝香百合與香檳玫瑰,有花在堂,則華光溢目。

正豐是個小花市,花棚或屋皆在街巷兩側,曾親見那些身份卑微或氣質高貴的花草,一經園丁移盆修枝剪葉,頓若侵晨帶露嫣然流盼。若論品種與規模,沿著護城河向東有裕豐花市,往西南則有清溪苗圃龍大花卉,皆奇葩滿園,儘可品讀流連,數時而不疲矣。

有花在堂,則華光溢目

但絕無叫賣之聲。日本作家德富蘆花有一篇寫百合花的文章,“早晨聽到門外傳來賣花翁的聲音,出去一看,只見他挑著夏菊,吾妻菊等黃紫相間的花兒,中間夾著兩三枝百合,隨即全部買下,插入瓷瓶,置於書桌之右,清香滿屋。有時於蟹行鳥跡中倦怠了,移目對此君,神思轉而飛向青山深處。”

我們也有過如此溫婉美妙的時光,可那要溯回好幾百年以前的宋代。曾看過一檔電視訪談欄目,大意是設若可以穿越,你最願意生活在中國古代的哪一朝?被採訪者不假思索,答曰“宋代。”宋代文人的精神生活至今被讀書人津津樂道,這與大宋皇帝“崇文抑武”的基本國策有關。不僅宋代的文人盡得時代之興,連平民百姓的日子似乎也風雅得不行。“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擔子挑春雖小。白白紅紅都好。賣過巷東家。巷西家。簾外一聲聲叫。簾裡鴉鬟入報。問道買梅花。買桃花。”

《清明上河圖》中抑或可以看出宋代百姓很有易物的天分,賣的花花草草也著實兼有為生活的藝術,不僅有賣牡丹芍藥棣棠木香,亦有賣杏,梅,桃的,柳,葵,蒲,艾草等啥的,聯想曹翁的紅樓某回寫探春理家,探春嘆道原來一片破荷葉,一根枯草根子,都是值錢的。卻原來古人早已知曉物盡其用的道理了。

至於德富蘆花聽到的賣花翁的叫聲,老北平及青石閭弄的江南水鄉,那些仗朝黃髮者在幽夢中或可聞得一兩聲,今天的你我卻是耳朵塞毛驢——聽不到了。但是孟元老給我們留下了無限美妙的想象:賣花者以馬頭竹籃鋪排,歌叫之聲,清奇可聽。千百年前的華夏老祖宗們,在萬花爛漫的春天,何其悠哉遊哉,其呼賣之音是絕不亞於東瀛的賣花翁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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