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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到達與離開|遊蕩

簡介我會受到景點的誘惑,也會投入小巷瞎逛,因此 “遊蕩”應當是描述我那些旅途的最好的詞彙——“行走”已人說爛,而我也沒有那樣的吃苦精神

遊蕩是什麼意思

那些到達與離開|遊蕩

坐飛機時我有個“怪癖”——若坐不了靠窗座就會心神不寧。早晨或是黃昏,白天或者晚上,我可以看著舷窗外邊很久很久,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只是看這個動作,就讓我著迷。每一次下降,則是觀看過程的高潮。飛機下降對我來說總是神奇而充滿儀式感的過程,特別是夜間降落。這個儀式從我敏感的耳膜脹痛起來開始,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有氣體吱吱往外鑽。隨著聽力被剝奪,唯一可做的就是貼著舷窗觀看。第一點燈光從漆黑中浮現,緊接著各種圖騰一般的光帶出現在黑暗之中。再過一陣這些圖騰就成了沙盤上的城市模型。起落架隨後放下來,最後在轟鳴中,沙盤變成了實景,我們終於融入其中。抵達。

那些到達與離開|遊蕩

我的旅程起步算是很晚,2009年10月以前,我只是旅遊愛好者,生長在上海,有幾個暑假不知算是我陪同母親還是母親陪同我,在中國西南轉過那麼兩下,沒出過國門。2009年10月,我登上維珍航空的飛機,去英國念報道攝影(Photojournalism)碩士,這是第一次出國,就飛到了歐亞大陸的另一端。由此,遊蕩便開始了。我不是一個偏執的避開一切收門票景點的旅行者,也不是一個典型的需要到此一遊的遊客;我會受到景點的誘惑,也會投入小巷瞎逛,因此 “遊蕩”應當是描述我那些旅途的最好的詞彙——“行走”已人說爛,而我也沒有那樣的吃苦精神。

那些到達與離開|遊蕩

作為一個過客,我到底能看到多少目的地的“現實”?或者說,當我們降落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並舉起相機,我們到底在做什麼?阿蘭·德波頓寫道,“攝影可以滿足擁有美景的渴望;我們對於流逝的美好場景的焦慮隨著每一次按下快門而消解。”可如果我們面前的景色並不那麼美奪天工,或者說,我們面前的,其實就是別人的日常生活,那麼為什麼拍攝?蘇珊·桑塔格30年前觀察到,“旅行變成累計照片的一種戰略。拍照這一活動本身足以帶來安慰,況且一般可能會因旅行而加深的那種迷失感,也會得到緩解。”

那些到達與離開|遊蕩

作為攝影師,似乎每次出行都被期望帶回一些“不一樣”或者“更真實”或者“流露情緒”的影像,但什麼是真實?我習慣於在充滿信任的熟悉環境中拍攝,旅途中常常不知道自己在陌生的地方想尋找什麼,是去驗證我們的“刻板印象”,還是去尋找意料之外的畫面?這些似乎都太刻意。而情緒,真的可以中照片中流露出來嗎?當我們已經熟知那些視覺語法和修辭,所謂傳達情緒的照片還可信嗎?在不斷的質疑和探索中,我繼續遊蕩,繼續按快門。

2015年4月第一稿,2020年4月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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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到達與離開|遊蕩

那些到達與離開|遊蕩

【本文涉及的相機包括海鷗DF300,祿萊35,Contax S2;涉及膠片包括Ilford Pan黑白負片、Fujicolor富士彩色負片、Ultrafine黑白負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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