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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頭了,我舒服了

簡介所以我想,《喜劇大賽》裡的“作品和角色”,對於蔣龍來說一定是有些不同的

什麼是二重性

2021,影視小年,卻是黑馬綜藝頻出之年。

雨點大的都是雷聲小的。

綜藝似乎不再是流量大咖加持,才好追。

下半年的《一年一度喜劇大賽》是一例。

這檔飄一路追的綜藝,終於在昨天迎來了大結局。

蔣龍、張弛的組合“逐夢亞軍”獲得了年度喜劇搭檔TOP1,而他倆所在的“三板大斧子”團隊也不負眾望拿下了年度喜劇社團。

他出頭了,我舒服了

其實一路看下來,節目裡三個喜劇社團,飄最心水的,正是三板大斧子。

收官作品《熱搜預定》,依舊是三板斧喜歡的母題:理想主義者與現實環境的切磋。

他們的作品裡總帶有一種對理想主義的關懷,以逗樂的方式做夢。

他出頭了,我舒服了

這或許和三板斧核心成員的經歷有關,在用作品治癒觀眾的同時,他們也在治癒自己。

在節目收官之際,正巧,飄透過一些渠道,聯絡到了三板大斧子的隊長蔣龍,和他聊了會兒天。

聊完感想很多。

忍不住寫一寫這個因“小角色”埋沒多年,總算厚積薄發了一回的寶藏95後男演員。

問蔣龍參加《喜劇大賽》最大收穫是什麼。

他答:留下了作品和角色。

毫不猶豫。

因為我們(演員)做的就是這個嘛!他說。

而事實上,在此前,蔣龍成功塑造的角色並不少。

《全職高手》裡的黃少天,《扶搖》裡的小七,《S。C。I。謎案集》裡的白馳……

這些角色在劇集播放期間都能火一陣,或是在考古的時候總有彈幕感嘆“這配角演得真好”。

然後,沒了。

所以我想,《喜劇大賽》裡的“作品和角色”,對於蔣龍來說一定是有些不同的。

他給的答案是,《喜劇大賽》使他更加自信了。

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都在舞臺上實現了。

“我一直都是個比較理想主義的人,但是隨著一些經歷,會越來越偏於現實,但是這個舞臺把我一些理想主義的東西給拽回來了。就覺得生活還是充滿希望的。比如《最後一課》,也是一個存在腦海裡一個很久的想法,覺得好多事都是有可能的,哪怕兒時的夢想好像也是可以做的,比如說演一次孫悟空也算是圓了一次我的夢。”

社會對理想主義者最大的褒獎莫過於,讓他們做他們想做的東西,然後得到認可。

蔣龍在這個舞臺上得到了,這是他所引以為傲的“作品和角色”。

這也是《喜劇大賽》這個舞臺的魅力,在一個亞健康的行業生態中,站在鎂光燈下的演員常常捉襟見肘,蹲在腰部的演員裡很多是十八般武藝無處展示。

《喜劇大賽》則有點像一個臨時的烏托邦,你有本事,不妨全部使出來。

因此它讓我們看到了一個料更足的蔣龍。

在角色塑造上,他是變色龍。

《喜劇大賽》裡,蔣龍塑造的每個人物,幾乎都看不到重疊處。

有些神經質的殺手。

十六七歲稚氣未脫的京劇少年。

在飯店端盤的卑微孫悟空。

除了演啥像啥,蔣龍的這些角色,無不需要十八般武藝。

演《最後一課》,我們發現他跳舞不錯。

演《殺手不大冷》,我們又發現這孩子還能唱歌。

演《臺下十年功》,他又特地去學了京劇。

演《熱搜預定》,他又炫了一把鋼琴的技。

聊天中,蔣龍在聊到專業話題上表達欲最強,為了做一個8分鐘喜劇的人物,他們可以做兩個月的人物小傳。

“做人物小傳很重要,叫窺一斑見其全貌。你演的只是冰山一角,但是必須把整個山給勾勒出來。這樣信念感才不會崩塌,才能讓人覺得可信,就像殺手,我們花了兩個月在想這個殺手。”

蔣龍有一個很令我印象深刻的表達,他說他沒想明白也不好意思演這個人物。

正是這份不好意思,讓蔣龍塑造的人物,個個立得清晰。

或許,好演員都需要臉皮薄一點。

採訪蔣龍的前一天晚上,飄翻遍全網,試圖尋找蔣龍身上的一些標籤。

結果,如同三板大斧子的收官作《熱搜預定》不會營銷的蔣詩萌。

除了《喜劇大賽》裡強調的“不洗腳的蔣龍”,以及“演過《逐夢演藝圈》”。

客觀來說,作為藝人、明星,蔣龍身上的確缺乏一些有話題度和傳播度的梗。

《逐夢演藝圈》裡蔣龍扮演的趙虎虎

唯一一個比較有討論度的標籤:北電學霸。

從小成績優越,從理科轉文科,本想報考港大,高二才決定棄文從藝,直接跨級參加藝考文化課500多分,上了北電,成了表演課課代表,2012最優秀畢業生,畢業大戲男一號,還獲得了北電的保研資格……

和娛樂圈各路注水學霸不同,蔣龍確是一個實心學霸。

但對於如此title,本尊卻有不一樣的解釋。

蔣龍說,努力學習,一部分是本能。

另一部分,也是為了彌補容貌上的缺失。

“上大學有點沒自信,有點容貌焦慮、身高焦慮,感覺要學好專業課,這方面是可以改變的,但是容貌改變不了。我能使上勁的地方也就只有學習上,可以彌補一方面容貌上的缺失。”

不難看出的是,蔣龍性格底色有一種自卑感。

但這種自卑感,在他身上,呈現出一種健康的色澤。

心理學家阿德勒認為,自卑感是人類進步的底層動力,健康與否,區別就在於敢不敢直面問題,解決問題。

蔣龍恰是這種健康自卑者的典型。

他的確總是給人一種“填不滿”的感覺,不安、焦慮在他身上成為一種進步的迫切動力。

飄問他,喜劇大賽後會不會繼續喜劇的路。

他說希望,但坦言很難。不是因為戲路侷限,而是擔心喜劇太難,他認為喜劇是一個需要不停輸出,很容易被掏空的東西,他覺得自己儲備還不夠,還太業餘,“想學習更多更專業的東西”。

作為一個內容創作者,飄其實很能共情:只有真正想創作出“作品”的人,才會產生某種“被掏空”的焦慮,才能體會到強輸出對創作本身的傷害。

但接下來,飄和蔣龍就一個問題上,產生了一些分歧。

——關於他到底是樂觀還是悲觀。

學霸型的藝人,常常有一種特點,極其有規劃,他們會為人生設立眾多階段性目標,然後勢在必行地去完成。

蔣龍卻表示自己是一個不計劃者,因為他不想給自己任何事抱期望,“把期待值降到最低,因為這樣沒了不會失望,有了就是意外之喜。”

害怕失望,我理所當然地認為蔣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他卻給了另一個解讀——

“我覺得把期待值放到最低是個樂觀的呈現,就是沒開始你能放到最低,起碼這事最低你能接受得了。基本上什麼事我都會去從別的角度去找,比如這段時間沒工作,我就回去多關注關注生活,這也是一個好事。同個件事我經常會從別的角度去找去看,就會有不一樣的風景。”

飄才發現,與其去兩極地定義一個人悲觀或是樂觀。

不如說,這其實是一個積極的人生經營者,對抗不可琢磨的現實環境悟出的一種生存哲學。

其實聯絡蔣龍的經歷,不難懂。

試想一個習慣優秀的務實耕耘者,憑藉這份勤勉,本應在很多行業都能取得成就,偏生進了不怎麼“天道酬勤”的娛樂圈。

在一個充滿走紅玄學的行業裡,遲遲不被認可的本分“地才”,必定得找一個用以維護內心秩序的招。

飄之前寫《喜劇大賽》時,在節目裡各色各樣的喜劇作品裡,悟得喜劇的一種底色。

喜劇原是教人怎麼在殘酷現實中快樂活著的人生藝術。

或逗趣、或自嘲、或戲謔調侃……它教你換一種角度看待生活的不公與苦難,是一種積極向上的阿Q精神。

就好比多年等不來紅的蔣龍,早已換了一種角度看待此事。

他與張弛的組合名叫“逐夢亞軍”,正是因為他在“不紅”中,反倒品出了一絲自由。

紅可能也沒那麼好,紅一點但不那麼紅才好。

“能夠演自己想演的戲啊。能夠保持自己的溫飽啊。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就挺開心的了。能夠有更多選擇的機會,不要那麼被動,就僅此而已。當老二挺好的,穩穩當當的,別太冒尖也挺好。”

關於喜劇核心這個東西,飄問過一些喜劇演員,每個人給的心中答案都不同。

有人覺得是勇敢,說我想說,有人覺得開心就行,不必深究。

蔣龍說他沒想清楚這個問題,不敢給答案。

但他覺得無論如何,喜劇這個東西的底色,一定是出於善意和溫暖的。

正如《三板大斧子》的作品,就像寫給所有理想主義者一個個溫暖故事。

蔣龍說三板大斧子特別喜歡創作一類喜劇人物。

他們充滿執著,有點軸,因此想法總是和大多數人產生偏差,但無論如何,他們行動的初衷是充滿好意的。

偏執幾乎是三板斧作品主角的特點,因為偏執的人往往有好笑和辛酸的二重性。

就好比《那個殺手不大冷》裡的殺手,冷酷絕頂,殺人如麻,什麼賦予了他人味——興趣。

所以他臨到殺人都在糾結人質唱歌沒轉音。

最後人質利用他痴迷唱歌反將了他一軍成功逃脫。某種意義上,人味即弱點、人味即軟肋。

當然最典型的是《最後一課》裡,那個一腔熱血要在密室裡給扮喪屍的學生講戲的老師。

人家扮喪屍是為了要餬口,他卻要塑造一個獨一無二的喪屍角色。

當戲劇學院裡烏托邦似的理想,碰上一地雞毛的庸俗現實,理想主義反倒顯得滑稽好笑。

可好笑之後,觀眾又會想到,如果在一個環境中,理想主義都淪為丑角,那是一件多麼荒誕辛酸的事。

三板大斧子對理想主義者的關懷正在於此。

就好像多年以後的張頌文,終於可以在綜藝上把他曾經的一段辛酸故事當笑話講。

說他去試戲,演的是飯店裡一個背景板的食客,他卻跑去跟副導演聊戲,聊人物關係、聊角色背景,結果被人家直接轟出片場。

一個《喜劇之王》式的故事。

這種故事在這個時代反而顯得異常必要,它能喚起觀眾對於理想的尊重,同時也開導腰部的理想主義者們怎麼消解痛苦,然後繼續死扛。

否則,就算內心強大如張頌文,也只在脫離腰部處境後,才能更開放的,笑看自己的辛酸。

我問蔣龍是不是偏好塑造小人物,他說不是,我只是比較喜歡人情味。

那麼,雖然蔣龍雖然說他並沒有想清楚他心中的喜劇核心是什麼,但我們好像都已經接近了那個答案。

蔣龍,或者說板斧的喜劇,正是教所有活得還有點灰頭土臉的理想主義者們,悅納自己的狼狽和軟肋。

人味即軟肋,軟肋即浪漫,狼狽也具有審美價值。

那麼就算是理想主義,也不必苦大仇深,完全可以活得舒展些。

就好像,我問蔣龍拿了冠軍之後有什麼計劃。

他說學了很多東西,需要慢慢去總結消化。

但最後,還是攤牌——

“會休息,我一直還沒怎麼休息呢。休息一段時間再演戲,再多做些嘗試。”

且行且住,有目標去追逐,也有歇息意識,觀照當下,或許是更為“珍重”的一種新理想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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