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雲律師：經濟犯罪案件辯護律師、廣強律師事務所經濟犯罪辯護與研究中心核心律師

走私凍品多是透過繞關走私方式運輸入境的，這種走私鏈條中涉及到多個環節以及人員，其中境內運輸司機便是必備一員。部分貨車司機人員可能第一次從事運輸走私就被海關緝私抓捕。

筆者結合之前處理的貨車司機走私案件相應的情況以及走私凍品的特點，針對貨車司機涉嫌走私案件應如何做出辯護做如下梳理、彙總。

辯點一：主觀明知之辯

在走私犯罪中，關於行為人主觀明知的認定多是推定明知，即行為人透過明顯異常操作來認定其具有主觀的明知，例如運輸走私凍品船舶在相關水域關掉GPS、刪除航行的相關記錄等。

在筆者之前辦理的類似案件中，當事人第一次出於幫助朋友忙而出去“拉私活”就被海關緝私抓捕。其在拉貨過程中，雖然也發現有些異常，例如對方要求司機不準隨便下車，不準隨便打聽運輸的內容，但是其收取的運輸費用未明顯超出正常的運輸費用。案件在律師介入後，經過梳理案件事實、提供了相應的證據材料，提交法律文書，與辦案機關多次溝通，在退繳此次運費，當事人最終被取保。

辯點二：一罪還是數罪之辯護

在辦理的部分案件中，貨車司機運輸的凍品既有來自境外疫區凍品也有非疫區的凍品。部分人認為，走私來自疫區凍品應定為走私國家禁止進出口貨物、物品罪，而非來自疫區的凍品應以走私普通貨物、物品罪定罪處罰，然後根據兩種不同走私行為數罪併罰。

具有理由如下：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於辦理走私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一條第四款規定，走私來自境外疫區的動植物以及產品五噸以上不滿二十五噸，或者數額在五萬元以上不滿二十五萬元，以走私國家禁止進出口貨物、物品罪定罪處罰，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並處或者單處罰金。

若走私凍品非來自境外疫區的，若走私凍品偷逃應繳稅額在五萬以上十五萬的，則應按照走私普通貨物、物品罪定罪處罰，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並處偷逃應繳稅額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罰金。

針對這種情況犯罪行為，筆者並不贊同上述的觀點，此類案件應當以走私國家禁止進出口貨物、物品罪一罪定罪處罰。

具體理由如下：根據我國《進出境動植物檢疫法》的規定，非疫區動物產品未經檢疫合法的，禁止入境。貨車司機運輸的走私凍品是透過繞關走私入境，其必然沒有原產地證明和相關檢疫合格證書，應當屬於國家禁止進口貨物、物品，因此針對走私這類凍品也應當以走私國家禁止進出口貨物、物品罪定罪處罰，而非數罪處罰。

辯點三：主從犯之辯護

在走私凍品案件中，大多數會涉及到貨主、通關公司、具體運輸人員（貨車司機），像單人單案的情況極少。這條走私鏈條中，每位人員在案件中的角色和作用必然不同，這就導致有主從犯之分。

在司法實務中，主從犯的認定是法官處理案件中的重點內容。若當事人被認定為從犯，可以對其減少基準刑的20%-50%；犯罪較輕的，可以減少基準刑的50%以上或者依法免除處罰，因此，這也是辯護律師輕罪辯護的重要內容。

貨車司機在走私鏈條中，其不是走私犯意發起者，走私犯罪組織者、領導者也不是走私犯罪獲利者，其參加的走私活動並非走私核心環節，貨車司機的運輸必然是依附、從屬於走私組織者、領導的走私活動。因此，在這類案件中，貨車司機應當被認定為從犯。

辯點四：數額之辯

正如前文所述，走私凍品主要以繞關運輸入境的。所謂的繞關走私是走私人員在非設立海關的岸口將凍肉運輸入境。這就意味著，海關緝私部門無法和查處通關走私一樣，透過對走私人員通關單據而對之前走私行為進行查處。因此，繞關走私案件中，海關緝私部門一般只能對“人贓並獲”案件涉及到走私數額立案。

在實務中，辦案機關也經常透過走私人員供述以挖出其之前走私的行為，根據孤證的理論，若僅有走私人員供述，也很難對之前走私行為的認定。

除了對之前走私凍品數量的審查之外，對“人贓並獲”凍品數量認定也同樣需要注意。海關辦案人員在對現場清點司機運輸凍品的數量，需要司機本人現場簽字確認，若查扣清單僅是由辦案人員清點簽字的情形，不應予以確認或者存疑從有利於行為人的角度處理。同時，走私數量以及涉案偷逃稅額的認定都需要經過有資質的鑑定機構予以認定，辯護律師應當根據相應法律規定予以嚴格審查。

因此，辯護律師在審理案件中，若存在辦案機關對行為人之前走私數額的認定，應綜合全案證據材料嚴格審查其認定的證據是否充分。除此之外，還應對“人贓並獲”走私數額及偷逃稅額的依法進行審查。

在實務中，部分司機參與到運輸走私凍品中，在主觀上確實對走私不明知的，辯護律師應結合司機人員參與的背景，次數，收取的運費等情況綜合論證，為其爭取無罪。

對於貨車司機確實涉嫌走私犯罪的案件，辯護律師則應從罪輕的角度為其辯護，其中罪數，從犯以及數額等都是重點辯點。

以上內容系廣強律師事務所經濟犯罪辯護與研究中心及核心律師何天雲關於“如何為走私凍品案件中貨車司機人員有效辯護？”的思考與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