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交大安泰EMBA招生說明會暨名師講堂邀請到王傳超教授展開一場別開生面的人類學課堂。透過環環相扣、妙語連珠的講述，人類的起源、遷徙與演化似乎也撥開迷霧，生動有趣的呈現在我們面前。幾個小時的課程，彷彿穿過了數十萬年……

王傳超教授

人類學與民族學教授、博士生導師

哈佛醫學院遺傳學系博士後、德國馬普人類歷史科學研究所博士後

“一切的源頭，要從古DNA說起”

要探尋人類的起源首先要了解什麼是古DNA？最近的幾十年時間，尤其是分子生物學的發展，我們可以直接從DNA角度判別、分析，人跟人之間的關係。例如我們可以透過親子鑑定判斷，透過DNA分析人群和人群間的關係，還可以分析不同地區，甚至說非洲、亞洲、歐洲更大地域範圍內的人群之間的關係究竟應該是什麼。

從考古遺址和古生物的化石標本中提取出古生物的DNA，雖然他們已經沒有生命活動，但透過他們的骨頭，我們可以從裡面探尋當時的他們跟我們的關係應該是什麼樣的。

這門學科就叫做古DNA、古基因組學，可以被用來去研究像古代生物譜系、分子演化理論、人類起源和遷徙，以及動植物的家養和馴化等等。

“追溯到數萬年前的人類起源”

關於人類起源，通過出土的許多化石可以追溯到非洲。爭議比較大的階段的由直立人到早期智人、晚上智人這個階段發生在什麼時候、地方。現在主要有下面兩種理論：

第一種理論，多地區起源學說。在非洲完成了由能人到直立人的演化之後，直立人開始從非洲走出來，到了歐洲、亞洲、澳洲，歐洲的直立人變成了現在的歐洲人，亞洲的直立人變成了現在的亞洲人等等。

我們與北京周口店的田園洞人、雲南元謀人，他們都屬於直立人這樣的型別。按照多地區起源學說，認為我們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北京猿人、雲南元謀人這樣一些直立人身上。

第二種理論，非洲起源學說。我們的祖先應該是在10-20萬年左右，又從非洲走出來到了歐洲、亞洲、澳洲，替換掉了原來在內的一批直立人 。

中國的情況而言，20萬年前非洲有一批人，由非洲產生之後，經過了漫長的遷徙過程到了亞洲，取代了北京元謀人這樣一些古人類。這兩種觀點顯然不相容，總體來講我們的祖先是追到20萬年的非洲，還是可以追到200萬年的非洲的事？

多地區起源學說的主要證據是什麼呢，一些古人類的體制測量證據。舉個簡單例子，不知道大家早晨刷牙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門牙後邊一般都像一個小鏟子，中國人有80%、90%的門牙都像一個小鏟子一樣。

但是，像歐洲、非洲的門牙出現鏟形門牙的比例非常低。碰巧的是，北京猿人的古人類之中也有出現鏟形門牙的，這樣一個邏輯就變成了，北京猿人有鏟形的門牙，我們也有鏟形的門牙，那我們是不是北京猿人的後代？

而多地區起源學說主要來自於DNA證據，我們前面講到透過比較DNA可以不斷地追溯我們的祖先，發現透過DNA我們的祖先都可以追溯到非洲，非洲人群是最古老的、處在最外圍，如果比喻為一棵大樹，他們總是處在樹根的位置，樹幹發散出來樹枝。

古人類 DNA 所揭示的現代人類起源和混血模式

“世界其他地區還有人嗎？”

人類的進化中DNA支撐我們都是由非洲然後再次走出非洲的過程，現在的問題演變成，跟我們的祖先同時生活還有其它的古人類嗎？

比如說當我們回到3萬多年前的歐洲，在歐洲廣泛生活有尼安德特人，與此同時，在西伯利亞還生活有丹尼索瓦人，有這樣的一些古人類，跟我們的祖先其實是共存過了很長的時間。這些古人類對我們有沒有遺傳學上的貢獻呢？

尼安德特人是在3萬多年還生活在歐洲的古人類，不幸的是，他從3萬多年前就開始走向滅絕了。尼安德特人很有趣是他們在當時已經有了很多社會行為和非常好的社會組織生活的能力，我們在考古中發現，尼安德特人有埋葬同伴的行為，這種行為可以認為他已經開始去理解家庭關係，親屬關係。並且他還有類似行為很有儀式感，會放上花，已經到了這樣抽象思維的一個發展的程度。

我們在直立人的時候有一次飛躍，腦容量會增大很多，那麼尼安德特人平均腦容量甚至比我們的腦容量還要大。他們完全具有發展成為具有高智慧的人類的可能性，並且他們當時很可能已經有了比較高的智慧。

“共存下發生了什麼？”

在這麼長時間的跟尼安德特人共存的時候，我們跟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呢？我們可以透過古人類的DNA研究發現，不單是在歐洲人裡面，在我們漢族人身上，甚至是在亞洲跟印度洋的小黑人身上都帶有尼安德特人的DNA。現在估算下來，比例大約是2%到3%左右，我們身上的DNA是來自於這樣的一種古人類貢獻給我們的。

人類起源追溯到20到30萬前非洲共同的祖先，在5萬多年前，人類從非洲走出來，很有可能是在中東和近東碰到了尼安德特人，和尼安德特人發生了DNA的混血，然後尼安德特人就把它的DNA貢獻給了歐洲跟亞洲人的共同的祖先，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分出來誰是歐洲人和亞洲人。然後跟尼安德特人發生混血之後，一批人向西成為了歐洲人；另外一批人繼續沿海岸線向東，來到了靠近東南亞以及中國南部的地方，碰到了在亞洲的丹尼索瓦人發生了混血。我們的祖先沒有免於跟丹尼索瓦人混血，他們就繼續到中國這一塊廣闊的地方繁衍生息變成了我們的祖先。

現在我們學術界普遍認識的人類起源模型：現代人是一個非洲起源，但是起源之後走出非洲以後又碰到了這些古人類，會有一些雜交。95%可以追溯到非洲，只有5%以下是來自於其他的古人類給我們DNA的貢獻。

東亞人的遷徙之路（引自華夏地理 2019 年 5 月刊）

“為什麼不同人種長相也不同？”

我們跟歐洲的高鼻深目、金髮碧眼的不一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出來的？

我們回到幾千、幾萬年前，那個時候沒有手機、網路、微信、高鐵、飛機，如果一個人群跟另外一個人群分開之後，出現人群的隔離，這兩個人群之間可能連個面都見不上，更不要說結婚產生後代了。

出現人群隔離以後，會出現人群的分化。分化就是人跟人之間會變得不一樣。舉個例子，當我們提到東北人的時候，我們一般頭腦裡會有一個印象，東北人身材很魁梧，這是區域特徵。

當追溯到1萬年左右的時候，我們看到在北歐、西歐這樣的一些採集狩獵人群，他們還活在歐洲。你可以認為1萬年前歐洲土著的居民他們就是黑頭髮、藍眼睛，深膚色的。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在1萬年左右，在近東地區像安納托利亞，最開始就出現了農業，他們開始種莊稼，吃飽飯，娶妻生子，就出現了人群的擴張。他們長途跋涉，一路向西，到達了歐洲、西歐。西歐當時是生活著沒有農業的採集狩獵的土著民，這些居民他們顯然是抵擋不住這些農民的進攻，農民吃飽飯了，人也多，身強體壯，而且技術還很進步。他們就把這些原住民替換、同化、融合。

歐洲人由原來的採集狩獵人群，藍眼睛，安納托利亞這些近東地區的農民帶去了淺的膚色，貝加爾湖旁邊這群古人類給他們貢獻了金黃的頭髮，歐洲人就是這幾波人混血，就變成的金髮碧眼。而且你可以看到，我們中國人其實都非常相近，彼此之間都是黃面板、黑頭髮，也不會有太大的差異。

但歐洲是不同地區的人群之間差異非常大，他們的多樣性，就是由於不同的差距非常大的人群，混合以後逐漸來形成的，你可以認為歐洲人群的形成和演變歷史就是人群不斷混血的歷史，包括我們也是不斷混血人群，我們身上會帶有來自於黃河流域、長江流域的不同人群，經過不斷地混血和發展形成現在的我們。

沒有一個人擁有100%的純文化，我們身上都帶有不同人的DNA，實際上我們每個人都是混血。

透過王傳超教授繪聲繪色的精彩講述，我們跨過了非洲、歐洲、亞洲一路追本溯源，指引大家“穿越”回到人類的源起。最後王傳超教授總結道：今天從古DNA的角度重構了人類的起源、遷徙、演變的歷史，DNA研究進行醫學治療是非常有前景的。我們要發展它，更要把它關進“籠子”裡面。我們的發展一定要合情合理、合法合規，相信這與在座各位經營企業的道理是一致的。

現場花絮

△王傳超 教授悉心講授課程

△EMBA中心主任 馬文玉 致辭

△EMBA中心副主任 袁仲霞 主持活動

△同學課堂互動

招生說明會暨名師講堂

招生說明會暨名師講堂作為交大安泰EMBA經典的招生品牌活動，特邀名師為考生帶來知識的“饕鬄盛宴”，EMBA中心老師也將在現場對專案進行全方位的介紹，並針對報考的相關問題進行解答。招生說明會暨名師講堂旨在為考生提供招生指導，並助力有意報考的優秀企業家感受交大深厚底蘊的同時在創新、科技、人文等豐富核心中得到汲取和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