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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害死駙馬的心上人後,他提劍問罪,我卻面色平靜:我也恨你
- 2023-02-04
拔完牙可以吃米飯嗎
我的駙馬,是個極溫柔的人。
即使成婚三載我從未踏入過他的房間半步,即使後院中的男寵每日每日地多起來,我的駙馬,從未動過一分怒氣,他是那樣好地恪守自己的本分,清雅如松、不偏不倚,連公主府上的奴才都被他籠絡得一乾二淨。
直到我要動了他的心上人,他才冷下眉眼、眼帶戾紅地將劍尖抵在我的喉間,再深一寸就要了我的命。
我莫名笑一聲,反手握住劍尖,血滲在劍鋒往下滴落,我抬眼看他:
“你恨我。”
他難得動怒成這樣,我痛著卻還覺得快意。
“巧了,我也恨你。”
1
我是昭寧,陛下最受寵的第九女,民間傳聞我驕縱奢侈,多半是真的,我非美酒不嘗、非美景不賞,立志於過世間最快意的日子,做第一等風流女郎,至於我成婚,也該和這世間最好的兒郎相成。
我的駙馬,在未與我成婚前,乃是百年簪纓世族姜家的嫡長子,才冠上京,不知道是多少貴女的春閨夢裡人,傳聞每個貴女的閨中都有一幅姜潤的畫像,錦衣金冠,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再不為過。
我及笄之後向陛下討的第一條旨意,就是要了姜潤做我的駙馬。我親自領著聖旨策馬出王宮,越過大半個上京,腰間的鈴鐺聲聲作響,身後遠遠綴著一串氣喘吁吁的內侍與侍衛。我停馬在姜府門前,笑盈盈地看著跪滿了一地的姜家人,唸完了賜婚聖旨上最後一句話。
姜家老太君恐怕身子不大好,險些昏過去,一堆人前後哭著攙扶住她。兵荒馬亂之中,我瞧著姜潤遙遙抬眼瞧著我,面色十分平靜,不見受辱、也不覺歡喜,周全地行了禮。
我翻身下馬,走到姜潤身前,用我的馬鞭挑起他的下頜,流連著把他每一寸眉眼都細細看過。姜潤伸出手扣住我的手腕,如玉般微涼,他說:
“公主,我已有心上人。”
我漫不經心地在他眼下那粒小痣上多看兩眼,不知道吻上去是何等滋味:
“是嗎?那不許再有。”
人人都說白雲落土、這世間最好的兒郎居然配了最荒唐的公主。
又說寶劍封匣、明珠逢塵,他本來正好從外遊歷歸來,正準備步入仕途,可惜本朝駙馬不得為官,他名冠上京的才氣在我的公主府裡,只有個算賬的用途,可是再怎麼算,每月也沒能讓公主府如流水般的花銷少下些。
我的姐姐們笑說:
“若我是姜郎啊,就該在與你夜半同枕時殺了你。”
她們又笑著改口:
“不對不對,我們昭寧還未能有親近姜郎的機會。”
我可惜道:
“姜潤可不像你們一樣想殺了我。”
成婚三載,世人皆知姜潤在公主府裡受盡冷待,公主寧願親近楚館裡最放蕩的小倌也不願意靠近他,姜潤從貴女夢裡人到昭寧厭棄的夫君,也只用了三年。
不過新來的小倌確實懂事,跳起舞來不比府上的舞女差,捏肩捏腿伺候人的功夫是一絕的,又剝好了水潤的葡萄送到我嘴邊。
小倌淺言幾句,又不經意地提起了東邊住著的姜潤,給我吹枕頭風,說姜潤折辱他,語氣倒是可憐。
我本來半睡了,卻突然睜開眼,含笑看小倌,想了半天也沒記起他的名字:
“滾下去。”
一嘴的葡萄味,難免粘膩噁心,我看著瑟瑟發抖伏在地上的小倌說道:
“管事沒給你講過規矩,那本公主給你講一遍。這府上規矩少,只有一條,唯駙馬為尊,聽清楚了嗎?”
我起身,稟避左右,一個人沿著廊橋走,走到盡頭卻止步不前了,再往前走,該到姜潤的住所了。
本來是有些頭疼,有琴聲傳來,隨著水聲淙淙流過,琴聲高雅,頭疼被緩解了不少。我向來喜歡繁雜吵嚷,連戲班子都要養最擾人的,這樣的琴聲出現在我府上,只會是一個人彈的。
只會是姜潤。
亭子在高處,我拾階而上,越往上越能看清楚亭中模樣,不過是一人一幾一琴。
姜潤的袖子挽起一些,露出一截手腕。他的臉生得極好,側看如白雲出遠岫,又流轉著王孫公子的貴氣與威儀。
几上的香爐不知道焚的什麼香,好聞得很。
姜潤轉過頭,不動聲色地喊我:
“公主。”
我靠著亭欄,輕笑:
“我不喜歡琴。燒了吧。”
姜潤側著看我,有小廝取了水給他淨手,他不急不躁地浸著那雙修長好看的手,微微彎了眼笑:
“既然公主不喜歡——”
他對旁邊的小廝吩咐道:
“拿去燒了吧。”
我本來就是存心膈應他,他旁邊的小廝跟了他多年,抱起琴的時候都忍不住露出心疼的神情,那琴是絕世好琴,也該是姜家這樣深厚的世家底蘊才能養出來,像我父王這種暴發戶的王宮裡是數不出這樣的好物什的。
我愣了一會,姜潤已經用上好的白絹擦了手,他朝我招了招手,等我跪坐在他身前時才反應過來,我怎麼那麼聽話?
他往前傾,那張臉在我面前湊近許多,一手卻撫上我的臉側,剛剛那落在琴絃上的指尖落在了我的唇邊,他湊得近,一股子冷香撞了我滿懷。他的手指還是如玉般微涼,往我的唇邊輕揩了兩下。
他垂眼看向我的唇道:
“公主的葡萄汁沒擦乾淨。”
我呼吸一窒,下意識舔了舔唇角,一不小心就捲過了他的指尖。他神色不變地收回手,說道:
“天氣太熱,公主臉都紅了。”
姜潤的眼底還帶著笑意,我臉上臊得慌。我剛要反駁,他的小廝又回來了,眼紅了一圈,看來確實是燒琴去了。
他又問:
“公主不喜歡琴,要燒了他。那公主不喜歡我,怎麼辦呢?也要殺了嗎?”
姜潤的姿態是世間獨一無二的,譬如眼下在我的公主府過得那樣憋屈,也是一副神仙模樣,旁人見了還是那個姜家最前途無量的世家子。他問起這話也是沒有一點位於劣勢的姿態,怯意不見得,愜意倒是足。
我笑盈盈地往前湊,看著他眼下那粒小痣,說:
“不。我昭寧,要你安康命長。”
2
姜潤進公主府三年,三年再沒出來過,連姜家都沒回去過。可第一公子畢竟是第一公子,外頭關於他的傳聞也沒有少過,每次還帶上我,又免不了帶上姜家那位遠親、傳聞中姜潤的意中人、王家的貴女王纓。
王纓與我同歲,我已經與姜潤成婚三載,她便也守了他三載,遲遲不肯嫁人,從好好的貴女拖成了老姑娘。
我貼身的侍女碎珠和我八卦:
“那日王家好不容易給她說成一門親事,王纓轉頭就在樑上掛了個三尺白綾。嚇得說親那家帶著生辰八字和聘書連夜跑了。真是的,駙馬再好,也是她能肖想的嗎?名門閨秀淨是會使些手段,倒讓外頭人可憐起她來了,反倒怪您棒打鴛鴦。”
我有個習慣,即便是我頂討厭的東西,只要是我的,就絕不
容許他人
覬覦。
我和駙馬從成親當日便分居一東一西兩院,井水不犯河水,涇渭分明得很。我吩咐下去,把姜潤的東西都移到我院來,我屋內那張床寬敞,想必睡下兩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公主府的人忙了一天,萬事都俱妥了。只是還差了個姜潤還沒來。
我去後院的溫泉跑了小半個時辰的澡,又慢悠悠地喝了點酒,等我回房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暈暈乎乎的,看著案邊坐著的姜潤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難得見他這樣不規整的模樣。
燈下看美人,姜潤的眉眼懶散開。他的長髮披散,順著喉間往下看,交襟的寢衣鬆散開些,可見鎖骨和小片胸膛,玉一樣的手執著一卷書。他翻過一頁書,頭也不抬:
“公主回來了?”
倒像是一直如此的夫妻了。
“怎麼不上床,等我吶?”我笑嘻嘻地湊近他,十分不規矩地捻起他的長髮輕嗅,“郎君的香實在好聞。”
姜潤這才慢條斯理地抬起頭來:
“我入府的第一日,公主曾說我要是敢爬您的床,就把我剁碎了喂府裡的魚。”
我一僵,語氣也帶上了惱怒:
“是嗎?那現在不算數了!”
他眉眼蘊了點笑,把手上的書卷放置到一邊,故作恍然大悟道:
“依照您的意思,我如今是可以爬您的床了?”
他垂下眼,一隻手扣上自己窄瘦腰間的玉帶,一手攬上我的腰:
“只是不知道爬您的床是要先寬衣解帶呢,還是要先伺候好公主。”
眼瞧著那玉帶要被他扯開,我急忙按住他的手,憋了半天才說出來一句:
“不用!本公主今日沒興致。”
姜潤低笑了兩聲:
“那好。”
就寢的時候我硬是要姜潤睡在裡頭,收拾被褥的婢女大概也沒想到我來這出,我躺進去才發現外側放置的被褥是姜潤的,他的冷香包圍著我。
屋內的燈火只留了兩盞,外頭也月明清淨,難得的好夜晚,我也難得和姜潤這樣安分地獨處。三年來,我並非經常能與姜潤相見,即使相見也多是我單方面劍拔弩張,無論我多過分,他從未氣怒。後來我想明白了,人們對於自己看不上眼的人,是多一分情緒都吝嗇的。
我想了又想,輕聲問他:
“姜潤。你說我是不是一個討人厭的公主。”
很久沒得到迴應,我以為他睡著了,但他回答了:
“是的。”
也該是這樣的說法,他又慢慢地接了句:
“可是,我的公主不需要旁人都喜愛。”
算姜潤有一分良心。
第二日我睡醒,已是日上三竿,我摸了摸身旁,空蕩蕩的。姜潤果然已經起了,碎珠和幾個丫頭服侍了我起床、洗漱、梳妝,如此下來,再見到姜潤已是近午。他在書房裡看書,我笑意盈盈地推門進去。
我撐著他面前的案几,居高臨下地看著姜潤:
“你新來我的屋子,我給你立個規矩:你必須和我同寢同食,至於旁的,譬如你要看書,那我就陪你;我要看戲,你也該陪我。”
姜潤失笑:
“這算哪門子規矩。公主今日唱哪出?”
我笑眯眯地說:
“大概是琴瑟和鳴這一出。”
姜潤細細打量了一會,什麼也沒問,往後輕仰,十分散漫地回道:
“自然都聽公主的。”
我和姜潤並非一路人,譬如吃飯時我要先用銀針試毒,還要有內監以身試菜才敢動筷,可真動了筷我要吃三碗白米飯才夠,我還想添第四碗飯的時候被姜潤隱忍地握住手,他難得這樣溫柔地和我說食多傷身。
我向來愛熱鬧,歌舞班也養的是最奢靡吵鬧的一班。碎珠都受不了我的審美,偏偏姜潤坐在我的身側,看得神色都不變,好像看的是諸子辯道般認真。我忍不住看看他,姜潤恰好湊近我問:
“公主明明不愛吵嚷,怎麼總是要看這些?”
他說話間唇擦過我的耳垂,細細癢癢的,我冷笑:
“你以為你是誰,還能知曉我喜好?”
姜潤也不生氣,他握住我的手腕,牽住我的手:
“公主只是怕孤獨。我會陪你。”
那樣吵嚷的絲竹歌舞之聲都聽不見了。
他的手修長寬厚,很容易就把我的手攏住,十指相扣。他垂眼看人的時候格外動人,好像山尖一捧雪入了春,神佛也有了情愫。
我咬著牙反攥住他,面上卻帶了微笑道:
“好啊。”
姜潤喜歡看書,我也被迫守著他看書,他看的書我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的,碎珠幫我從民間搜來了一籮筐的話本,我就在他身旁
嗑著瓜子
看話本。
我向來討厭夏日,嫌黏熱不堪,如今卻難得舒展開眉頭。陽光順著窗稜漏入,是那樣的清澈。姜潤不快不慢地看著書,陽光和長髮一起半落在他的肩頭,我忍不住伸出手,卻掩飾般抓了一把瓜子回來。
姜潤頭也不抬,推了盞清茶:
“難為公主磕了這麼久瓜子,喝點茶潤潤嗓子。”
這下我倒是真覺得有些渴了,接過茶來喝了口,往外一看,卻是有黑煙沖天而起。
姜潤這會兒抬頭了,瞧了那黑煙一會兒,平靜地說:
“那是城西,應當是徐家。”
我放下茶盞,看著姜潤,輕笑道,這會子倒又有了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底氣:
“怕什麼,這火燒不到城東昭寧公主府。”
不久就有人來同我稟告情況,原來是我曾經的入幕之賓、我父皇最親近的丞相薛聞雪回京,好巧不巧的,徐家失火,百年計程車族家業,連個火都沒來得及救,就被薛相薛聞雪帶回的徐家罪證給下了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