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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兵遣將:四種“殘兵”難敵八旗虎狼之師

簡介▲ 明代遼東衛所分佈圖,圖中紅色方框即為“建州衛”“建州三衛”是明廷在建州女真聚居地設定的三個地方軍事行政機構的合稱,包括建州衛、建州左衛、建州右衛,其指揮使一般為女真族世襲首領,“俾仍舊俗,各統其屬”

如何獲得軍團軍備

為什麼明軍在薩爾滸決戰中遭到慘敗?大戰前,明朝正規軍的戰鬥力究竟如何?

在戰後,身為兵部右侍郎、遼東經略的楊鎬,因為指揮不力被下獄。明廷為了重振遼東局面,擢升熊廷弼為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代楊鎬為遼東經略。

調兵遣將:四種“殘兵”難敵八旗虎狼之師

明將熊廷弼(畫作)

▲ 薩爾滸之戰後,熊廷弼經略遼東,招集流亡,整肅軍令、主張拒敵守城。後為閹黨所害,1625年被殺,並“傳首九邊”,就是明廷的欽差大臣拿著這首級到北方九邊重鎮示眾,非常殘忍,造成邊官將士的離心離德,最終自毀長城。

熊廷弼將遼東的明軍士兵分為四種:殘兵,額兵、募兵、援兵,一針見血地指出:如此四種兵,無一種可以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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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慘敗:令萬曆皇帝痛哭不已的“薩爾滸會戰”

千軍易得,一將難尋:“左右逢源”的楊鎬拜帥

01

力量對比:明將熊廷弼眼中的四種“殘兵”

大戰之前,楊鎬拜帥、出任遼東經略,原定於1618年六月,從遼東出師“犁庭掃穴”,進軍努爾哈赤的老巢赫圖阿拉(今遼寧省撫順市新賓縣境內)。

這個時間也就是努爾哈赤襲破撫順之後的一個多月。

可是時間到了五月二十一日,楊鎬到才出山海關,六月初三到廣寧,廣寧就是今天的遼寧省北鎮市,在明代是遼西咽喉,也是鎮守山海關的門戶,廣寧城的存亡與北京的安危息息相關。

到了廣寧之後,這才開始“專主撻伐”。可是,當時遼東本地的明軍軍力,在質量和數量兩方面都很難和兇猛的八旗軍進行對決。

調兵遣將:四種“殘兵”難敵八旗虎狼之師

明代軍士復原圖

▲ 圖中表現了晚明時斯的扎甲、鎖子甲、布面甲幾種主要戎裝。手持三眼銃,身穿布面甲的軍士戎裝是根據明末山西總兵周遇吉麾下的一名叫趙勇的火銃手所遺的甲進行復原繪製而成。

熊廷弼的關於“四種兵”的話雖然難聽,但卻真是反映了當時遼東明軍的現狀!這也是我們在之前的文章中所說的。

第一種叫殘兵,

甲死歸乙,乙逃歸丙,或七八十,或三二百,身無片甲,手無寸械,跟隨部隊浪費軍餉,不肯出戰。

第二種叫額兵,

也就是

衛所

(明朝的屯軍所在)職業軍人,這些人或死於征戰,或圖厚餉而逃亡。

第三種是朝廷為補充兵源招募計程車兵

,這種兵油子真的是當之無愧的“兵油子”,早上,投此營,領出官家月糧;到了晚上,即投另外一個軍營。可以這樣說:點名的時候都在喊到,等到派役發現一半人都玩失蹤;領餉時個個都在,一旦有戰事瞬間半數以上都不見了。

第四種是援兵

,即各地外調而來的軍隊。

明末大臣徐光啟說這些援兵“弱軍羸(瘦弱)馬,朽甲鈍戈,而事急需人,不暇發還”。說白了,就是一支執鈍戈、披朽甲的疲弱之師。

我們要知道,其實早在決戰前的18年前,努爾哈赤就對建州女真軍隊進行了一次整編,設立了藍(原來的黑旗)、黃、白、紅四旗;1615年,努爾哈赤正式建立八旗制度,當時後金有兵6萬;1618年,努爾哈赤攻陷撫順後就獲得了30萬人畜。

到了明朝與後金的對決的薩爾滸之戰,後金軍已經編成

360

牛錄的大軍,一牛錄為

300

人,總計超過

10

萬人。

大家可以想象,由“殘兵、額兵、補充兵源招募計程車兵”組成的軍團,成為會戰主力,去跟八旗軍作戰,會出現什麼樣的局面!但是,明軍也並非一觸即潰,在激戰中,西路軍山海關總兵杜松中箭身亡,東路軍總兵劉綎寧死不降,和義子等將領一同戰死。

02

殘兵逃兵:衛所制度崩潰的惡果

戰前,明軍出現這樣的局面和戰鬥力,跟明朝衛所制度的崩潰,有著深刻的歷史根源。

明太祖朱元璋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吾養兵百萬,不費百姓一粒米”,他創立了“軍戶軍屯制”(衛所制度),以世襲軍士保證兵源充足,並推行屯田制度,軍隊就地屯田自給自足,按衛所編制的世襲服役的軍士同屯田緊密結合起來,達到以兵養兵的目的。

到了洪武二十年,全國共設有衛所500餘個,在“衛所制度”的大力推行下,伴隨著這一制度一同成長的 “軍屯制”,在朱元璋的帶領下發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調兵遣將:四種“殘兵”難敵八旗虎狼之師

明朝衛所制度簡表

到了明代中晚期,衛所制已弊端百出,最明顯的併發症有兩個:第一是大量屯田遭到侵佔和破壞;第二是兵卒逃亡嚴重。屯田的破壞者是衛所官兵與地方勢力,

軍官老爺們搖身一變成為地主,士兵淪為農奴的現象一旦出現,當初寓兵於農的目的就變質了。軍戶軍屯制寓兵於農的初衷徹底破滅,而明軍的戰力也因此變得越來越弱。

衛所軍士又是世襲,不能隨意辭職,脫離軍籍非常困難,士兵只能選擇逃亡。尤其到明中晚期,衛所官兵逃亡的現象十分嚴重,造成大量屯田荒蕪,地方實力派便乘機侵佔屯田,這樣就形成了惡性迴圈。

到了明朝末年,“各軍始猶典衣賣箭,今鬻(賣)子出妻,始猶沿街乞食,今則離伍潛逃。”

明軍在戰前,一方面,遼東全鎮兵額不過6萬,除城堡、驛站差撥外,僅2萬餘,又各有防守之責;兵力顯然不足。

另一方面,就像熊廷弼所說的那樣,

殘兵:

身無片甲,手無寸械,裝死扮活、不肯出戰;

額兵:

戰死逃亡,已失大半;

募兵:

傭徒廝役、不習弓馬、權充人數。

03

“九邊” :明帝國的軍事重鎮

調兵遣將:四種“殘兵”難敵八旗虎狼之師

明朝“九邊”重鎮分佈圖

本地的兵不能用,只有靠從“九邊”調兵。也就是萬曆皇帝所說的

“撤九邊之備,以充遼事”,

這裡我們需要先了解下明朝“九邊”“鎮”“都司衛所”等軍事建制的歷史由來。

為了防禦北方少數民族,明朝依託長城防禦體系,將東起鴨綠江,西至嘉峪關的長城一線所設立的九個防守區,俗稱“九邊”,共設十一鎮,委派總兵官統轄。

分別為:遼東鎮、薊鎮、宣府鎮、大同鎮、山西鎮、延綏鎮、寧夏鎮、固原鎮、甘肅鎮,嘉靖三十年(1551年)在京西增設昌鎮、真保鎮,構成“九邊十一鎮”佈局;到了明神宗萬曆年間,明朝西北和東北都遇到強敵,於是在固原鎮分出臨洮鎮,從薊州鎮分出山海鎮,成為“九邊十三鎮”。

都司衛所也是明代軍事建制的一種

,以都司為地方最高軍事領導機構,所屬衛所,隸屬中央五軍都督府,聽命於兵部。

據資料記載,明代全國設16個都司,5個行都司。都司衛所和九邊總兵鎮守是並存相制的,並不會出現一家獨大或是藩鎮割據的局面,不過,比如明代貴州播州世襲土司、都指揮使楊應龍,建州左衛都指揮使努爾哈赤造反是命中註定的。

以遼東為例,遼東地區不設府、州、縣,以遼東都指揮使司(簡稱都司)為首腦機關,下設衛、所,以軍事防禦為主,兼理民政。明朝中後期,戰事頻繁,

朝廷單設總兵官主軍事,都司、衛、所則主要管理民政事務

。遼東都司分5路(東西南北中),下轄25個衛,每衛轄5個所,共127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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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代遼東衛所分佈圖,圖中紅色方框即為“建州衛”

“建州三衛”是明廷在建州女真聚居地設定的三個地方軍事行政機構的合稱,包括建州衛、建州左衛、建州右衛,其指揮使一般為女真族世襲首領,“俾仍舊俗,各統其屬”。

努爾哈赤的姥爺王杲就是建州右衛都指揮使,爺爺覺昌安也是建州左衛都指揮,他們都是明廷任命的衛所統領。先是王杲桀驁不馴被明將李成梁所殺,後來覺昌安也被明軍“誤殺”。

為了籠絡努爾哈赤,明廷他襲任了建州左衛都指揮使官職。之後,還升任了建州衛都督僉事、左都督。 只不過這次,努爾哈赤反了!

04

徵調兵員:撤九邊之備,以充遼事

調兵遣將:四種“殘兵”難敵八旗虎狼之師

從各地徵調的明軍(繪圖)

迴歸正題,會戰不能依靠遼東本地兵,自然只能從他處調兵前往。

前文我們說過,晚明時期衛所制名存實亡,明軍採用募兵制,軍隊調自四面八方。這一次為了遼東戰事,宣府、大同、山西三鎮,各發精騎1萬;延綏、寧夏、甘肅、固原四處,各發兵精騎6000;川廣、山陝、兩直(浙江、直隸),各發步騎兵,共約2萬人;浙江發善戰步兵4000 ;其他永順、保靖、石州各處土司兵數量二三千不等,共約7000人,明軍共計8。8萬人左右。

當然這只是紙面數字,按照楊鎬上奏所記,最後從各地實調出關兵數,僅7萬餘, 略少於議調之數。這是因為當時明朝軍備鬆弛;從內地臨時招募的新兵,“

皆伏地哀號,不願出關

”;有的

將領也“都哭而求調

”。加上餉饋缺乏,從各地徵調軍隊有很大困難。

到了1618年的冬天,期待已久的軍餉到位,來自四面八方的援軍也終於齊聚遼東。無論明軍的數量究竟將近9萬還是7萬餘,這在當時都已是一支相當龐大的軍事力量一一在位列“萬曆三大徵”的抗倭援朝之戰中,李如松統率的明軍也不過僅有4。3萬人。

下期請看:

將帥不合,劉綖長嘆“楊爺與俺自不相好,必要致死!”

(圖片來自網路,歸原作者所有)

調兵遣將:四種“殘兵”難敵八旗虎狼之師

讀史使人明智,穿過歷史的長河,我們可以看到帝王將相的叱吒風雲,家國曆史的波瀾壯闊,普通人物的悲歡離合,那些生動的人物和細節,其實離我們並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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