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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了的紫色桑椹,是屬於這個夏季的傷感

簡介陳小雅第一次吃紫色桑椹的時候,管它叫桑果子

紫桑什麼意思

成熟了的紫色桑椹,是屬於這個夏季的傷感

陳小雅第一次吃紫色桑椹的時候,管它叫桑果子。長在桑樹枝上或是桑樹根的泥沙地裡,或白或紅或紫的分外嬌小可愛。直至上了學讀了魯迅先生的《百草園。三味書屋》後才叫知道一直叫開了的桑果子原來應是桑椹。

陳母只許陳小雅們摘取樹枝上紫色的桑果子來吃。如果被她看見孩子們吃白色的或是紅色的,免不了又被說一頓。兄長是被念,陳小雅是被罵。據陳母的說法,白色和紅色的都是不成熟的果子,吃了會拉肚子,只有紫色才是熟透了的,清津解渴且美味好吃。

陳小雅伊始不信,揹著陳母偷偷將它們比較一番,證實陳母果然沒騙她。

白色澀澀的,酸酸的,吃在嘴裡嚼了幾下,陳小雅皺著眉頭吐掉了。紅色也是酸酸的,有點甜,但嚼後仍有喳留在口中。只有紫色,輕輕一咬便覺得甜極了,甚至連果子裡的汁也是甜的。

成熟了的紫色桑椹,是屬於這個夏季的傷感

桑椹成熟的季節裡經常可以見到小孩們跟在大人身後,或成群結隊或三三兩兩地出入在那一大片翠綠的桑樹地裡。男孩子們用白色桑椹互擲,玩近距離射擊遊戲。女孩子們喜歡用紅色桑椹塗在唇上,然後面對面哈哈大笑。有的小孩用紅紫桑椹的汁抹在臉上手上,學著電視裡土著人的打扮,悄悄地穿過濃密的桑樹林,四處伺機嚇唬人。

有趣的是,除了白色桑椹,紅色和紫色桑椹的汁水都能將採摘者的手指甲染得變色。便有些小孩揮舞著他們又紅又紫的手在嘻嘻地笑鬧著。

而陳小雅和兄長的手,向來只有紫色而沒有別的顏色。原因無它,因為他們有一個嚴格的母親。或許應該說,是陳小雅有一個嚴格的母親。

成熟了的紫色桑椹,是屬於這個夏季的傷感

好幾次父親不在家,陳小雅和兄長陳漢龍吵架,陳母總偏幫著陳漢龍。

一次陳小雅和陳漢龍再起衝突,陳小雅指責陳母不公平,被陳母打了一巴掌。

陳小雅捂著臉跑出家門,一個人在外遊玩,不想回家吃飯。肚子餓了就跑去桑地摘桑椹吃。習慣性地沒有摘白色和紅色的。因為紅色桑椹留在手上的痕跡會被陳母輕易地識破。

先去香蕉林摘幾大塊蕉葉,來到桑樹林把它們平鋪在地上,倒在葉子上發呆。天很藍很清,太陽照射下來的線縫有著格格不入的耀眼。拉下桑樹枝,摘著上面的紫色桑椹,扔進口裡便吃。

間歇性地似乎從風裡傳來陳母的呼喚,斷斷續續地。但凝神一聽又分明沒有。

陳小雅驀然領悟母親是不可能來找她的——她沒這份時間,也沒這份心情。

一切只是她的錯覺,她的期盼而已。

望著天空發呆,睏意慢慢地襲上來。雙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桑樹枝。陳小雅入眠前聽到耳邊它們互拍的狂亂。陳母終究還是沒有來找她。

醒來後睜開眼,陳父正居高臨下地看著陳小雅,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他一臉的歉意。陳小雅笑著鑽入他懷中。抱著他腰身的那一刻,才發現臉上居然溼溼的。

父親輕拍著陳小雅的肩膀,什麼話也沒說。

成熟了的紫色桑椹,是屬於這個夏季的傷感

回家的那天晚上,父母房中傳來了爭吵聲。最終又歸於平靜。陳小雅躺在床上看書,不想去探究他們爭吵的內容。

隔天早上父親依舊去上班。陳小雅去上課。

放學後回到家,發現桌上的木籃子裝著滿滿的紫色桑椹,洗得乾乾淨淨的。那是陳母最喜愛的木籃子。陳小雅掃了一眼,揹著書包就要入房。

“咦,你怎麼不吃桑果子?” 陳母喚住了陳小雅。她從門外走進來,看到了原封不動的紫色桑椹,意外地叫起來。

陳小雅扯動嘴角,沒說什麼。陳小雅相信她那時的笑容一定很牽強。

陳小雅居然無法體會她的好。

“這是媽特地為你摘的,可不是給你哥的呀。” 陳母急切地說著,“昨晚你爸跟我說了好多,媽知道媽不對……所以……”她沒有再說下去。

事實上,這樣已經很難得了。陳小雅相內心的某處柔軟被觸動了。

她從籃子裡拿了一顆紫色桑椹,丟入口中,“謝謝媽。”然後推開自己房門,再上了鎖。

靠在門上,一咬口中的紫色桑椹,甜甜的桑汁噴了出來。用手抹抹唇邊,手背上是紫色的液體。

陳小雅明白,她自己實在不懂得怎麼和母親相處。長期處於被忽視被喝罵的角色中,一朝被重視被溫暖,隨之而來的是受寵若驚和無所適從。

成熟了的紫色桑椹,是屬於陳小雅這個夏季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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