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歷史：為什麼失敗的1905年革命，是十月革命的先驅？

全歐各國，殆無不以此事為一大事，諸報館皆表同情於俄民，無一袒俄廷者。內中與俄同盟之法國激昂特甚。其報紙大率謂市民不持武器，為平和之要求，俄廷以強暴手段待之，實無理之甚云云——梁啟超

▲十月革命時期的列寧

關鍵詞

：十月革命、1905革命

前言

1905年12月20日，莫斯科工人代表蘇維埃在布林什維克黨領導下舉行總政治罷工，成立了工人義勇隊，在多地組織武裝起義，試圖推翻沙皇統治。

十二月的這次武裝起義是1905年革命發展的最高峰，正是有了1905年革命作為先驅，十月革命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這場革命引起各方關注。在中國，戊戌變法失敗後的梁啟超也密切關注著1905年革命的進展，曾引用了英國倫敦電、德國柏林電報等媒體報道，稱各國均對俄國百姓表示支援，大貶沙俄政府。

革命雖然被鎮壓，以失敗告終，但它的影響一直延續，為1917年的革命做了準備，是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成功的基礎。

▲1905年革命示意圖

首先，內外交困的沙皇政權是如何操作，引發了1905年暴力革命呢？

1861年農奴制改革後，沙皇政府在國際潮流的衝擊下曾作出讓步，包括透過司法制度改革等給予人民部分權力。其中1870年的市政改革規定，在市杜馬選舉中，繳納城市地方稅的人都有選舉權，取消了封建貴族特權。

然而這些都沒有觸及沙皇政權政治體制的要害，俄國人民仍處於被壓迫的地位。不僅如此，在之後的30年中，沙皇政府逐漸減小改革的力度，到最後甚至悄悄開啟了“反改革”的逆流，頑固的維持沙皇專制，俄國國內，要求改革的呼聲此起彼伏。

▲1905年革命示意圖

1899年夏天，隨著金融危機爆發，俄國工業生產陷入危機。1900-1903年，俄國生鐵產量減少了15%，至少3000家企業倒閉。同時，1903年的俄國外債總數已達30億金盧布，每年支付外債利息高達1。3億金盧布。

為了轉移人民的鬥爭視線，沙皇政府寄希望於一場勝利的對外戰爭，也就是1904年2月爆發的日俄戰爭。但是，這場戰爭俄國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日俄戰爭以俄國戰敗終結，這是歷史上第一次有一個亞洲國家戰勝了一個歐洲國家。

戰爭失敗使俄國在亞洲的擴張計劃暫時停擺，給百姓造成了巨大的經濟負擔，而金融危機造成的通貨膨脹使得物價上漲越來越嚴重，工人工資少得可憐，大批土地因無人耕作而荒蕪，內外交困的國家狀態，使人們心中的積憤在1905年終於爆發了。

▲俄國罷工

那麼，1905年革命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1905年1月3日，俄國彼得堡最大的工廠——普提洛夫工廠內汽笛長鳴，一萬餘工人開始罷工，抗議廠方無理開除聚眾鬧事的工人。罷工迅速得到全市工人的支援，幾天內罷工人數達到了15萬人以上，發展為全城總罷工，全城水電皆停，連報紙都沒有了。

受到沙皇政府內壓制革命支持者的蠱惑，1月22日星期日，14萬工人舉著聖幡、聖像和沙皇的肖像開始和平遊行，前往冬宮向沙皇逞遞請願書。結果走入了沙皇政府的圈套，遭到軍警的野蠻槍殺，上千平民被打死，幾千人受傷。這一天也因此被稱為“流血的星期日”。

沙皇政府的殘暴迅速傳遍了全國，其他城市的工人和農民紛紛響應，罷工人數高達44萬，超過了過去十年內罷工人數的總和。截止到1905年5月，參與工人罷工的俄國城市達到近200座。

隨著9月與日本簽訂媾和條約割讓土地，國內矛盾再次激化。10月，全國主要鐵路線的職工宣佈總罷工，隨即擴充套件到各大城市，形成為全俄政治總罷工，有100多萬人參加。總罷工使工廠停工、學校停課、商店停業、車船停駛、郵電不通、許多政府機構陷於癱瘓。

11月，列寧從瑞士回國，直接領導十二月武裝起義的準備工作。12月20日，15萬莫斯科工人舉行總罷工，三天後罷工發展成為武裝起義，1905年革命達到頂點：各地參與罷工的人數達到280萬。

由於敵我力量對比懸殊，武裝起義很快被沙皇軍隊鎮壓，以掃街形式驅散群眾，甚至有演變成街頭互毆的趨勢。莫斯科蘇維埃被迫決定從1906年1月1日起停止戰鬥，1905年革命沒有推翻沙皇政府，至此以失敗告終。

▲1905年革命示意圖

為什麼失敗的1905年革命，是十月革命的先驅呢？

第一、1905年革命是帝國主義時代的第一次人民革命，打擊了沙皇專制制度。

沙皇政府受民意逼迫，為了平息眾怒，釋出了召集國會的指令，來協助沙皇立法；此外，沙皇不得已承認將部分權利交還人民；同時頒佈了俄羅斯帝國基本法，定義了政府架構，但仍以沙皇為絕對的領袖，完整控制行政、外交政策、教堂事務以及軍事武力，限定了國家杜馬的政治位階。

第二、1905年革命雖然以失敗告終，但促使大眾從失敗中獲得鍛鍊和經驗，為十月革命勝利作了良好的準備。

1905年革命讓主張推翻沙皇帝國統治的社會主義人士，發現工人革命的可行性，奠定了無產階級革命的方向，更培養了許多的革命家，總體來說是1917年俄國革命能夠成功的關鍵事件。

就像變法者定律所說的，歷代的變法者都難以得到善終。一方面，要推翻沙皇統治的革命者沒有制度保證自身的安全，另一方面，打破利益格局、要求政治和自由權力又會使既得利益集團為革命者設定層層阻礙，難以一蹴而就。

【參考資料】《歐洲歷史大辭典》《世界歷史名人譜》《列寧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