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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知青歲月——南岔,我的桃花源(一)野果篇

  • 由 劍星7427121收藏文史 發表于 動作武俠
  • 2021-09-28
簡介記得一次在磨房溝幹活,幹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有一棵桑樹,比較高,我乾脆坐在樹上大吃大嚼,由於樹上的桑椹太多,吃不完又捨不得離去,就摘下裝進衣袋裡,把衣服都染成紫色了

用摘野果怎麼造句子啊

晁峪位於秦嶺北麓,我們南岔是最偏遠的一個大隊。出門就是山,無法挑擔也不能拉著架子車,所有的東西都靠背,揹簍是我們最離不了的工具。我們到了隊裡,有結核病的篾匠老吳為我們女生專門編了四個中號揹簍。地裡上的糞,收穫的莊稼,日常生活中吃的面燒的柴,都靠背;扯下的板,打下的核桃,燒的掃帚燒的炭,樣樣靠雙肩背出山。夏天麥收,麥捆串在扦棍上,繩子穿在中間,七把捆麥子摞起來有一人高,人背上從後面看就像一個移動的大草垛。我們二隊的地很分散,常常要走好幾裡、十幾里路才能回到場上,路上找個垓塄停下來休息,自己是無法站起來的,只好等後面趕上的夥伴‘搊’一把。這時衣裳早已溼透,背繩也勒進肉裡。秋天掰包穀,揹簍邊上豎著插上一圈,又可以多背不少。人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說背東西下山難上難,有時不得不連走帶跑,腿越軟越不停,不然重心無法掌握,會滾下山去。冬天背糞,死沉死沉的,穿著棉襖棉褲,骶部地面板也會磨破,渾身冒汗,頭就像開鍋的蒸籠彎腰倒糞,糞渣常常鑽進脖子。

一天下工回來,路過大隊部,有兩個山外來外調的幹部,問我農村感受如何。我毫不猶豫地回答,要是可以不勞動,住在這裡一定很開心。記得其中一人鄙夷地重複著我的話:不勞動?別忘了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不過即便山區勞作的艱辛,還是擋不住我對大自然的熱愛。春天上山時,氣喘吁吁地抬眼望去,只見遠處一坡坡粉的桃花,白的梨花,近處一片片紅的山丹丹,忍不住吆喝一聲,回聲在群山中迴盪。真是讓人心曠神怡。溝裡黃的萱草(金針),擺的百合花,伴著叮咚流淌的山泉,此起彼伏的鳥啼,讓人流連。秋天滿山的樹葉變得五彩斑斕,在揹包谷時,我曾數過,赤橙黃綠青藍紫,一樣不少,可謂層林盡染。山裡的山菜野果更是我的最愛。以後旅遊也去過不少地方,每到有山有水之處,總要和南岔比,常常發出不如南岔的嘆息。南岔是我心中的桃花源。不少學長們都詳細地描繪了山裡的景色,我就寫點南岔人的山鄉野趣吧。當然此文既不深刻也非主流,只是南岔桃花源的美好記憶。

當時年紀小,也許由於缺少油水,嘴特饞,真是吃遍了山裡的野果。我們隊地塊分散,上下工要走很遠,這就是我們隊只上兩晌工的原因。第一年春天,看什麼都想嚐嚐,在路上我常常為摘野果掉隊。隊裡的農民都知道我嘴饞,幹活時要是看見一叢羊奶子或一樹山杏,在他們塞進自己嘴裡之前,一點會叫我去分享。進深山,走在頭裡的老鄉,一邊割路(林間小路半天沒有走,葛條就長到對面把路封起來,所以要用鐮砍斷葛條稱割路),一邊眼觀六路教我們認樹,我的注意力往往是集中在趙野果上。不顧老鄉的告誡,常常把長在苦楝樹邊的羊奶子(奇苦無比)或發青的酸杏也塞進嘴裡,咬一口急忙往外吐。隨著節氣變暖,可吃的野果越來越多,熟透的桑椹黑紫黑紫,黃黃的山杏也不再倒牙。記得一次在磨房溝幹活,幹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有一棵桑樹,比較高,我乾脆坐在樹上大吃大嚼,由於樹上的桑椹太多,吃不完又捨不得離去,就摘下裝進衣袋裡,把衣服都染成紫色了。我的舌頭的顏色更少一天幾變,一會皇,一會綠,更多時是紫紅。離豬場不遠的陽坪有兩棵櫻桃紅,樹不高但鷹潭又大又甜,味道一點不比如今店裡賣的差,我們幾個一邊唱著‘櫻桃好吃樹難栽……’一邊往嘴裡塞,直到一掃而光才離去。到了夏天,桃李熟了,那可真吃不完了。在春天開花時,老鄉酒記好哪裡有桃,哪裡有李,一會兒一揹簍就摘滿了。這時候只吃甜的熟的,吃剩的,倒在豬圈裡。豬比人還會吃,吃了桃肉,咬破硬殼,又吃桃仁,豬圈裡一會兒酒生鏽一堆殼。隊裡又幾個十幾歲的大娃夥,長河和醜娥,小我兩三歲,他們要有野果,一定不會旺季我。瓜娃是一個極機靈的小啞巴,她總是不聲不響地把野果塞到我手裡。莫家山老李家的一雙小腳,走一二十里山路到隊裡來開會,專門提了一包她家的木棗給我。我們到老餘家山上幹活,歪虎婆讓我們自己打她家梨樹上的梨。至於核桃,我有一把自制的小工具,青核桃一剜,剝去衣,只吃嫩肉,從五六月一直吃到十月。慣得我直到現在都不愛吃幹核桃仁。秋天的五味子也是滿山滿坡的,我不十分欣賞,也品不出五味,正像豬場的周學長所說,常常摘來曬乾了賣藥材,只是記不得價錢了。在南岔我就吃過現在風靡全球的獼猴桃,還有好多叫不上名或忘了名的野果。這種經歷可能讓前山的插友羨慕,故意寫出來饞饞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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