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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墨文集》出版之後

簡介據載,乾隆皇帝在位63年,他總計寫了43000多首詩,其詩詞創作的總量已接近於整部《全唐詩》,不知要超過李白、杜甫等人的詩作數量多了多少倍

目標專注是什麼意思和要求

《淡墨文集》出版之後

《淡墨文集》

出版了,

此間

也曾有過朋友的鮮花和祝福,也曾有過同行的掌聲和點贊,但這些日子我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草木也知

,韶華竟白頭

”,

《淡墨文集》

出版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耄耋老人了。此時此刻難免心生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的感嘆。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有生之年

就這樣

一閃而逝

。可即使生命短暫如電光石火之迅滅吧,

那電光石火是發過光,照亮過世界的呀

你呢,淡墨?或許我們此時此刻還會心生

“一個人的

生命微小如芥粒

”的感嘆。是的

一個人的生命人真的

實在

太渺小了。

芥粒小嗎?小。

佛經說:芥子

納須彌

一滴水小嗎?小。可一滴水能夠溼潤泥土,能夠走進花朵,走進果實呀

你呢,淡墨?當我們凝神深思,拷問自己的生命價值的時候

,我

的心裡

真的

就難免會有那麼一點

慚愧和恐慌了。

看看你,淡墨!一個作家終其一生出版的文集就這麼可憐的三本書,與那些出版文集動輒就是幾十本、上百本

(那才叫著作等身呢)

的作家相比,你和他們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淡墨文集》出版之後

當然我的作品少也有一定的客觀原因,一是我所從事的職業,我的一生就是教書和當編輯,這樣的職業和平臺對文學創作當然是十分不利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專門關注寫作的

“詩散文”文體,這種文體要求每篇作品都要在文字中注入詩意、要求作品中的文字不能肆意揮灑,不能無邊無際的散漫和鋪陳,它需要含蓄、需要凝練,這樣的文字應該是詩意和語言濃縮後的結晶體。這樣的作品,你是不可能從中擠出多餘的雜質和水分來的,所以詩散文的體量不可能與一般的敘事散文相比大,詩散文的篇幅不可能與一般的敘事散比長。這就是我的作品不可能寫得太長,產量也不可能太多的原因。

《淡墨文集》出版之後

其實文學作品的少和它的體量小並非就是不好,並非就是作家不可原諒的缺陷。文學作品不是土豆大白菜,我們是不能用稱斤和論堆頭來評判文學作品的價值的。在文學作品中,只有經典不會凋謝,只有精品不怕少。唐人

金昌緒

有一首詩

《春怨》:

“打起黃鶯兒,莫教枝上啼。啼時驚妾夢,不得到遼西。”《全唐詩》存其詩僅一首。一個

詩人一生

留下

一首詩

少嗎?少!但不管什麼樣的選家,也不管歷史怎樣延續,這首詩卻沒有因為歲月的陰晦和漫長而被時間所埋沒,

這就叫(經典永流傳)

。據載,乾隆皇帝在位

63年,他總計寫了43000

首詩,其詩詞創作的總量已接近於整部《全唐詩》,不知要超過李白、杜甫等人的詩作數量多

了多

少倍。作為一個

詩人

作家來說,這樣的數量多麼?多!但乾隆皇帝的詩,

能與李白杜甫比價值嗎?

乾隆皇帝的詩

有幾首能夠

《春怨》

一樣

千古

流傳

呢?

這就是那些不顧藝術質量的高產作家的悲哀。其實作品少倒並非就是一個作家不可原諒的缺憾。一個作家真正的缺憾和疼痛是耗費了生命,結果卻給社會製造了一堆文字垃圾,其貢獻就是為造紙廠回收一點

造紙

的材料。文學創作

“以小見大,以少總多”才是我們需要遵循的

創作

規律。

這裡我們用

乾隆皇帝

43000首詩

金昌緒的

一首詩

《春怨》

進行

價值

評判

的啟示。當然在這裡我也需要提及的是,

乾隆皇帝

也有一首在民間流傳很廣的詩,這就是《飛雪》

:“一片一片又一片,兩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飛入蘆花都不見。”

乾隆皇帝

4

萬多

首詩

只有這一首選入了小學生課本。但乾隆皇帝即使就是這首流傳很廣的詩,在文學上也還存疑。據說這首《飛雪》

乾隆皇帝寫到第三句

六片七片八九片

”時就寫不下去了,第三句“

飛入蘆花都不見

”是紀曉嵐補充出來的。

還有一種說法

說是大學士沈德潛補出來的。更為嚴肅的是,還有第三種

說法,說這首詩是

鄭板橋的《詠雪》詩改編

而來

的。

倒是

唐代詩人張若虛(約

660—約720)

《春江花月夜》

,是文學作品中真正以少勝多的典範!

張若虛

《全唐詩》中

僅存詩兩首,(

除了《春江花月夜》

,還

《代答閨夢還》

。一個詩人終其一生只留下兩首詩,少嗎?當然少!

但他的

《春江花月夜》

被聞一多先生

評價

是中國詩歌中

“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

一千多年來使無數讀者為之傾倒。

他的

《春江花月夜》,被

喻為

“孤篇橫絕全唐”。

這些事實說明文學作品在體量上的多與少,大與小,這與它

的價值關係並是不成正比

的。

以上說了這些,我是想

一個作家對作品

首先

看重的應該是質

,其次才

是量。文學就是這樣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它必須經過時間的篩選和漂洗,渣滓沉下,泡沫散盡,剩下的

“經典”。因此,我從來不害怕作品少,我是害怕歲月

把大篩子,我是害怕時間這個對文學作品最公正

嚴肅

的法官。

不管怎麼說,當我們回過頭來再次審視《淡墨文集》的時候,我總覺得還是單薄了一點,粗放了一點,少了一點

作品裡的那些文字就像烏蒙山上那些亂生亂長的野草。好在,我當年開墾文學處女地時留在荒原上的野火,好像還在默默地

十分耐心地燃燒著。這種燃燒的光熱,就像拓荒者身上那件破舊的斗篷,就是那麼一點能夠遮風避雨的溫暖,那已經是我的人生中唯一的念想和安慰了。舍此何求呢!?

《淡墨文集》就這樣在我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出版了。唉,就這麼一點點東西,對於一個倉廩不實的作家來說,這種亮家底的事,的確是會讓人害羞的。

《淡墨文集》出版之後

淡墨

2021年6月11日初稿於昆明雲安尚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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