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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灰:她在血鳥爪下救了他,由此一世羈絆

簡介小說:錦繡灰三道劍氣在黑衣人身上刺出三個劍洞,鮮血立時噴薄湧出,黑衣人身軀劇晃,但她孤注一擲,也便是隻爭片刻,悶哼一聲,返身奔向那隻怪鳥,一手夾起女孩,另一隻手生生擎起怪鳥,朝著吳怡瑾大力揮擲過去

瑾兒繡春刀是誰演

錦繡灰:她在血鳥爪下救了他,由此一世羈絆

作者:雲十洲

劍神目光中蘊含隱隱震怒,他出塵離世二十年,對於尋常世間恩怨,早就不再介懷,今夜態度卻大不同,好似有種絕不原諒的決絕。

但小徒兒終究是他此刻最關心的,壓下心頭洶湧席捲的憤怒和仇恨,並未立時動手,只將吳怡瑾拉到自己身後護住,低聲道:“瑾兒,此物名喚血鳥,是大凶之物,如今還不成大器,待會倘有機會,你立即殺死那一人一鳥,絕不留情,但要小心,切勿觸碰它們。”

黑衣人聽得明白,目放兇光,冷笑道:“妄想!呵呵呵,……劍神的血,就算年紀大了,喝著也是不錯的滋味罷?”只是笑聲雖然冷厲,卻不自禁微微顫抖,顯然色厲內荏,大是憂懼。

吳怡瑾聽到囑咐,轉目看那隻怪鳥,胸腹切開後居然行若無事地站在一方大石之上,小女孩蹦蹦跳跳跑了回去,蹲在它腹腔以下,笑嘻嘻雙手支肘,見吳怡瑾留意她,又是一連串嬌笑,並不以出手偷襲為恥。吳怡瑾心中難過,想:“師父說的血鳥,一定是指怪鳥,這女孩兒只怕是受了蠱惑的受害者。”怪鳥通人性,在剛才驚電般交手以後,有點怕她,躲在那黑衣人後面,離得她遠遠的。

吳怡瑾一時躊躇,忽見地上伏著從怪鳥爪底搶下的那人,俯身察看,是一個年紀甚輕的少年,觸手溫熱,並未氣絕。再搭他脈搏,發覺僅是血脈被封,沒有別的傷處,看來怪鳥滴下的血並不是此人的。抵住少年後心,緩緩送內力過去,震開他被封的血脈。

劍神和那黑衣人已交上了手。

兩人都是出盡全力。劍神明白徒兒有所疑惑,原想率先除去那血鳥,但被黑衣人所阻,他心下怒極,明知對方煉那種兇殘之物不知已令多少生靈塗炭,決意除之;那黑衣人在半途被截,功虧一簣,而且此中秘密不容外傳,亦是欲除劍神而後快。

他們在半山上打過了一場,劍神未能斷定對方是否修煉血鳥,始終未出全力,但那時黑衣人應對起來,就自知不是對手。此時料想劍神再無不出劍之理,只不過面前略帶寂寥的男子白衣如雪,一襟飄零,怎麼也看不出他劍藏於何處,大喝中,兩隻奇形兵器倏然伸出,造型與那巨鳥一雙利爪無異,鐵骨森森,烏黑鋥亮,揮舞過處,便聞著一股惡臭,兵器之上抹了巨毒。

劍神微微一曬,全身衣袍無風自鼓,右手五指微屈,五道凌厲之極的劍氣從指尖噴薄而出,撞擊在一對鐵爪之上其聲如金石相交,黑衣人失聲道:“無形劍氣!”

劍神淡淡道:“不錯!可惜你那兇物最多才煉了五年而已。”言下之意,此時的黑衣人尚遠不足與之為敵。

黑衣人獰笑,“未必!”兩隻鐵爪倏合而分,爆出七彩絢麗煙霧,劍神待要後退,眼角餘光瞥見吳怡瑾在地下為人施救,當即站立不動,廣袖翻飛,那煙霧宛如飛入一道巨大無比的漩渦,頓時化為無形。

這陣七彩煙霧雖非血鳥煉成之後可得的天下至毒,但也是黑衣人一向在江湖得以橫行所倚仗的罕見劇毒,這麼近的距離使將出來,竟似對劍神毫無影響,一步不退便輕易化解,黑衣人不由得全身大震,驚懼加倍。黑衣人原先恃著周身劇毒,且見劍神身邊有稚齡小徒,想必打鬥之際會令劍神分神,因此尚存俟機誅殺劍神的念頭。不料劍神固然關心小徒,自己的劇毒使出來卻看不出對他有何威脅,而一貫兇橫的血鳥見到那小徒弟,竟似十分害怕,已知絕非其敵,急思逃生之計。

吳怡瑾手上施救,心下關切戰局,看到師父因為怕她受到毒霧侵擾,不惜冒險把毒氣消彌於無形,於是把傷者扶至背陰山坡處。

那少年血脈已然震開,只是不能馬上甦醒,移動身子以後血液流通,低哼了一聲,悠悠醒來。

斗然間身子一震,猶如雷轟電擊,一張芙蓉秀面不期然映入眼簾,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時下月影婆娑,徐風幽涼,不知伊人是仙女亦或花神?不知自己置身何地是夢是真?

那清雅絕俗的花神見他醒了,微微一笑,盈盈起身。他拚命叫道:“神仙姐姐!神仙姐姐!”然而窮盡全身力量,一個字音也發不出來,只覺得喉嚨口被鎖住了似的,又幹又痛,心中一急,氣血上湧,再度昏暈過去。

吳怡瑾記得師父囑咐,持劍向怪鳥緩緩走去。

怪鳥對她極是戒懼,迎著她的目光,憤怒之極地嘎嘎叫了兩聲,意在求助。但此時黑衣人在無形有神的劍氣強攻之下手忙腳亂,何能顧得上它?吳怡瑾一劍快絕無倫,斫中那怪鳥巨翼,怪鳥厲叫聲中,裸體女孩募然一躍到怪鳥頸中,以身相護,嚎啕大哭起來:“怕!我怕!”

吳怡瑾手上一軟,劍勢便不由緩了。

劍神身在戰局,一直關心著徒兒這邊的情形,沉聲喝道:“那女孩已入魔障,瑾兒,快殺了她!”

吳怡瑾遲疑舉劍,但見那孩子全身索索發抖,望向她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哀憐懇切,這一劍無論如何下不了手。

黑衣人募地翻身倒躍,兩隻鐵爪齊齊脫手,七彩煙霧再次騰起,面積範圍比方才更大,劍神劍氣一擋,擋開鐵爪,與此同時,食指、中指、小指三劍齊出,一一刺入其體內,但被毒霧一擋,還是略緩了一步。

錦繡灰:她在血鳥爪下救了他,由此一世羈絆

小說:錦繡灰

三道劍氣在黑衣人身上刺出三個劍洞,鮮血立時噴薄湧出,黑衣人身軀劇晃,但她孤注一擲,也便是隻爭片刻,悶哼一聲,返身奔向那隻怪鳥,一手夾起女孩,另一隻手生生擎起怪鳥,朝著吳怡瑾大力揮擲過去。

劍神面色一變,叫道:“瑾兒退開!”他自己不退反進,身在半空,與怪鳥迎面相對,十指屈伸遙指,劍氣如龍飛舞。那怪鳥慘叫聲中,募然間渾身炸烈開來,轟然巨響,火光烈焰騰天,如群魔亂舞。

白影晃動,決絕無回般迎了上去。怪鳥龐大無比,這般在空中炸裂,聲勢範圍所涉極廣,只是縱然那怪鳥炸出的火球以及煙霧瀰漫了半邊天空,卻沒一絲一毫彈到吳怡瑾附近,然而劍神的身形卻霎時湮沒於漫天火焰。

這變化太過突然,吳怡瑾顫聲叫道:“師父!”

“我沒事,別怕。你別過來。”

一如既往安然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吳怡瑾本已是方寸大亂,聞言方才生生駐足,不再往煙火中奔去。

白衣劍神身影自煙霧瀰漫中重現,他此刻模樣卻遠不是應答的那般神定氣閒,白衣多處碎裂,有幾處甚至燒成焦炙黑色,頭上髮髻鬆了開來,亂紛紛垂於面頰邊。更可怕的是,僅止這一刻,眼睛深處,凝結隱隱青色。

他微微喘著氣,不動聲色閃開徒兒上前相扶的手,見她淚溼雙睫,微笑著道:“傻孩子,你怕我遭暗算麼?沒那麼容易的。”

吳怡瑾含著淚,唇邊勉強凝結笑意,無奈總是笑不出:“師父!”

她白玉一般的面龐有清淚附於其上,將落未落,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曉露,劍神只望了一眼,轉頭不敢再看,輕嘆道:“傻孩子,我叫你殺了那女孩兒,你怎地心軟不殺?”不等回答,低聲道,“不過我早知你下不了手的,你以為那女孩兒年幼無知,清白無辜是不是?”

吳怡瑾輕聲道:“她終究還小,就算……就算無意間做下甚麼錯事,罪不當死。師父,師父……你怎樣?都是徒兒不好,不聽師父吩咐。”

劍神微笑,語氣一如往常般溫和寧定:“這件事我從未向你提過,難怪你不知。但我決計料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會有人煉此兇殘之物。”

他思忖有時,一股嫌惡之色掠過眉峰,“這個東西叫做血鳥,鳥就是鳥了,血卻是血嬰,就是那個女孩兒。鳥很好找,我們看到的這頭似乎是藏邊兀鷹的變種,無論多麼兇惡,死了一頭還能另找一頭,可是倘若殺死了血嬰,普天下就未必找得出第二個來。血鳥也就煉不成了。”

說到這裡,一串突如其至的咳嗽滑出唇齒,幾難成言,吳怡瑾明白他絕不止是外表狼狽,實是受了極嚴重的傷,忙道:“師父,我們先找個地方養傷,慢慢再說這、這血鳥。”

劍神搖頭,走到大鳥邊,汙濁不堪的濃血不斷自兀鷹體內流出,整個胸脯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唯有尖喙突睛,凌厲睜視來人。

吳怡瑾站得遠遠的掃了兩眼,果見它腦袋與兀鷹相似,可是體格比尋常兀鷹要大上兩倍有餘,世間少見如此大的飛鳥。她看了一會只覺得噁心欲吐,但劍神卻似乎瞧出了興趣,甚至慢慢低下身子,手指微屈,竟以無上劍氣從血肉模糊的塊壘裡將那一顆完好的心臟生生迫出,連結盤虯錯亂的筋脈與血液,仍在有力地跳動,撲、撲、撲,彷彿含著無窮盡的憤怒與惡毒!

他託著這顆血淋淋的心,認真端詳了一會,眼神甚是奇怪,並不完全是嫌惡,倒彷彿想起了無窮久遠之事,悠遠淒涼。半晌,這才從行李袋中找出一個皮囊來收了。吳怡瑾皺眉道:“師父,這個有用?”

劍神顧左右而言他:“斬草除根,我得把血嬰除了才行。”

“我跟著師父去。”

“不用。你把那個少年送回去吧。然後……”劍神迅速寫了一張字紙,“你替我下山買齊這些藥材。”

吳怡瑾接過那張藥方,看了一遍,微微變了顏色:“這藥方好珍貴。……師父傷得很厲害麼?”

劍神道:“不是。但只怕我得好生調養一陣子。”

吳怡瑾道:“師父,我看過了,那人身上沒傷,醒後可以自行下山。我跟著師父一同下山配齊藥方,然後殺血鳥。”

劍神微笑道:“救人救徹,怎麼可以半途而廢?況且你看看,藥方上的藥引,一時也夠你配的了,陪我浪費時間幹什麼?我知道你擔心我,儘管放心,血嬰所練邪法尚未大成,又失去這隻鳥,元氣大傷,已無足為懼。我手上有了這顆血心,很容易找到它藏匿之處。為師答應你,除去血嬰,不出五天,我到冰絲館來找你。嗯……我不是要養傷麼,我們師徒這就暫不分離。”

吳怡瑾對師父一向崇敬如神,雖然擔憂他傷勢如何,此行是否會遇兇險,但師父既這樣說了,那就一定沒事。聽到最後那句話,師徒暫不分離,忍不住淺淺笑了起來,眉間陰霾一掃而盡。

白衣少女走過去扶起那個再次昏迷的少年,劍神轉過身來,遙遙地看著她。眼底似有種古怪的情緒在燃燒,說不出是悲痛還是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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